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的战事如火如荼,有了蒙恬大军加入,一直维持在水平线上,双方僵持不下。
扶苏到没有急令赵军支援,一是如今赵军的地位和实力,二是要赵军牵制武臣和臧荼。
赵军也乐得安宁,一方面整顿巨鹿郡,一方面给士卒换装备战。
另外,他也在等待战机,李良既然有意投靠,那他就不能浪费,有李良这个内应在,加上如今秦军的战力,一战剿灭武臣和臧荼完全没问题。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李良却度日如年,终日在帐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火,恨不得五天时间一瞬过完。
“将军,你的信件。”此时,一位心腹亲兵掀开营帐,走进来道,并递上来一块布帛。
李良神情一怔,疾步上前接过,低头查看。
“好,终于要行动了。”李良抬起头,满脸激动的对心腹道:“手底下的弟兄都准备好了吗?”
那心腹低声道:“回将军,已经都准备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李良满意笑道:“好,你下去吩咐弟兄门,天黑后衣甲在身,听我号令行事,升官发财就在今夜。”
“是,将军。”心腹将领转身大步离去,脸上也很兴奋,今天事成,他作为李良心腹,得到的好处更大。
营内李良把那块布帛丢在了火盆里,发出‘嗤嗤’的火烧声,火光映在李良狰狞的脸上,显得很是诡异。
“武臣,你待我不仁,就别怪我待你不义!”
巨鹿城内,赵军坐在正堂上。左右将领到齐。
赵军环顾左右,开口道:“曹无伤何在!”
曹无伤当即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命你率一万弓弩营与一万步兵,先在选定地点埋伏,一旦臧荼东逃,务必拖延住其兵,等待援兵。”
“尊令。”曹无伤领命道。
早在五天前,得知李良投靠之后,军师尉缭就制定了作战计划。赵军又和众将商议了具体细节,埋伏地点也早就被选好了。
赵军又道:“胡亥、韩信,你们率两万步兵到既定地点去堵死武臣西归的路,防止其逃窜。”
“诺!”胡亥、韩信一起抱拳道。
接着赵军道:“唐厉,你就率一万兵马进军臧荼大营。但见武臣大营火起,就佯攻臧荼,使其向既定埋伏地点逃窜。”
“得令。”唐厉开口道。
“灌婴、英布你们与我率剩余兵马进攻武臣大营,李良自会配合我们。”
二人一听齐齐道:“是,主公。”
最后赵军沉声道:“诸位,此战关乎重大,许胜不许败。”
“必胜!”众人轰然应诺。最后出了大殿,分头行事。
赵军对蒯彻和尉缭道:“城内就拜托军师和先生了。”
“预祝侯爷凯旋归来。”二人笑道,在他们看来,今夜一战已经没了悬念。
深夜。武臣还没有安歇,他正在帅帐内和张耳吃酒,几个小妾正在营内翩翩起舞。
二人是料定他们不出战,赵军就拿他们无可奈何。而且还想着刘邦和项羽攻破咸阳,来助他们战败赵军。所以心态十分放松。
“不知道项羽和刘邦何时攻入咸阳啊,我们总龟缩于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武臣怕了赵军。”武臣喝下一杯酒,有些不耐道。
张耳满脸自信道:“大王不急,据我们派去的人回报,二位已经有了计策,只能时机一到,便有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什么变化?”武臣眉毛一挑,看向武臣疑问道。
武臣苦笑一声:“大王,这是战略机密,他们怎么会轻易透露,不过确实有大动作。”
“也是。”武臣理解的点点头:“那寡人就在等几日。”
之后二人又举杯作乐起来,到最后武臣更是色心大起,抓住一个小妾就要动手。
张耳见此屏退了其她小妾,然后识趣的告退。
只是,他还没走出营帐,忽然军营内响起了惊慌的嘈杂声。
“怎么回事?”武臣不满的抬起头,对外面亲卫喝问道,同时一只猪爪还放在怀里小妾的酥胸上蹂躏,小妾娇喘连连,脸色通红。
“不好了,大王。”亲卫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大王,秦军突然来袭我大营。”
“什么?”武臣一惊,猛地站了起来,那小妾也被摔在地上,最后自己爬起来,匆匆忙忙跑了。
这时张耳的脸色也变了,向亲卫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细些。”
那亲卫脸色也不好看,一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前面传来消息说,营外有数不清的秦军在攻营。”
武臣闻言大喝道:“胡说,大半夜的,秦军疯了,怎么可能这时候攻营。”
张耳也有些不信,天黑作战是行军大忌,一般天黑时攻营都是趁敌军不备或慌乱时偷营,秦军就是在傻,也不会天黑时,大摇大摆的来攻营。
而且真要攻营,也不会等到现在,他承认赵军的战斗力是没秦军高,但此时营内尚有五万兵马,而且军营守卫森严,布置完备,秦军怎么可能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王,秦军正在急攻我大营。”忽然李良一身戎装的跑了进来。
张耳一愣,急问道:“可属实?”
