思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想跟她继续废话下去了。林琅给她整个人的印象特别的不好,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思凉觉得林琅比林菀更加地惹人讨厌。
她别开脸去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琅却是忽然叫住了她:“温姐姐,等一等!”
思凉停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她先看看这个林琅要玩什么把戏。
林琅走到了思凉的面前,手中抱着一叠文件看上去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开口:“温姐姐,你知道还有十天的样子我表姐就要跟傅叔举办婚礼了吧?”
当听到傅叔这两个字的时候,思凉就没来由地觉得不高兴。她皱眉,看着林琅的时候眼神都变了溲。
“傅叔?你跟傅其深什么关系你叫他傅叔?”思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火药味有多重。
林琅抿了抿唇,大大的双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是表姐让我这么喊的,况且,温姐姐你不是也这么喊的吗?”
林琅这句话一出口,思凉兀自倒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要脸的女孩子怎么越来越多了恧?
“我从十一岁跟傅叔一起生活了,我叫他叔叔情有可原,你一个陌生人叫什么傅叔?”思凉话语讽刺的意味非常明显,她都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讽刺,直言不讳。
林琅也是厚脸皮,闻言淡淡道:“我觉得傅叔挺好听的呀,不打算改口呢。”
思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随便你。”她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个弧度,很讽刺。
下一秒,林琅开口偶,抬头看着思凉:“其实在三年前的时候我看到过网上关于你和傅叔的报道,你很喜欢他吧?甚至为了他,连身为一个女人的名誉都不要了。”
林琅话落,思凉的眉心便蹙了起来。
她凝视林琅的眼睛便听得她继续说着:“我也很喜欢傅叔呢。当初我就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报道才决定读的法律系。这几年他一直都是我的标杆,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离他能够近一点,再近一点……”
“哦。”思凉冷淡地回了一个字,这些话她在S大的时候早就听人说过了,并不意外,“所以呢?喜欢傅其深的女人多了去了,光是A市就可以排成一个队了吧?你以为我会在乎多你一个?”
思凉的性子向来很软,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忽然莫名地变得强大了起来。
她心底觉得很气,真的是什么女人都可以跟她示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现在表姐马上就要跟傅叔结婚了,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联手?”林琅说话一直都是笑着的,嘴角的笑意看上去纯真无邪。
但是她的话语却是直白地有点让思凉觉得报骨悚然。
思凉咬了咬牙,倒吸了一口气,果然如同别人所说的,林菀是放狼入羊圈了……
“联手的意思,是阻止林菀跟傅其深结婚?”思凉蹙眉。
“恩。”她依旧含笑。
思凉冷笑了一声:“林琅,你真是比你姐还恶心!”
“恶心又怎么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温姐姐。”林琅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令人反胃。
她说完这句话便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当傅其深从医院回到温氏律师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因为一整个上午都耗在了医院里。
三个小时前,医院,病房内。
林菀手上插着输液管,脸色苍白地半躺着,看着眼前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傅其深,冷笑扯了扯嘴角。
“傅其深,如果你要跟我取消婚礼的话,自杀这样的事情,我做了第一次还会做第二次!我要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林菀恶狠狠地瞪着傅其深。
傅其深毕竟是傅其深,昨晚他回到傅宅之后,很快就有人跟他汇报了林菀曾经在傍晚的时候去过傅宅的消息。
几乎不需要猜测,她肯定去为难了思凉。难怪他回去之后,思凉的反应一直不大对劲。
但是小家伙却是一直憋着,受了气也只往肚子里咽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思凉不说并不代表傅其深不会不在意。昨晚等思凉睡着之后,他让人去了一趟傅家老宅,因为林菀已经入住在了老宅,通知了她单方面取消了十天后的婚姻。很决绝。
原本傅其深并不像做的这么狠,只是想先通过劝说傅家人,再通知林菀毕竟当年的林菀曾经也是他的初恋,彼此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只不过后来她越变越坏,令人心寒。但是现在看来,这样婉转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傅其深能够做到的只有强硬的手段。
通知过后,傅其深知道肯定不会风平浪静,但是却没有想到林菀会采取自杀这么极端的方式。
早上他得知了林菀自杀的消息之后便赶去了医院。之所以没有告诉思凉,是不希望她多心。
“你可以再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只不过你要记住,下一次,我不会再来看你。”傅其深面对着因为割完后失血过多的林菀,话语依旧冰凉如斯。
林菀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
“傅其深!你别忘了我还怀着你的孩子!!我死可以,我要拉着你的孩子一起死!”林菀咬紧了牙关开口,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些触目惊心。
然而傅其深却是沉着一张脸,也不阻止林菀的行为,只是平静开口:“你要是想死,随便你。”
温氏。
傅其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大早林菀的事情让他烦躁不堪,不过现在好了,婚礼已经取消,就算林菀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
傅其深已经亲手送走过思凉一次,他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推开门,傅其深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躺在上面。
他的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在这里睡着的?
傅其深心底第一个想法就是,办公室的冷气这么足,她躺在这里睡着会冻感冒。
傅其深连忙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阔步走到了沙发前,附身将外套披在了思凉的身上。
思凉似乎睡得很熟很熟,一点都没有被吵醒。
傅其深看到思凉熟睡的样子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一个小时后,思凉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打了一个哈欠一边伸展了一起四肢,却在恍然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正在认真办公的傅其深!
思凉倏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傅其深。
傅其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思凉,很平静:“醒了?”
“你……”思凉伸手连忙擦了擦因为熟睡流下来的口水,尴尬不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个小时前。”傅其深没有看思凉,而是一直低着头看文件,很忙。
思凉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有些赌气地其深走到了傅其深的面前,看到他低头签署文件的时候认真的侧眼,一时间心底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每一次只要这么近距离地看傅其深,思凉就会心跳地很快很快。
尽管她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她留在傅其深身边只是为了调查出当年父亲死因的真相而已。但是却又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咬紧了牙关,开口:“傅其深。”
他直呼他的名字,让傅其深不悦地皱了眉心:“没大没小!”他忽然抬头看向她,目光冰冷地将思凉惊了惊。但是下一秒,傅其深却是伸手一把揽住了思凉的腰际,将她揽入了怀中。
“喂,这是在办公室!”思凉蹙眉,脸都红了。
“现在都敢叫我的名字了,连傅叔都不叫了?温思凉,你的胆子越来也大了。”傅其深伸手掐了一把思凉,让思凉蓦地紧绷了身子。
思凉连忙开口,话语酸溜溜的:“不是已经有人替我喊你傅叔了吗?我才不呀跟她一样。”
“谁?”傅其深蹙眉,他记不得那么多的事情和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思凉别扭地低头撅了嘴巴:“林琅啊。傅叔,我不要她叫你傅叔……”
傅其深看到思凉的这幅表情,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