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小跑了一会后腹部有些发疼,这让她心生警惕,不敢再动了。
男人趁机追上了她。
“晚晚。”司弈宸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见她的头发有些乱了,便细心地给她拨好来。
风晚讨厌他这样的柔情。他怎么可以一边深情款款地对她好,另一边却毫不留情地说要流掉她的孩子呢?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抽抽搭搭地不抬头,风晚越想越难受。靠着司弈宸哭了有一阵子,她才推开他。
“晚晚……”男人想说什么,却哑然,说不出了。
风晚不再乱跑,随他往车子所在的位置走。
走了几步路后她停下,司弈宸也随着她停下。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头的笛子递给他,问了一声:“你喜欢这个吗?”
“喜欢。晚晚要送给我吗?”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喜欢。
风晚见他面上的欢喜不似作伪,便笑了笑,“送你。”
顿了顿,她乖巧胆怯地道:“我送了礼物给你,那……我可以生下宝宝了吗?”
男人握着她的手骤然一紧。
“可以,对不对?”她有些害怕地继续问,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她带回医院,要妄顾她的意愿弄掉她的孩子了。
“一定可以的对不对?大少爷,我想要他,他一定会很乖很乖的,我会把他教得很乖的,呜……”见司弈宸不像要改口的样子,风晚伤心得又是直抹泪。
男人抽了纸巾,仔细给她擦了擦泪水,“晚晚。”
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狠心道:“这个孩子,必须流掉!其它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除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对这个孩子这样排斥。
为什么呀?
她以为他会是个很好的父亲的,她以为……
“你怕我的宝宝出生了,villy会失宠吗?”她没有要和那个小女孩抢宠爱啊,她只是想要养个小宝宝而已,哪怕只有她自己疼他。
“晚晚,我们先回去吧。”司弈宸不知道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安抚她。
他总不能跟她说婚姻法明令禁止近亲结婚,更别提生儿育女吧?
不能说。
不能。
他答应过自己要宠她一辈子的,做不到放手,就牺牲掉这个无辜的孩子吧。
“我不回去!”风晚蹲了下来,脑袋埋膝盖上了。
她的哭声哭得他的心一拧一拧的,疼得厉害。
可他别无选择。
“晚晚,别怨我。”他的语意卑微。
风晚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想了。
最后男人强行将她抱上了车。
风晚不肯坐副驾驶座,男人便让她坐后头去。
今天是周日,但两人都没回主家的意思。
风晚回程的路上一言不发,连哭声都消停了,再听不到分毫。
“爹地。”司弈宸才领着风晚进门,villy便冲他招手。
风晚看了一眼小女娃,这就见她冲自己做了个鬼脸。
曲怡夏没来,villy说她找到工作了,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所以将孩子带这边来。
汤婶给villy倒了果汁,得了小女娃甜腻的道谢。
风晚上楼去了。
“少夫人,你还没吃早餐,要不要……”汤婶跟过来询问她。
风晚轻声拒绝,“汤婶,我不饿,等我饿了再吃。”
“哪能饿了才吃,要不少夫人喝点稀粥?”
风晚还是摇头,汤婶于是不好再勉强。
搬了椅子到窗边,风晚开始无声地望着窗外。
窗户只开了条小缝,外头偶尔会有丝丝缕缕的凉风吹进来。
半响她才出了房门,往书房走。
她在书房的角落里睡着了,靠着墙,坐在毯子上。
司弈宸将她抱了起来,风晚有所意识,别开头不和他说话。
“晚晚,等会吃午饭了我来喊你。”男人近乎低声下气。
风晚抱住了床边一只大公仔,这也是她给宝宝准备的,现在先给她。
villy直到傍晚才离开。司弈宸不让她上二三楼,就这事让小女娃不高兴了有一阵。
曲怡夏没见到风晚,便问候了一声,得到男人平静一声:“她在休息。”
睡过头了,风晚大晚上的精神好得很。
司弈宸明早要上班,她也不闹他,自己在书房里画画。
她画了很多张亲子的画,放在男人常坐的位置上,期盼着他能改变主意。
第二日司弈宸看到了,也只默不做声地将图画收了起来。
风晚的娇躯颤了颤,司弈宸想靠近她,她也不让了。
良久后男人站到她面前一米多的位置,“晚晚,照顾好自己,我会再和医院方面约时间。”
他的心钝钝地痛,心底的弦绷得老紧,“不要孩子,我们还像以往那样生活,好吗?”
“不好。”风晚总算搭理了他一声:“你以前说要我生宝宝的,现在我有宝宝了,你为什么不要?”
“晚晚,我说了,我有……”
风晚近乎粗暴地打断了他,“有了一个就不能有多一个了吗?”
“如果你一定要孩子的话,我可以争取villy的监护权,把villy给你养。”半响男人妥协一步。
听在风晚耳中却是天塌了。
“你只要曲小姐的女儿,不要我的孩子,对不对?”她心灰意冷地靠着墙,几乎站不稳。
司弈宸想上前扶她一把,她不让,冲他吼:“你回答我呀!”
“对。”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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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掉孩子,你就什么都答应我吗?”风晚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奔马图,眼睫颤动。
“是。”
“如果我要你从今往后都不再见曲小姐母女两呢?”肚子有点儿疼,风晚坐下来,摸了摸发疼的位置。
“我可以不见怡夏,但villy毕竟……”司弈宸没说完后头的话了,因为他看到他心爱的小东西,这会难过得连看向他的眼神,都那样陌生。
“晚晚,好,我不见她们了。”
风晚笑。
她该哭啊,可这会讽刺得只想笑。
她从没笑得这样狰狞过。
是谁误读了谁的感情?
是谁错把假意当真心?
再怎么正大光明的理由,都抹不去伤害的痕迹。
风晚用手指在地上写下男人的名字,笑声依旧不休止,“如果你执意这样做,我会远远地离开,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