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武挂断了黄朝的电话,愤怒的他一掌拍碎了红木太师椅的扶手。长久以来,自从李孝武突破了暗劲的桎梏,心性通达,练气的本事也越发厉害了。用通俗一点的话,他可能是黄朝所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突破炼精化气的高人。
这正因为如此,小徒弟秦成斌这才敢把自己师傅拖下水。毕竟有这么一个宗师级别的师傅,秦成斌也相当有底气。
本来,找那个杀手去云德社刺杀黄朝,秦成斌并没有抱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去复旦绑了唐小甜,却是他志在必得的!
江湖有句话,说什么祸不及妻儿老小,在秦成斌看来全是屁话。做人没必要太固守,太刻板。整垮了黄朝,自己从今往后就能睡一个安稳觉,这比什么都强。
“师傅....他说什么?”秦成斌斗胆上千,多嘴问了一句。
李孝武摇了摇头,平日里虽然老态龙钟,坐在那里习惯性的眯着眼睛打瞌睡,可李孝武骨子里的一条精气神还贯通在脊梁里面,但此时此刻,这个老枭雄的脸上满是倦意和困顿,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先下去吧,成斌你留下来,我问你几件事。”
一句话很短,但很多人听到了这里面更深层次的门道。
老头子的孙子死了,俗话都说隔代亲,这仇俨然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那师傅,我们先告退了。”一群心怀鬼胎的徒弟,依然表现的义愤填膺,却也恨不得插上翅膀离开。
经济当道的年代,打打杀杀的太劳心劳神,这些个师兄弟哪个不是娶亲生子的,虽然有几个是开武馆的,养了一大徒弟,但论真刀枪,估计也都得尿了。
见徒弟们都走了,只剩下比较得意的弟子秦成斌,李孝武眯起眼睛,道:“明儿个你去机场接两个人,接到人之后别送到这儿,安排那俩人住妥当。”
李孝武说完,又想了想,道:“嗯...等安排好了,给我说一声。”说完,李孝武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森然,阴沉沉的说道:“从古至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说完,李孝武老态龙钟的神色里面,多了一份凌厉。
秦成斌知道,老爷子这是动真格的了。看样子,老头手上还有牌没打出来!同时他也后怕,怕这事儿完了之后,李孝武拿自己开刀。
说到底,李孝武活了八十多年到现在,求的只是一个香火传承,可一夜之间自己的孙子就死无全尸,没有了子嗣传承香火一脉,老头很可能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之前李孝武对待秦成斌,尚且还有一分师徒情在里面,剩下的全是因为秦家这颗大树底下好乘凉。
但现在,自己孙子都死了,眼瞅着一脉香火无人继承,李孝武这老妖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为过。
这不由得不让秦成斌心里打起小算盘。
第二天中午,首都国际机场。
候机楼里面,秦成斌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装扮,坐在星巴克里面,无聊的看着一份全英文的报纸,早年留过洋,肚子里有墨水,这报纸看起来也不算困难。
下午一点一刻,秦成斌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而就在这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到了?”
接了电话,秦成斌当即站了起来,走出星巴克,走到出站通道。
不过片刻,出站口后面的人群里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瘦高穿着唐装,手里出了一个捻在指头之间的佛珠之外,什么也没有。另外一个拖着一个简单的拉杆行李箱,比较醒目的是比周围人高出一头的身高,以及锃亮的光头。
“周爷?”秦成斌上前一步,试探性的对那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问道。
后者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舟车劳顿,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被秦成斌叫做周爷的人略微点了一下头,依然没有说话,直径跟着秦成斌一起出了候机楼。
一路上,那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到了酒店,才蹦出来一句四川话,语速太快秦成斌愣是没听清。
“去潘家园。”说话倒不是周爷,而是周爷身边,那个魁梧的年轻人。他也不客气,坐在秦成斌车里,直接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给自己。
秦成斌不敢怠慢,虽然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车里抽烟,可他却是半点怨言也不敢有。
“周爷喜欢淘换古玩意儿?”秦成斌多嘴攀谈说道。
姓周的中年人一摇了摇头,道:“不,送人的。”
姓周的中年人叫茂海,四川德阳人,今年四十四岁。这只是秦成斌知道的,而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周茂海在四川地界被称为周佛爷,做的就是一些古玩生意。当然这只是名面上的生意,暗地里周茂海却和游兴一样,是一位袍哥。
......
