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丽被关进齐家老宅中。》
沈雪莉将齐翰堔送回书房后,就走了出来,找到了那几个保镖。
“她的手机呢?”她脸容阴沉,声音冷彻入骨,让那几个保镖都觉得一阵寒心。
一个保镖立即乖乖的交上手机,又恭敬的问:“沈小姐,那个女人要怎么处理,就这样关着吗?”
沈雪莉阴冷的笑容更阴了,接过手机。
“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看她的样子功夫不弱。你们给我小心看着,绝对别让她有机会逃跑,等我办完事,再来好好教训她。”
沈雪莉拿着手机走回自己的房间中,一条短信正好发进来。
她疑惑的点开,当看清楚内容时,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嫉妒,甚至夹杂了一丝狰狞。
短信是齐以翔发来的,询问宁美丽今天拍戏如何?怎么还没有回家?
“你倒是惦记她。”沈雪莉凶狠的盯着屏幕上的字,脸色阴郁。
“我倒是要看看,她若是背叛了你,你还要不要她!”
她的脸变得扭曲疯狂起来,各种痛恨、怨怼、气愤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
“对不起以翔,我不会回来了,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想再跟你继续熬下去,何况你还有一个私生女,我不愿意给她当后妈,所以我跟玉力琨走了,不要再来找我!”
沈雪莉面无表情的在手机上打下一句话,毫不留情的按下发送键。
然后阴沉着脸关了机。
*
宁美丽被关在一个完全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连窗户都是密封的。
她连周围的东西都看不到,更别说想找能开锁的铁丝之类的小工具。
宁美丽叹气,这个齐老爷还真够狠的,这么密封的空间,即使解开了手脚的束缚,也得直接从门口冲出去,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和那几个保镖拼命。
她刚才能被抓住,恐怕逃出去也会被抓住。
她不禁烦恼起来,齐老爷这样囚禁着自己,到底想怎样?他是不打算放自己出去吧,否则放掉了自己,被齐以翔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更加恨他这个父亲。
宁美丽更加担忧了,若齐翰堔不放自己离开,那么自己的下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永久被囚禁,一个是被偷偷杀掉。
她想着忍不住倒抽口冷气,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
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抓住机会逃出去。
过了大半个钟头后,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道光线透进来,让宁美丽都觉得一瞬间刺眼。
沈雪莉施施然的从外面走进来,打开灯,室内终于亮起来了。
宁美丽不动声色的趁机观察着周围的东西,这是个杂物室,丢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而她却被丢在离杂物颇远的地方。
她慢慢蹭过去,从杂物中找出有用的东西。
沈雪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冷冷盯着她:“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我作对,可是你偏偏要跟我抢男人,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雪莉,你教唆齐老爷这样囚禁着我,难道真想杀了我?”宁美丽淡淡的问,一边假装惊慌的往后挪动。
沈雪莉脸上露出几分狞笑,眼神幽暗锐利:“我怎么舍得杀了你?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宁美丽心中发寒,沈雪莉果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她一定部署好了一切,等着对付她。
“你就不怕以翔知道了,会更加恨你?”宁美丽边说着话,已经不知不觉挪动到那些杂物边上。
沈雪莉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那么傻的,让以翔知道?”
“以翔发现我没有回去,肯定会出来找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宁美丽十分坚信的说。
她努力和沈雪莉说话,想要分散她的精神,让她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救你?”沈雪莉冷冷一笑:“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告诉她你已经跟玉力琨私奔了,不要他了,你觉得他还会来救你吗?”
“他不会相信的!”宁美丽瞪着她说道。
同时她的手终于摸到了一根废弃的铁丝,趁着沈雪莉这会正得意着,赶快拖过来背后,偷偷的开始捣鼓那手铐。
“你这就不了解男人了!一个男人无论多爱一个女人,一旦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叛,必然会丧失理智,对这个女人大失所望!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前几天不是跟着玉力琨去了他的黑帮基地?我已经找人拍下了照片跟视频发给了以翔,你说以翔看到你跟玉力琨如此亲密的相处,他还会相信你吗?”
