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关云珠,见她脸上并没有反对的表情,欣然同意了华远树的邀请。程墨还想说什么被关云珠一把拦住,她笑意盈盈的对华远树说:“华先生,谢谢上一次你帮阿紫办的生日宴,也谢谢你经常带她出去玩。今天晚上,还要劳烦你多照顾阿紫了。”
“阿姨,您放心,我带出去的人一定会负责的。”华远树谦谦有礼的说。
我和沈末的事,是在分手以后才闹得人尽皆知的,如今我又在众人面前直接上了华远树的车子,看在旁人的眼里就有很深的意味。
华远树的车子才发动,因着人多加速很慢,缓缓向前行驶了不足五十米,沈末和谷心牵着手走了出来。
我们车窗大开,他们两个应该看得到。何况,在这种场合人多嘴杂,即使沈末看不到,也会有人不辞辛苦的去转告沈末的。
谷家的晚宴与程墨的气质配一脸,满目都是土豪金,特别是各色餐饮,确实是真材实料,做的味道也不错,但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土肥圆。华远树看到我一脸嫌弃的盯着面前龙虾,轻声笑道:“怎么了?觉得卖相不好?”
“也不是,他家的味道好,原材料也是好的,怎么就左看右看不顺眼啊。”我低声说。
来到谷家的晚宴的地方以后,发现来人太多,等了大半天谷心和沈末还没出场,我中午没吃好,肚子咕咕直叫,索性直奔餐区,先吃饱了再说。
“你知道谷家原来是做什么的吗?”他问。
我被他问住了,呆头呆脑的说:“做什么?这个我没听说过,只不过知道比较有钱罢了。”
程墨呵呵笑了两声:“阿紫,你情敌是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也不去感兴趣,真让人大跌眼镜,也怪不得你败下阵来。”
他说得很风趣,我听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条,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其实也算不上情敌,沈末选择她的时候与我都分手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我这种败下来的人有点心里不甘罢了。假设一下,即使没有她,沈末肯向我求婚,我也未必肯答应。”
我说的是真话,认真异常。
华远树盯了我两眼,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说:“不过要感谢沈末对你的不娶之恩,否则我恐怕是没机会的。”
他说的太过自然了,让我的疑问差一点就问出来。我想问的是,你在华远烟出事以后,突然接近我,是不是抱着别样目的。但,这种话,我心里知道就行了,问出来,戏还要不要演了!
我笑的时候,他伸出手帮我拢了一下鬓角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然后说:“随便吃一点,如果你愿意离开,我带你去吃别的。不过……”
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笑了笑。
华远树很了解我现在的感受,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今天晚上还没看到沈末呢。他和谷心的幸福没有了我的祝福会有很大的缺失,所以我要坚持到最后。
我拿了一些看着新鲜三文鱼腩,甜虾几只,然后走到距离最近一张餐桌。华远树也没客气,自己取了一只芝士焗的龙虾,坐在我对面。
我们两个对视一笑,他忽然说:“感觉我们两个目标一致,都是来吃的。”
我也被他的自黑逗笑。
吃了两三口,真心觉得谷家的晚宴餐食不错,味道好量又足。华远树吃东西时姿势很优雅,一边吃一边对我缓缓道:“刚才没和你说完,谷心的爸爸原来是出海打渔的。”
我一惊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不信啊?”华远树一笑,“消息绝对可靠,因为以前我们家老爷子在世时,每周都会要求谷心老爸送来一只鲜活的石斑做汤,也可以说我们家吃的海鲜都是谷心的爸爸送过去的。”
听他这样说,我才相信。不过,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打渔能挣到这么大的身价??
“他们家发达是近五年的事,谷心是独生女,不过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所以发达以后宠得很。”华远树一边吃一边低声细语的和我说着谷家的发家史。听来听去,我明白了华远树没直接表达的意思。和我想得一样,单凭打渔不可能挣到这么多的家产,谷家的发家史有很多版本,最具有故事性的是说他在打渔的时候打到了古代的沉船,弄了一船的宋代青花瓷,而且是那种品相很好的,所以一下就成亿万富翁了。但,这只是传言,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华远树有意要哄我开心,讲得绘声绘色,我都被他的嘴里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听得东西都忘记听了,还特别没形象的张大了嘴。华远树看到我的样子,眉眼弯弯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龙虾肉塞到我嘴里,我一惊差一点吃呛住。他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大笑起来。
此时有人自远而近走了过来,我看清楚来人是谷心的爸爸以后,马上止住了笑,用餐纸抹了一下嘴角,示意华远树有人过来了,让他注意形象。
华远树也停下笑来,一抬头看到了谷心的老爸。
谷爸爸先打的招呼:“华少,真没想到您能来,真的是太意外了。”
华远树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冷的疏离表情,对他点了点头说:“十几年的交情了,我就是看在我们家老爷子的份儿上,也应该来道贺的。”
“这位是?”谷爸爸看着我问。
他早就看到我了,只不过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与华远树寒暄完了才像刚看到我一样问。
“我……女朋友。”华远树一笑说,“我这么称呼她还有点犹豫,因为她还没答应我的追求。”
这一下,他真是把我的面子做得足足的。
谷爸爸应该没想到华远树会看上我,表情非常的吃惊。
“华少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位小姐怎么会不同意呢。”他笑着打了圆场,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句话说出以后,我心里纵然不愿意也不能表示什么反对。此时,他又道,“小女和这位小姐之间可能有一点误会,华少还是要从中调停一二,别闹得双方不愉快。”
华远树听他提起这个话题,也不回避,看了我一眼说:“谷叔说的误会是不是关于沈末的?”
谷爸爸没料到华远树这么直接,毫不顾忌的就说出来了。马上点头道:“确实是这件事,不过中间也有一点曲折。”
“谷叔,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没什么误会。何况,沈末也配不上程紫。”华远树真的没给谷心老爸一点面子。要是这种话说到我的脸上,我肯定坐不住。但谷爸爸却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借着有人叫他的功夫,他与华远树告别的,然后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走远以后,拿出手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人女儿大喜的日子,你总要多少给点面子的。”
华远树毫不在意,语气还是冷冷的说:“这件事是他先提了,想试探一下我对你的态度,即使如此就让他知道,你在我这里是什么地位。”
这句话,莫名霸气,也让我莫名感动,望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多完美。可惜,我知道,我接受他本就不是目的单纯的。
吃吃喝喝以后,我们转到大厅,发现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其实就是舞会,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聚到一起,说笑跳舞调|情,舞池中间有一对璧人——是沈末和谷心。
我站在这里远远看了一眼,回头对华远树一笑。
“站着看多没意思。”华远树道,同时指了指舞池边上位置上坐着一十几个靓丽美女对我说,“典型的暴发户做法。”
“什么意思?”我问。
“从夜总会和所谓的魔豆公司请来的女人,说是为了给没舞伴的男人准备舞伴,其实……”华远树没说下去。
我心里了然,很多事情不方便当我的面把话说得如此清楚。
“走吧,我们要是不下场,这风头都让沈末和谷心抢光了。”华远树说。
我看了一眼沈末,放下心里最后那一丝的希望,挽着华远树的手下了舞池。我跳得不好,他带得好。
“放心,你把自己交给我,一切都由我来安排,放松。”华远树在我耳边轻声说。
这种话让人听了容易有歧义,但他没解释,我也没追问。
舞池里的人很多,我和华远树明明可以在一个角落里跳的,他非要拉着我一步一步舞到了沈末与谷心的身边。谷心现在换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皮肤白如玉,沈末黑色西服,与这大红倒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