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尹沅希下意识地呻吟几声。
“老大,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老鼠再次出声问道。但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老大要去压人家肚子。
臧舶烈闻言一声冷笑,道:“这个蠢女人,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要面子……送医院去!”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尹沅希的身体包裹住。
老鼠有些诧异,他听得很仔细,老大话中隐隐带有怒气……
老大在生什么气?自己的仇人生病痛苦不是该高兴吗?
难道……
他很快甩了甩头,不敢再往下想。
“哦,是……”
他朝门口挥手叫来虎子,俩人抬着尹沅希出了地下室。
“送泌尿科!”
身后,远远地传来臧舶烈冰冷的声音。
看到医生的检查报告,老鼠才明白为什么臧舶烈让他把人送到泌尿科来。
尹沅希已经有50个小时没有小解,她的隐忍让身体机能反其道而行。按照医生所述,不通则痛,痛久必反,分泌和代谢紊乱,直接反应是发热,要是再晚个半天,尹沅希这辈子就要永远小便失禁了。
难怪老大要压她的肚子。
可是老大为什么会知道,就算是医生,第一反应也只会觉得是感冒发烧吧!
老鼠心里微微一叹,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还是真如老大说的,他这个人太感性,总容易胡思乱想。
尹沅希从昏迷中醒来,身体的不适让她动弹不得,视线逐渐清明之后,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眼珠缓缓移动到身侧,窗外强烈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球瞬间收缩,她的心,开始狂烈地跳动起来。
想起昏迷前的记忆,她好像生病了,有人来看过她,她听见了臧舶烈的声音,之后呢……
是不是就到了医院?
随即,逃跑的念头就在脑海闪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医院是公众场所,和那个压根不知天亮天黑的密闭的地下室比较起来,明显容易的多。
她开始思考门口,窗户,阳台等等哪个逃生成功率更大?
最后锁定了阳台。
她压着牙撑起身,正要拔掉手上的针管,突然门口传来开门声。
她吓得冷汗直冒,躺回床头紧闭着眼睛装睡,她怕进门的是臧舶烈的人,更怕他们发现她已经醒了……
不不不,她要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也减低自己逃跑的难度。
看不见人,耳边只有来人交谈的声音,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听声音似乎就是前两天一直守在石室之外的男人。
尹沅希暗自庆幸着,自己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看来只要他们离开之后,她就可以开始施行计划了。
来人进屋活动了大概半个小时,尹沅希却觉得这半小时煎熬得好像半个世纪那么久。
好不容易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要去买午餐,心便开始狂跳起来,可另一个男人却说他留守。一听这话,她就感觉好似有一桶冷水直接朝自己泼来,所有的热情都被这桶水给浇灭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假睡的事被看出来了?!
随着关门声,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尹沅希在心底说服自己,许久才敢偷看一眼房内的情况,幸好闷下来的那人只是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她急忙转过脸去,暗自调整着心跳,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来临……
A市骏驰集团。
办公室里,齐俊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深幽地望着远方,神色凝重而忧伤。
手臂受伤,厚厚的石膏系着绑在胸前,俊逸的面容还肿痛的,更多的伤痕淤青在身上,好在有衣服可以遮挡。
一颗焦急的心,都放在失踪的尹沅希身上,那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衣人带走她后,已经两天了。他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亲自寻找尹沅希,可是老天爷并没有回报他的这份痴心和付出,到目前为止,他连一点关于尹沅希的消息都没有,更没有查到那伙抢婚人的来路,这样的结果让他几乎抓狂。
自己能动用的黑白两道的人脉回报都是毫无收获,他显得更不安了,连来者是谁都查不到。尹沅希那个忘恩负义的叔叔他见了,他逼问他是不是他的仇家,可是尹天照能想到的全都查过,根本没有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