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朝顶着一脸伤痕累累回到家的时候,黄宝山正坐在院中和唐建军聊着天,只是这一次,唐建军的脸上似乎少了许多忧虑。
“唐叔,你怎么有空来了?小甜的伤怎么样了?”唐建军看到黄朝安然回来,似乎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的表情,道:“小甜醒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笨手笨脚,也不会干活,她妈嫌我碍手碍脚,就不让我留在那里,把我赶出来了。”
黄朝干笑两声,看向自己的爷爷,欲言又止,他想问一下那个叫孙雅的女人来自于哪里,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总觉得那女人背景不简单,他便不知如何开口。
结果没想到的是,老头先开口了。
“你见过那女人了吧?”
老头所说的那女人,自然是孙雅了。
黄朝点了点头,却还是鼓足勇气的说道:“那个女人是。。。”
黄宝山没有直面回答黄朝,却给了一个和那女人大相径庭的答案。
“她来自沪上,和咱家算是…有些渊源。”
黄朝愣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对于沪上,黄朝的心中又多了一层厚重的云雾,仿佛那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藏着太多太多和自己有关的秘密。
“爷爷,唐叔,你俩先聊着,我去医院看看唐小甜。”黄朝从思索中挣脱过来,决定不再去想关于沪上任何的事情。
黄朝离开家,却也是直奔医院,此时此刻已经是晌午头,考虑到唐小甜只有虹姨一个人照顾,黄朝在医院附近买了些吃的这才上楼。
来到病房,看到虹姨,虽然她脸上写满疲惫,但似乎是因为唐小甜的恢复很好,她的气色也是相当不错。
“小朝来了啊?”虹姨见到黄朝,起身迎了上去,可看到脸上的瘀青,皱起了眉头。
虹姨是南方人,也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可以说是和唐建军一起过着苦日子过来的。自然也是看着黄朝长大的长辈之一,黄家没个女人,所以黄家爷俩有些时候需要缝缝补补,都是虹姨来做的。
唐建军没个儿子,虹姨自然而然就格外喜欢黄朝。唐建军为了不让自己妻子担心,这些日子都瞒着他,没说黄朝被抓进局子的事情,所以他看到黄朝脸上的伤痕,却也非常不解。
“虹姨,没事,踢球的时候撞得。”黄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试图糊弄过去。哪知道自己这话刚说完,躺在病床上的唐小甜却坐了起来。
“小神棍,你过来。”医生说唐小甜腿上的伤痊愈最起码要两个月。
毕竟,父亲唐建军无罪释放,这件事对于唐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只是看到黄朝脸上还有瘀青就跑过来,她便黛眉微皱,朝着黄朝勾了勾手:“来,过来。”
一边勾着手指,一边还拍着自己身边的病床,示意黄朝坐下来。
虹姨看在眼里,却是暧昧的一笑,道:“小朝你俩就在这说会话,阿姨下楼买点水果给你们带上来。”
黄朝看着虹姨一脸疲倦,却也当即说道:“阿姨,你快别忙活了,赶紧回去歇息歇息,这里有我呢。”
虹姨听到黄朝这话,先是一愣,可随后暧昧一笑:“呵呵,傻小子,安心坐着吧。”
“小神棍,你说什么呢。”这时候,一旁的唐小甜脸刷的一下突然红了,手指狠狠的掐在了黄朝的腰眼子上。
黄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掐先是一愣,随后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都说男女有别,照顾病人也是如此。唐小甜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啊,端茶倒水削苹果这事儿黄朝可以胜任,但洗脸洗手上洗手间这事儿黄朝可帮不上忙啊。
想到这些,黄朝双颊也忍不住有些烧得慌,刚想解释,虹姨却早就没影了。
“小神棍,你又跟人打架啦?”唐小甜斜眼看着黄朝,那眼神恨不得刮下黄朝两层皮。
黄朝挠了挠头,自知瞒不住她,便索性坦白从宽:“和校外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碰上了,也就懒得扯皮废话了。”
黄朝还是很谨慎的,毕竟如果告诉唐小甜,自己前几天所经历的事情,怕是得把姑娘吓得不轻。
只是唐小甜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也不管腿上的石膏疼不疼,扭过脸,转过身,背对着唐朝,看向窗外,生气了闷气。
她那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格外柔顺,瘦弱好看的肩膀隐约可见两条骨感十足的锁骨,若隐若现。
“咋了,生气了?”黄朝不会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哄过。虽然小时候也玩过那些什么毛毛虫塞书包吓唐小甜的无聊恶作剧,但唐小甜是不需要哄的,因为她从来就没真生过气。
顶多掐黄朝一下,可从来没有像这样,扭过脸不理会黄朝啊。
“你这样天天跟人打架,不去好好复习,高考没几天了。”背对着黄朝,唐小甜嗓子都有些颤抖,带着一股子哭腔。
“我已经成这样了,今年高考自己都指望不上,但你还这么不上心?”唐小甜继续背对着黄朝,说道。
“你成什么样了?”黄朝的声音不算大,但却很有力,带着一股质问,当即震了唐小甜一下。
“不就是骨折嘛,地球上每天都有人在骨折。不就是高考嘛,今年不行来年复读,不行老子陪你一起复读!”黄朝说着,手轻轻的放在了唐小甜的肩膀上,突然变了一个语气:“我以前就说过,咱俩一起参加高考,一起上大学的,我这人没多少优点,缺点更是一大堆,但从来不放别人鸽子,说到的一定做到!”
