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躲在云层里不肯与李俊照面,李俊从轿子里走下,前面早有人打着灯笼照明,后面的几个人跟下马车拿着食盒紧步跟上,普普通通的回府,弄得浩浩荡荡,这奢华的排场都是做给世人相看.
来了主楼跟父亲例行汇报时,只是一般的商事赢利,竟让父亲不停的抚摸胡子开怀大笑,心头不由想起青儿的笑,她笑的时候让他如沐春风,不像面对着父亲时只有皮在笑,心不能同步.
回到南院,窃见何子庆大摇大摆步向自己门前,一瞬间脑袋模糊,影像不得见,挂在檐下的灯笼在脑海里摇来摇去.为什么,脚步跌跌撞撞.回来之前除了累点,并无其它事,难道是...
“少爷。”何子庆一把扶住它,小声的在他耳边语道:“果然主楼那里也有份,今晚在书房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
那厢子菁听见脚步响声杂乱,在门前停顿了一小会后又离去,想推开门看个究竟,又怕暴露了计谋,轻手轻脚走下床偷倚在窗边。
“少爷,少奶奶等着你呢!快进去。”何子庆捂住李俊的嘴巴道。
偷倚在窗边的子菁心大跳了一下,何子头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是她听的清清楚楚,就要来了就要来了,进来吧,李俊,过了今宵后在一生漫漫长夜里你才会发现我是最适合你的。
“什么少爷你偷喝了酒,不敢让少奶奶知道想睡在书房里。”
不要,千万不要,子菁在心里呐喊着。
“少爷要不你先梳洗一下,把酒气洗去了,少奶奶或许已经睡着,明天醒来就没事了。”何子庆有些吃力的回答,李俊已经昏了下去,整个身子已经倒在他的肩上,吃重不己。何子庆咬着牙继续自问自答,现今头上的女主人是笨了点,但好过现在躲在屋里窥测的蛇蝎女人,况且娘亲有命,若得罪了女主人,娘亲肯定会实行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动.
干得好,不知底细的子菁暗自喝彩,早就料到何子庆不会屈居在一个村妇之下,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她暗叫不好,点燃的迷香已经让她吸进鼻子里,身子一歪倒在地下。
“小俊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多谢二娘,孩儿肚子饱的很不想吃。”
二娘放下碗,拿起袖子擦起了眼泪,“是否还在记恨着以前的种种,二娘真的知错了。”
“是啊!俊儿,事隔多年。”李老爷捂住良心说“你二娘知道你不见后,心急事焚到处找你。就喝一口吧!”
不要,不能喝,头痛欲裂的事实提醒着他,最后一丝亲情的防线都在他早上看见自己睡在书房醒来时崩坍了裂隙。怪不得他要走时二娘突然拿了鸡汤进来。
“大少奶奶来见新人罗,二少奶奶起床拜见”张嫂唯恐天下人不知扯开了噪子叫唤着。
什么二少奶奶,他什么时候纳了新房,不行,头好痛,“少爷,擦擦脸。”何子庆早热好了毛巾递给他。
“外面什么回事。”
何子庆神神秘秘的对他说“子菁表小姐疯了,昨天晚上闯进少奶奶房里发起了姨娘梦,快出去看看。”
李俊的明台一下子清醒了“呸!”他扔下毛巾,“青儿,青儿。”
“呜呜。。。”房青哭泣着,眼睛肿如核桃,她一夜未睡,一大早被人推着到房门口。整个人清减不己。“混蛋,我不会承。。。认。。的。”她看见李俊向她飞奔而来“你。。。不。。。是在房里嘛。。。”
“对啊,少爷一直在房里。”唯恐天下不乱的何子庆快嘴道。
“呜。。。。”房青用手捂住脸又哭了起来“我要回湖洲去,走。。。你走开,不要碰我。”
“何子庆,我饶不了你。”李俊一拳给何子庆来了一顿热辣辣的早餐。
“别哭,我昨晚一直在书房里呢!”
“胡说,你肯定让那魔女得手了。”
何子庆捂住打青的眼睛道:“我做证少奶奶,我一晚都守着他呢!”