“上次看完房子就没信儿了,能问一下什么原因吗?”
香格里拉的房间里面,黄朝躺在大床上面,慵懒的睁开眼睛拿起电话,却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头了。电话是方芳打来的,显然这个女人对于黄朝上次突然离开,买铺子的事情没了下文,方芳这才打来了电话询问。
黄朝揉了揉眼睛还带着浓重的睡意,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后天下午你拿合约我看看行吗?”
听到黄朝说这话,电话里方芳那女人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说再见挂掉了电话。
和方芳挂掉了电话,黄朝这才从床上起来,梳洗完毕。
吃过中午饭,电话铃却响了。来电话的是郭云德。
接通电话,郭云德上来便是:“黄兄弟前天晚上散场我才听到了一点风声,有哥哥我帮忙的地方吗?”
郭云德说话也算客气,显然,这家伙知道,黄朝在自己的茶馆遭人行刺的事情。
要说郭云德这人做事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只是娱乐圈摸爬滚打久了,做人都打着一副面具,黄朝对于这个胖子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芥蒂和警惕。
“不碍大事,您费心了。”
听到这,郭云德干笑了一声,道:“不如这样,晚上得空了,邀上您的朋友,咱们出来聚聚。我带您认识个人?”
黄朝听完这话,干笑了一声,道:“应酬就免了,郭老板有事儿您直说就行。”
郭云德听到黄朝这么说,也不好在绕弯子,便道:“听说您来京城,有几个老板想见见您。其实我交代您一句实话吧,这倒不是我安排的,而是孙雅听说前几天闹出的那场事情之后,特意吩咐我的。这几个老板也都是京城的一些地头蛇,兴许未来您用得着?”
黄朝听完这话,大致明白了郭云德什么意思。
说到底,黄朝只能算得上是一条过江龙,虽然秦成斌不见得在京城多么混得开,但终归黄朝自己是一个外人。来到别人的地头,想做生意,有跟人结仇。不打理一下地头蛇这一层的关系,的确说不过去。
而且,听郭云德这话,这里面多少有孙雅的一些运作。显然,这个女人是在帮自己。
“那多谢郭老板提点了,晚上您安排,我一个人去便是。”黄朝也算是给足了郭云德面子,承诺自己一个人去。
“黄
小弟果然有气魄,晚上七点半,丽江南您看行吗?”
黄朝哦了一声,道:“那行,您安排吧,我准点到。”黄朝应了一声,郭云德便挂掉了电话。
“丽江南...”念叨着这么一个名字,黄朝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赫您还记得吧,就是那个田家的少爷。得罪了您,施老一施压,他妈吓得带着他登门告罪,还给跪下了。”赵东山一边提点这,黄朝恍然大悟,脑袋里田赫这人长什么样其实都有些模糊了,但呗赵东山这么一提起,黄朝真想起来了。
晚上七点,丽江南,黄朝没迟到,准点来到。
按照郭云德的短信,找到了餐厅包间,进去之后,里面几个人来的比黄朝都早。
郭云德和田赫两个人本身就私交甚笃,一方面田赫的妻子本身就是娱乐圈的人士,另外一方面俩人都是京城的地头蛇,所以难免有些交际。
剩下的是两个女孩子,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坐在田赫的旁边,倒不是一左一右,而是两个女孩坐在一起。
虽然看上去这俩小妮子妆画的都听算成熟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田赫和郭云德都是大佬级的人物,这俩小妮子有些拘谨。
“黄老板,好久不见了。”田赫站起来,半年没见,他居然留起了小胡子,下巴上些许胡茬。但仍然是一脸得瑟的表情,眉宇间露出淡淡的轻佻,标准富二代的样子。
黄朝干笑了一下,算是礼貌的回应了。
郭云德今天穿的不那么正式,挺休闲的一身,但没逃了一身黑色。只是手里多了一块把玩的狮子头核桃,坐在一桌子饭菜面前,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邹晴,这位是“铃铛”,电影学院的。”
叫邹晴的姑娘轻轻的笑了笑,有俩浅浅的酒窝,一身休闲打扮,看上去挺居家的,头发散在肩头,一股子小清新氧气美女的味道。那个叫昵称叫铃铛的姑娘亭亭玉立,不施粉黛,却有一股天生丽质的感觉,还有那么一点出尘的御姐气质。
两个姑娘站起身,看着黄朝笑了笑,显然不知道叫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什么。
老板?
