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万岁虽然听着奇怪,但不用想也就是舒瑶那古怪的小脑袋能想得出。康熙看着还擦拭眼泪的六部之首吏部尚书,胸口闷得很疼,他怎么就想不开将舒瑶指给胤禛了呢?
“你将你女儿藏得也太好了。”
“不敢,回万岁爷的话,不是奴才藏得,是她太慵懒了,想让她出门很难很难。”
志远诚心实意的仰望着康熙皇帝,把康熙弄得额头绷紧,实在不想志远的下一句话,他实在是怕被气死啊,受儿子的气也就算了,还被个奴才气到算是怎么回事?
“朕知晓你要说的话,朕不会再自怨自怜下去,志远,你开解了朕,既然儿女是债,朕来还。”
康熙想着用几句好话安抚了志远,起码不会再被他说得话憋屈了,但他显然是低估了志远的诚实,不想听志远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赶他出宫,康熙犯了错误,所以...
“奴才不敢居功,您说得虽然是奴才希望的,但方才奴才没想您他那么多,奴才...”志远脸上带着几分庆幸,“不瞒皇上,奴才想要仕途得意,一是向阿玛证明不懂得骑『射』一样可以精忠报国,二是想要过得好些,奴才儿时正经受了不少的苦,不想将来的子女也像奴才一般仰人鼻息过活。”
志远此时说得很感『性』,康熙皇帝心柔软了些,本是贵重的血脉,因为他...康熙觉得有些对不住志远,也就没阻止志远继续说下去,很少有人将升官说得如此真诚恳切,一般的臣子奴才在康熙面前全部都是大义凛然,无视仕途,其实肚子里还不是想着如何高升?康熙看得太多了,猛然出现志远这样真诚的人,康熙眼里一热,耿直的忠臣啊。
“最后一个原因其实...其实落到了四福晋身上。奴才夫人虽然嘴上不说,奴才是知晓她比较犯愁女儿的,奴才女儿读书不成,诗词歌赋更是没有。刺绣女红能将绣品缝到自己的衣服上,绣得牡丹像是狗尾巴花,除了会算账之外,实在是当得上是好吃懒做,就连用膳的时候都挑汤羹吃,因为比较省力。”
“....”康熙额头凸显青筋,四福晋。他认为贤惠能干的四儿媳『妇』,竟然是这样的?胤禛,皇阿玛对不起你。
“既然儿女是前生的债,奴才总不能眼看着她嫁不出去,或者随便弄个入赘的女婿,想要给女儿挣一份体面的嫁妆,奴才努力的向上,等熬到五品官时。奴才看到了希望。”
志远的眸子闪动着敬佩信任,“选秀制度真是好啊,万岁爷英明神武。睿智非常定然不会亏待奴才,所以奴才其实心里盼望着选秀的,只是一直没同任何人说。”
“你的意思是,你努力仕途得意,另一个目标就是让你女儿顺利的...顺利嫁给皇子?”
康熙胸口已经不是疼能形容得了,多少人反对选秀,康熙是知晓的,碰到志远这样的,康熙想着能不能说志远骗婚啊,胆敢欺君。实在是...不对,当时选秀指婚的时候,康熙就知道舒瑶的『性』情,只是没像现在这么了解?入宫选秀敢念鹅鹅鹅的人不多啊,以为她藏着掖着想要落选,哪里知道那是舒瑶超常发挥了。
康熙手拍着脑袋。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了呢?他被志远算计了,可恶,可恨,可恼。
“不,不,不。”志远连连否认,“您误会奴才了,奴才从没想过他有资格般配皇子,只是奴才当时官居二品,只要她是嫡妻就成,奴才就想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她愁人一点,但也不是那么得讨人厌儿。没想到皇上看重,奴才成了公爵嗣子,对您奴才感激涕零,忠勇公爵嫡女只要品行不差,应该没人敢休妻的。您将她指婚给四爷时,奴才都被天上掉得馅饼砸傻了,皇家是最重规矩的地方,奴才女儿今生无忧了,可奴才秉承着城市的态度,还是同您说了几句。”
康熙面『露』痛苦,是啊,他是说了,但康熙以为他是谦虚啊,谁想到都是真的?康熙无力的叹息,“四福晋还不错,朕没觉得她有你说得不堪,她和老四看着般配,般配啊。”
立足列宗,玄烨对不住你们,天下百姓,朕对不住你们,给你们选了这么个皇后。
志远称赞道:“是皇上教导有方,在家的时候,奴才被她弄得头疼,自从成了四福晋,不是奴才说虽然慵懒难改,但也能读书『吟』诗,生儿育女,四福晋能有今日,全赖四爷包容,奴才万死难报圣恩。”
“万死难报?”
