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你故意的。”声音嗔怒,小脸红扑扑的。
终于,女人生气了,左城很满意。
隔着两米的距离,左城靠着沙发,似笑非笑。
女人撅着嘴,走过去,发梢的水滴了一地,也不管,直接坐到沙发上,盯着对面嗪笑的男人:“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烟味,明明知道我闻得到。”
她鼻子那么灵,烟味这么浓,他一定是故意的。
那男人嘴角一勾,一抹妖娆的笑:“嗯,我故意的。”
她想了想:“你生气了?”
这个男人只在一种情况下抽烟:气愤心烦。这不摆明了这位爷心情不爽吗?
这做法着实幼稚了些,女人如此想着。
“我不该生气吗?”左城倒是回答的理所当然,伸手便把女人拉到怀里,拿起刚才换下的浴袍给她擦头发,嗓音在她耳边又响起,“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她不说话。
“嗯?”一个字,带了百转千回的余味。
耳垂一疼,她身体条件反射就僵硬了,耳垂酥麻。
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下嘴,可恶的男人!
她推拒了几下,没推开,身体有些发软,声音莫名其妙就像滴出了水:“因为我不生气,所以你生气了吗?”
她青丝媚眼,嗓音清甜。这都算不得吻的亲昵,她便七晕八素了,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左城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扔了浴袍,抱着她软软温香的身体,头搁在她肩窝,有一下没一下继续轻咬女人耳垂:“你这么聪明,既然知道,为何不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做做样子也好,不要让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在意。”
说着,又重重咬了一口,女人吃痛,只是嘴角却扬起满满笑意:“原来你喜欢我生气啊。”
“嗯。”温软在怀,左城有些心猿意马,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耳边是女人清雅甘甜的嗓音:“早知道我就不忍了。”
左城亲吻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来,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子。
她一笑,嘴角深深的梨涡极好看:“左鱼说,男人不喜欢小气的女人,左右也说男人不喜欢被管着,我怕你不喜欢所以才忍着生气。”
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了,头低得更低了。
“呵。”男人轻笑出声,她头低得更低了,一双白皙的手却托住了她的脸,对上一双琉璃潋滟的重瞳,他莞尔低笑,蹭着她红红的鼻子问,“那你生气吗?”
女人一脸绯色,眸子清辉徐徐,想也没想,话接的顺溜:“当然,我午饭没吃,连午休都睡不着,为了不多想,所以才一直一直看书的。”
说以晚饭才吃多了,现在还有点撑。她抿抿唇,没有接着说。
“傻瓜。”
她只是笑笑,是啊,她是傻瓜,这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她是个傻瓜啊,一个爱到没有自我的傻瓜,她从来都知道。
她在笑着,只是那笑一直未达眼底,左城不喜欢她如此笑,吻着她嘴角,嘶磨不去:“记住,以后别听这么没用的东西,别的男人怎么样,你不需要知道,你的男人怎么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问我就可以。”
她笑着点头,却什么都没问,眼里都是他的影子,温柔极了。
左城有些无奈,又心疼:“我也可以现在告诉你。”重重吻过她的唇,眸光相对,他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喜欢。”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喜欢……
一句话,破了所有业障,她笑弯了眸子,阴郁一天的天,云破日出了。
两人亲昵好一会儿,左城正是动情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忽然起身,娇红的脸却正经得紧,说:“那我去把她们赶出去。”
什么淡定,什么大度,什么软柿子,那都是装得,左城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女人是藏着爪子的猫,他笑着将女人抱回怀里:“已经赶出去了。”
确实地说是扔出去好不好?
这个答案似乎让她心情极好,笑盈盈地抱着左城亲了一口,然后往左城怀里蹭着,当真像只撒娇的猫儿。
她蹭了蹭,停了,闷闷说:“我觉得我有些傻。”
左城一本正经地点头,她脸色一垮,有些挂不住了,随即他轻笑出声,又说了一句:“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为了表示他不嫌弃,捧起女人的脸就是一记深吻。
原本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气氛甚好,只是亲吻中的女人忽然睁开眼,含糊不清地问:“书呢?”
左城俊脸一沉,因为亲吻而水光潋滟的薄唇一抿:“被那几个扔出去的女人带走了。”
这人,撒谎的技巧越来越高超了,都用不着打什么草稿了。
女人皱眉没有再问,有些闷闷不乐。
左城更加闷闷不乐了,他居然还是没能比过那本该死的书,左城近三十年来,第一次这么挫败。
见怀里的女人一脸心不在焉,左城不由分说就吻下去,来势汹汹,攻城略地,怀里的女人很快便软成了一滩水,左城这才满意了,又吻了吻,吻着吻着就吻出火来了,随即将女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整个人附上去。
酒店的那种浴袍只系了一根带子,左城手指一挑,身/下的女人便没了任何遮掩,一缕灯下,总是淡漠温婉的女人平添了几分难见的妖娆魅惑,看得左城眸子一热,俯身一一吻过。
房间里顿时火热,女人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场情爱之欢。
忽然,左城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安置在怀里:“睡吧。”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那明明是欲/望,只是动了情的男人却没有继续动作。
女人睁开眼,眸子还水汽弥漫的。
左城从来不在那种事上隐忍,甚至有时候会不知节制。这一举动让女人心口放大,漏进了一粒沙子,咯得慌。
她哑着嗓子,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你不要?”明明那里都、都……
左城轻笑出声。
她也觉得那话说得太暧昧,红着脸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吗?”