似乎有点老了。
黄朝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俩漂亮姑娘在这是闹哪出,田赫就已经露出了一个挺隐蔽的眼神,两个姑娘拿起了自己的包,低着头,带着一丝娇柔和羞涩,轻轻的坐在了黄朝身边的位置上。
这下轮到黄朝尴尬了。
“邹晴和铃铛本来都在横店,跟一个历史大剧,昨天才下飞机。”田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的笑容。
黄朝瞥了一眼那俩姑娘,邹晴皮肤很好,说话轻声轻气的,再看面相,黄朝难免有些失望。
一个人伪装的再好,可在一个精通相术的人眼里,什么伪装都是浮云。
邹晴虽然谈吐优质,说话轻声轻气,给人感觉一股子书卷油墨的乖乖女气质。但黄朝只看了那女孩子的眉毛,略微散乱,眉心有横纹,额头微微有些宽,便知道这女孩子的夜生活恐怕比陈越还精彩。
当下便对她没了太多的好感,之后也不多说话,就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过片刻,屋子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穿的比田赫还要花里胡哨。另外一个五大三粗,身上恨不得带七八斤的金链子傍身,站在门口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混道的大爷。
“不好意思,京城的交通真头疼,路上堵车。没久等吧。”说话的是那眼镜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那笑容温暖的像阳光,虽然有些胖,可不影响一个多金优质男人的一切优点。
比起进门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包围”的黄朝,眼前这人应该比黄朝更能讨女孩子欢心,嘴甜,也会说话,进来一口一个美女,偶尔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气氛也就很快热闹了起来。
另外那个看似混道的大爷则一进门就没个好脸色,期间看了黄朝一眼,似乎是有些轻蔑,之后就没看第二眼。
酒过三巡,一桌子名贵的饭菜,吃的也七七八八。黄朝吃的倒是挺满足的,但他没怎么说话,偶尔被那个眼镜男人问到了,他才应付几句。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多的时候,郭云德喝了两杯酒之后便起身就要离去。说到底郭云德是一个不擅交际应酬的男人,况且自己园子里还有生意要盯着。黄朝和田赫虽然曾经闹的不怎么愉快,但显然现在已经算是冰释前嫌,或者说是黄朝既往不咎了,没那么多芥蒂,郭云德也就不陪着了,起身离开。
而且,田赫嚷嚷着一会还要去几个场子里喝洋的,郭云德说到底是公众人物,这些场合自己也不方便抛头露面,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留他了。
只是郭云德前脚刚走,场面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唉,我说,老田,你把哥几个叫来是怎么个意思?我来的路上听开车的小伙计说,有条过江龙要来搅和京城这摊水,还跟秦家的某个人物抬杠起来了?”金链子不怀好意的看向黄朝,显然郭云德一走,这家伙就按耐不住,想要给黄朝一个“见面礼”唬一唬他。
而这人所说的过江龙,不用多想,说的便是黄朝。
“老冯,你他娘的喝多了吧?”田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手里的杯子被他重重的放了下来。
“几杯茅台还真灌不醉哥,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闹明白。来的是龙还是虫,如果是前者,自然有生意做,如果是后者骗吃骗喝来的,哥几个也都不是吃素的,自然有规矩伺候着。”
黄朝听着人语气不善,却也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怒气,而是举着酒杯,看向那金链子哥们儿,到:“哥们儿,其实你说的这些事儿我也能理解。”
听到黄朝这话,田赫忍不住的闭嘴了。
田赫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能坐在一起吃喝玩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郭云德算一个,眼镜男人算一个。而这个大金链子,只能算半个。
