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欢颜 咄咄逼人 天籁
安牧冰的旧伤复发,颜易菡瞥见他顺着白色衬衫不断往外冒的鲜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揪起来一样。
“我来开车吧……”
不知怎的,颜易菡突然感觉心疼,不想看安牧冰受着伤还开车。
安牧冰冷着脸不说话,看也没看颜易菡。
颜易菡沉默了两秒,在他要发动车子的前一刻,她鼓起勇气拉住他的右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安牧冰一张冰冷苍白的俊颜朝颜易菡看过来,她只觉得一股凉气扑来,所有关心的话都哽在嘴边,只能小声道,“前面路段有□□,你这样子……”
安牧冰看着颜易菡眼中那一丝类似于恳求的神色,停顿了一下,他终是微微撇开眼,然后从驾驶席上下来。
看到安牧冰的动作,颜易菡在心里深呼出一口气,两人交换了座位,颜易菡把跑车的车棚降下来,又把车窗玻璃调成反光的样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安牧冰。
按照原路返回,路上颜易菡开开车就往副驾处的安牧冰看去,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她皱眉问道,“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安牧冰肩膀上的是枪伤,她不能带他去医院,只能赶紧开车回家。
安牧冰微低着头不说话,颜易菡知道他不高兴,但是他干嘛不和她说话呢?难道他生她的气了吗?
一旦有了这种意识,颜易菡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一直在琢磨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到了安牧冰。
她的开车技术很好,又加上情况紧急,车子比来时更快的回到了安家别墅,把车子停到大门边,颜易菡刚熄火拔出钥匙,安牧冰已经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走了。
颜易菡一愣,心里的惶恐大于不安,赶忙下了车跟在他身后。
大厅中陈勋和那个高大的黑衣男人都在,见安牧冰整个左肩都被刺目的红色浸透,他们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搞的?”
陈勋看了眼安牧冰的伤口,然后皱眉问道。
安牧冰径自坐到沙发处,面无表情,他淡淡道,“没事,遇上两个混混罢了!”
陈旭本能的回身看向颜易菡,颜易菡眼神一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勋冷下脸的模样。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严格的说来,安牧冰今天会跟别人打架,还是她的原因。
安牧冰抬眼往她这边看来,见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不关她事!”
陈勋又看了颜易菡一会儿,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别开视线。
黑衣男人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一边在给安牧冰换药,一边说道,“少爷,您的伤有些麻烦,我们可能要做进一步的处理!”
颜易菡瞳孔咻的锁紧,瞪着安牧冰那张苍白的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在那一秒种,她是担心他的。
安牧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反倒是习以为常一样,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与颜易菡擦肩而过,但却没有看她,医生和陈勋都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屋内又变得空荡荡的,连带着她的心……
“跟少爷打架的是什么人?”
只觉得眼前的光线被遮去了一大半,颜易菡抬眼看去,原来是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颜易菡听安牧冰叫他阿强。
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和她说话,颜易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不认识他们……”
阿强面无表情,继续道,“那他们身上有什么特点没有?”
颜易菡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锱铢必较,但还是开口道,“看起来就像是有钱家的纨绔子弟们……哦对了,他们开着一辆全新黑色奔驰slk!”
颜易菡的职业病,她会对车子很敏感,所以一眼就能认出牌子和型号。
阿强点点头,什么都没再问,转身离开了屋子。
颜易菡回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她冲口欲出,安牧冰现在去哪儿了?他的伤……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阿强消失在门口处。
径自上楼回到房间,颜易菡坐在大床边,她只要感觉害怕的时候,总习惯把自己蜷成一个圈,好像这样就会比较有安全感似的。
在屋内从中午坐到下午,从下午坐到晚上,又从晚上……坐到深夜。
颜易菡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眼前一片漆黑,安静的夜里,她能听到自己轻轻的呼吸声,安牧冰已经离开了十几个小时,但却一直没有回来,他到底怎么样了?
满脑子都是他那张越发苍白的面孔,还有医生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他的伤口……
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早上,颜易菡缓缓伸开自己早已发麻的双腿,想要站起身下床,但却眼前一花,差点从□□摔下去。
站在原地足有十几秒钟,颜易菡眼前的事物才开始逐渐清晰,可能是空腹加上睡眠不足,她耳边竟然出现了丝丝轰鸣声。
摇了下头,她微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迈步往门口处走去,安牧冰一夜没回来,她要下去问问,到底怎么样了。
伸手拉开房门的瞬间,颜易菡看到眼前的男人,安牧冰也刚要推门,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颜易菡先缓过神来,她看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出声道,“怎么样了?你好些了没有?”
安牧冰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他径自往房间里走,淡淡说道,“恩,没事!”
颜易菡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冷不热,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只能尽量笑颜相对。
他坐在床边,她就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小声问道,“我等了你一晚,你去哪里了?”
安牧冰正在解手腕处的表带,听到她的话,他的动作一下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脸,看着身边的颜易菡,他出声道,“我去哪里还有必要告诉你吗?”
颜易菡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这种语气,摆明了是跟她生气,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微张着薄唇,她小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
安牧冰刷的从□□站起身,他比她要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咄咄逼人到,“你只是什么?昨天还拦着我不让我出手?你跟他们认识吗?你凭什么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