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前的她为了尊严宁愿一死,但是当你身边的人真的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你眼前,你身边后,你就会发现,所以苟且的赖活着,都比死了要好上千百倍!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直到现在,她所有的家人都没有了,却从来都没有在梦里梦到过他们。
而对于夏婉婷说起的资产问题,姚菍摇摇头,“谁说夏东豪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你是夏家的人,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留给你?任由他再不喜欢你,你终究是他的亲人。他给你留了财产,只不过并没有委托律师过来找你,他是连同着你那份一起放在我那的,要我等你出狱后再给你。到时候不管是你想要自己开家小店做个小买卖,还是想要去别的地方、别的国家重新开始,亦或者去学一些东西都可以。其实今天来,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
夏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什么?夏东豪给她留了资产?夏东豪死前居然留了东西给她?
夏婉婷的嘴巴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像是一下子被定格在那了似得。而后只见她嘴唇轻轻颤抖抖问,“你说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联想到当时她入狱后夏家人的见死不救,她曾一度因为夏家人的绝情绝义而感到心灰意冷,但是现在却又不敢相信夏家人在最后的关头,还能够想起她的那一点点温暖。
突然间,她好像觉得这所牢房也变得不那么冰冷了。
“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我会闲的没事过来奚落你一顿呢?”
眼见姚菍说这话时淡淡的语气,夏婉婷紧了紧手,眼神透着揣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把这些资产自己留着不是更好么?”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把金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我相信实时今ri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金钱买不来自由,金钱更不买不来生命,当然,它从来都不是万能的,买不来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快乐、健康、家人等等你们从来都不去在意,却在失去后视为珍宝的。而且,我也不缺钱,又什么还贪得无厌的想要把你的也占为己有?”
姚菍耸耸肩,眸子透出的是一种看开了后的淡然,一种平静。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资产,夏东豪真的一点都没有留给她。但是她这样说的话至少可以让夏婉婷心里有所希望,出狱后也不会觉得因为一无所有而让生活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纠纷和过往就到此为止吧。她希望夏婉婷可以带着爱和希望活下去,而不是怨恨。如果很多事情可以用爱来解释它,又为什么还要用‘恨’去结束它?人活在世上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活的太累只会委屈了自己。
一个个背负着仇恨的人就像是一只背负着自己沉重躯壳的蜗牛,这沉重的负担压在你身上注定走不远,走不快。
她不会原谅夏婉婷之前所做的事,但是她也不想再恨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更不想日后的怨恨再累积到了下一代的身上。就比如夏婉婷想要对付她,就会去找建宁的麻烦。而这是她最不能容忍也不希望看到的,所有的怨恨都报到她女儿身上去。
她不想再计较了,希望夏婉婷也可以再彻悟后想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不要再有怨恨。积极的改造,积极生活。人有时候为自己积德,也是为自己的下一代积德。
归根结底,她都是夏家唯一剩下的人了。归根结底,她都是她没法否认的,唯一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人。上天既然让她不死的留有一条命,难道她还要把她赶尽杀绝了不成?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庭会变得这么支离破碎,感情冷漠,看似豪华贵气让人羡慕的表象,实则为了利益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而你的家人虽然不多,却总是对你这么好,愿意为了你牺牲所有……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失去到底是不是也同样是一种福气,而得到并不见得就是一种好运气。”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夏婉婷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那轻声的啜泣终于让她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的内心。应该说,在姚菍告诉她夏东豪为她留了财产后,她的情感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最后的最后,最恨的她的那些人,反而是在心里最惦记着她的人。
“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自己,而不在你的家人。曾经我也觉得为什么别人都有和睦的家庭,疼爱自己的父母,而我却没有?后来我却明白,就算你没有你也从来都不会比别人少一节,哪怕没有人爱你,你还可以自己爱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就真的没有人再会去爱你,喜欢你。没有人会一辈子都有好运气,只不过是活在当下,把握当下罢了。我不知道得失是不是存在着一种必然性,失去是福,而得到反而是噩。但是于我而言,我的家人,我所珍惜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个。”
在说这话的时候,姚菍认真的看向夏婉婷的眼,这让夏婉婷有那么一刻,竟真的差点就以为她所说的家人的范畴也包括她了。
可她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她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做她的家人呢?她是一个一次次差点要把她置于死地,把她最珍惜的人差点置于死地的人啊!所以,有她这样的家人么?