原因就在于,这个大金链子背景不干净,八十年代严打那会,蹲过牢,出来之后养了一大批闲汉青皮,在京城虽然也算得上个人物,但奈何不算顶级一流。说句不好听的,只是给大人物擦屁股的角色,给有钱人当枪使唤,所以只能算是田赫圈子里的半个朋友而已。
“放以前啊,你说这些话,我早跟你针尖对麦芒的骂上了,毕竟咱也都是有脾气的不是?”黄朝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
“可是啊,现在也长大懂事了。办事肯定不能在那么干了。”说完,黄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田赫暗叫不妙,刚想开口,却看到黄朝笑眯眯的看向了自己,田赫当时就闭嘴了。他不算了解黄朝,但却最明白眼前这个小土匪的脾性?于是赶忙闭嘴,并且给一旁的眼镜男露出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也闭嘴。
“怎么,是打算倒酒赔错?太土鳖了吧?”大金链子大马金刀的一只脚撑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黄朝身边的邹晴和铃铛,说道:“老田你也真下本,上次陪你去横店玩儿,我看上俩传媒的妞,你死活不愿意介绍,今天这家伙也没看出来三头六臂,你就找来这么水灵的妞来
陪着,你这人啊,说不好听的就是腰不够硬,不够爷们儿。”
金链子是粗人,嘴没个门儿也算是习惯了。有些时候说话伤人,金链子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朋友,如果不是在外靠狠闯出来的名声,恐怕早被人整死了。也就因为手里有些点硬气的手段,田赫才愿意跟他走一走,否则这种人永远都在田赫的黑名单里面。
“这么吧,明天我帮你买一张回去的火车票,哪来的回哪去。京城水深,水性不好的容易淹死。”金链子以为黄朝示弱,田赫也不出声,就变得更加嚣张,对黄朝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了邹晴和铃铛。
这俩电影学院的女孩也算有眼力,这会虽然还在黄朝旁边坐着,但有意无意的却朝田赫和眼镜男人看去去。显然,俩女孩清楚,如果这金链子突然暴起,喝多了嚷嚷着要姑娘给他暖床开房,田赫和眼镜男人可能是唯一能帮她们的。
两个女孩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高高在上,一股子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正经姑娘。可光看面相就知道,经历的男人恐怕最起码有一个加强排了。
对于男人,这俩女孩其实不挑剔,能给她们成名的机会,别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胖子,如果能像田赫和眼镜男人那样英俊潇洒一点,她们其实不介意晚上脱光了让人欣赏。
可眼前这个大金链子就免了,五大三粗不懂怜香惜玉,运气差了喝多了不知道保险措施,第二天还得让俩女孩一起去药店买避孕药。
“火车票就免了吧,我先送你一张单程的!”黄朝笑了笑,那金链子似乎是真喝的有些上头了,没听清楚黄朝说了什么,还挑了一下眉毛道:“别跟娘们儿一样,说话跟羊叫唤一样,大声点!”
话音刚落,突然,金链子便感觉到眼前一黑,黄朝不算魁梧的肩膀已经朝着自己甩动了过来!
砰!
唔...
金链子一声呜咽,整个人瞬间左脸颊爆开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玻璃碴子。黄朝这一手可以说是毫无预兆,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像是街头最低级的斗殴,直接一瓶子甩在了那货的脑袋上!
“你说你是脑袋比别人硬说话就能硬了?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我这条过江龙下手更重。”说完,黄朝一只手提起一旁空着的凳子,二话不说,直接劈头盖脸奔着那货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木质的桌灯在金链子身上瞬间五马分尸,木头砸中皮肉传来的闷响听上去触目惊心!两个小妮子本能的站起来后退几步,像是小鹿一样退到了屋子的一角。
两个都是普通人家的大学生,考上电影学院,无非是心里有一个成名当明星的梦而已。这一类的想法本身没错,本质上都是女孩子,有些虚荣的想法而已,但却哪里见过这样一幕?
