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十步绝杀》已然堪为杀伐之术,可在攻伐之间,仍旧残留墨家的非攻之意,全力施为,并不能够将十分杀伐落下。”
“可熔炼入《鹄落剑法》,以《鹄落剑法》的刺杀绝杀之术,足以弥补这个缺点,威能更显,再配上这柄残虹,足堪大用。”
韩申体表闪烁别样的红色玄光,历经数月,《十步绝杀》自己已经修炼完毕,而且将其完美融入《鹄落剑法》之内。
再加上手里的残虹之剑,韩申相信,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突然出手,玄关之下,当没有任何人能够拦阻自己,没有任何人。
这一点绝对相信!
就算是半步玄关的武者也是一样,《鹄落剑法》修炼极致,《十步绝杀》修行圆满,残虹之剑堪为神兵利刃,万事俱备,只少了其它的准备。
“残虹之剑杀性极重,也不知徐公夫妇当初熔炼的时候,夹杂何物,我握住那柄剑的时候,心中凭空生出杀意,更容易扩散而出。”
宋如意着一袭深红色的长衫,轻抿了一口热茶,无论是《鹄落剑法》,还是《十步绝杀》,亦或者残虹之剑,都是专门针对杀伐之用的。
怕是如今的诸夏间,也只有韩申韩兄弟可以掌控自如了,神容之上带着一丝不羁,带着一丝叹息,难道真的是天命让韩兄弟做那般事。
那可是十死无生之地。
“秦国实在是欺人太甚!”
旁侧一位深白色衣衫着体的男子亦是叹息。
若非秦国此刻已经大军压在易水,而且使者进入蓟城之内,他们也无需这般急切,数日前,大王已经在朝堂上言语,决意成为秦国的附属之国、藩臣之国。
只消燕国侍者携带国书、王印、舆图前往秦国咸阳献上,便可交接一二,秦国便可以派人对燕国掌管一二,如此,便可以不动刀兵。
如今,他们只有谋秦一条路可走了。
秦国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选择。
语出,凉亭之内,诸人沉默,不远处的韩申,亦是持剑静立。
“上卿,殿下有请。”
未几,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这处小小的庭院外走进,看着院内平静的四人,又看向不远处尽皆被斩断的竹林,不知道发生何事。
虽如此,也是近前拱手一礼。
“嗯。”
“我们走吧。”
来着鞠武,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韩申点点头,手中红光闪烁,残虹消失不见,略整衣衫,对着凉亭内的三人颔首,转身离去。
******
“残虹之剑用着是否顺手?”
华服锦袍,眉目俊然,偏厅之内,看着面前的韩申,燕丹面上喜意顿出,连忙近前数步,拱手一礼,轻声询问。
那柄残虹之剑得来的时日尚短,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手感极为重要,否则,一位真正的剑客也不会一生只有一柄长剑相随。
“自然。”
韩申亦是拱手回礼,语落,单手平伸,便是一柄散发红色光芒的利刃出现。
“半个月前,韩卿你托我之事,我已经办好。”
“中原之地的巨毒之物,并不罕见,能够解开的医者不少,是故丹特意搜寻北胡中的医者同中原医者,共同用毒,毒物已经备好。”
“只等这柄残虹淬入巨毒便好了。”
燕丹没有迟疑,直接道出另外一桩事,乃是韩申交由自己的。
残虹之剑虽好,若然到时候不能够击中嬴政要害,也是无用,故而在剑上淬入巨毒,只要到时候嬴政身上沾染一二,便会毒发身亡。
便是更为完美。
“如此,便好。”
“舆图如何?”
韩申神色如故平静,只是点点头。
“自是完备。”
“韩卿请看!”
燕丹闻此,面上又是一笑,快速的转过身,从偏厅里间的书架上拿下一物,快步走出,慎重的交给面前韩申,此图实在是制作不易。
“督亢!”
韩申双手将燕丹递给自己的舆图轻轻打开。
这是由粗糙的牛皮绘制而成,然后贴在三层绢帛之上,两端铜轴,做旧作古,制成之后,宽约一尺三寸,长约三尺六寸。
宽度正好比韩申此刻手中的残虹之剑多出一点点。
将手里的督亢舆图打开,其上诸般山川河流显化,只是无论是点缀的文字,还是山川的笔法,都非如今诸夏所传,更是数百年前的文字与特征。
若非精通督亢之地之人,根本无人看得懂这副舆图。
“妙哉!”
和当初韩申所提的要求一般无二,细细阅览之,韩申不住的为之颔首,旋即一手持舆图,体表绽放无形的劲力玄光,另一只手掌上的残虹红光一闪,没入舆图之内。
悠然卷起,自成一幅外表看不出来任何痕迹的古图。
“果真妙哉。”
燕丹也是欢喜,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还请殿下即刻差人按照这幅舆图,制作一幅尺寸稍小的舆图,看上去崭新一般就行了,我当有用处。”
将舆图展开,残虹之剑出现在手中,韩申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思忖脑海中所谋,再次落下一语。
“此事不难,三日便可完毕。”
当初制作这份古图花费数月之功,现在是临摹,相当简单,燕丹没有迟疑,便是应下。
“此外,韩申还有一事相求,万望殿下应允!”
谋秦之事定下以来,韩申也是一直在谋划完全之策,所谋种种,燕丹也都同意,而且全部满足,如今所缺少的只有一物了。
“何事?”
“韩卿尽可说来?”
燕丹仍是没有任何迟疑,只要能够相助谋秦,一应诸般自己当全力而为,所求也只是谋秦功成。
作为谋秦之人,韩申之语关乎重大,燕丹更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殿下可知樊於期在燕国的消息,秦王嬴政已经知晓?”
韩申看向燕丹,一言一语道出。
“这……,樊将军数年来,消息一直隐秘无比,那嬴政如何得知?”
刹那,燕丹神色骤变,很是有些不相信。
自从樊於期投靠自己以来,自己就将对方安置的很是隐秘,除却几个近身之人知晓以外,并无他人知晓,莫不是有人泄露信息。
应该不会,近身之人都是敌秦之人,不会如此的。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韩申摇摇头,嬴政如何得知,自己不清楚,可秦国的罗网近些年一直在燕国活动。
“韩卿意欲何为?”
纵然樊於期的下落被嬴政得知,那又如何,到时候只消转移樊於期的下落,再来一个不承认,嬴政也奈何不了自己。
“秦国既已知晓樊於期的下落,那么,其人必不长久。”
“如今,燕国降秦,仅仅献上舆图、国书,怕是不能够令嬴政心中安稳相信,若然再献上樊於期,则谋秦之事平添数分功成之机。”
“殿下以为如何?”
对于樊於期,韩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那都是多年前秦国己身内部的权力冲突,既然樊於期的下落被秦国知晓,接下来,无孔不入的罗网会一直追杀樊於期的。
左右也是一个死。
与其如此,还不如死的有价值,献上自己,前往秦国,让嬴政一观燕国的诚意,期时,嬴政放松警惕,自己一力功成。
与之相比,樊於期并不算什么。
原本韩申欲要亲自前往武阳之城,相见樊於期,可……想了想,还是觉得此时应该和燕丹说上一二再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