沈雪莉弯下腰,一把抓住宁美丽的下巴,嘲弄的目光如刀刃般割过她的脸。
宁美丽皱起眉头看着她,没想到沈雪莉为了对付她,不惜代价利用自己的哥哥。
她肯定花钱收买了蛟龙帮的人!暗中监视她跟玉力琨的举动。
“是吗?”宁美丽并不畏惧,反正镇定的反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邪是永远不可能胜正的。”
反铐在背后的双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松开了,宁美丽猛然一把抓住沈雪莉的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她甩在地上,欺身而上,一把将她双手齐齐制住,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沈雪莉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变故,被压在地上,气得瞪大了眼睛:“我明明叫他们锁住了你的,你怎么会开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大小姐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你所谓的目标恐怕要落空了。”宁美丽讽刺的说着,将沈雪莉从地上拖起来,放在她喉咙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外面刚才听到动静的保镖早就冲了进来,紧张的团团将宁美丽她们围住。
“让他们滚出去,立即准备车子。”
宁美丽冷着脸,扫了那些保镖一眼,手指收紧,勒得沈雪莉几乎透不过起来,闷闷的咳了起来。
沈雪莉脸色很难看,喉咙被制住,双手被反扣住,一点也不能动弹。
但是她眼神里却露出一抹决绝的阴狠,厉声冲着那些保镖:“别管我,抓住她。”
宁美丽万万没有想到沈雪莉居然连死也不怕,只是一瞬间的震惊,那些保镖就暴跳着冲了过来。
她心中更恨,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仗着自己真不忍心杀她吗?
宁美丽心底闪过狠意,手腕一用力,沈雪莉痛得闷叫一声,眼睛一翻,身子软下。
而宁美丽却也同样被冲上来的保镖重新抓住了,彻彻底底的被铐起来,还用铁链把她全身都绑住。
倒在地上的沈雪莉被保镖飞快的带了出去。
这一回保镖都不在门外看着,都进了里面,对宁美丽虎视眈眈的盯着。
宁美丽沮丧得很,没想到这沈雪莉真够狠的,真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疯子。
为了对付自己,她简直不要命了!
才过了一阵子,满脸苍白,神色不济的沈雪莉被人扶着走进来,看得出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体很是虚弱,却不知为什么那么迫切的回来。
宁美丽狠狠的剜着她:“想不到你竟然还不死。”
沈雪莉冷哼一声,虚弱的声音透着讽刺:“还没达到我的目的,我怎么会死掉,那不是白白便宜了你们。”
“疯子。”宁美丽骂道。
沈雪莉却挥挥手:“给她注射药剂。”
宁美丽大惊:“你到底想怎样?”
沈雪莉狞笑着,满脸奸佞之色:“我要你跟齐以翔离婚,让齐以翔娶我为妻!”
“你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宁美丽嘲弄道。
“哼,事在人为!我一定要嫁给以翔!”沈雪莉眼里浮现一抹势在必得的气焰,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对保镖再次命令:“按住她,给她注射药剂,然后让她在这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不,我不会跟以翔离婚的,你们无权逼我!”宁美丽心中暗叫不妙,忍不住倒退。
“这可由不得你!齐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非我莫属,既然你非要跟我抢,那我就送你一程!”沈雪莉双眼透着疯狂和恶毒,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她注射药物!”