“自然,我亲自过去看了,秦军大约有五六万人,大王,还是早做决断吧。”李良对武臣催促道。
武臣大怒道:“哼,秦军实在欺人太甚,走,随寡人到营门一观,李良你抓紧组织士兵防守,寡人到要看看,秦军能耐我和。”
“是,大王。”李良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疾步离去,他就知道,以武臣暴怒自大的性子,一定会亲自坐镇指挥的。
张耳跟在武臣后面,召集了亲兵,只是他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秦军这次来攻特别蹊跷。
可是,他又找不出原因,只能跟在武臣身边,打算看情况再说。
“侯爷有令,第一个冲进营内者赏百尽,杀武臣者赏千金!”博浪如雷般大吼。
“杀啊,冲!”秦军士气大张,群情激昂。
营外喊杀声一片,数万秦军打着火把,冒黑攻营,营外简直被映成了一片火海。
赵军骑马站在最后面,左右是英布和灌婴,以及一系列铁卫,他们很清楚,总攻的时刻还不到。
“主公,他来了。”灌婴忽然指着营门道。
赵军借着火把之光一看,就见武臣在一干亲卫的护卫下走上了营门。
“你们上前吧,沉住气,一旦营变,立即冲进去。”赵军低沉道。
“诺。”英布和灌婴顿时上马提枪,往前走去。
而赵军的目光却定格在了营门之上,那个雄壮的将军身上,正是李良,在指挥士兵抵御秦军的攻击。
这边武臣走上营门后,就大声喝道:“给寡人守住营门,战胜后寡人重赏。”
营门上的兵士听后士气稍震,又见是武臣亲自出马,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作战,死死守住了营门。
这时,张耳观察了一遍战场,疑惑道:“大王,你看见没,这些秦军虽然声势浩大,但进攻的确并不猛烈,好像只是敷衍应付。”
武臣一愣,在向营下看去,确实如此,声势是大,但真正接近营门的并没有多少人,而且出现了进攻间歇,若是无能之人领军还可能如此,但神武侯麾下哪个将领不是骁勇善战,不应该换低级错误才是。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一丝惊疑的担忧,秦军莫不是有什么计策?
这时李良带着一干亲信走了过来,并有意无意把武臣包围住了,武臣没在意,只有张耳看了一眼,又见到李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狰狞。
“大王,快走!”张耳忽然惊呼出口,并且拽住了武臣的胳膊,要拖他走。
武臣脸色一楞,却还没反应过来,被张耳扯的一歪。
张耳见此急呼:“李良叛变了。”
“什么?”武臣大惊的看向走近的李良,拔腿就要走,他也看见了李良的神色不对,在联想到秦军的诡异,瞬间明白了。
然而,此时却是已经晚了,李良猛然拔剑扑向武臣。
“去死。”李良开口大喝,挺剑便刺。
‘噗哧’长剑贯胸,武臣瞬间眼睛瞪直,身子僵楞原地,胸前鲜血飞溅。
“你你”武臣抬起手指嘴唇蠕动,话还没说完,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旁边张耳吓的魂飞魄散,转身便跳下了营墙,最后不顾疼痛,一瘸一拐的向营内跑去。
张耳边跑还边大喝道:“李良叛变杀了大王,大伙快跟我逃回邯郸。”
李良此时满脸杀意,却奈何不得,一弯腰剁掉武臣头颅,开口大喝道:“武臣无道,不想死的,就跟我弃暗投明,归顺神武侯。”
营上的士兵此时都愣住了,满脸恐慌的不知所措,而李良布置在周围的心腹更是手起刀落,趁机杀了武臣的心腹,并打开了营门。
“冲啊,杀进去!”
营下英布和灌婴大喜,一挥长枪率就往营内冲去。
秦军如潮水一般通过营门涌向营内,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后面的赵军骑在马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战争到现在,可以说已经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