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不想,他有朝一日,后悔今日的决定!
“为何不说话?”墨谦放于她胸口的指尖,力道加重两份,好似在惩罚她长时间的沉默!
小莲慢慢抬眸,静静凝望着墨谦:“我不想你因为责任,而毁了你自己的幸福!”
哪怕清楚知道,他对她与对别人的不同,可她却自动将这份不同归类于,他对她的愧疚;所以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清楚,他的这份负责,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如果是为了孩子,她宁可不要,!
而孩子,她会独自一个人养大,也算是为了以后,老有所依!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我是因为责任,所以才要娶你!”墨谦慢慢收回指尖,太过平静的话语,令小莲不由有些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掌心溜走!
“……是!”最终,理智胜过心慌;她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美女,也没有什么惊才绝艳之技,而身为四品暗卫首领的他,没有理由不娶大家闺秀,而娶她这样一个没身份背景的丫鬟!
“好!既然你非要如此认为,那我无话可说!”墨谦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这句话,用尽他全部力量;再次睁开眼睑时,一切紧张与激动,随之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片冰冷!
小莲心不由‘咯噔’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去;慌乱、无措瞬间充斥着她的四肢五骸;心中一股强烈直觉,不断的告诉她,若是就此放他离去,他们之间很有可能恢复到最初的冷漠!
“墨谦……”冲口而出支离破碎的嗓音,不知伤了谁的心!
墨谦衣袖中的手掌蓦然收紧,脚步却没有停顿之意,他在赌,赌她心中是否有他一点点的位置,赌她是否对他有一点点的信任!
“既然你不想我胡乱猜测,又为何不直接给我一个答案;我很傻,也很自卑,我不相信上苍会对我如此宽厚,让我爱上的人,也同样爱上我!”小莲歇斯底里的大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也许你觉得我很较真,明明爱着,为何还要去计较,你娶我,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那是因为我害怕,害怕因为责任捆绑在一起的我们,终究有朝一日,会让你厌恶;所以我宁可把你从身边狠狠的推离,也想要保留住那最后一丁点的美好……”泪水顺着眼角滑入口中,涩涩的,已分不清,这份苦涩,是泪水造成,还是心底的宣泄:“……墨谦……如果你觉得我猜错了,那么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背对小莲的墨谦,眉头紧锁,他从来不知,她早在不知何时,便已爱上了他,而她的拒绝,竟隐藏着那么多的良苦用心……
他的沉默,使本来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的小莲,开始慢慢绝望!
原来,一切真的是她想多了!
原来,人还是应该现实一点比较好!
原来……
小莲卷缩着身子,脸颊埋于双膝间,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可以让她冰冷撕裂的心,感到一丝丝温暖!
墨谦回身,望着双肩不停颤抖的人儿;心,被狠狠的撞击一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想要为她拭去脸颊泪水,想要轻言细语的哄她开心……
“别、别哭了!”墨谦停与小莲面前,蹲下身子,指尖轻拍她的背脊,希望以此来抚平她的情绪!
然而他如此僵硬的举动,对于如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莲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安慰!
“小莲……”墨谦手足无措,因为‘安慰’一词,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可以说是相当陌生的存在;因为自小,家人对他的教育,便是流血不流泪,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受点伤、吃点苦,都乃在情理之中,然而现在看到她哭泣,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去安慰,想要去呵护的想法:“……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
乍然听闻他的道歉,小莲瞬间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抬起红通通的双眼,望向努力想要抚平她情绪之人!
“我很抱歉,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压抑,你的苦楚,还有你处处为我着想的心……”墨谦抬起指尖,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泪水:“……也许现在,我还不是很懂,爱为何物;但我却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要选择一个人成为自己的人生伴侣,那么那个人一定非你莫属!”
小莲愕然,瞳孔微微放大,她万万没想到,向来不善言辞的他,竟会说出此番类似表白的话语;说不感动,说不动心,那一定是假的!
“墨谦……”
“先听我说完!”墨谦食指滑至她的唇间,制止她欲出口的话语:“你愿意给我一个,学习爱与照顾你的机会吗?”
小莲重重点头,喜极而泣的泪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滑落!
原来,自己并不是被上苍抛弃的孩子!
原来,自己也有被他爱上的一日!
原来,自己也有被幸福包围的时候!
原来……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无关于孩子!”墨谦问的小心翼翼,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此刻心中的忐忑与害怕!
“愿意!我愿意……”再也压抑不住,对他爱的渴望,小莲倾身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环抱着他的身躯,努力吸收着他独有的气息!
墨谦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十分自然环住她的娇躯,指尖轻轻拂过她墨色秀发,暗自宣誓着,日后一定好好对她,再也不让她因为自己而哭泣!
而未来,等待他们一家三口的,只会是幸福与相依!
……
“吆~~奴婢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景姑娘啊!”一袭标准丫鬟装的无欢,嘴角挂着鄙夷的笑:“奴婢有时候还真是不明白,景姑娘这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明明都已经离开了,怎么还好意思再回来,奴婢都替你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