听到这话,唐小甜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鼻头发酸,眼眶瞬间红了。
突然想到从小到大,黄朝真的从来没有放过自己的鸽子,说出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
“可…可是..”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高个子顶不住,我帮你顶着。”黄朝突然一笑,道:“明天就把那些复习资料给你带过来,我也不去上课了,咱俩就在病房里复习。不就是个骨折吗,算事儿?”
唐小甜转过身,目光动容的看着黄朝。
自从受伤以来,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可如今,黄朝这一番话,却是带着她走出了低谷,让唐小甜的眼前豁然一亮。
“行了,咱也别矫情了,我买了些东西,你赶快吃,我出门去找找虹姨,叫她一起来吃。”黄朝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唐小甜一把抓住。
“笨唐朝,小神棍,我妈那是故意离开的。”说道这些的时候,唐小甜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唐朝这才想
起虹姨刚才暧昧的笑容,这反应过来,感情虹姨这是故意离开,留他和唐小甜独自在这里。
…
…
杨家和黄家这次争斗很大程度上在某个位面,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直接的结果就是,杨家在县城的势力彻底覆灭。
杨家位于镇平县城和南州市区交界处的老宅在一个星期之后被警方查封,除了搜出了大量现金之外,也搜出了不少杨成刚这些年不法勾当的账簿,如此一来,一大批跟杨成刚走的比较近的官员下马。
镇平县成乃至于南州市都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洗牌,杨成刚的嫡系绝大部分被剔除。
而曾经横行于县成,俨然是成为一方土皇帝的杨家也算是彻底悲剧了。子孙为了那点仅剩的家产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导致分家。
半个月后杨家那位年纪比黄宝山要小二三十岁,抗日期间为日本人做过事,又亲眼目睹黄宝山打碎了自己父亲手掌的老人,一个星期之后死于心肌梗死。偌大家族,却因为这一次九级地震一般的变故,变得分崩离析。
老头死后第三天才,因为开始发臭才被邻居发现,比起如今身体健朗,烟酒不分家,喜欢晒太阳喝茶的世纪老人黄宝山,杨家那位老死的时候可谓是毫无尊严。
而当黄朝把这个消息告诉黄宝山的时候,老人只是坐在院落里,静静的抽了一根烟,听着耳边夏日蝉鸣,不言不语,眼神里透着无限沧桑。
黄朝问他在想什么,老头没出声。
但仿佛眼神告诉黄朝,老头在回忆过去,回忆那个金戈铁马,烽烟四起的时代,立马横枪,立于码头,一枪打碎杨家老祖手掌的年代。
而对于这一次县成高层次的地震,黄朝没有任何直观上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大佬们打架,真心跟自己这个小民没有一毛钱关系。只是对于来自沪上的女人孙雅,又多了一份好奇。
六月似火,华夏大地迎来全国最大规模的高考!
而考前的半个月,黄朝基本都是在病房里和唐小甜一起复习的。心无旁骛,没有关心任何事。日子过得三点一线,家里和医院和复习。
而这些日子黄朝的成绩提升的也是有目共睹,这不得不说唐小甜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
高考来临那天,唐建军亲自开车带着两个孩子进入考场。因为唐建军在南州市里挂着著名民营企业家的光环,加上山高皇帝远,提前十分钟进考场这种事情还是多少可以打点一下的。
考试对于黄朝比较顺利,该写的都写了,只是三分天注定,交了卷子之后,黄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小甜发挥应该不错,黄朝亲自去考场接的她,出来的时候小妮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高考结束之后,唐小甜继续养病,而黄朝则收拾起了行囊,准备动身。
他并没有前往沪上,而是跟随着黄宝山一起离开了小镇。
那年暑假,黄朝去了很多地方。其实每年暑假,不管风雨,黄宝山总要带着黄朝出去。有时候走遍名川大山,有时候拜访黄宝山的故人。
从十二岁开始,黄朝的足迹就遍布了祖国的许多地方。最北他们雪夜入漠河,最南他们追寻南方贼王下广州,最西黄宝山带着黄朝把脚印踏在了西双版纳,最东则拜访了古山东响马的后代。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今年,黄宝山带着黄朝去了扬州,就祖孙二人,几乎没带什么盘缠。孑然一身,老头穿上了道袍,拿起了度牒,道士的帆子罗盘。而和过去每年一样,黄朝则被设定成了一个哑巴道童,一路跟随。
在扬州停留半月,拜访了一些南派武术的传人,那半个月倒是过得这如神仙般快活。只是时间过得太快,高考之后即将宣布成绩的时候,黄宝山带着黄朝回了家。
比起以往暑假,这一次的旅行可谓短暂。
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黄朝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只是没有想到,过程坎坷,结果却还算顺利。黄朝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文化课成绩居然过了沪上工业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只是当黄朝的录取通知书到手上的时候,黄朝自己都傻眼了!