金链子粗声粗气粗人的脾气已经让她们两个有些害怕了,更别提黄朝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一个酒瓶子一把椅子就直接把对方掀翻,这还不算完。黄朝既然出手,准备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地头蛇,那就一定会让对方记住疼是什么滋味儿,同时也要通过今天这事儿向京城的其他地头蛇立威!
毕竟如果连牛鬼蛇神都摆不平,那就别提秦家那棵大树和李孝武那个老妖精了。
所以,之后的黄朝根本不管金链子是不是已经昏死了过去,抄起地上散落的桌子腿就是一通暴打!唐小甜差点被绑走的怒气,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在了金链子身上,也算他倒霉,口无遮拦,目空一切以为黄朝真是一颗软柿子任由他拿捏。
没有任何太极心意拳的招式,因为黄朝怕动真格的会打死他。
十几分钟之后,金链子的魁梧男人已经倒在了包厢的角落里面,蜷缩着身子,整个人被打的不省人事,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呜呜的声音从他嗓子眼里发出来,显然伤得不轻,脑袋上最起码四五个窟窿,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别提多惨不忍睹。
单方面虐打,黄朝却气不喘,面不红。只是等金链子彻底不省人事了,黄朝才扔掉了手里的棍子。看向田赫,富家子已经是一脸震惊,眼镜男则更有一些城府,坐在那里,虽然脸上也有些惊愕,但却保持了很好的平静状态。
“一顿饭没吃开心吧?”黄朝取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道:“这样吧,今天就到这了。你们也别忙活了,一会我打个电话叫人上来收拾。对不住两位了,下手有点重,扰了吃饭的兴致。”
田赫连忙摇头:“哪儿啊,我也早看这家伙不顺,只是奈何没黄老板您这样的手段和魄力。”
眼镜男人扶了扶镜框,道:“是我们哥俩考虑不周,把这家伙带来,黄老板...实在对不住了。”
这个眼镜男显然比金链子更会做人,黄朝就留心多嘴问了一句,道:“哥们儿贵姓啊?”
那人干咳了一声,道:“刘平,名字和人一样平平常常的。”
黄朝笑了笑,道:“行,我记住了。”说完,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这茅台是酱香的我有些喝不惯,但也干了,今天我也有些莽撞,扫了兴,明晚还是今天这个时间,厉家菜,我请客,两位叫上朋友一定去。就这样了,几位就先别动了,一会有人上来会收拾的。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明儿见”
黄朝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不知道是不是巧了,邹晴和铃铛那俩电影学院的校花站在门口,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抱在一团,眼睛努力的从一头血的金链子身上挪开。这一刻她们才知道,感情这一屋子人里,最霸道最有魄力的不是最擅长耍嘴皮子的富家子弟刘平,也不是最有钱最能让自己拍戏上位的田赫,而是这位之前一开始就让郭云德小心应酬的年轻人。
“两位美女,吓到了吧?”黄朝笑了笑,虽然这么问,可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俩女孩子有没有吓到,带着一片轻笑声,推门而出。
黄朝一个人走在丽江南包厢的走廊里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小海,麻烦你和赵平跑个腿儿,楼上雅间里面有个哥们儿喝多了,这边人手忙不过来,你们俩跑一趟给送医院,晚了恐怕得残废。”
说完,黄朝挂掉了电话,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确实京城电影学院的那两位校花,邹晴和铃铛。
“怎么,有事儿?”
毕竟是女孩子,今天这一幕着实是吓到俩小妮子了,尴尬和害怕的看着黄朝,铃铛最先说话了。其实俩姑娘,昵称叫铃铛的女孩子声音最好听。
“田老板说,晚上让我们跟来,而且时间也晚了,地铁没了,打车也不安全。我们说到底也在京城上了一年学,轻车熟路,你是想去玩还是直接回酒店休息?”
邹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算是表达。心里却想着,一王二后是什么概念,她的确是交际场所的常客,但今天如果真的眼前这个手段霸道的年轻人要一王二后,或许邹晴能接受,也会让他今天晚上格外舒服。
黄朝皱了一下眉头,苦笑了一声,道:“两位姑娘你们很漂亮,可惜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玩嫩模和大学生的那种人,回去吧。”
说完,黄朝笑了笑,也不管人家俩姑娘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丽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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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