跟在她后面走来的男人立即拿出一支药剂,走过来,弯腰,将一支白色的针剂注射入宁美丽的手臂上。
宁美丽挣扎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剂全打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很快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完全失去了知觉。
沈雪莉让那个男人握住宁美丽的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沈小姐!”男人将离婚协议递还给了沈雪莉。
沈雪莉看着协议书上的签名跟手印,唇边终于露出阴谋得逞的恶毒笑意。
“和我斗?你们这些小贱人,没有必死的决心,却要和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怕了的疯女人斗,能赢得过我吗?连命都可以拿来利用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指挥着保镖将“梅香”看紧了,绝不可以再出任何的差错。
“明天想办法将她弄出去,卖到菲律宾的妓寨里去!”沈雪莉恶毒的命令。
哼,这个小贱人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那她就让她下半身不停地伺候各种男人。
敢跟她沈雪莉抢男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是!”一屋子里的保镖都感到脊背一寒,却不敢说什么。
谁都知道齐老爷极为看重沈大小姐,她迟早会是齐家的少奶奶,未来的女主人,他们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
*
“少爷,你回来了?”佣人给齐以翔开了门。
齐以翔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更为笔直修长,他长腿迈入别墅,沉稳矜贵,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斥着一股戾气,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梅香呢?”他眉头拧起,侧头睨着佣人,质问道。
“少爷,我没见过梅小姐来过啊。”佣人早有老爷授意,装作不明白。
“我再问你一遍,梅香在哪?你要是说不出来,以后就不用再这里干了!”齐以翔眼神是不耐的深沉,不自觉间都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慑力。
“少爷,你就别为难小的了……”佣人低下头去,实在是不敢透露“梅小姐”的下落,否则老爷定会将他赶出齐家。
“你怕我父亲怪罪于你,难道就不怕我?”齐以翔脸色阴沉,冷冽而沉稳的眸子投向佣人,像把无形的刀子一样逼人。
“少爷,我不敢,只是……”佣人左右为难。
“以翔,你回来了!”沈雪莉突然出现,狠厉的目光警告的瞪了佣人一眼,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亲切的迎接齐以翔。
齐以翔走进大厅里,漆黑如渊的黑眸,隐隐透出一丝危险性:“梅香在哪?你们把她藏哪里去了?”
沈雪莉愣了一下,脸上依然是高贵的微笑,体贴的劝道:“以翔,你难得回来一趟,别再提那个扫兴的人,免得惹你父亲不高兴!”
“梅香是我妻子,你串通我父亲将她藏起来了,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齐以翔扬声,语气是极致的冷,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黑沉黑沉的。
沈雪莉继续扮无辜:“以翔,你这就冤枉我跟干爹了,既然你说梅香是你的妻子,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我已经问过万导了,他说今天是我父亲派人将梅香接走的,她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肯定是被你们扣押下来!”齐以翔冷沉着俊脸,沉沉的眼神盯向她。
沈雪莉撇唇,不高兴的反问:“以翔,你凭什么说是我跟你爹扣人?为什么不会是‘梅香’那女人自己跑了呢?”
“梅香,不是那样的女人!”齐以翔硬冷的打断。
“那可未必,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梅香高攀上你本来就是看重你是齐家大少爷的身份,如今你跟你爹公然对抗,已经失去了一切,她那种势力拜金的小嫩模,必然不会再跟着你了。她会跟其他男人跑了,把你甩了也很正常!”沈雪莉趁机挑拨离间。
“沈雪莉,你以为你给我胡乱编辑几条信息,我就会相信?我齐以翔岂能仍你糊弄?”齐以翔冷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压迫地盯住沈雪莉,仿佛能洞悉她的全部心思。
沈雪莉装作无辜:“以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信息啊?我根本连梅香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拿她的手机给你发信息?”
“我可没有说你拿过她的手机,是你自己说的!看来,梅香果然是被你藏起来了!”齐以翔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危险,眼神底里,透出一丝丝不满而阴沉的色彩。
沈雪莉暗恼自己竟然被齐以翔套出了话!
“快说,她现在在哪?”齐以翔冷冷的逼问,刀削般分明的五官,一丝丝的阴霾蔓延而上。
“我不知道!”沈雪莉别过脸,决定打死不说。
齐以翔双手握拳,冰冷愤怒的语气透着危险的气势:“沈雪莉,你最好别逼我!”
“是你不要逼我!”沈雪莉忍无可忍的叫道,干脆叫人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扔给他看:“这是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她已经不要你了,你又何必纠缠下去?不如跟我结婚,把她忘了吧!”
