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我笑着反问他。
“他都对你做了什么!”程墨脸色难看的要死,眼睛里都冒出来凶气。
“孤男寡女,又是你情我愿的,你以为能发生什么?”我依然在笑。
“程紫,你最好搞清楚你在做什么!”程墨的声音大了起来。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应他,就看到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直接披在我肩上,“我希望你能尊重你自己,尊重你自己的身体。”
他语气很正常,态度很认真。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想笑,最终没笑出来。因为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对我是真的关心,无关其它。
但我嘴角已经浮现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出来不由眸色一紧:“你觉得我的话很可笑?”
他既然问出来了,我就不能不问,于是道:“我特别想知道的,你有没有尊重过其她女人的身体,比如说华远烟。”
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印象里他是会生气的。但这一次他没有,反而很古怪的看着我笑了起来:“程紫,我以为你忘记了华远烟的事,既然记得就应该知道华远树套路,或许连一分钱的真心也没有。他之所以这么认真的套路你,是因为他的妹妹。你现在的身家和背景在这里放着,他不得不用心用钱用套路。试想一下,如果你现在还是林静言,他会怎么做。直接给你十几万块钱,你就屁颠屁颠的跑在他身后,做一个狗屁助理,然后任由他对你胡作非为了。”
不得不说,程墨的话很难听。可惜,我更难听的也听到过,这些话听在我耳朵里,没什么反应了。
“不错,你说的都对,只不过对我不适用了,因为我现在就是程紫。除非你敢在公众面前捅破我的身份。”我说。
同样,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心平气和的。
程墨走近我,表情十分的怜悯,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了一下,把我被夜风吹乱的头乱别到了耳朵后面,然后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下面传来了脚步声,我抬眼,看到华远树拿着衣服拾阶而上。他远远看到我身边有一个男人,脚下步子加紧,等到走得近了,看到是程墨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以为是谁,吓了一跳,真不应该把你自己留在这里。”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我身上披着的程墨的衣服,脸色动了动,稍微有了一些尴尬。
华远树把衣服递给我,我抖开来看是一件很宽大的披肩,于是直接披到了肩上,把程墨的西服递了回去。
程墨看到华远树以后,脸色正常,接过西服往肩上随便一搭说:“华远树,我需要和你单独聊聊。”
“好啊。”华远树满口应了下来,之后转头对我说,“程紫,你先下去。”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二人,程墨还没说话,华远树再一次先开了口说:“没事的,你先下去。”
程墨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到这句话以后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以为我才是追她的男人,而你是她的亲哥哥。”
这话说得有意思,华远树表情连动都不动的说:“我不介意这些,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我看到他们二人在我面前,似乎是不会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了,只得自己提着不成型的裙子一步一步走下去,心里猜测着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我走也老远,看到古长城上,两个人还是那样站着,之间隔着半米来远的距离。我回头的时候,也不知道程墨是下意识还是真的能看到我的动作,居然向我挥了一下手,示意我直接进去。
我现在衣服成了这个样子,确实也不方便在宴会厅出现,直接披着披肩走到了外面的门口。我是想找余悠然的车子的,但到门口一看,没看到他的影子。就在我左顾右盼的时候,我的车子悄无声息的滑到我面前停住,余悠然下车帮我打开了车门。
我上车的时候他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但是眉眼不动,一言不发。等到我系好安全带以后,他才说:“阿紫,咱们稍等一会儿,刚才程墨给我打了电话,说要一起走。”
“等他吧,估计很快。”我看了看这个宅子后面古长城的方向。
华远树和程墨之间今天必定有重要的话要谈,只是不知道二人能否谈得来,他们会说到我,会说到华远烟,除此以外呢?还有什么?
我和余悠然一等就是三十八分钟,程墨再次出现时,西服不见的,领带也歪了,衬衫也少了两个扣子。
余悠然担心的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不是说只聊聊吗?动手了?”
