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铸剑的方法之后,赵阳就决定立刻动身启程前往西北的白山寻找狻屽的踪迹,而后将其猎杀,取得他的脊骨回来作为自己新剑的剑脊。
剑脊就是指剑的正中间那条突起的直线,这条直线由剑柄处一直延伸至剑尖处,决定了整把剑的长度,挺直度,以及尖锐程度,剑脊如果足够坚硬,剑就不容易折断,而且无坚不破。
赵阳向伍子胥打听了一下白山的所在,伍子胥告诉他:白山位于西北之极,需要穿过秦国,继续往西北方向而上,走过万里沙漠,经过艰难的跋涉方能走到。
听到这里,赵阳才开始知道了这所谓的“白山”就是后世的天山了,此山位于极西和极北之处,路途遥远,恐怕需要经过几年的时间方能赶的及一个来回了。听到赵阳要去的时间如此的久远,伍雪主动要求说要和他一起去,却是被他拒绝了。不说此次路途之遥远,单说这天山之上天寒地冻,山势险峻,危险异常,根本不是她一个女孩子一个忍受的。所以赵阳谁也没有带领,连公孙启也被其留了下来,要他好好保护好风胡子寻找到薛烛,一直等到自己回来。公孙启听到他的吩咐,立刻郑重的向其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好风胡子,静等他的归来。
辞别了众人,赵阳就骑着一匹快马,独自一人轻装上路了,一路之上他马不解鞍人不解带,一路狂奔,只有当胯下之马是在是受不了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歇息一二。
在骑马的而过程之中,他的身子随着马匹的颠簸而不断起伏,体内脏腑摇晃不已,浑身肌肉和骨头也都被这不间断的颠簸折磨的有些酸痛、恶心难受。
长时间的骑马,即使是他的身子也微微感到有些受不了,所以每次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他都会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盘膝坐下,而后运气调息,平复自己体内的各种疲劳。
说也奇怪,赵阳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不仅具有很强大的腐蚀力和杀伤力,居然还有着消除疲劳恢复身心的功效,这导致了他每次打坐起来之后,都会感到浑身清爽,精神抖擞,又有了继续赶路的精力。
早在离开姑苏的时候,赵阳就向伍子胥要了一张这个时代的地图,于是伍子胥便将吴国最为详尽的军事地图拿来给他。一路之上,他按照地图上面的标示,专门沿着一些诸侯国而走,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沿途进行补给,毕竟赵阳现在还没有达到餐风饮露、不食五谷的境界。
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赶路,一路想着西北方向而去,度过了几条河流了,跋涉于群山峻岭之间,渴了就以溪水解渴,饿了就到山中踩在野果充饥,虽然劳累疲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周围的山川地形,赵阳感受到了天地造化之神奇,通过饮山泉食野果,他明白到人生于天地之间,所吃所穿所用莫不来自于这苍茫天地之间,是这天地造化了一切,孕育了一切,是故方才有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即这天地之间的一切大道尽皆来自于大自然。
他骑马、打坐、寻山泉、觅野果,思绪简单,心神放松,完全忘记了世间的一切俗事,好似这天地宇宙之间只有他一人生存与其中,他可以放开身心的融入于这广博的天地之中,感受他的博大、宏伟与波浪壮阔,领悟他的变化、演进以及无形无相。博大是道、变化是道,静是道、动也是道,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有着其规律有着其法度,他们或是运行或是静止都是由一定的天地之道来主宰着,维持着的。感受这天地之间一切自然之物的表象,心神融入其中,随着他们一同盛开,一同凋落,神游于太虚之间,翱翔于无极之境,冥冥蒙蒙之中,迷迷糊糊之间,探索那玄妙莫测的道的轨迹。
他的心境在这一路之上重新得到了洗涤,在大自然的之中重新得到了塑造,变得更加纯净,更加祥和,于天地之道愈发的契合。其一言一行之间,莫不展现出了天地之间万物演变的法则,与之周围的一切更加融合在一起,好似成为了天地之间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赵阳沉浸于这玄妙的境界之中,感受着天地的韵律的时候,前方发生的情况却是将这一切都彻底的打破了。
他微微勒缰绳,放缓马步,徐徐前行,来到了近前,只见前方围着数万人。他们俱都衣衫破烂,面容枯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赵阳疑惑,难道这些俱都是何处因为战争而逃来的难民?但是很快,赵阳就立刻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若真是难民,怎么会一下子就有这么多,而且还都全部聚集在此处不走,这周围不像是有什么村庄可以让他们讨来粮食,为何他们非要呆在此处,这很是让赵阳不解。
