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宇把杜国强送到常委楼里面,告诉他杨书记的办公室是在205房间,他是负责经济工作的副书记,然后就先离开了。县委常委楼也是三层的,但明显比刚才的那个办公楼要大,虽然还是老旧苏式建筑,不过墙壁是重新粉刷过的,地板应该也重新铺过和修补过了,踩上去比较结实,也没有什么响声。
他找到205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也是里外两间的布局,外间很小,大概十个平方,此时坐在桌后的年轻男秘书,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年轻人,忙警惕起来,问道。“你是谁?要找谁?”
“我叫杜国强,是新来的高山镇副镇长,想见下杨书记,不知道他有空吗?”杜国强笑着点点头,说道。
“杜国强副镇长?嗯,领导有提过的。你稍等下,我这就去问问看。”秘书忙站起来,敲了下里间房门,推开后走了进去,没过几秒又跑出来,对着杜国强点点头,请他进去。
杜国强也微笑着走入里间,他看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青灰色衬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到杜国强后,笑着伸出右手,杜国强忙快步上前,双手握住,口中恭敬地说道:“您好,杨书记,杜国强向您报到。”
“呵呵,小杜啊,上午老领导还打来电话说起你,想不到下午就见到你真身了。来,快坐下。”杨书记拉着杜国强的手,招呼他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然后看了一眼秘书点点头,便拿起茶几上的红塔山,递了一根给杜国强,说道,“应该抽烟吧,这是我秘书小金。”
杜国强接过烟,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帮杨劲光点上火,笔直挺立地坐在沙发上,再自己点上了烟。杨书记满意的看着他,笑着说道:“组织部那边去过了?老叶有没有和你见过?”
“杨书记,组织部那边已经去过了,叶部长到是没有见到。白部长在帮我办理手续,我就过来找您了,听听您有什么指示精神。”杜国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叶这个人,眼界还是小了点。”杨书记呵呵一笑,说了一句,叉开话题说道,“老白他本来就是高山镇的,来组织部之前,他在那里担任组织委员了。明天应该是他送你上任吧,那里的情况他也比较熟悉。高山镇那里,现在是高柏清同志书记和镇长一肩挑了。不过那里还没通汽车,也没通自来水,电和电话也都是前几年县里花了大力气搞进去的。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那里的经济一直在我们县里垫底,条件相当艰苦,而且民风彪悍,我记得上上任镇长就是没有处理好干群矛盾,被当地人打成重伤,半身不遂了。”
“那么严重?”杜国强听到这里,也惊呼出声,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了。这个时候,秘书小金端着一杯热茶推门走了进来,放在茶几上,杜国强忙向他道了声“谢谢!”
“你也别太担心,他也是咎由自取,把当地老百姓不当回事了。而且有老高在,你工作也好开展。老高这人虽然和黄书记走得近,但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也很好相处,在老百姓中的威信也很高,而且对高山镇的发展很重视,你好好和他相处就没什么问题了。这次省里面把你这样见过大市面的青年才俊分下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把高山镇的相关工作搞上去。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就来找我吧!在大渔县,经济方面的话语权还是有点的。”
看到杜国强认真听自己说的话,杨劲光连连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小伙子,继续叮嘱道:“你人年轻,有激情又有思想,又在粤东省羊城市的岭南大学毕业,见的市面比一般人要广,所以做事情也别眼高于顶、大大咧咧的,要多向老同志请教,万事不要自作主张、一意孤行了。其他,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自己在工作中多体会,不懂就问。”
“行,杨书记!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一直牢记您的话,在工作中多向高书记汇报,多和镇里的老同志请教,争取跟老百姓们打成一片,努力做好自己工作,为高山镇的发展做出贡献。”杜国强话里话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您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嗯,本来晚上我应该请你吃个饭,不过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只能等你下次来县里,再请你吃饭了。”杨劲光略带遗憾地说道。
“没事的,杨书记,晚上我自己对付一顿就行了,下次来县里,还是我请您吃饭吧。”杜国强可不敢真的让领导请他吃饭。“您留步,我自己出去就行。”他出去后,带上了里间的房门,然后又和外间的金秘书聊了几句,再转身离开了常委楼。
回到白泽宇的办公室,他一看到杜国强过来,就站起身子说道:“见过杨书记了吧?你手续也办好了,我们去招待所吧。”然后俩人就此走出办公楼,白泽宇把杜国强带到县委招待所,帮他开了个房间。
杜国强礼貌地问道:“白部,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白泽宇抱歉着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国强镇长,今晚不行了,有点事情,要不改天我请你,怎么样?”
