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胥吏亦可当国事

五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洛阳东郊多了一座书院。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大大小小的书院开张关门就没停过,可是这座书院的祭酒以及出资人与众不同。

祭酒名为刘松鹤,在此之前他在蜀地做县令。除了上任的时候有些波折外,该县三年没有官司,同时每年税赋按时足额上缴,劝农、劝学之类的任务也都完成得很好,在该县颇有官声。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松鹤这个人,是故少保、中书令、平章军国事、池忠敏公刘明的嫡孙。

这位故相公的嫡孙在县令任上证明了他并不是庸碌之才,所以他被调来京中当了秘书郎。

同时,因为刘忠敏公的遗泽,他被选中成为新建立的“求贤书院”的祭酒。

求贤书院没有仿照陈佑的书院设置山长,因为它的发起人不止一个,除了刘家,还有赵普和他背后的江夏青,窦少华、温仁福,甚至王彦川都在赵普的游说下掺和了一脚。

倒不是他们对这个书院寄予多大希望,而是借此表态愿意一起合作。

真正对这个书院比较上心的就只有江夏青、赵普和刘松鹤。

江夏青已经准备等他儿子能支撑门户后,便乞骸骨来书院当山长或者祭酒。

总而言之,求贤书院正式招生的那一天,现任宰相窦少华、王彦川同参政赵普联袂出席。

对这个一城之隔的邻居,陈佑从开始就保持关注。

说实话他原本以为会是赵普或者其他什么人担任山长,就像他一样,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找了刘松鹤来。

更令陈佑感觉到惊讶的是,求贤书院也学着他的书院设立四个学院,分别是经、法、算、吏。

前三个不必细说,最后一个吏学院值得好好说道说道。

根据陈佑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吏学院只招收贫家子弟和豪富家中不习文武的庶子,目的也很直接,就是为了培养主贰官的幕僚和底层小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开创性的想法,而且因为求贤书院背后出资人的身份不凡,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吏学院的学生合格,一定能进入官府。

相比之下,陈佑这边的法、算、武三个学院,以及正在筹备中的医学院,对贫家子弟的吸引力全都减小不少。

陈佑的应对措施是,给自己的书院起个名字。

书院在锦官府的时候是有名字的,当时叫“泽润书院”,取“泽被苍生、润物如雨”之意。后来陈佑离开锦官府,书院迁来洛阳就一直没挂牌匾,对外要么直呼“书院”,要么叫“周山书院”或者“洛阳书院”,也没人会理解错。

不过现在洛阳多了一个名气较大的求贤书院,陈佑这边的书院再没有名字就不合适了。

因为书院师资被抽调来洛阳,留在锦官府的分院就成了蒙学和专业技能学院,名声上有些不太好,所以洛阳这边的不能使用老名字。

书院比较要师生有归属感,陈佑索性在院报上征名。

各种含义的名字都有,没想到最受大家欢迎的竟然是简简单单的“周山书院”,以地为名。

于是书院正门多了一道阳刻“周山书院”的牌匾,院报报头从此多了“周山院报”四个字。

然后就没了,陈佑并没有仿照求贤书院在自家书院中设置吏学院。

书院对贫寒子弟的吸引力下降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洛阳周边的贫家子弟多一条出路,陈佑乐见其成。

只不过底层小吏大都出自同一个地方不太好,于是他建议各地官府都在官学下面设一个吏学院,不收费,但是学生学成之后必须在下一级官府任职一定期限。

也就是说,府军州吏学院教出来的学生,强制进入各县、镇衙署;县学教出来的吏学生强制安排到乡里,当家做主也好,协助原本的乡长里正也罢,也必须待够数年。

实效如何还不清楚,但按理想的状况来看,应该能增加对基层的控制力度。

这个建议一下子成为朝堂上争论的焦点,把包括登州海军、军兵抚恤在内的种种事项全都盖了下去。

赵普第一个表示反对,紧接着刚和他站到一块的窦、王二人也都出声反对此事。

反对的理由总共两点:耗费甚多,容易产生冗员。

增加教员要钱,增加学舍要钱,编写教材要钱,而且不收学费,所以每招收一个学生就要再多出一笔钱。

这笔钱从哪来?

当时在同明殿,王彦川是直接拍着桌子朝陈佑问出这句话的。

然后就是针对岁入能否支撑岁出而展开的争论。

好在窦少华、王彦川的合作促使王朴站到陈佑这边,否则在马青、宋敏贞不再大力支持的情况下,陈佑可能争不过王彦川他们。

再就是冗员,按照计划,一年年的吏学生培养出来。假设一个吏员从三十岁进入官府,因为种种原因在五十岁离开,就算一年一个县只能培养二十个吏学生,二十年也有四百人。

一个县需要四百名吏员么?更别提除了吏学院的学生,各地吏员还有其它来路。

而要是提高合格标准,不合格的不准进入官府,那些无法进入官府的吏学生该怎么办?本就家贫,你再耗费他数年时间然后让他回去该干嘛干嘛,这不是逼着人全家去死么?

洛阳长阳侯府,客厅门窗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屋内的铁屏风足足有三寸厚。这屏风是空心的,中间灌注了冰块,专门用于夏日消暑。

陈佑坐在主位上,手里抓着一枚铜印轻轻把玩。

厅内坐着的,有通事舍人汪弘洋、吏部侍郎刘熙古、税务少监庞中和。

这三人过来,主要是商议庶吏事宜。

“税银核算的结果是什么?”

待三位放下汤盏擦净嘴角,陈佑开口询问。

庞中和立时回答:“去岁税入计钱两千八百五十三万贯,其中盐铁杂色之利占一千五百二十七万贯。今年因诸地税曹整顿,如无变故,杂色商税当会增多,岁入该在三千万贯左右。”

所谓计钱,就是把粮食布帛等所有用来缴税的实物换算成钱,同征收的现钱加一块。

在场几人都常预国政,对这个数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等着庞中和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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