程墨满不在乎的说:“这哪算什么动手,都没见着血呢,只不过推搡了几下而已。”
“华远树呢,他怎么样?”我问。
程墨听到我的话,眼神如刀一样就甩了过来:“我是你亲哥,他不过是你一个追求者,还是别有用心的,你这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知道你打架不会吃亏,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宴会是他为我办的,多少你也要给他留点主人的面子,何况,礼物我还没带回来呢,也不知道明天华远树会不会给我送过去。你这一拳可是打掉了不少东西。”我对程墨说。
他听出我语气的轻松和半玩笑状态,顿时明了我对华远树的态度,说:“我知道你在玩火,这一次是真的玩火,但是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说完对余悠然道:‘走吧。“
快到家门口时,我远远看到房子里传出去的灯光,心里一动,自己这一套衣服进去是不合适的,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吧。何况,一进门看到的必定是一直关心着程紫的关云珠。
“那个,哥。”我叫了一声程墨。
他回头看我一眼:“有求于我的时候,叫得也挺甜的嘛,怎么平时不见你这么殷勤?”
“这不是对你有所求嘛。”我声音放软,“帮我进门拿一件衣服,我简单换一下再进去,成不?”
“你怕什么?胆子不是可大了呢?”他无动于衷。
“哥,帮帮忙。”我放下身段。
在程墨面前,我其实也无身段可言,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哀求。我的姿态让程墨心里很爽,白了我一眼说:“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你过半个小时左右再进。”
“谢谢哥。”我嘴巴甜甜的说。
我的目的他也知道,不想让关云珠担心。在这方面,我和他目的一致。
程墨不知道进去怎么说的,过了十五分钟以后他就从大门走了出来,拉开车门把衣服递给我说:“换吧。”
我进门时,关云珠果然在等,但看到我衣衫整齐的样子只简单叮嘱了几句就让外楼睡觉了。
这个晚上我又是跳舞又是爬山,体力有点透支,回到房间还未洗漱就想睡觉了。就在此时忽然想到了华远树,心想做戏做全套嘛,酝酿了一下感情把电话打了过去。
华远树在电话响到第三声时接通,好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阿紫,还没睡吗?”
“你怎么样了?程墨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回来的路上和他一起,没机会给你打电话,担心了一路。”我压低了声音说,“现在我刚回自己的房间,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
这样的话让他很受用,他低低的笑了两声说:“你是在担心我吗?”
“才不是,只是关心一下我走后发生了什么。”马上否认。
男人可能都是这样,你越表现和对他不在乎,他越会误会你心里对他关心的不要不要的,华远树这样的,也逃不开这个套路。不过想想也是,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自从有人类以来,男女之间就一直在上演爱情故事,大家该用的套路都知道,如果人能对已知的套路免疫,爱情离死也不远了。可爱情这东西很奇怪,用过一万遍,再用还是管用的。
“你不用担心。”华远树声音暖暖的说,“我和他聊得挺好的。”
“不可能,他衣衫不整的,你不会和我说他是自己下台阶摔了吧。”我说。
我的话再一次把华远树逗笑了,他道:“好了,不让你担心。”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他让我对你不要抱有别样的目的,我就和他实讲了,我中意你了,想和你在一起。原来,是各种原因让我错过了你,现在几年的时间这去了,我想了想,看了看,还是觉得你最好。”
华远树是个老司机,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表白。我当然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说:“我不敢肯定自己对你是什么样的,只是觉得错过就错过了,再找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感情,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好,先做朋友,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华远树听起来语气轻松极了。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只字不再提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时不时讲一两句风趣的话,让我的心情不由也轻松了起来。
临挂电话时,他低声的说了一句:“晚安。”
这两个字,鼻音重重的,说得我心里跟用小刷子扫来扫去一样。
“晚安。”我对他说。
“对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他补充了一句。
我没拒绝他的理由,于是一口应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华远树直接来办公室找我。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与我之间似乎发生了点什么,对他的随意出入已经习惯了。
我没习惯的是,他带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在办公桌上摊开以后,我看到了各种精致包装的礼物,一挑眼眉看向他。
“昨天晚上,生日宴上大家送你的礼物。”他笑了笑说,“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这些人都欠我人情,应该能好好的给回礼吧。而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你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