左城笑意更大了,她脸红得更厉害了,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被子下,闷闷又传来一句:“不是,我以为你会想要。”
以上三句解释,有差吗?貌似没有,越说越暧昧,越听越像求欢。
难得见害羞的女人如此胆大,男人心情甚好,将被子里的女人捞出来,抱在怀里,手指拂着她发烫的小脸,低低笑着,嗓音淳淳:“你可知道,你如此模样,有多要命,多迷人,让我想将你拆骨入腹。”
怀里的女人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唇瓣娇红,完全一副任由采撷的模样,左城只是看着,那个地方就发疼了,身体中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咬咬牙,他只是将女人勒紧了一分,嗓音嘶哑:“今晚放过你,好好保存体力。”
怀里被抱着的女人不安分了,抬起头,眸子雾蒙蒙的,困顿不解。
左城无奈地叹叹气:“四十三页、六十七页、八十六页。明天想先去哪一个?”
她眸子一亮,随即笑了:“怎么知道的?”
她看了一天的旅游指导,在这三页里各自折了一个角,那是她看书时的习惯,遇上感兴趣的部分,总会折个小角做记号。
“你今天下午抱着那本书,两个小时没有看我一眼。”左城嗓音沉闷,不自然的扭捏。
怀里的女人咯咯笑了片刻,寻着他的眼睛问:“吃醋了?”
“嗯。”他点头,没否认,是吃醋了,吃一本书的醋。
她吟吟浅笑,看着他的眸子亮晶晶的,他心头发软,又说:“书里折了三页。我怕不带你去一次,你会一直念着这江南水乡的风光。”顿了片刻,又闷闷补上一句,“我不喜欢你想着别的东西。”
见过这样的男人吗?这样吃醋,这样斤斤计较,左城就是这样的男人,说出去,谁信!
她笑得更欢了,完全忘了自己还寸缕未着,一片风光落入左城灼灼视线里。
左城只觉得下面更发紧了,伸手一掀,将被子盖住女人。
“那晚些回上海要不要紧?”
被子里的她十分不老实,动来动去,左城只觉得心头有只猫儿在挠,又抱紧了几分,声音哑得一塌糊涂:“左家不养闲人,除了你,不需要事事我管着。”
这话要让左家那些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人听到,还不集体揭竿。
她听着,只是一笑,说:“我也不要。”
“可是我想。”
她的眸子晶莹,像极了有碧波划过的井中月,好看极了。
她想,够了,这辈子已经够了。
“你去玩玩也好,这江南不比上海,少了繁杂热闹,对你的病也好。”左城吻了吻她的眸子,温柔地道。
她伸手,勾着左城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左城你真好。”说完,还难得乖巧地凑过去亲吻左城。
“那是你的男人。”
她笑靥如花,极是乖巧地改口:“我的男人真好。”
左城只是笑笑,将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用被子盖住。
这美人在怀,坐怀不乱很难啊!左城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她倒是完全没注意左城额上隐忍的汗珠,眸子亮晶晶的,软软说着:“我们先去四十三页的烟雨楼看雨,正好逢着雨季了。再去六十七页的连星天桥挂许愿锁,听说那个很灵,到了江南的情侣都要去一次的,最后去会移动的中山塔,一边吃晚饭,一边看夜景,书上说,那个中山塔是江南最高的塔,一直想去看看的。”
越说越欣喜,她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这么欢喜。”左城勾着唇。
“嗯。”含笑的眸子敛了三分,看着左城,她说,“左城知道吗?我很遗憾,多年前没有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情,像所有情侣一样。”
她有二十多年的记忆是残缺的,模糊的,甚至空白的,她都没有觉得遗憾过,唯独这个不同。
她说遗憾的时候,眸子认真得瞧不出一丝杂质,黑白分明得叫左城心惊,不由得再紧了一分:“我们还有一辈子,欠你的,让你遗憾的,慢慢还你。”
我的夏初,若这是你的遗憾,我愿用一辈子弥补,只是,这是吗?是你的吗?只是你,与她无关。
“好。”她点头,应着他的话,“左城据说那个天桥的锁,挂上了就是许了下辈子的承诺,我会记到下辈子的。”
“那便记着。”
手臂一勾,她像只撩人心扉的妖精,含着左城的唇,又不吻下去,孩子气地宣布:“你是我男人。”
这女人,骨子里就是只狐狸,偏生有着猫儿的柔软。
左城被她大胆的动作弄得浑身紧绷,按住那软软的身子:“别动,我忍得难受。”声音嘶哑得一塌糊涂,“真想……”
无意作乱的女人这才知道点了火,连忙老老实实躺好,一动不动了。
笑话,她可不想明天下不了床。
两人抱着安静了好一会儿,左城的火也褪了不少,只是忽然,怀里的女人一扬头:“左城,我觉得还是先去天桥挂锁比较好。”
女人认真地打着商量,这是她一时睡不着思来想去的结果。
娇躯在怀,左城一把还未压下去的火瞬间点起来,染了情/欲的眸子妖媚极了。
“既然你还不困,我们做点别的事吧。”
一句话落,唇落下,夜的妖娆,在这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