哪只齐以翔看到那份离婚协议,顿时暴怒,浑身仿佛要爆发出了蚀骨火焰,眼眸冷冽得可怕。
“你们居然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书?”不怒自威的声音,有种可怕的意味,像锐利的刀子一般。
沈雪莉咬牙,强压下心虚,仍旧坚持道:“我们可没有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签的字,签完以后她就走人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沈,雪,莉!”齐以翔阴沉而愤怒的视线直视她,眼底深处迸裂出一抹危险地黑色戾气,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沈雪莉只感到咽喉一阵窒息,她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梅香在哪里?”齐以翔收紧手里的力道,一字一句的问。
沈雪莉狠下心来,把双眼一闭:“你掐死我吧,掐死我我也不知道!”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齐以翔黑瞳猛地收缩,英俊的脸上冷酷可怕。
他的手狠狠地收紧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拧断,那力道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
沈雪莉痛得差点再一次昏过去,泪水忍不住飙了出来,但是她死死地咬住唇,就是不愿意说出宁美丽的下落。
大不了一起死,反正她死了,齐老爷更加不可能让他跟“梅香”在一起。
既然齐以翔不愿意要她,那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跟他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两人激烈的对峙着,谁也不愿意妥协。
“够了!”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喝斥声从楼上传来。
齐翰堔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身上流泻出来的严苛而肃穆的气场,叫人大气不敢出。
齐翰堔犀利稳重的视线扫向齐以翔,老眉不自觉的蹙了又蹙:“还不快松开!”
“让我带梅香走!”齐以翔并没有松开力道,反而加重了手劲,大有要将沈雪莉掐死的架势。
齐翰堔目光更为严苛的瞪在齐以翔的身上:“孽子,一回来就为了那个狐狸精!你越是这样惦记她,我就越不可能让你带她走了!”
“梅香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权利扣留她!”齐以翔刚毅俊美的脸颊,绷了紧。
齐翰堔没有答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跟我到楼上书房。”
显然是有话要说,但在客厅这么多佣人面前不合适。
扔下那么几个字,齐翰堔就上了楼。
齐以翔沉了沉眸,松开沈雪莉,随即跟了上去。
沈雪莉扯着嗓子,拼命的咳嗽,她刚刚真差一点被齐以翔掐死了。
可恶,她本来还想看一场好戏,可显然齐翰堔跟齐以翔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暗自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在楼下甘等着。
*
三楼书房里。
齐翰堔坐在书桌后,见齐以翔走了进来,他冷眼瞟他,没有一点客气,“把门关上。”
齐以翔阖了阖眸,倒也听话的把门带上。
随后才走到书桌前不远,跟齐翰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要为了那个狐狸精,连齐氏也不要了?”一开口,齐翰堔便直入主题,老脸绷了紧,眼神犀利又稳重。
齐以翔双手袖在裤兜里,语气不咸不淡,“梅香已经是我的妻子,如果一个男人为了权势,放弃自己的妻子,那他根本就不配做男人,这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
没想到他倒是用他以前教育他的话来反驳他,齐翰堔气得当即拿起桌上的书朝他砸过去。
厚重的书本在空中抛出一条直线,直直朝他门面砸来,齐以翔微微偏过头,拿出一只手不偏不倚地接住。
“都多少岁了还玩这种。”他把书本又放回到书桌上。
没理会他,齐翰堔伸出手直指他,面目怒意,“好啊!孽障东西,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忤逆我!”
“我给你娶了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回来,怎么能说是忤逆呢?”齐以翔理直气壮的反驳。
“住嘴!你明知道我中意的儿媳妇是沈雪莉,可你倒好,偏偏给我娶了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小嫩模回来?那狐狸精有什么好?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窍了!”齐翰堔怒得面红耳赤,一把再次抄起书本,气得站起身朝他用力扔过去。
齐以翔又一次毫无偏差的接住书本,但这一次却没把书本再放回去,凝眉语气低沉,“血压高最好不要乱动气。”
“你还知道我血压高!知道我血压高你还瞒着我把那个小嫩模娶回家,你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齐翰堔又坐回椅中,怒气冲冲的瞪他,“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我血压高?!”
“亲情提示。”
“逆子!”
“不都是您生的么?”
“住嘴!”
看齐翰堔是真的被气得不轻,齐以翔果然不说话了。
齐翰堔看他突然这么沉默下去,一时间不能适应,语气森森的,“怎么突然又不吭声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