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沈瑶:赵辰的过往

“沈瑶,你不是说过,我答应你的要求,就帮她恢复记忆吗?”

赵辰看着倒在地上的苏青凰,以为她只是睡过去了,却突然又看她全身抽搐起来,似乎很痛苦。 (首发古代言情)赵辰急忙将她扶了起来。昏迷中的人不觉地咳嗽着。

“是了,小心点,有时候有人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沈瑶并没有直接回答赵辰的问题,而是悠闲地倚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赵辰将苏青凰摆在椅子上,似乎是在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导演的。她当然不叫苏青凰,却也不像那个傻姑娘猜测的那样叫沈瑶鸢。她叫沈瑶,简单而又普通的一个名字。

其实,这个名字一直都在被提起:赵辰昏死前说过,林让出现异样时说过,吴明在致幻剂的影响下也说过。只是苏青凰先入为主地以为,他们说的是沈瑶鸢罢了,也因而没有起疑。

赵辰最终让昏迷的苏青凰斜靠在了椅子上,自己却走到了沈瑶的面前:“你给了她什么?”

沈瑶微微一笑:“致幻剂复合物,原本觉得安全一些,不会要她的命,可是她心里太过抗拒,导致效果增强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一如先前那般淡然得漠不关心,即使面前站着的赵辰那么高大。

不过,正因为是赵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才无需担心。何况,苏青凰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第一次见到赵辰,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那应该是赵辰最为低落的时候吧,刚从警校毕业,却收到了父亲在与贩毒集团的正面交锋中牺牲的消息。还不适宜入职的他被介绍到了沈瑶的面前。

而对于沈瑶,心理咨询的工作早就不是表面上的咨询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疯狂地迷恋于对人心的控制,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倾向。所以沈远一直都在家中——作为沈瑶最初的实验品,他完全无法正常融入同龄孩子的生活。

但,一开始,赵辰并不是沈瑶的理想实验对象,沈瑶心里知道,赵辰会和所有二十岁出头的青少年一样,根本听不进他人的建议,这样的人是不好操控的。可是真正见面以后,一切事情的发展偏离了预想。

也许是情绪低落,也许是家庭出身的影响,赵辰虽然沉默,却意外地听从沈瑶的帮助。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辰也不知不觉地依恋着沈瑶。

情窦初开的青年几乎没有理性可言。沈瑶很清楚这点。心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永远只是医生和病人,连朋友都不能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对于沈瑶来说,找到一个合适的实验体,远远比保持着那种微妙的距离来的有趣。所以,虽然一开始还有所抗拒,慢慢地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相处。

赵辰回到工作岗位中以后,两人还有定期的联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沈瑶也就愈发大胆地做起了她的实验。她在赵辰身上尝试催眠,很成功,因为赵辰完全信任她。而当时的赵辰,恐怕也不能算是个合格的警察,对于工作上的事情,虽然他对外守口如瓶,但对沈瑶还是毫无隐瞒。也就是这样,沈瑶才知道苏国彦接任了赵辰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的刑警中队长。

当年,沈瑶怀孕的母亲,正是因为在路上遇到苏国彦超速驾驶的汽车,受到惊吓摔倒在地,才会遇上叶城那样的医生,才会不幸殒命……

沈瑶知道苏国彦也因为那件事受到了处罚,但毕竟,自己深爱的母亲是死了……

警局里都知道,两年前是赵辰主动提出和苏国彦一同卧底的,却不知道,这件事背后也有沈瑶的推动。赵辰说想为父亲报仇,而沈瑶正好借此在苏国彦的身边安插下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请求批准以后,赵辰见沈瑶的机会减少了,但一有空闲,他还是会出现在沈瑶的诊室里。卧底任务的压力远远大于赵辰的想象,终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一点一点侵蚀了赵辰年轻而脆弱的意志力,而沈瑶很清楚自己要如何顺水推舟,彻底摧毁苏国彦。

是她教会赵辰融入毒贩们的生活。她诱导着赵辰第一次接触了毒品。

致幻剂,这是沈瑶最初给赵辰的东西。虽然不容易到手,但出生在富商之家,多少有些便利之处。沈瑶只是买来做实验的,而赵辰正好成了这场实验的小白鼠。

一开始,赵辰很痛苦,特别是在从幻觉中清醒过后。心里的是非观和药物发挥作用时的享受不断碰撞着,这让赵辰很难抉择。沈瑶则一步一步介入了赵辰心里的选择,她引领着赵辰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觉间倾向了堕落的一方。至于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连赵辰自己也说不清。

总之,赵辰开始放弃了自制。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沈瑶再也没有见到赵辰。她希望是自己的方法起作用了,赵辰的情况影响了苏国彦,以致杀身之祸。但偶尔有那么几次,她也有点儿担心赵辰。如果苏国彦因赵辰而死,那与她沈瑶无关,也遂了心愿。但如果赵辰也遇害,那事情就变得更加微妙一些,总有种赵辰是自己杀了的感觉,脏了自己的手。

沈瑶的想法,恐怕没有人能明白吧。她希望操控他人,却也不希望有人死在自己的手上。无论如何都不想自己亲手杀人……

不过,事情并没有沈瑶想象的那么顺利。赵辰长期不在她身边,心理上的控制也就难以达成。苏国彦很快发现了赵辰的状况,想方设法帮他戒除了毒瘾。这个过程虽然很痛苦,但赵辰挺过来了。

恢复后的赵辰,想到自己父亲的牺牲,后悔不已,一心投入了工作中,也就断了和沈瑶的联系。可是年轻气盛的他在一次行动中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杀了其中两个毒贩,此事却引起了轩澜大波,一度不可收拾,直到苏国彦为了保全他而启用了紧急方案。

赵辰告诉苏青凰的一切都是真的。苏青凰的父亲用赵辰的枪自杀了,而警方为了保全赵辰卧底的身份,将此事伪装成赵辰做的。

一直到前不久,赵辰的卧底任务结束了。一段时间以来,虽然没有与沈瑶联系,但赵辰始终没有忘记这个人,除了思慕之情,心里也有未解开的疑问。所以,一切回归正轨后,他匆匆忙忙地找到了沈瑶家里。可是一进门,见到的一切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连沈瑶,都不再是他认识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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