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明断名断

【小圣贤庄】

“子明,子羽,今日的课由二师公讲,你们旁听之后,到竹园找我,叫上子魅,你们墨家几位头领也在。”张良的笑容温润如玉却暗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少羽微眯双眼,目光中带着些许怪异,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可是,三师公是不会对他们不利的。

“少羽,你发什么呆?快点去上课啦,要是我又迟到,二师公肯定要生气了。”天明费劲的穿上儒家的衣服,却被那个礼节弄得头大:“每次都是它最难弄。”

少羽捂住嘴角,可笑意明显:“子羽同学,想想三师公是怎么教你的。”

“三师公……他叫我先……然后……哎呀,烦死了,子羽同学,不如,你示范给我看看?”天明不耐烦的嘟囔道,他最讨厌这般繁琐的东西了。

少羽翻翻白眼,很无奈的拿起礼节帮他系好,道:“堂堂墨家巨子居然连个礼节也系不好。”

天明嘿嘿一笑:“你都说啦,我是墨家巨子么,学什么儒家礼节。”

“……”

天明碰碰那个系好礼节,不由发出牢骚抱怨道:“还不是儒家的衣服那么怪,我的衣服随便套一下就好了,哪儿有这么繁琐?”

“好了好了,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少羽一把拉住天明往外面走,但他却回头朝里面望了一眼,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们。

【书院内】

负责点名的儒家弟子正在依次的叫着弟子的名字。

“子思。”

“到。”

“子聪。”

“到。”

“子慕。”

“到。”

“……”

“子羽。”负责点名的儒家弟子抬头张望了一会儿,又叫道:“子羽。”

子慕一干人等看着面前的两张空位,也有些傻眼了。按说这子明迟到就罢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见,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连子羽都迟到,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要知道,子羽一直可是品学兼优的优学生,各门功课都好的没话说,至于子明么……那名弟子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明白,最好的学生和最…的学生怎么会成了好友呢,这世上的事果然玄幻无比。

“子明……唉,不出意外的又没到。”那负责点名的儒家弟子摇摇头,收起书简向颜路行礼:“二师叔,除子明子羽外,所有学生全部到齐。”

颜路抬眼扫了眼两张空位,微微点头:“知道了,子渊辛苦了。”

这个时候才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一名弟子,道“二,二师叔,三师叔叫弟子前来传话,说是子明子羽被他暂时留下,恐怕会迟到,请二师叔莫怪。”

“子房他……又在搞什么鬼?”颜路盯著书简,陷入沉思。

“报告!”

天明少羽喘着粗气赶到时,颜路尚在发呆,被他们这么一下,手中的竹简掉落于地,眼神怪异的看着天明和少羽,怔怔的问道:“子明,子羽,子房不是找你们么?”

天明闻言瞪大双眼,指着自己就要摇头。少羽转念一想,拉拉天明的后衣襟讪笑道:“回二师公,三师公已交代完毕,这才放我们过来。”

颜路点点头,撩起衣摆向下探出,拾起那卷书简:“如此,你们快入座吧。” 但神色却是有些怪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舞盯着颜路的身影看了许久,心中暗道:“难道,此时颜路还不知道天明和少羽的身份?不然的话,就不会如此了啊!”她怎么感觉有种混乱的感觉,似乎一些事情发生的顺序完全颠倒了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自己一翅膀扇的时间顺序都混乱了?

天明少羽一坐定,颜路便打开书简道:“今日我们便说说论语中的公冶长篇。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你们可知这其中之意?子羽,你来回答。”

“是。”少羽双手交迭,行了一个儒家礼道:“所谓再,斯可矣。应是叫弟子需明断。知道如何快速而准确的判断并决断,而非妇人之仁,犹豫不决。兵法有云,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讲的也是明断,断后速行。”

颜路嘴角牵起浅浅的笑意,满意的点头:“能结合兵法述事,却也不错。子明,你说说看。”

“啊?”天明转着眼珠,伸手摸摸脑袋,此刻天明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些浆糊,少羽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唯独就记得‘名断’一个词。支吾了半天才道:“我赞同子羽同学的名断说法。那个名字太长,断开念会比较好。”

“哈哈,子明这个傻瓜,哈哈哈哈。”天明话音刚落,四周的笑声就不绝于耳,连颜路的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但很显然,那笑容有些僵硬……

就连一直书院外负责保护天明和少羽的庖丁也按耐不住大笑起来,搂着盗跖,夸张的叫道:“小跖,天明回答的可真是……按他的话说,你以后就叫盗或跖好了,免得日后天明要名断,所以你还是自行了断吧。哈哈哈。”

“丁胖子!你小声点,让天明听到,这小子又会觉得我们打击他了。”盗跖瞪了庖丁一眼,自己却笑得更开了:“以后见到天明,叫巨就好了,连那个子字也一并省了。”

天明皱着眉头,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少羽拍拍他的肩膀,趴在他耳边小声道:“子明同学,我说的是明断,明白的明。”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听见周围的笑声一片,以及一些羞辱天明的话语,轻舞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略显不悦,星魂和少羽见此,暗道一声不好,这天明几乎就是轻舞的软肋,不管是作为弟弟又或是准师弟来讲,轻舞对天明的爱护向来是不加任何掩饰的,而轻舞的护犊子,所有更是有目共睹的,呃,不讲理。而且还是令人膛目结舌的那种不讲理。

“彭”拳头变为手掌,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吃惊的后头看着轻舞。

只听轻舞冷冷一笑,缓缓道:“儒家,也不过如此么,嘲笑同学,便是君子所为?”