“我听说你被判了十二年,如果到时在里面积极改造的好,应该可以更早提前出狱。虽然我的确有可以把你当作急需照料的‘病人’现在就保释出去的权利,但是夏婉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只是认为,在这里你可以平静很多,也可以想明白很多事情。你应该在这里靠着自己的能力出去,然后靠着自己的能力站起来。这辈子你一直在沾夏家的光,你从未付出过什么,所以就从这次监狱生活开始吧。一切都靠你自己。”
十二年,这不是一个短的日子。那漫漫无期的十几年都要在铁窗中度过,的确是一种最残忍的惩罚,等她出来的时候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而当时楚正航和楚爱梅虽然参与了绑架,但却因为不是主犯只是从犯,一个被判了十年,一个被判了七年。楚正航之所以被判的这么重是因为他携带枪支,不然的话若是就楚爱梅只看管一下人质还不会判这么多。当然了,楚爱梅原先应该判五年,可后来在楚家人强烈要求加上的‘虐待儿童’罪后,又加判了两年。
那可不是,都有录像作为证据呢,她闺女所受的罪可不能白受了!楚家母子既然一心要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那么他们当然会毫不手软的成全他们!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造的孽,我不需要任何人再帮我了,我会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我做过的所有错事。”
“那就最好了。希望王你可以积极改造,早点出狱。不过,有些很困扰的事其实想了也白想,人都是向前走的,不用边走边往后看。只要坚定了你脚下的路,把握住了以后你人生的方向,把所有的一切都扔在背后就好。”
姚菍的话给了夏婉婷很大的信心,见姚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一副要走的样子了,夏婉婷问她,“姚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接着她顿了顿,“如果你不是夏家的人,如果你没有遇到楚聿衡,你会爱上夏东豪吗?”
她相信,这会是夏东豪心里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吧。
虽然他对任何人都冷酷无情,但是谁人都看得出来,他把全部的深情和温柔都给了姚菍。如果没有楚聿衡的话,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果他没有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她是不是……
姚菍睫都没动一下,“我觉得,这个‘如果’,没有任何的意义。”
眼见着姚菍先离开的身影,夏婉婷暗暗的想着,不管姚菍的想法是什么,至少她没有直接的否定不是么?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提问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女人难道不就是一种喜欢不断的问‘为什么’和‘如果’的动物么?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明明知道没答案,却还是喜欢一厢情愿的问。就像有些人,有些感情,明知没结果,却还是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爱下去。
……
楚聿衡并没有和姚菍一起进警局。既然她决定要来找夏婉婷,那么他想只有两个女人在的叫交谈会更自如一些。很多话也更能说开一些。
对于那些没有姚菍口才好,更没有她身手好,更重要的是‘受制于人’的人,他的确不需要担心太多,别人会欺负到她。
“我把夏东豪留给建宁的钱打算给夏婉婷。”姚菍坐在车上,随之对楚聿衡说出他的打算。
“嗯。”他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应着他。枪黑色的墨镜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却能够通过他腾出一只手探过来包裹住她小手的感受到那脉脉温度。
“嗯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是惊讶你会心软的给她希望和活路,还是惊讶你会去看夏婉婷?”楚聿衡顺理成章的接了她的口,薄唇微勾的道,“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的性子,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嘴巴里恨的牙痒痒,但心里却从来都没希望过对方去死。而且,从你对楚正航就没有对夏婉婷这么‘仁慈’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唯一’剩下的夏家人,你没法做到可以完全不在乎。所以你才想要放她一马,让她就算是坐牢却还是带着希望的。”
说到这,楚聿衡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姚菍,“你该不会告诉夏婉婷,夏东豪留给建宁的那张卡其实是给她的吧?虽然说夏东豪财产你怎么分配都行,但是姚菍你想过没有,夏东豪为什么要把他自己的财产和夏家的财产区分开,把他自己创业的那份给你?就是因为他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夏家不干净的钱,他是在用靠自己挣的钱向你证明,这是他的能力。我觉得你可以把财产任何一份都分给夏婉婷,但是别把夏东豪公司的那份钱给她。毕竟,他可以不在乎你对他做过任何事,但是他没法原谅夏婉婷和周子媚的存在。”
