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钱金星沉默了会,轻笑道“当我没说吧,只是感觉。”
林青沉吟片刻,轻声叹气。“毕竟我父亲那里有压力,将来还不好说。”
“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吗?”
林青摇了摇头,怔怔出神着道“我比较自私。”
钱金星半响没说话,喝了几口酒。忽然道“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说完又笑道“当我没说,你总有难处和考虑。”
“钱姐真是善解人意。”林青微笑着替她添酒。
“陈依八月份要去内地的学校读一年吧?”
“升学考的时候才会回来。”
“真让人担心。”钱金星却没说担心什么,昂头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她不等林青再到就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迎着夜风,任由清洗才干的头被吹动飞扬。
林弃在她身边立着,眺望平头的阑珊灯光。
“钱姐今天情绪很好呀。”
“是啊。这么久了,总该想通了。虽然总有被抛弃、被背叛的感觉。但是这样一味不甘的抱怨不会有任何用处。生活很实际,非常的实际。人不能依靠抱怨活在安慰中走向未来。昨天看到陈依的笔记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假如不幸选中了你,请不要流泪。不要悲伤,不要怨愤。不幸和幸运也许选中你,也许不会选中你。不幸和幸运的概率是一样的,因为不幸就是幸运。全看被选中的人从中看到、找到了什么。”
钱金星手肘支着窗沿,手心捧着下巴,失笑道“开始我觉得很荒谬。不幸和幸运怎么会一样呢?”
“后来呢?”林青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后来我觉的很有意思。我总是觉得委屈,不甘,抱怨。所以想的一直是背叛和抛弃我的那些对不起我的地方。但是”其实我得到了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是没有遭遇这种不幸的人无法得到的。我在过去学会了很多。真的很多,那些甚至是四十多岁的老江湖都无缘经历、也就无法拥有的宝贵经验。而这些完全能够为让我东山再起,成为能让我把该拥有而失去的东西一点点找回来的资本。”
钱金星烁烁生辉的眸子里透出强烈的信心。
“而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一次的错误而失足。我在还年轻的时候经历这种起落其实是种幸运,因为我还年轻,我还有资本,时间、精力去再来一次。如果这种事情生在二十年后,等待我的怕只有潦倒终老了。”
“很高兴钱姐重拾斗志,凭钱姐的能力日后必定能够东山再起,更上层楼!”
“一定能!也只有重新振作才能不让老黑的心血白费。他是斤,有情义的人,更是个聪明人。我应该理解他的苦心。他所以背负一切牺牲自己,因为他信任我,信任我的能力,信任我不会因此跌倒爬不起来。信任我的情义,信任我日后绝不会辜负他的牺牲,不会不尽力照顾他的家人。他知道他不可能洗脱罪责,如果他不背负一切只会是两个人一起坠入深渊,那样的结果才会让他关心的家人彻底没有了希望。”
林青点头赞同道“是呀,老黑从来是个冷静有担当有胆识又有情义的人。他一定对钱姐寄托了充分的信任,钱姐当然不会让他失望。”
“所以呀,我才如此厚脸皮的花用你们的钱。我不能不疼惜自己的容颜,这是我这种没有背景和依靠的女人唯一攀爬的本钱。”钱金星望着楼下的阑珊灯光,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多繁华的城市。到处是女人的东西,男人为了女人一掷千金,任由女人购买高昂的衣装饰物,使用成本低贱卖价高昂的化妆品、护肤品。因为漂亮又高贵的女人才能体现男人的成功,才能让男人在别人的注视中获得成功的满足感。女人的美丽是为了让男人欣赏,更好的取悦男人。说到底男人花钱最终购买的是让他们赏心悦目的愉悦。”
“但愚蠢的女人会自以为能依靠这些得到一切,这种女人不明白世界上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最美。她们用昂贵的东西。穿戴华贵的服饰,以为得到了很多。其实她们什么也没有得到,房子是男人的,车子是男人的,男人的钱在耸人的户头里,男人的产业在男人名下。被抛弃时她们就会失去一切,只能在沮丧中拾起精神继续猎取另一个能够给予她们优越物质生活的有钱人。”
林青微笑附和道“钱姐这番话真是人深省,倒让我想起见闻的事情。父亲有个朋友,舍得买天价的豪宅名车给包养的女人,却从不让女人自己去买。想来就是钱姐说的道理,买的再贵也总是他的。女人其实什么都没有装进口袋里,如此反而更得依赖着男人无法离开了。”
“对呀!精明的男人都会这样。让漂亮的女人吃的好,用的好,住的好。绝不会把太多的钱塞进女人口袋,因为人钱多了就有了盘算小心思的资本,羽翼丰满了就有独自远飞的能力。这道理我很幸运的早早明白,所以再怎么艰难我也要赚钱。能赚钱男人才会愿意把钱塞进你的口袋,因为放进去的钱能生出更多钱再装进他的口袋。这样即使女人有一天飞走了,他也无所谓,因为他不但充分享用够了这样的女人,还因为这样的女人获得了许多收益。”
钱金星望着林青自信的微笑?
“我就是这种女人。而将来再不会存在一个能够掌握我命运的人,因为我绝对不会再愚蠢的把自己命运的决定权交给任何人!”
林青轻捧着钱金星的手。
“钱姐。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等案子结了,需要帮忙尽管开
。
“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跟你们客气。”钱金星说罢,又叹道“只是这案子不知道会拖到何年何月。”
“不会太久!据说上面有意尽快结案。”
“希望吧。我实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去拼搏 窗外住宅区入口的马路驶来三辆黑色的轿车。
奥迪开道和护尾,中央是辆奔驰。
停在楼下,前后车里分别下来四个人,中央的车里走出来斤,披金戴银的年轻女人。
林青看清了那女人尚未完全成熟的脸,不由笑道“是遥遥,一个好些日子没见面的好姐妹。钱姐,我先失陪了。”
“没事,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