“你!”子慕刚想辩驳些什么,当一想起之前眼前之人一只手就把自己的拳头挡下来了,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暗暗想到,这子明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护着他。

轻舞眼神一禀,直直射向庖丁和盗跖所在的方向,对两人传音道:“门外那两个,也给我闭嘴,如果你们想和我切磋两下,我很乐意奉陪。”那威胁的话语,让两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我怎么忘了,这小魔女也在这。”盗跖悻悻的笑了笑:“姑奶奶,我们就是开两句玩笑,他可是我们的巨子,嘿嘿。”

轻舞暗自翻了个白眼,其实也明白这两个人对天明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敢这么说她亲爱的老弟,哼!

“走,我们要去竹园了,雪女他们应该已经在那儿会合了。”盗跖抬头看看太阳,然后又拽了拽庖丁说道。

“喂,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庖丁不解的问道,小跖这小子怎么一定见那人的传音就变得这么的老实啊?

盗跖瞥了他一眼,一纵身就不见了踪影,开玩笑,再在这呆一会,万一惹怒了小魔女,自己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这里有小魔女和星魂那小子两尊大神,天明和少羽两个人能出事才是怪了呢。

“这家伙,这么短的路也用神行术?”庖丁叹了口气,折返回另一条路,悠然离开,心里感叹,饭后散散步,快活似神仙呐。

知道两人离开了,轻舞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护犊子可是越来越明显了啊!可谁让自己的老弟这么有爱,还自带主角光环?

“子魅,这话未免太过于片面了吧!”颜路呵呵的笑了两声。

“是吗?”轻舞眉头一挑,缓缓起身,随着手离开桌子,桌子顿时从中间开始裂开,最后碎成无数的碎屑,硬生生惊诧了所有的人。

轻舞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意外,像是有些无奈的叹气道:“力气大了?不会啊,只能是这桌子质量不好,嗯,对,品质不好,子羽,子明,子魂,你们说,是不是啊?”心中却是暗暗惊叹,想不到自己的实力又有那么大的进展,仅仅不到一成的力,竟然便达到了如此程度,呃,不对,是桌子质量太差,哎,豆腐渣工程实在是到什么时候都有啊。

颜路的嘴抽动了两下。质量不好,我们有这么长时间都没问题的桌子,怎么到你那里就质量不好了?

“嗯,不错,这桌子品质是不咋地。”星魂和少羽也只能点着头,顺着轻舞的话道,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实则心里无语看天。

颜路目光怪异的看着两个人,一个人不正常也就罢了,怎么三个人都不正常,敲了敲自己身前的桌子,结实的很啊。

“二师公,这桌子质量确实不咋地,该换了。”星魂缓缓地说道,说着手轻轻敷在了桌子上,运转内力,桌子顿时也化为了碎片:“你看,不怎么地吧!”

少羽也是猛点了点头,弱弱地看了一眼轻舞,干笑两声,两只手把这桌子,微微一用力,桌子也化成了碎片,他可没有轻舞和星魂那么变态的内力,但是对于能坏一张小小的桌子来说,力气已经足矣。

“我觉得还可以啊!”天明不解的挠了挠头,怎么一碰就碎了呢?疑惑的打量着三人,但同时看到三个人警告的目光,仿佛自子今天不把这张桌子弄坏,自己就别想走出这间教室,不禁咧了咧嘴,悻悻的笑了两声:“是不咋地,不咋地。”只是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变得有些微不可闻。

自己的内力算是数一数二的吧!天明心道,弄碎一张桌子应该不难,但是想做的让人看不出来,可就用难度了啊!

深吸了一口气,悻悻一笑,顿时想起了以前劈叉的样子,刃口,对的力气,最小的力气,却可以起到最出乎意料的作用。

对内力还不懂得如何应用的天明,按照最基本的运气方式,运转起了内力,也不知道运转了几成的内力,手指并拢,劈向桌子的最中央,也是最薄弱点,但在外人看来,却如同很随意的一劈一样。

桌子很清脆的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变成四瓣,然后又化成碎片,最后变成了粉末。

轻舞,星魂,少羽,同时裂了咧嘴,大哥,你内力那么雄厚,用运用七成的内力吗?败家啊!但却仍是面不改色的道:“看吧!桌子质量就是不好。”

子慕子聪等人都是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莫非这桌子的品质真不好?顿时使劲向桌子拍去。

四个人同时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可怜的娃。

果然几个实验桌子质量是否好的人,同时惨叫一声,一个个捂着自己的红红的手,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们四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个意外。”四个人很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道:“嗯,也可能,就我们四个人桌子质量不太好。”

“好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各位同学别在嘲笑子明同学笑,毕竟每个人各有所擅长的东西,你们四位,你可以坐下了,我们继续。”颜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忽然想起,轻舞前几日曾在伏念课堂上所说的话,背后竟感觉到阵阵发冷,看来,这四个人,都不好惹啊!

尤其是星魂,竟然会帮助他们,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子魅同学,你再来说说吧,这明断,你以为如何?”

“我觉得之前自语同学所讲便很好,而明断不仅仅体现在军事上,为人处世以及日程生活也是如此,当断则断,绝不拖沓,藕断丝连,或是有其他关联,明智果断的判断,和命令以及行动,是为明断。”

“很好!”颜路点了点头,他敢说不好么?

了一边星魂的话,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淡淡的苦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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