“少爷,做了事不能不承认,子菁表小姐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跟你过了一晚上。”
“你的眼眼瞎了,我明明从书房出来。”
房青一下子打开房看,咦打不开,“别吵了,我回头收拾你。”她知道李俊守身如玉,心情大好想去房里看个究竟。
“臭女人,把我房里弄成这个样子,我饶不了她。”看着变味的房间,房青边走边骂。
一大堆人闹哄哄闯了进去。
“吵什么吵。”睡在地下的子菁惺松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李俊就在自己的上方,不由惊喜喊道:“相公。”
“叭”一声,房青抢在李俊面前给了她一掌五指山,看看她多伟大留下了李俊斯文的名声。“不要脸。”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子菁委屈不依道:“姐姐,明明是你昨天答应了,怎么又反悔了。”
“我没有你这个不知耻的妹妹,给我滚出去。”房青叉着腰捍卫自己的国土“还有你。”气焰嚣张的指着张嫂“这个人。。。小俊。”她楚楚叫道“你看我的手被她拉成这个样子。”
“青儿受委屈了。”李俊转身喝道:“把这个女人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不要啊!相公。”底气明显弱了很多,特别清醒的地点不是在床上.
李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子菁姑娘,东西可以乱吃,人却不能乱叫,你替我提鞋都不配。”
二娘也早早过来在院外偷偷站着,听乱哄哄的吵,以为是房青不甘心,只派了张嫂去做炮灰,可是越听越不对劲,只能豁出老脸走进去看。
二娘看见子菁衣服凌乱,心喜但脸上还板着道:“小俊啊,究竟怎么回事?”
李俊云淡风轻道:“能有什么事,子菁不知羞耻的摸进我和青儿的房里,而我这个正主人却窝囊的在书房里呆了一夜,这个青儿呢让二娘请去了主楼的房里,二娘这么丢人的娘家人快送回去吧!”
子菁灰白了脸,怔怔的呆住,木木的任由姑姑牵着自己走。
那绿玉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挂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厚着脸皮在一旁候着。
“俊儿真要回湖洲嘛!爹保证像子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李老爷踱步来回走着,心里咒骂不己,小事竟被那两个糊涂的女人办成大事,那样的事自然保密为主,那像她们大张旗鼓的赶人走。
李俊暗想若不是自己结交的都是文人志士,讲究的是儒家的思想,自己早拉着青儿一块回湖州甜甜蜜蜜过小日子去。“父亲,金城里闷热,湖州风清水冷,适合青儿养胎。”
李老爷拍了一下手,仆人排了一溜,每人手上都捧着补品,有家常也有珍稀之物“青儿肚里是我们李府的希望,自然要加倍小心,三个月内都是不稳定期,你们要走的是水路。”他叹了口气“怕青儿路上会出事。”
这倒是个道理,青儿一个月的身孕经过昨晚的折腾,脸白得吓人,虽处理了事情,她一宽心还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罢了罢了,把何子庆的老娘接进府里照看着,等三个月,不不。。稳了胎,马上就走。
两父子之间暗潮汹涌,一个是真心,另外一个是假意,各怀心事,最终李俊为了青儿着想还是留了下来。
“怎么样?”李俊扶起睡了一天的房青搭了一下脉,“精神见好点没有。”
她睁开了眼睛“好像没有睡够。”言毕又想躺下去。
“少奶奶。”何嫂(何子庆的母亲)插嘴道:“多去走走,越想就越想睡。”
房青笑道:“何嫂叫什么少奶奶都是看着小俊长大的,叫得多生份,还是叫我小青吧!”她十分捧场的下了床“小俊也真是的,那何子庆做事毛毛燥燥够让你操心,他还把你请进府来照顾我。”
何嫂听了心里十分受用,斜了一下眼睛向自己的儿子示威。
“绿玉,绿玉过来。”那绿玉马上上了跟前。
“唤她作甚。”李俊心里不高兴。
“你懂什么?何嫂是进府里与我作伴,当然不同于府上的下人。”她顿了一下道:“绿玉以后就伺候何嫂。”
“这怎么使得。”何嫂搓了一下手,她原是官家小姐出身,被何子庆父亲引诱一夜春风暗结珠胎被家人赶出府,偏那人种下因后就不见踪影,多少年来受尽冷眼。
房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谁不知何嫂手巧又识字,琴好还会画画,我肚里的孩子将来多一个姑奶奶不好嘛!就这么定了。”
自此那何嫂在李府里的吃穿用度都与房青相差无己,房青如此厚待不是没有回报的,那何子庆也自发自觉的跟在李俊身后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