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在澄清,可从神情和话语中,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和池凉彻彻底底的发生过关系,只是迫于无奈才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橙欢看了她好一会儿,低低的冷笑两声。
对于她的回答,客厅里的人都神色各异,凌钰松了一口气,得逞的冷笑,而温浅则是微微蹙起秀眉,深深的看着宋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是池凉,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宋曼。
沉寂了好半响,橙欢冷冷的开口道:“宋小姐,不问清楚,池凉会背黑锅,你的名誉会受损,我会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以免大家都觉得膈应,你说呢?”
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宋曼神色微僵,抬起头与她对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出来,张了张嘴,嗓音很沙哑,“橙小姐,对不起……”
橙欢看着她,笑了。
她觉得很好笑。
一句对不起代表着什么,是告诉她,她和池凉是真的,她现在已经是池凉睡过的女人了?
说实话,她对以前的宋曼还是挺客气的,觉得她是一个很拎得清的女人,虽然骄傲,但还明事理,可现在……这样的宋曼,跟那种费尽心思想上位抢男人的绿茶有什么区别?
原本她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现在非得把自己的档次降到不要脸这个程度。
温浅眯着眼睛看宋曼,语气淡淡,透着几分提醒,“曼曼,刚才阿凉说过,他跟你什么都没发生,我看你情绪不好,你再好好想想回答清楚。”
宋曼是她的表妹,她是什么性格她很清楚,只是,她很意外宋曼会选择这条路……
闻言,宋曼身体微微僵住,她不安的抬眸看了眼橙欢身旁坐着的男人,紧紧几秒后就很快收回了视线,苍白的脸上露出牵强的笑意,“是……我和池总的确没什么,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也希望橙小姐不要想太多,和池总……有什么隔阂。”
温浅眸光终于凉了下来,抿着唇不再说话。
橙欢盯着她的脸,笑了笑,“既然什么都没有,你刚才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她在笑,可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池凉侧首看着她的侧脸,浓眉蹙起,下颚逐渐的紧绷起来。
“我……我只是……”宋曼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簌簌往下落,最后哽咽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闭上了眼,神情痛苦。
她只是想赌一次。
为自己不甘的心再赌一次。
或许赢了呢?
“宋小姐,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人。”橙欢神色冷然的望着她,唇角撩起嘲讽的笑,“为了抢别人的男人,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得到,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又贱又令人作呕吗?”
她的言语很刻薄。
从小就骄傲的宋曼哪里听过这样的侮辱,她下意识的把视线移到池凉脸上,这样的动作,明显是很在乎池凉对她的看法。
见她看向池凉,橙欢又讥诮的笑道:“就算你一口咬定了池凉睡了你,得逞了,你真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别天真了,你这种手段只会让男人觉得恶心!”
“我……”
“欢欢。”还不等宋曼反驳,凌钰就插嘴指责道:“受害者是宋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也不用这样欺负宋小姐吧,况且,人家可是琼斯先生早就看中的儿媳妇,就算和池总发生点什么,也是早晚的事情……”
她话音落下,见到橙欢脸色一变,又说,“未婚夫妻发生那种事情在正常不过了,说得不好听点,你不过就是琼斯家族不肯承认的女人,自己没本事留住男……”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贯穿整个客厅,凌钰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就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怔住了。
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橙欢甩了一耳光。
橙欢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今晚所受的屈辱,崩溃统统用一个巴掌还给了凌钰。
她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凌钰直接被这个巴掌扇得一下子仰躺在沙发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痛,甚至开始耳鸣。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客厅里,橙欢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很意外,一瞬间客厅里鸦雀无声。
俞子墨最先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橙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扇一巴掌,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上前就要去拽橙欢的手,制止她。
只是……
抬起的手还没碰到她,他的手腕就一只更用力的手扼住了。
橙欢看着眼前因池凉太过用力制止而痛得紧蹙眉头的俞子墨,神情很冷,笑意寒凉,语调充满了嘲讽,“凌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曾经是看在和俞子墨有一段感情的份上,没和你计较……这一巴掌是你自找的,今晚你做的所有事情,我打你都是轻的!”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钰,精致而娇美的一张脸冷涔涔的,“俞太太,你肮脏的计划着一切,信不信,我爆料出去,让你们精心计划的一切非但不会得逞,还会赔上整个余氏集团?”
“你……”
“橙欢!”俞子墨打断她,英俊的脸绷得很紧,神情冷冷的看着她,“我妈妈做的这一切,我对你道歉,你有什么怒气冲我来就好了。”
看着他,橙欢冷笑,“道歉有用?道歉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俞子墨,我原本以为你和你妈不一样的……”
闻言,俞子墨身体一僵。
他从橙欢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厌恶和不屑,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恶感。
取消婚约后,橙欢每次看到他,也只是当做陌生人一样的疏离,可现在,她的眼神像一把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痛。
他无法为自己辩驳什么,因为,今晚的所有事情的确是他妈妈做的。
凌钰躺在沙发上缓过劲来后,彻底失去了忍耐,她爬起来,端坐着,依然保持着自己优雅的姿态,只是那张脸近乎扭曲,“橙欢,你自己管不住你男人,还不允许别人说?怎么,是戳中你的痛处了?因为宋小姐原本就是池总内定的未婚妻,现在两人又发生了关系,你这就受不了了?”
她气极了,声线也在颤抖,“抢别人男人的是你,你才是那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闻言,橙欢又笑了,“我和池凉在一起的时候,那位宋小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要不你问问,看池凉认不认她这个未婚妻?”
话落,她揪着凌钰的头发,深冷的道: “俞太太,我见过多管闲事的人,可还没见过无耻到你这种地步的,龌龊的给人下药,如果这件事情移交给警方,你们俞家还有翻身的余地么?”
“你……”凌钰痛得脸色一变,又挣扎不开,用眼神看向身边的佣人,“保镖呢,安排的那些保镖都是死人吗?”
“橙欢!”
见她对自己妈妈动手,哪怕知道是俞家有错在先,可俞子墨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被打。
他刚迈步走过去,却被池凉挡住,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受伤的脚上。
俞子墨痛得闷哼一声,神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就眼下而言,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帮助橙欢踹开门后,他的右腿几乎已经动不了,现在又被踹了一脚,痛觉蔓延至全身。
温浅看了过去,池凉那一脚像是在泄愤,很用力,看俞子墨那痛苦的神情,好像是把腿给他踢废了。
她微挑了挑精致的眉。
凌钰刚吼了一声,门外就走进来两个保镖。
扫了一眼保镖,温浅淡淡的出声,“俞太太,你如果要闹到要保镖出来的地步,那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池凉是Grace亚洲区的总裁,又是我丈夫的弟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她身后就站了四个保镖,全都是身形魁梧高大的外国人,真要动起手来,凌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况且,池凉一个人就能搞定凌钰的所有人。
橙欢看着眼前的女人,厌恶的松开了她。
凌钰压着快要爆发的情绪,强行镇定的说:“慕少夫人,我现在不太明白琼斯先生到底什么意思,又在打什么主意?”
闻言,温浅淡淡的笑,“谈合作,实在还没到要爸爸亲自出面的地步,他也是挺看好你们俞家在C市的发展前景的,但……”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玩弄着手腕上佩戴的表,脸上挂着浅笑,透着一股与身俱来气场和从容,“我来之前,爸爸也说了,虽然他远在旧金山,可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策划的阴谋都能让他来背黑锅。”
凌钰一怔,眼底是震惊,慌乱。
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所有的计划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