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以微微一笑,平静的看着他,“当然,如果有个人愿意疼我,宠我,还娶我,给我一个家,我还有什么理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远走他乡呢。”
她只不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会完全的想要消失在这个家里,忘记这个家,只是想要让自己和过去能彻底的划开。
恩泽深深的凝着她,很少像今晚这样,一直看着她,看这么久,脑海里她的脸似乎都是模糊的。
现在这样看着,原来她长得也不赖,至少不是想象中,那种大大咧咧的包租婆的形象。
或许他还并不懂得,什么是气质美女,只知道,现在他眼里的她,很清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听说那是一双婴儿的眼睛,所以才格外的灿若星辰吧。
鬼使神差的,他感觉自己的嗓音比平时都暗哑了很多,一颗心也是第一次,跳的如此紧张,“如果我说,以后,我疼你,我宠你,我娶你,我给你一个家,是不是,你也会留下……”
果以觉得自己听懵了,直直的探索着他认真的眼神,想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再开玩笑?
他被鬼附身了?不然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脑子短路了吧?
不,他是在恶作剧。
她完全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说服他刚才说的那一段话。
“噗嗤……”一声,看着他一直都很认真的样子,不禁的笑了,“臭小子,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认真的样子好可爱。”
可爱?!
他就知道,和她说这些话,就是自取屈辱,对牛弹琴。
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的游戏画面上,“没劲,还以为像你这种花痴,会感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果以瞪他,就知道他刚才是为了看她出糗,幸亏没上当。
继续玩游戏,“那也得看和我说这话的人是谁,要是你那个帅气逼人的班主任,我刚才一定主动的投怀送抱了。”
“神经病。”或许,只要他自己才能感受得到,此刻他心里那难言的酸涩,真的很不是滋味。
也或许,神经病这三个字,不是说她的,是说他自己的。
那晚,还不到十二点,果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开始之前说好的大战到天亮的。
恩泽站在她的身旁,接着电脑屏幕的蓝光深深的凝着她的睡颜,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着站了多久,总之,天亮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趴在她的眼前,睡的还挺沉。
果以使坏的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没法呼吸,很快他也就醒了。
没有之前的暴怒,倒是很淡然的问了她一句,“几点了?”
这样的他让果以都有点儿不适应,找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分。”
恩泽起身,声音和情绪就不合乎常理的平静,“我去房间再睡会儿,今天中午没课,下午再去学校。”
他……还在睡梦中,所以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所以才这样的吧?
果以没吵醒他,恩泽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唇角略过一抹苦涩的笑……
三天后,他送她一张去法国的机票。
“法国?你要去啊?”果以看着机票,问恩泽。
“你不是要走吗?去那边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被那里的感染上一点点儿的优雅和女人味。”
这臭小子,送她走,都还要趁机讽刺她一番。
果以盯着手里的机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最近一定是太无聊,所有才变得矫情了。
小声嘟囔着,“本来是想追到你班主任,或者参加完小叔叔的婚礼的。”
如果不参加小叔叔的婚礼,小叔叔连个家人都没有,会难免遗憾,但如果就她一个家人,也是会心酸。
“既然要走,就走的干脆一点儿。”恩泽说。
果以点头,但还是有些为难,“还没有想好怎么和爸妈还有小叔叔说。”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你是真笨还会装笨?你天天挂在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恩泽说话的态度不好,但说的的确也都是实话。
“所以,你也觉得,这个家都就了我一个,你是恨不得我明天就走吧?”