他下了马,一手牵着缰绳,朝着前方的这数万饥民走去。围坐于边缘的几十个饥民摸样的人也注意到了赵阳的到来,他们转身看着赵阳,而后互相看了一眼,都站起身来排成一排人墙阻挡住了赵阳的前路。
看到这些人如此作为,赵阳立刻停下了脚步,盯着他们的脸看了一会,道:“不知几位拦住在下的去路有什么事情吗?”他却是认为这些饥民是想要他身上的食物过来充饥,对于这些苦难的人们,他心中也稍微的同情,所以并没有特别的生气。
岂料,这些人听到了他话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依旧手牵着手站在一块,死死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到这里,赵阳回身,将马背之上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里面包裹着几十个自己在山中采摘而来的野果。他将包裹打开,放到这些人的面前道:“我这里只有这几十个果子,你们若是想要就过来拿吧。”
那几十人看了看赵阳拿出的果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依旧没有闪开,这时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开口道:“我们不要的你的果子,你还是回去吧,这条路是不能走了。”
听到这话,赵阳眉头立刻一皱,面色冷了下来,不要说这里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就是有,自己也岂能给几十个衣衫破烂的村民让路,以他自己的性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将包裹重新包好,回身系在了马背之上,而后牵起马绳,迈步就向前直直走了过去。
那几十名饥民摸样的人见到他居然没有听从劝告,依旧向前走了过来,一个个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俱都坚定站好。在那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坐着无数的饥民,他们也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幕,看到赵阳一人一马,不顾自己这方数十人的阻挡硬是要往前闯了过来,一个个俱都转身,站了起来。不站还不要紧,这一战,立刻周围的其他的人见到了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一拨接着一拨,足足有数十上百拨,总共数万人的俱都从地上站了起来。人影重重,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直直朝着赵阳望了过来,眼神凶狠,好似一群大漠之中的苍狼一般。
赵阳独自一人,牵着一匹马缓步前行,一股孤傲的气势在其身上逐渐释放出来,他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气势,尽显本色。纵使面临数万人的对视,他依旧面不改色,眸光平静,步伐洒脱。
在距离前面的几人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这几名饥民模样的人全都抬起了右手,手掌对外,欲要将赵阳拒之于外。
“哼”,赵阳冷哼一声,声波瞬间激荡开来,如同层层波涛,汹涌向前。嘭嘭嘭,连续轰击在在前方阻路的饥民身上,转眼间,数十名几名饥民应声倒地,暂时失去了知觉。
虽说赵阳对于这些人行为很是不满,但是出于对这些贫苦农民的同情,所以他并没有下重手只是将他们震晕死过去而已。
他继续向前走去,可是后面依旧有着无数的饥民密密麻麻的堆集在一起,他们并没有因为前面数十人的倒下而害怕。
赵阳右足抬起,运气凝于足底,而后猛的一跺,轰,力量立刻沿着地面向前辐射开去,在其身前数十米的地面俱都如同地震一般猛然震动起来,表面的一层土层直接被震翻了过来,站在上面的几百名饥民纷纷被这突如起来的颤动给震的跌倒在地,一个个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摔倒头破血流,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哀嚎痛呼。
后方的人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胆怯,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好似有着什么特别的桎梏迫使他们不敢后退一般,所以尽管面上已经露出了惧色,但是身子却是靠的更紧,将前路堵的更加结实。
赵阳也没有再打算劝说什么,他牵着马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前走去,走了几十米左右的距离,身前又碰到了阻拦他的人群,他依旧是右脚抬起,而后猛跺,身前又是数百人齐哗哗的同时倒地。就这样,他每走几十米就跺一脚,然后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