“其实这件事我也想过,但是夏婉婷出来后都四十多岁了,夏家倒台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那个时候只怕她连份工作都找不到,更没有住的地方。如果不帮帮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等把夏家的财产变卖变卖后留下一份给夏婉婷放着么?其实老实说,夏东豪留下那张卡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建宁的确用不到这些钱,她吃穿都不缺留着这么一大笔钱不是浪费了么,但是如果把这些钱捐掉的话我觉得不合适,既然它是夏家的钱,所以我想重新用回到夏家的人身上。”
“我的意思呢,既然夏东豪这些钱都说了是给建宁的一番心意了,不如你就留着它,日后建宁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总会派上用场的,也算是他对建宁的一番心意,让建宁知道后心里也有所感动。对夏家人的印象总归不会太坏。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心里充满了爱和感动最重要。而对于夏婉婷,既然你都认为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怎么也就等于间接的承认她是你的半个家人了。所以既然是你的家人,楚家到时候又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楚聿衡的话让姚菍谓叹一声的小手抽出来交叠在他大手上,顺势揽住他的手臂,“大叔,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真的很奇怪,在德国的时候我明明就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可是在回来后我总是不知不觉就给你带跑了,反而变得越来越依赖你。”
楚聿衡那薄唇勾起的弧度逐渐变大,随之伸手刮了刮她娇俏的小鼻子,“这么说来还得亏我思想和领导都是正确的,如果是错误的那还不得把你领到歪门邪路上去?”
姚菍挑挑眉,“哎,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呢!以后若是姚老爷子说我思想是错误的,或者说我觉悟性差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推到你身上喽!说这都是你领导和指引的。嚯嚯!看看姚老爷子到时候说啥!”
楚聿衡笑着揽过姚菍的,在车辆稀少的路上趁机偷了个香,然后心情很好的说,“那我猜姚老爷子肯定会说,明明就是自己智商的问题还偏偏要赖到别人身上去!领导和指引都是可以通过教育方针改变其原有思维的,但是智商问题却是解决不了的。”
姚菍气呼呼的用手在楚聿衡手臂上掐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那我到时候可得好好说说,从长计议了一下,这智商问题到底是怎么遗传我的!遗传就正了八经的遗传,做事怎么可以如此半途而废呢?这件事他老得负责啊!不能一味的指责别人!当然喽,如果姚老爷子承认姚家的基因就是这样式儿的,那么大家也就谁都甭瞧不起谁了。”
姚菍的诡辩论让楚聿衡无奈,“小东西,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那可不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媳妇!”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靠着他这只精明的老鸟,她又能变成什么好鸟儿?所以就算是她做不到真正的‘端庄’一点,但是‘装’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啦!
——————《禽难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夏氏的倒台随着闫门当家人闫厉成的供述,很快闫厉成也被判了重刑。只不过以为这一切都是夏东豪的指示,他也也只算是听命于人的,又念在他积极主动配合的份上才法外通情的饶了他一命的只判了他一个死缓。
而对于闫门当家人被拒捕,警方趁机严打闫门内部,连同着他旗下所有的娱乐场所,上市公司,很快闫门这个地下组织就犹如一棵古树般被连根拔起。这股子隐藏在地底下,让人想到时始终觉得是一颗毒瘤的势力总算把控制和解决了。这也给其它的组织势力提了一个醒,规矩了不少道上的势力。
夏东豪的账务查清楚后,把账目的钱收归国有做为国家建设资金,然后剩下的钱抽出三分之二姚菍在背后通过赵律师宣布捐给国家福利机构。
另外三分之一建立了一个关注孤儿的基金项目,叫盛夏基金。这个名字是她想的,这里面不仅仅有夏家的‘夏’字,姚菍认为盛夏的阳光最干净、直接而热烈,她希望这种热烈和温暖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没有,让所有需要关怀的孤儿都没有冬季的寒冷,永远灿烂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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