恩泽看着她,他真的比同龄人要冷静沉稳很多,让人看不透他内心里丝毫的情绪,“我怎么想的,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你怎么想,随便你。”
这臭小子,等长大了一定是冷傲腹黑毒舌男。
一周后,恩泽自己一个人去机场送的她,其实果以是准备告诉小叔叔的,可是那样小叔叔肯定会告诉如可,如可就会告诉爸爸妈妈,那她走的就没有现在轻松。
到了机场,恩泽帮她拉着行李,一路上都在唠叨着,“一下飞机就要给我打电话,房子的地址我已经写好放在你钱包里,虽然你不缺钱,但也给自己找份工作吧,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交个知心的朋友,还有……”
果以猛然的转身,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我一个大人还需要你一个小屁孩操心啊。”
小屁孩吗?是啊,在她眼里,他从来就只是个比她小的弟弟。
恩泽难得的对她笑了笑,大手在她发顶胡乱的撩了几下,“那你就好好的。”
果以瞬间感觉全身被电流穿过似的,颤了颤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恩泽,“哎呦,原来你也会笑啊,怎么突然想要抱抱这么家恩泽呢。”
话音都还未落,也不管恩泽愿不愿意,就主动的抱了上去。
“我们恩泽,也要好好的噢。”
恩泽木讷的站着,拉着她行李箱的手在握紧,他很想告诉她,其实那天他说的,是真心的。
如果他挽留,她会不会留下不走?
那样的他,很自私吧,而且,她也不可能留下。
他算什么啊?顶多是她心里那个永远都很让她抓狂的臭小子。
果以准备放开恩泽的时候,恩泽突然抱紧了她,看她平时就吃那么几口饭,抱在怀里,瘦的让他有种怎么用力都抱不紧的感觉。
“二姐。”他沉声叫了她一声。
果以从他的拥抱中离开,仰头看着他,这臭小子,不会是舍不得她吧?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臭小子,我要走了,是不是超级舍不得啊。”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抿嘴微微笑着。
果以看他这样子,都有点儿不适应了,对他动手都成了一种习惯,在他胳膊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哎呦,我们小弟笑起来还真是帅啊。”
她登机的时候,他早已经离开了机场……
是吃晚餐的时候,宋黎之才问恩泽,“去叫你二姐来吃饭了,最近真是迷着玩游戏。”
恩泽看了大家一眼,才说,“她走了。”
厉尊准备坐下的身子一顿,但很快的也明白了一切,只是那丫头,走的也够坚定的,都没和他说一声,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好好的说说她,好歹也要参加他的婚礼啊。
宋黎之和如可没听明白,“去哪里了?”
恩泽坐下,等着开饭,“法国,现在还在飞机上,她说落地就给家里来电话的。”
陆明湛没有说话,厉尊也保持沉默,如可也明白了一些,只有宋黎之,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的问,“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想让你二姐饿肚子,才说她去法国了的。”
说着,她准备去旁边房间里亲自去叫,陆明湛拉住她,恩泽也告诉妈妈,“我没那么无聊,她走了,比留在我们家里强。”
“可是,她一个人,异国他乡的……”宋黎之是放心不下,这孩子,怎么走都不说一声呢。
……
后来,果以并没有和家里断了联系,每周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或者视频。
而每次她给恩泽打电话,还没说两句话,他就说自己很忙,没时间和她瞎聊,很快的挂点电话。
果以主动和他要求视频聊天,他每次都是拒绝。
果以和他用聊天工具聊天,“臭小子,你不会长残了吧,放心吧,二姐不会笑话你的,你就算越长越丑,在二姐眼里,你也是超级大帅哥。”
长残?!她以为他是三岁的孩子啊,还没有长开。
没有任何的恢复。
果以继续发,“臭小子,和我说会儿话,你会死啊。”
“臭小子,信不信会买张机票回去,揍你。”
“臭小子……”
然而,无论她发多少条消息,他都始终没有一条回复。
……
厉尊和如可的婚礼,因为她刚找到新工作,赶不回来而缺席,但也收到了如可发给她的结婚录像。
在里面看到了那个臭小子,依旧酷酷的,拽拽的,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与众不同。
后来的后来,她给他发了一张男人的照片,“这位是你二姐夫,是不是很帅。”
两年了,他没回她一条信息,这一次,他竟然是秒回,“有我帅?”
果以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的确定了一下之后,才输入,“必须的。”
还以为他会说一下贬义的话,没想到他发给她一张女孩子的照片,还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
果以问,“是谁?”
他说,“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