杜国强看到白泽宇很谨慎的样子,也只好说道:“行,那就改天,还是我请吧,你可是县领导了。”
“呵呵,我哪是领导,说笑了。”白部长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明天我八点过来接你,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对了,山里面还是很冷,你等下还是去买些厚点的衣服了。”
“好的,谢谢提醒,那白部长你先忙,我送送你。”杜国强把白泽宇送到招待所的外面,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查看了一下行李袋,这次他的生活用品只带了夏秋两季的衣服和两条中华烟,储物戒指里面也只有六万现金和剩下的一些金块,其他就是修炼用到的东西了。这样看来,自己还真要去买点冬天穿的衣服了。
大渔县城里,就一个大点的百货商店,他在里面买了两套冬季衣服和两套棉毛衫裤,又到了烟酒柜台买了三条红塔山。上厕所的时候,把东西放入储物戒指中,手中就提了一套冬季衣服。又在外面找了个小吃部,要了个炒菜和鸡蛋肉排面,填饱肚子后,他回到招待所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见到的人和事,修炼了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起床后,洗漱一下,再修炼了一个小时,就提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袋,到楼下的餐厅吃了个早饭,并把房间退掉了,房费昨天就由白泽宇记账了。
八点缺五分的时候,杜国强提着行李袋,站在招待所门口抽起了烟。没过几分钟,白泽宇带着一辆无篷吉普车过来了,看到他,挥了挥手,说道:“快上来吧,国强镇长。”
上了吉普车后排,三人朝西行驶而去了。开出县城,就来到一条泥泞的农耕路上,怪不得白泽宇特地要来一辆吉普车,一路上晃荡晃荡的,震得杜国强不时地弹起身子。
“国强镇长,这条路就是这样子,你没事吧。”白泽宇晃动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道。“再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山脚下了。”
“白部,是不是到那里,还要骑马上山?”杜国强递了一支红塔山烟给白泽宇,问道。
“呵呵,你也知道了,等下我们骑马上山,如果是步行上山,慢得话估计得要一天了,山路不好走啊。骑马的话,快的话,三个多小时就到了。”白泽宇也很无奈。
“呵呵,我也是第一次骑马了。”杜国强问道。“对了,白部,那怎么不想法,修条路呢?”
“修路,当然想了!几年前高书记,那个时候还是镇长了,就想修路,还请地区公路局的专家来测量过,搞了几个方案,最少也要花八百多万了。后来报给县里,县里说实在是没钱,结果就不了了之了。”白泽宇叹道。
“白部,怎么我们镇长会是由高书记兼任呢?”杜国强又问道。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前年那个镇长下村骑马时,马受惊,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巧摔成脑震荡,就换了个镇长;新来的镇长又在去年处理村民斗殴时,言语不慎激怒了村民,被当场打成重伤;又换了一个镇长,他没当上半年,就生了重病,现在还住在地区人民医院了。二年里面,先后三任镇长都出事情,县里就没有人肯担任这个职位了,所以高书记就兼了镇长了。”从白泽宇的话语中,他明显感到其中还有很多蹊跷之处,不过白泽宇没有细说,他也不太好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吉普车的司机在场的缘故。
颠簸了半个小时,吉普车终于开到了山脚下的一处驿站模样的院落。白泽宇和拿着行李袋的杜国强下了吉普车,白泽宇向司机挥了挥手,带着杜国强走入院子。他指着里面的几座房屋说道:“呵呵,这里也算是高山镇在山脚下的驿站吧。我们就在这里租匹马,上山后再把马交给上面的驿站。你看见那边的骡子和马了吧,那都是运货用的,平时货物进进出出就靠这些马队了。走,我们进屋说。”
刚进屋子,里面便走出一个长得有点像白泽宇的中年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只听道:“大哥!你总算来啦,等你好久了。”边说边递着手中的白沙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