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宁得出一个新的结论,在床上不要和司弈宸接吻,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他会化身为狼。
“你该去冲冲冷水澡了。”推了推男人的胸口,顾音宁任性地挥霍着她作为一个病人的资本。
司弈宸似恼非恼地瞪了她一眼。
这才毫不避忌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无耻!”顾音宁眼神明亮,口中却说着和自己的行为截然不同的话。
“我无耻?”司弈宸倒也没真让她享尽眼福。
他颈上的项链露了出来,看得顾音宁有些儿心猿意马。这是她送他的,说着不戴,实际上还是没少戴着的嘛!
男人临去浴室前还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顾音宁于是一边揉着脑门一边腹谤他。
“弈宸为什么不过来?”曲怡夏温婉笑着,并不具有攻击性。
季恬公事公办地道:“上司的命令我只需要执行,至于原因,作为属下,我从来不问。”
曲怡夏闻言笑:“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你似乎……并不喜欢我?”
季恬闻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姓季,季节的季。至于曲小姐的后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对我而言,曲小姐和总经理一样,是我的服务对象,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人规定我需要对自己的服务对象喜欢或讨厌吧?”
“季小姐真有意思。能跟我说说弈宸的生活吗?季小姐应该在弈宸身边待了挺长时间吧?”
“抱歉曲小姐,我的工作签了保密协议,总经理的一举一动,除非他允许我对外公开,否则我将遵照合约,不告诉任何其他人。”
“那么,他有允许过你将他的私生活告诉谁么?这个问题,应该不算涉及他的隐私吧?”曲怡夏拢了拢身上的浴巾。
原来觉得披着条浴巾很符合气氛,但现在,她只觉得尴尬。
季恬思忖了会:“关于这方面,如果曲小姐实在感兴趣,我可以请示一下总经理,目前而言,总经理并不曾对我有这方面的授意。”
看样子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曲怡夏的诸多表情收了收,总算客气道:“我的脚已经好了很多了,麻烦季小姐了,这么晚还给我送药过来。还有也请帮我谢谢弈宸。”
“好。”曲怡夏有什么弯弯道道的,季恬并不在意。既然人家要送客,那她就走咯。
自从总经理结婚,她的工作量真是与日俱增,可以要求涨工资吗?季恬脑海里短暂地掠过这个念头。
顾音宁拿了记号笔,将书里有问题的词句和词句所在的页码都抄了下来。
不为什么,闲的。
翻译社那边知道她出了车祸,很人道主义地没给她安排任何工作了,许言还说了让她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去上班。
顾音宁倒不至于铭感五内,可自己确实是遇上好东家了。虽说她请假了就没工资了,可人家没趁机把你踢出去,已经很仁义了。
固然也有翻译社缺人的原因,但缺人人家可以招啊,英翻毕竟不像其他小语种部门那么难招人。
司弈宸下身围了条浴巾,手头还拿着条毛巾在擦发。
出来看到顾音宁在翻他的福尔摩斯,他的眼神定了定,没说什么。
顾音宁已经看了有五分之一了。
厚厚一本探案集,她是真有在看才能看了这么多。
“这些是什么?”去收了望远镜后再回来,司弈宸淡淡瞥了下顾音宁做的摘录。
“这些是有问题的句子,有些是单词拼错了,要不就是有语病。我摘下来研究研究。”
“这些数字呢,是页码?”司弈宸望着一个个的页码,神情不复之前的放松了。
这些数字……
很眼熟。
顾音宁咬着笔盖儿,‘嗯’的一声,继续翻书。
司弈宸就势坐床沿,读了读语句,又读了读页码。
像是发现了什么,可要细究,又想不起来了。
“晚晚,以后有问题的地方,你都摘下来吧,好吗?”将顾音宁摘录的词句还给她,司弈宸用上商量性的语气。
顾音宁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她还是毫无负担地点头应允,“可以呀。”
再过了半小时,司弈宸抽掉顾音宁手头的书了:“好了,该睡了。”
顾音宁眨了眨酸涩的眼,司弈宸便从床头柜里抽了盒新的眼药水出来:“给你滴点。”
“大少爷,你真好。”顾音宁没有用眼药水的习惯,但有人服务嘛,情况就不一样了。
司弈宸评价了她一句“油嘴滑舌”,这就给她滴了几滴眼药水。
顾音宁眨了几次眼,凉凉的,视线模糊。她看不清身上男人的影了,于是忍不住道:“我的视线里只剩下水汪汪的一片啦。”
司弈宸趁机窃了个香吻。
顾音宁直到看得清晰了才闹着要打他:“大少爷,原来你是心怀不轨,动机不纯,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谄媚。”
谄媚!
他和这种贬义词汇真的搭边么?
“晚晚,你的语文课,是语文老师教的么?”
准确地说,对顾音宁而言应该是中文课。
不过她不解释。
“我的老师不止教我中文,她也教我英文,她的英文比中文教得好。”
这么解释完,顾音宁又瞪他一眼:“不准转移话题。”
司弈宸举手投降,但,“司太太,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为有任何不当的地方。”
“哟。”顾音宁学着风流人士挑起司弈宸的下颔:“大爷,那你自个评价下自己的做法吧,难道不是趁人之危?”
“情调。”男人淡淡吐了个词。
顾音宁左右占不了上风,闹腾一会后也便自个换话题:“大少爷,你说说,你们男人呢,那些挑逗、勾引女孩子的手段,都是哪学来的?”
她的眼神间写满好奇。
她总是能有那么多那么多好奇的事。
这让司弈宸恍惚生出种错觉,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并不是件会让人赶到无趣和厌烦的事。
“说说呀。”见司弈宸没动静,顾音宁枕他腿上,摇了摇他的手。
“司太太,我保证,绝对没有在外头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