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回忆

回忆

每个人都会有一生无法忘记的一瞬,洞房花烛挑开大红喜盖新婚小俩口彼此相视的瞬间,十月瓜熟落地看到那又红又皱的小肉团的那一刻,应了一辈子的试在无数次落地后终于看到榜未自己名字的刹那,总之,无论你是什么人这一辈子总会有让你到死时,都会深深刻在脑子里的画面。君麒在第一眼看到君麟时,就注定了他这一生永远无法忘记。

坐在御书房中,手上厚厚的折子,全是劝缄皇帝早日立后的,虽然早已立了多位贵妃,可后位虚空,贵妃们个个都不安份,坐上这个位子的女人就拥有了除皇帝外最高的权力,更决定了她们的孩子将来的命运。世事就是如此,你们争得你死我活,有些人却避之为恐不及,可笑。叹了口气,这些折子最后的命运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留中。

“皇上,锦州来消息了。”一旁的内侍将收到的信报递给君麒。

淡淡扫了一眼,心中满是苦涩,手中的信报记录的是她生活的点滴,而自己却靠着这些白纸来安抚那颗寂寞的心。你情愿被世人鄙视耻笑,甚至不牺背着淫-乱之名,你情愿让那下等的□□入住竹阁与你夜夜同眠,你情愿花费所有精力把那将来会夺你性命的孩子亲手抚养长大,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双拳紧握,不甘。

“麒儿,那孩子将来会成为你的女人,你必须让她全心全意的归顺于你,”君珉站在九岁君麒身旁,眼中满是算计。

远远望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穿着一身不合她性别的世子服,站在那片青竹林前,怔怔的瞪着双眼,有些羞怯有些无助,君麒想着父皇对自己说的话,她就是将来要倍伴自己的人吗?心里扬起从未曾有过的喜悦,他想自己是喜欢上她了,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得了父皇同意,快步向她走去,心中有些急切,想和她认识,和她说话,带着她认识这个皇宫。“打今儿你就跟我住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阻挠了自己的计划,脚步停了下来,自己的心上人笑了,那笑不同与宫中任何一种笑,没有虚假,没有算计,很纯静清澈,却不是对着自己,慢了,为什么总比她慢一步呢?看着那白影的主人,那个与自己长的一般无二,只比自己早生了一刻的皇姐,君毓。

太学院下课后“三弟,太傅教的都懂吗?要不要我讲给你听?”笑的温柔。“不要,皇姐会教我。”眼神满是向往。

被君沐使坏受伤“三弟,若以后他还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绝不能容忍她被别人欺负。“不要,皇姐说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眼神坚定不移。

天色阴暗,暴雨欲来“三弟要有暴雨了,你怕雷,我陪你好吗?”让我保护你。“不要,我不怕雷了,皇姐还等着我呢。”眼神迫不及待。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

白纱帐内,两个紧紧纠缠的人,虽然极力压制呻-吟喘息,那消-魂声音还是传到了门外人的耳中。“毓儿……我才不当君麒的妃子,我只要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每个字都象刀一般插入心中。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我要告诉父皇,父皇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转身冲入竹林。

“皇兄,我得到消息,丞相父子打算趁皇权不稳,联合外邦叛乱造反,我假意和他们联合,到时我们内外夹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君麟眼满是兴奋。

“你愿助我?”

“这是自然,我们可是一家。”

我以为你想通了,可原来一切只不过是利用。但就算如此,自己还是想得到她,拥有她。我该拿你怎么办。

“洛婴死了,她有何新的动向?”君麒小心的将手中信报收好。

“暂时没有。”内侍小心的回答。

“老五和老七那儿呢?”和谈没有成功这是意料中的事,君流你果然中计,趁着机会去和彝集,□□搭线,你以为君麟会坐视你们分化她的势力吗?这是一次成功的试探,彝集王的立场,君沐兄弟的野心,君麟的实力。

“七王爷他被免了尚书职后,仍旧天天留恋于青楼,不过,近来和丞相的家小公子,九门督统和平南将军家的两位公子走得近。五王爷并无动向”

打算从那几个败家子下手吗?“退下吧。”挥了挥手。走到另一侧,小桌上珍珑未破,拈起一子落下,君麟呀,下一步你会怎么走呢?不如我推你一把吧,我等着你。

君麟亲自陪着三人到洛婴坟前拜祭,对她这种不计前嫌的举动,幽若心中感动,一座孤坟无碑无铭,中秋过后,已近初冬,黄叶遍地,盖在新坟上厚厚一层,将食盒中的祭品放下,桂花酥,南瓜饼,一碗山楂双耳汤,洛婴平日里的最爱,都是泠月亲手下厨所做。上了香,敬了酒,泠月取出腰间玉箫,轻轻吹起,箫声凄凉哀伤,伴着那徐徐青烟在林中久久不散,一曲终,幽若早已是泪流满面,君麟不忍心正欲上前安抚,却有人先她一步,泠月将幽若拥入怀中,单手不住在她背上拍抚,小声在她耳边安慰。君麟挑了挑眉,眯起了眼。另一侧弄琴的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回府后,君麟便匆匆把幽若拉走了,回来的路上,就觉得泠月眼神不对,自己对弄琴千防万防,防了那只小狼,倒忘记了还有一只冷面狐,“泠月是不是喜欢你?”幽若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问,怔了半天,什么时候,她变的这么酸了?心里有一丝窃喜,但还是要澄清:“自然不是,我说了,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那其人是谁?”若让她知道泠月与洛婴关系,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思量再三,幽若还是决定隐瞒:“我不知是谁,但你放心,绝不是我。”上前环住君麟的腰,脸贴到她颈项,“今天,谢谢你。”撒娇打混。君麟自然不会被她那举动所骗,可看她那样子,不知怎么心就软了,很难得竟然不再追问,你若不想说,我自己查,总能找出端倪。

突然发生的事件并没有能给君麟过多的时间去注意泠月,锦州界内一个附属小镇,一夜之间被屠杀一尽,男女老幼无一生还,最可恨便是镇中所有妇孺,全都有被人强行侵犯的迹象,强-暴,君麟最痛恨的事,早年君珀在世时,谁敢入侵一步,如今竟然有人敢欺负到头上来,这分明是给自己颜色看,赤-裸裸的挑衅,君麟与君珀不同,她在杀场上,素有恶名,不论手段,不计生死,谁惹到她,便往绝路上赶,从不给人后路,现在竟然有人敢太岁爷头上动土,看来这太平日子久了,君麟得到消息后,立刻动身去军营,她要查出这个凶手,要给予最严酷的打击,顺便杀鸡儆猴。

来到军营大帐,卫炎命人将尸体抬了进来,君麟拉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只是一眼,那眉就皱了起来,使了眼色,卫炎会意,命一旁军士退下,帐中只留二人:“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君麟坐回帅位,那刀伤是胡刀所致,但又与一般胡刀不同,这刀背带倒刺,所以伤口一边光滑一边粗糙狰狞,惯用这种刀的,只有彝集近卫军。卫炎点了点头,“这事该怎么处置?”君麟挑了挑眉:“不是彝集近卫军,是有人想挑拔,思麟不会与我对敌,更不会蠢到用这么明显的凶器来杀人。”卫炎神色颇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可这事瞒不了,军里众多士兵都看到了尸体上的伤了,都叫着要杀到彝集报仇。”“所以,要尽快查出谁是真凶,派人给彝集送信,传令下去,军中若有人敢私自寻仇,军法处置。”君麟笑的冷酷,她大概能猜出是谁做的只是需要证据,他没胆子做这种事,除非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