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凉满意的看了看沈素稀,他的太子妃就一个有太子妃的气魄,不然怎么做着大曜的太子妃?怎么做他墨堇凉身后的女子?
“进来吧。”墨堇凉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随着墨堇凉的话音落下,一个比沈素稀略小的女子低着头推门而入,看这副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婢女没错了。
“静眉见过太子,太子妃。”这位名叫静眉的侍女唯唯诺诺的走到墨堇凉身前,立即向两人行礼。
“免了吧。静眉以后便是你的贴身侍女,有什么需要尽可悉数告诉她便好。”墨堇凉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静眉起来,便转向沈素稀说道。
“知道了。”沈素稀颔首。
静眉抬头看了一眼墨堇凉,见墨堇凉点头后便走到沈素稀身前再次行礼“见过太子妃,日后便由奴婢来伺候太子妃的饮食起居。”
“我还不是什么太子妃。”沈素稀扶起地上的静眉,很厌烦宫中这些繁文缛节,跪这跪那的。
沈素稀此话一出,静眉当时便愣在原地,太子和这女子简直太像了,连说话的语气也一般无二,也难怪自己家的太子会选择眼前这位女子而不是姚丞相的独女。
“很快就是了。”墨堇凉勾唇一笑便转身离开。
墨堇凉走后,气氛就莫名的十分尴尬,沈素稀不习惯与生人多聊,而静眉还不知道沈素稀的脾气习性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她只是个婢女有什么资格与未来的太子妃瞎搭话。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沈素稀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而静眉就站在一旁陪着沈素稀。
“太子妃饿了吗?静眉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又过了些时刻,静眉看天色也将近午时便开口说道,每一步静眉都走的小心翼翼。毕竟她来之前太子说了,一旦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出什么差池,她的脑袋就得搬家以及她的全家。她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踩了这个未来太子妃的禁区,到时候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你不必叫我太子妃,我还不是太子妃,你多大?”沈素稀终于肯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放到眼前这位小姑娘身上,她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位小姑娘生的真漂亮。
“回太子妃,奴婢十上有四。”静眉回答。
“哦,我俩相差无几,那你日后便叫我素稀就好了,不必再叫什么太子妃了。”沈素稀实在无法适应“太子妃”这个称呼,虽然平常也有其他侍女侍卫这么称呼,但毕竟她也不怎么出去,所以也不必大去在意,但静眉的身份就是要时时刻刻陪着她的,一直这么叫实在不好。
“这个……若太子知道了,会生气的。”静眉皱了皱眉头,这天下有多少女子为了冠上这“太子妃”的称呼,恐怕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吧。可这个太子妃怎么……对于怎么称呼沈素稀一事静眉很为难,一边是太子,她怎么敢如此没大没小?
“既然他说了你是我的贴身侍女,那么你要怎么叫我,那是我的自由,便与他无关,他不会为难你的。”沈素稀看见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太子会杀了我的”的表情便觉得有些好笑,他墨堇凉管事也管得太宽了吧,别人叫她什么都要管,与他有什么干系。
“可是……”静眉还是有些为难。
“别可是了就这样!”沈素稀也不想再与静眉去争执这种无聊的话题,再这么说下去怕是一晚上都扯不清。
静眉很惊讶的看向沈素稀,果然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可苦的就是她了。
“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沈素稀见静眉不再反驳也不再搭话很满意的点点头,就喜欢这种懂进退的人,进退有度才能活长一些。
“是。”静眉半蹲屈身答道,随后便扶着沈素稀往花园走去。
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江南的雨季,而这京城确是阳光明媚,春光大好,沈素稀看着花团锦簇的花园,不自主的想:这时江南在下雨吧……
这太子府的花园与沈家的院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虽说这里什么都好,但毕竟还是自己生长的地方最好。这里再也没有江南的蒙蒙细雨,这里要么就是艳阳高照,要么就是倾盆大雨,哪里会比得上江南的含蓄。
“江南比这里美太多了。”沈素稀玉手拂过一朵牡丹花的花瓣,像是说与静眉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子妃,哦,不,素稀姐是江南的啊?”静眉将“太子妃”三字脱口而出,随后立刻改了过来,听到沈素稀说起江南,心中便充满了好奇,人人都说江南好,小桥流水人家,那里的女子美得如水一般,不知从何时起,静眉便向往起江南来了。她想,如果有一日他若能出宫去,她一定要去江南看看。
“嗯。”谈起自己生长的地方沈素稀总是有很多感慨,都说江南的女子都是水做的,婉约大方,可沈素稀竟然觉得自己是江南的另类。
“那素稀姐和太子一定是在江南相识相知相爱的吧!所以太子才要不顾一切的要素稀做太子妃。”对于沈素稀为什么会来这太子府,竟没有一人知道原因,皆是认为沈素稀和墨堇凉是因为相爱,墨堇凉才要封她为妃。
沈素稀苦笑,也是啊,堂堂大曜太子又怎么可能告诉天下,他将要册封的太子妃是以那么卑鄙的手段带来的。
“是墨堇凉告诉你的?”沈素稀嫣然一笑看着身旁的静眉。如果墨堇凉真的是这么说的,那也太不要脸了。
“不是,只要是关于素稀姐你的话题,太子从来都是只字不提,也不让下人们说起,太子只说过一句就是:所有人不得诋毁你一言半句,至于素稀姐和太子的相识,都是下人们传的。”静眉毫不知情傻傻的笑着,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人间险恶。静眉一直认为沈素稀和墨堇凉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这样的爱情着实让静眉羡慕了。
“哦,这样啊。”沈素稀有些黯然失神,有谁会知道她真正想要相知相爱相守的人不在这里。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她痛苦的根源罢了。
“素稀姐啊,太子真的很爱你,他为了你,不惜和当朝丞相对抗呢!”静眉仍旧沉醉那些传言中不可自拔,并没有发现沈素稀的黯然。
“怎么说?”
“素稀姐,你是不知道,当朝皇上非要将当朝丞相姚晋迪的千金姚璇赐给太子做太子妃,可太子为了你一直都没有同意,你刚到太子府不久,太子便宣告天下太子妃已有人选。听说为了这事,姚丞相的千金哭得死去活来的。”静眉毫不厌烦的告诉沈素稀最近发生的事,尤其是提到姚璇没能做成太子妃时静眉脸上的喜色。
“我就是个挡箭牌。”沈素稀小声嘀咕道。
“素稀姐你说什么?”静眉明显并没有听到沈素稀说了什么,但又好像听见了沈素稀是说了什么的,所以问道。
“没有啊,我们回去吧。”沈素稀笑着摆摆手,便提议回去了。
静眉见沈素稀不说也不再多说,扶着沈素稀便沿着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