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些诡异的虫子们的巢穴被秋霜月阴差阳错的端掉了以后,这片荒漠化的土地也再次回归了它应有的平静。
当瑾瑜确认这片环境安全了之后,她便将滞留在织星国境内的那些上次没有带走的科研人员尽数安排了过来。
目的很简单,她要让这些人给那些才接过官职的新上任的玩家们来一次快速的上岗培训。
出人意料的,培训进行的很顺利,那些被赋予官职的八十九名玩家几乎都是核心玩家,他们每天在线的时间基本是在八个小时以上,而这也大大推进了瑾瑜的计划进程。
秋霜月被赋予的职务是一个闲职,大体上来说就是负责干架的。
所以在其他玩家挥汗如雨专心致志的学习时,他却可以在一旁悠闲地摸鱼。
不过,在享受着这份应得的空闲时,他的内心还是有点不爽的。
他能看出来,这份闲职是瑾瑜刻意安排给他的。
即使他破坏了巢穴,拯救了远征军,瑾瑜似乎也还是不愿意把重要的职务交付到他的手中。
不过不爽归不爽,如果瑾瑜要是真的将一个重要职位交给他的话,可能他自己反倒还不乐意。
“哈……话是这么说吧,就是有点太无聊了啊。”秋霜月躺在干净的甲板上晒太阳,感受着这份久违而虚拟的阳光。
这大概就是他每天的日常了。
……
黑雾狂乱地涌动着,一时间,整条小巷风起云涌,黑暗翻腾。
“好了,收。”看了看时间,我将右手掌心伸向那团完全掩盖了白袍女子的黑雾,向它们下达了指令。
原本狂躁的黑雾们在我的指令下又重新变得平静如水,沿着它们迸发时的方向再次归回了原位。
黑雾渐渐被吸入了我的掌中。
“在如此大量的黑雾的攻势下,我想里面应该不会剩下什么了吧。”一边回收着黑雾,我一边摇了摇头,做出了一副十分可惜的表情。
“确实啊,除了一个人以外,好像确实什么也没剩下,真是对不起啊。”
一个女声紧接着我的自言自语回响在了小巷之中。
什么?
为什么她还活着?
心头一惊,我加速了黑雾的回收,将那一大片形成球状的黑雾全部收回了身体之中。
随着黑雾的层层消去,一个完好无损的白衣人慢慢显露了出来。
毫发无损?为什么?
“你看上去……很惊讶啊。”她轻柔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不会告诉你这其中的奥秘的哦。”
“嘛……不过有一件小事情我还是可以透露的。”她扇起了折扇,兜帽遮盖的浓郁阴影下露出了一张微弯的小嘴。
小事情?
“刚才两次抵挡你攻击的手段,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本源哦。”她声音轻柔,像是在为学龄前的小孩子讲解生活的常识一样。
两种不同的本源?那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人同时拥有了两个本源?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好好看看你自己,你自己不也是有两个本源吗?”伊莉斯听见了我的心声,便提醒道。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的另一个本源是通过吸收得来的啊。
难道她也具有和我的‘吸收’相同的能力?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伊莉斯的声音似乎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毕竟我们对她一无所知。
“喂……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呢?”白袍女子打了个哈欠,“是不是被我的技艺给吓的呆住了?”
“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她撤下了折扇,双手自然地垂在了腰侧。
“什么?”我警惕地看着她。
“刚才似乎都是你一直在单方面的进攻吧。”她的音调渐渐变得奇怪起来,“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我攻击了呢?”
我仿佛能透过她的斗篷看见她斗篷下的那一抹邪恶的笑容。
紧接着,她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糟了,长夜,快用黑雾防御!”突然,谢阑的声音焦急地响起。
在他的提醒下,我也立刻做出了反应措施。
但是,黑雾的响应速度远远慢于那白衣人的速度。
当我的意念才刚刚发出的时候,她的身影便已经显现在了我的身前。
她的右手中握着一团混沌且不可名状的物质。
那物质的颜色,就像是灵魂空间中虚空的颜色一样,无法描述,难以形容。
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的胸口被她狠狠地印上了那一团混沌。
“快引导黑雾从受击的地方出来!”谢阑的反应力比我快上数倍,他在那团混沌成型的的时候便立刻对我提出了警告。
但无论他的反应速度多快,黑雾的反应力却总是会慢上半拍。
混沌物质被贴上我的胸前后,便开始向我的身体内部渗透起来,它们每蠕动一次,就会给我带来钻心般的疼痛。
然而我的血量却并没有任何变化。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相反,血量越是不变,我就越发的害怕。
如果这一招是对我造成大量伤害的招式的话,我倒还能接受。
毕竟这造成的伤害所削减的,是我游戏角色的血量。
可是它却并没有削减我角色的血量。
也就是说,我的游戏角色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感。
既然会痛,那就说明我确实受到了伤害。
只是这个伤害……也许并不是施加于我的游戏角色身上的。
“长夜,不好了!”伊莉斯突然大喊道,“你的灵魂空间破了好几个洞,而且似乎有好多东西试图往里面钻!”
该死,原来如此吗。
它的目标果然是我的本体!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要激动长夜,听我说。”谢阑的声音沉着而平静,“不要被疼痛所影响,试图引导黑雾堵住伤口,我也会在里面助你一臂之力的,要撑住啊。”
“呃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强烈的撕裂感,我被疼的跪倒在地上,甚至连头都难以抬起。
“看起来你似乎没有你气势上那么厉害嘛。”白袍女子的话音中带着一丝无趣,“真是扫兴。”
“那么,你就这样慢慢忍受着疼痛吧,我带着这两个倒霉蛋先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稍微强一点点哦。”
我努力将头微微抬起,只见那女人像拎小鸡一样,一手拎起一个人,然后凭空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啊该死,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