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步行,散着步一样往出租房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子。两人定睛细看,走来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阿芳。
“妈妈见你们这么晚都还没回来,就叫我出来找找看。”阿芳走过来挽住小伟的臂弯,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们两个聊什么那么投机,都两个小时了。”
“没什么,都是关于要怎么样整治李老板的问题。”小伟轻描淡写地应道,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对了,上次你答应我要一起去对付李老板,结果你们还提前就行动,把我晾到一边,这次我不管,一定要带我去。”阿芳挽着小伟的臂弯,走在边上,但这句话却是对着单思华说的。
面对妹妹阿芳的嗔怪,单思华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出租房门口,阿芳才没有更进一步的责难单思华。
推开门,单妈妈又免不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责骂,尽管声音很轻,但份量很重,听得单思华等人心生感激。
因为单思华的到来,单妈妈不得不打了一个地铺,和女儿阿芳一起睡到地上,单思华和小伟合挤那张并不宽松的小床。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单妈妈就准时去斯隆公司上班。阿芳和小伟在酒店上班,要到9点半才上班。
妈妈一走,单思华就和小伟一起商议如何去曾医生家探听虚实的具体步骤。考虑到其中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单思华又吩咐阿芳先去酒店,替小伟请两天事假。
等阿芳出了门,看不见身影后,单思华便将房门关紧,转身回到小桌旁边,掏出两支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才对小伟说道:“我们的行动,这次还是不要阿芳和我们一起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马上就走?”小伟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嗯,我正是这个想法。”单思华肯定地点点头,接道:“小伟,你也知道做那些东西的生意的人,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特别是像李老板这种面善心恶的人,老奸巨猾,我怕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会把阿芳也牵连进去,所以我决定,这次的行动不要阿芳参加。”
说到这里,单思华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小伟的脸。足足看了五秒钟,才又接道:“小伟,你和阿芳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我们家的具体情况。我不希望因为李老板的这件事情连累到阿芳,让妈妈伤心。”
小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打断,一边猛抽手里的香烟。看得出,他的内心正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呼”单思华信步走到窗边,对着屋外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接道:“原来我们都不知道李老板暗地里在做这样的生意,所以当时就想着打他一顿,砍他几刀,泄一下心里的愤慨。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
说到这里,单思华又走回屋中,凝视着小伟的脸,镇定地说道:“不管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好好的对阿芳,安安分分地做工。”
单思华突然冒出的这番话,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令小伟愕然。他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华哥,我们这次去搞李老板,有那么可怕吗?”
“嗯”单思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接道:“李老板既然在做那些东西的生意,就决定不会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我们想要真正的把他搞定,就只能让他绳之以法,接受法律的制裁。但那些东西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我怕在搞定李老板的时候,自己也会牵连在其中。”
“所以你才坚决不要阿芳一起去?”小伟紧接着问道:“那我呢?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面对小伟的疑问,单思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想到了妈妈和妹妹,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爸爸。万一自己这次受到牵连,由谁去照顾他们,替他们养老送终?
“小伟,我本来到这边只是找一个朋友,没想到意外碰到了你们。现在看到你们都在做正当的职业,我也很开心,也很放心。”单思华缓缓说道:“你要跟我一起去,我不反对,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莽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你的意思是怕我也会受到牵连。”小伟点点头,表示理解。单思华接道:“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就曾经有一个想法,要找到妈妈和妹妹,让一家人团聚。现在,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
说着,单思华扔掉手里的烟头,狠狠地踩熄,接道:“如果这次过去,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答应我,替我照顾好妹妹和妈妈,并帮我实现我曾经的愿望,让妈妈和妹妹回老家和爸爸团聚。”
小伟低下头沉吟片刻,猛地抬眼盯着单思华的脸,目光坚定地回答:“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好,趁现在阿芳还没有回来,我们这就去南田工业区,找阿格和春仔,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探查曾医生家的事情。”
“嗯”小伟点点头,随即找了一个小包,装了一些随身物品,准备和单思华一起去南田工业区。
单思华带小伟一起去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小伟一起做什么,只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小伟能够及时回来,把情况告诉妈妈。就像上次那样,小伟只是一个介乎于传递消息一样的角色。
小伟兴致勃勃地背起小包,拉开房门,猛地怔住。单思华刚说了一句:“怎么了?”,就看见屋外站着一个人,正是阿芳。当即不由得一愣,阿芳不是去酒店替小伟请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要出远门?”阿芳堵在门口,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小伟和单思华只好退回屋中。
阿芳反手掩上房门,随即大声地说道:“怎么,又想悄悄的到那里去?”说着,眼光不停地在单思华两人身上来回游荡,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