“他妈的,城建和环境艺术设计是搞这玩意儿的?”
书房里,黄朝拿着录取通知书,抱着唐小甜的笔记本电脑,饶有兴趣的搜了自己志愿的院校的时候,自己都傻眼了。
“什么…什么电力废物利用,环境技术检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黄朝看着网页,风中凌乱。
一开始自己报考工大,除了履行自己的承诺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工大有这么一个专业。
当时黄朝一看城建设计和环境设计,便想着多少和自己一脑袋的奇门遁甲,风水堪舆秘术沾边吧,结果…结果…现实和梦想的距离差异太他娘的大了。
不过黄朝这分数,也只是堪堪过了工大的调档线。而这城建艺术与环境艺术在工大算是一个热门专业,分数线比较高,自己能被学院调档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算啦,小神棍,不要纠结了。城建与环境艺术学好了,出来了或许可以进国企或者机关呢。”唐小甜安慰着黄朝,的确,工大这专业热门也就热门在,工大在城建和环艺方面算是个权威学,出来的学生很多都被一些国企和机关看中,前途光明。
只是,黄朝本来就对学习没有一毛钱的兴趣,更对什么国企机关也是兴致缺缺,如今更是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心里很不平衡。
要知道,唐小甜高考冲刺阶段受了伤,成绩都顺利考进了复旦外文学院,这对于一个丢掉了半个月复习时间的高三学生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周末了还是可以出来见面的啊。而且,你不是喜欢历史嘛?复旦历史系很有名的,你可以来我们这听课啊。”
黄朝现在哪还有心思关心什么历史不历史的啊,他本来对工大的印象是刚刚及格分,如今连三十分都很勉强了。倒不是黄朝眼界高,而是他对这个专业真心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
而且他总觉得,按照自己的水平,工大这样的学校考上去是相当有难度的,而自己这么顺利的考上了,这背后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因素?
“好了,好了,别聊了,出来吃饭了。”正聊着的时候,虹姨走到书房,叫唐小甜和黄朝出去吃饭。
黄朝把录取通知书扔在一边,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午饭很丰盛,一来是庆祝唐小甜大病初愈,二来是庆祝两个孩子一起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黄宝山甚至从地窖里面摸出了两瓶三十年的酒,还给黄朝倒了一杯。
饭菜很丰盛,是虹姨的南方手艺。唐建军和黄宝山小酌,五个人倒是吃的其乐融融。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喝了两杯酒的黄朝突然抬起头,看着黄宝山,问道:“爷,我去上海上学这事儿….”
见黄朝吞吞吐吐,黄宝山也没性子跟他多解释了。
“有话直说。”
“这里面有你的斡旋没有?”
黄朝性格桀骜,但这不表示黄朝是个傻子。
豫省这些年靠近沪上和帝都这些大城市的分数线一直居高不下,饶是工大这样的二本学校,在豫省的分数线都高的吓人,黄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总感觉自己上这个学太轻易了。、
“你想问啥直接说。”喝了几杯酒的黄宝山没了耐心。
“这里里面有没有孙家那女人的影子?”
黄宝山闷头把酒一饮而进,幽幽的道:“那女人背后的家族在沪上颇有影响,说没有她的影响你信吗?”
听到这话,黄朝心里有些失落。
毕竟是个孩子,多少有那么一点幼稚的想法,比如,自己努力考上一所大学。
“你是不是想问那女人什么来路,跟我什么关系?”黄宝山叼起了一根烟,刚想点上,却被唐小甜一把抓住,从嘴里夺了过来。
“老太爷,说了多少遍了,你该戒烟了!”