“是,奴才说得是实话。”
康熙一下子站起身,抬手狠狠的敲打志远的额头,“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为什么让朕明白?啊,志远,你是不是看朕被儿子们气得还不够,你...你故意,故意气朕。”
“告诉你,朕告诉你...老四别想给朕跑来了,娶了舒瑶又怎样?”康熙抿着薄唇,“朕看着好,谁敢说不好?”
志远是不敢躲避康熙袭击的,低声说:“奴才只是据实回禀,哪敢气到万岁爷?”
“你就不怕老四福晋因为你的实话‘病逝’?”
康熙在病逝上说得格外的重,志远仰头凝视康熙,“您不会的,奴才如何都不会相信万岁爷无情。”
“哼。”
康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唇边勾起,“你给朕滚出去,志远,今日这番话朕不想听第二遍,老四福晋是朕亲指的,她同老四是天作之合。”
“谢皇上。”
志远郑重的磕头,倒退出门,李德全看到了志远脑袋上的一片红,一看就知道被万岁爷敲敲出来,眼里了闪过几许同情,志远大人真真是辛苦了,被如此对待,还能器宇轩昂无怨无悔的臣子不多,李德全很佩服志远,最近康熙皇帝难伺候极了,动不动就发火,志远能挺这么长功夫,不简单呢。
“李德全,你给朕滚进来。”
李德全连忙迈步进去,当他看到康熙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万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被气得胃疼的样子?最近几日,康熙是落寞不够精神,可如今怎么仿佛被暴风雨打了茄子一样,蔫了,到底谁欺负了谁啊,李德全怎么看着遭罪得是高高在上的康熙皇帝呢?
当然李德全永远不会说出来看万岁爷这幅欲哭无泪的模样心里是高兴的,起码有点喜怒,前两天万岁爷跟个木似的,虽然被气到了,但总算有活头了。
“奴才在,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道:“你把朕挑拣的几本书送去给闭门读书的马齐,顺便给鄂伦岱送个口信,给朕老实点,朕如今没空同他玩儿。”
“遵旨。”
送书看来马齐大人要复起了,估算日子,鄂伦岱大人是该玩夺爵还爵的好戏。李德全挺同情康熙皇帝的,多几个像鄂伦岱和志远的人,康熙得活得多火爆啊,好在整个大清没有几个,庆幸啊,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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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四福晋这回反应比较厉害?”
康熙上次听皇贵妃说随口说了一句,“命太医每隔几日去请脉,怀相不好的话,也得多吃一些。”
胤禛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康熙唯一不满得是怎么胤禛也得有两个儿子吧,所以他对舒瑶这一胎格外的重视。
“回万岁爷,奴才也听说四福晋怀相得事儿,主要是...四福晋倒是不吐的,主要是嗜睡,经常一整天一整天的睡,四爷犯愁怎么能让四福晋少睡一点,奴才看太医怕是没辙。”
“....”
康熙咬牙切齿,“她如果敢给朕生下个像她一样好吃懒做的皇孙,朕饶不了她。”
“奴才看会像四爷吧...”李德全在康熙的锐利的目光下,果断的住嘴,喃喃说:“万岁爷太『操』心了。”
康熙拳头举起来,又放下,放下,有举起,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岂不是更愁人?”
“您圣明。”
“...”
雍亲王府后院,宁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钮钴禄氏形单影只的沐浴在月光下,在她平静淡然的眸子里蕴含着难言的痛苦,“这种日子,我还得过多久?见不得人的日子...就是我的一生吗?”
除了在胤禛恢复雍亲王爵位的时候,钮钴禄氏被舒瑶准许出了院门,远远的给胤禛磕头道喜,是远远的,她隔着一座鹏屏风,看不清胤禛,她精心打扮在舒瑶一句,‘四爷,钮钴禄氏喜安静,像她那么淡然的人不多,我更应该成全的’中,支离破碎,用尽心思想要在太子的废立中安慰胤禛,可她...连胤禛的面都见不到。
她的才情,她的淡然品行,她的魅力,她的聪明,她的一切一切见不到胤禛有能如何展现?钮钴禄氏是最高兴舒瑶怀孕的人,这样胤禛就可以不再被舒瑶拴住了吧,让人恼怒得是,太皇太后死了,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胤禛有多守信重孝她是知道的。
胤禛怎么可能招幸妾侍格格,钮钴禄氏幽幽的叹息,“哪怕是见一面也好。”
她是想过淡定的日子,对四爷可有可无,但如今近乎于封闭的日子,不是淡定,是监牢,为什么四福音就...就耍点手段呢?为什么她就不爱四爷成痴呢?再不表现,就来不及啊,钮钴禄氏想到年份,她不能再干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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