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军团,前进——以爱德华.威特伍德大人的名义!!!!”
百夫长们扯开嗓子大声呼喝着口号,手中的阔剑一个不停的挥舞着,紧随其后的军团士兵们举着盾牌扛着长矛,以一个个小小的百人队方阵跟在战旗后面迈开了脚步,仿佛是一个个小小的“砖块”快速移动着。
寒风呼啸而过,碧蓝如水的天空下,就在这片荒原上盘踞着的几十个大小一致的“砖块”就在聚落的外面,跟随在那一面面旗帜的指挥下有条不絮的改变着位置,没有一丝的慌乱,在那充满了节奏的踏步声,号角声和鼓声当中,按照命令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仅仅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原本还是行军阵列像是长龙似的战旗军团,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紧握着战弓的射手们全部位列第一阵线,在百夫长的喝骂声中将背后的箭矢取出,搭在弓身上;五个重装步兵旗团则按照各自的序列,在第二阵线排成紧密的攻城阵型,前排的士兵们撑起盾墙,后面的则纷纷把盾牌举过头顶,反握着长矛准备抛射出去。
在整个军阵的最后面,工兵们费力将一架架弩炮从马车上卸下来,然后就地开始组装,架在了整个大军的最后面——这些可怕的武器最大的缺点就是搬运不便,但是它们的威力却能够让每一个指挥官闭上嘴巴!
而作为爱德华目前为止最拿得出手的圣树骑士分团以及从海牙堡赶来支援的骑士们,则全部被他待在身侧——三面战旗环绕在爱德华的身侧,伫立在整个大军的最前列,骑士们排成松散的阵线,高举着一面面挂着燕尾旗的长枪,做好了随时随地发起冲锋的准备。
这是自己的第一战,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那座不大不小的聚落,爱德华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黑色的瞳孔此刻却是异常的冷静——和在号角堡的时候不同,完全没有半点的兴奋情绪。也似乎感觉不到多少紧张。
但是在其他的人眼中,这位首席掌旗官阁下就是安静的可怕了,更像是一柄插在鞘中的长剑,随时随地都在等待着拔出来的那一刻。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对面的敌人是谁——那是一次次打垮过我们瀚土人,那是曾经屠杀过我们的弟兄,曾经险些攻破了绿茵河谷要塞的敌人。”爱德华的声音依然平静到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你们肯定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从你们站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赢!赢了他们,我们才能有机会活着回去——如果我们在这里战败了,我们这些人除了像猎物一样在荒野上被敌人屠杀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现在……”一边说着,紧握着剑柄的爱德华慢慢拔剑出鞘,突然大吼道:“有谁想和我一起,杀光他们的?!”
“为了马尔凯鲁斯,为了威特伍德——!!!!”
“爱德华大人万岁,战旗军团万岁——!!!!”
“天佑都灵——!!!!”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响彻在云霄之下,队列整齐的战旗军团踏着脚下的荒野。极其迅速的朝着聚落的方向推进着。排成散阵的轻步兵们率先冲到了阵线的最前列,手脚麻利的在脚前的荒地上插了七八枝箭矢,高举起手中的战弓等待着后方的命令;按照攻城阵列进军的重步兵们,组成了前中后三列的阵线,跟在那三面战旗的下面依次向前推进。
对面的聚落中早已察觉到了战旗军团的身影——远远的就能听到栅栏木墙后面的慌乱声,两道巨大的烽火拔地而起,显然是在向周围的部落求救。
披着兽皮和链甲的蛮族武士们已经在木墙的后面严阵以待,爱德华甚至都能看到那哨塔上密密麻麻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划过一丝冷笑,朝着背后的“侍从”路德维希挥了挥手:“敌人已经在等待我们了。让我们好好款待他们一下。”
“遵命!”路德维希立刻吹响了号角,军阵后列的十架重型弩炮立刻停止了前进——为了能够安置好这些强悍的“战争机器”爱德华将所有随车队而来的几百名辅助步兵们全部编入了一个整编旗团,穿着简易军装的辅兵们吃力的将弩炮固定在冰冷的泥地中,从马车上搬下石砲架在了弩炮上。
“发射。发射!”蛮横的百夫长狠狠的敲打着手中的木棍,指着对面的木墙扯着嗓子朝哪些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的辅兵们吆喝着:“砸死那些该死的野蛮人,让他们知道厉害!”
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在空气中颤抖着,冰冷的战争机器们爆发出了凶悍的“怒吼”,连绵不绝的倾泻在了聚落的木墙和哨塔的位置——看似坚固的栅栏立刻摇摇欲坠,断裂的木屑和掀起的尘土四下纷扬。刚刚还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蛮族武士们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慌乱,偶尔还有被石砲活活打成肉酱的家伙,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本的镇定。
整整十架弩炮连绵不绝的对准木墙轰击着,根本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简易的木墙不仅支撑不住这样可怕的攻势,更是连挡住抛射的高度都没有,不断有石砲直接越过了木墙,落在了后面聚集起来的人群中间,掀起一阵凄惨的慌乱,不论部落首领如何下达命令,都无法阻止那些四处逃窜躲避的家伙们,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站着不动等死的状况。
仅仅是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整片的木墙就被彻底轰塌,连带着两座哨塔也被连续不断的石砲命中,轰隆声中塌陷成了一堆废墟。
终于忍受不住的蛮族武士们举着盾牌,挥舞着武器从木墙塌陷的缺口冲了出来,发跟在首领的身后怒吼着朝着军团的阵线发动了进攻,但迎接他们的却是早已做好做准备的箭雨!
在阵前排成散阵的射手们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战弓,将插在地面上的箭矢一枝接着一枝全部倾泻而出,连成一片的“箭雨”绵延不绝的落在蛮族武士们的头顶上,即便是稀稀疏疏,也还是有越来越多的敌人倒在了路上,悲鸣着的武士们就踏着倒下弟兄的尸骸继续冲锋着,在荒野上留下一地的死尸,原本凶猛的“浪潮”更是越来越小……
而就在敌人快要冲上来的时候,原本那如同蝗虫似的箭雨却停了下来——伴随着两声一前一后的军号,轻步兵们迅速从阵前扯了下去,极其迅速的和身后第一列的重装步兵们交换了阵列,等候许久的他们立刻解开了原本的防御阵型,举起盾牌,同样高声呼喊着口号扑向了已经死伤惨重的部落武士们!
既然已经选择了冲锋,就绝对没有回头的道理!
挥舞着长剑的莱宾努斯表情冷冽的将剑锋从敌人的腹部拔了出来,举起盾牌撞到了想要偷袭自己的一个半大蛮族少爷,还没等他求救,猛然蹲下身的莱宾努斯就将全身的力量惯下,刺穿了他的喉咙!
用战功证明自己是当之无愧的首席百夫长,用忠诚证明自己的誓言,然后为父亲血恨……混乱的战场中央,莱宾努斯慢慢站起身的模样像是受了伤的狮子,举剑怒吼着!
“天佑都灵,威特伍德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