黄宝山要说旧时代也是纵横四海的枭雄人物,不说手握万人性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种角色。但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变迁之中,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可唯独黄宝山这世上对唐小甜这小妮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姑娘不让他抽烟,他就很听话的把火给收了起来。
“那女人的确和你关系不算浅,但也不算深。你现在知道太多也没用,等你到了沪上,如果还有机会见她,不妨当面问她。”
想起在局子里,那女人的横空出世,以及她身上散发着的若即若离的亲切感,黄朝揉了揉眉头,道:“您敢不敢别卖关子了。”
要说黄宝山也是倔脾气,他下定决心咬死的秘密,就算是用铁铲去撬都不一定能撬出来。所以黄朝自己也知道,恐怕是不太可能从黄宝山的嘴里得知太多关于爷爷和孙雅女人的关系了。
只是看上去,孙雅八成是黄宝山的某个层次的晚辈。只是太具体的,黄朝是真心猜不到了。
既然猜不到,索性就不去猜了。或许等到了沪上,有些秘密便不再会成为秘密了吧?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酒足饭饱的唐建军和老头钻进了书房,去研究那基本孤本残卷以及一些老头这些年搜罗来的道家养生秘辛。
黄朝则窝在书房里面抱着唐小甜的笔记本电脑,四下无人,他偷摸查了一下孙雅的名字。却查到的并非其人。
晚上唐建军有饭局,就没留唐家三口吃饭,黄朝送他们到村口。
只是一回去,老头却站在屋子门口,手里撑着那根罗汉竹的手掌,轻敲了一下地面,突然声音高了八度,那声音居然是动了老头很长时间不曾释放的气海丹田,震得房顶瓦片咔咔作响。
“跪下!”
老头当头断喝,声音灌入黄朝耳朵,却让黄朝呆滞在原地,整个人肌肉仿佛被过了电一般,在那么零点几秒之内麻痹住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的干干脆脆!
俗话说归天跪地跪父母,黄朝这干脆的一跪,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本来就是如此,奇门众人,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年老头拉扯着黄朝,二人孤孤零零,亦师亦祖。
“此去沪上,我有三件事要交代,你需牢记!”
黄朝虽然跪着,但腰杆绷直,当即沉默点头。
“第一件,此行南下,若遇奇门中人,应当多多礼让。若是对方来者不善,却也不必顾忌太多,当杀伐果断!”
“小子谨记!”黄朝说这话的时候,依然腰杆绷直!
“第二件事,此行上海,必牢记祖训!最重要的是,不可乱造杀戮!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在强大,在国家机器的面前便什么也不是。”
这个条件也没啥,反正在县成里面,黄朝也少有违反祖训的事情。只是第二条存在很大的疏漏,毕竟杀戮是没有一个界限的。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却非要整死自己,那便是江湖斗争,生死由天。
“最后一件,此去上海,若是遇见故人,理应谦让三分。沪上毕竟是一个大城市,机遇很多,遇到的人自然也就多。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那个偏执的师兄,是否也会在那里碰到?”
听到师兄两个字,黄朝心中一惊。
黄宝山早年游历西南的时候,的确收了一个徒弟,只是六十年代那场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那位师兄因为一条人命,而独自离开豫省,早已鸟无音讯,如果尚在人世,恐怕也已经五旬有余了。
交代完这三件事,黄宝山示意黄朝起身:“随我来。”
而后,黄朝跟着黄宝山,进了书房。
和往日一样,书房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知黄宝山怎么的,那只这褶皱纵横的老手,轻轻的扶过书架一脚,紧跟着,黄朝便听到地面传来一阵咔咔声响,书架竟是自行移动了起来!
暗门!
这么多年了,黄朝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书房里面居然有黄宝山的暗门。
然而当那暗门打开,黄朝却也是彻底傻眼了!
在那暗门之后,是一个一米左右长宽大箱子,油布封口,洒满硫磺硝石的防潮粉末。
而后黄宝山将那大箱子打开,一瞬间,一股腐朽办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尘埃散去,黄朝才得以看到那大箱子里面的内容!
一箱子书!
一整箱子的古籍,还全是残卷孤本!
“老头子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却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六十年代正乱那会我连夜挖了这方暗格,将这些东西藏匿起来,今天是该交给你了…
…孙儿。”
那一声孙儿,叫的黄朝心头一颤,抬起头看到的确是老头满脸纵横的斑纹,以及那一头银丝。
那一根根的银丝好像记录着黄朝的童年,那个老头牵着自己的手走南闯北的岁月,而如今,老头已不再健朗,甚至越发的苍老,尽显老态。
突然,黄朝不知是木箱子掀起的尘埃迷了眼睛,还是那黄宝山的一声孙儿,叫到了黄朝内心深处的软肉,他的鼻头有些发酸,眼眶有些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