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拖不过两个月?”黑擎天慢慢的侧过脸,看向贺教授,波澜不兴的俊容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双眼也深沉得不透半点情绪,但他的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恐惧的碰场,让人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无声的深怒,那种效果,显然要比大发雷霆要来得强,因为大发雷霆虽让人害怕,却不会像这样,让人的心揪得这样紧。
“是,继续下去,黑夫人的生命只能维持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贺教接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忍不住心凛了一下,才神色凝重的点头,“而且,现在这钟情况拖得越久,对黑夫人的身体伤害就越大,就算黑夫人能度过这一关,也会留下终身难愈的后遗症,让黑夫人的内脏和器官受到损伤,抵抗力下降,身体会变得比常人虚弱,直接导致引发一些其他病症。”
最主要的还是心脏,心脏就是循环系统中的动力,也是最脆弱的和不能伤害的器官之一。
黑擎天没有说话,没有预感的痛,就这样绵绵不绝的侵入了身体里,让他呼吸慢慢的艰难了。
向馨的情况竟变得这么严重了吗?
死对他而言是个多么熟悉而贴近的字眼,可是为什么当这个字和向馨戈上等号时,会带来这种陌生的蛰痛?
贺教授打量着黑擎天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却无果,只能放弃,言辞委婉的说道,“黑先生,或许我这样说你会不高兴,不过,作为黑夫人的主治医生,我必须站在我的病人方面考虑。黑先生,你心中应该也有数,黑夫人这次受到的精神压力应该与贵公子有些关系。”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这一次向馨的病,恐怕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有关,一直爱着的男人回来了,却是带着妻、子一起回来,这应该就是向馨选择了这样自我毁灭的原因吧。
其实早在当初向馨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精到了迟早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没有几个男人真的能够做到,将心一直栓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尤其那个女人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所以,黑冥夜会要结婚、生子是必然的,是向馨太不懂男人,也将事情太过美好化了,或计,她认为,只要她坚定了意志,事情就会一直照那样的状态保持下去吧,却忽略了,黑冥夜身边也会有其他女人。
不过有一点确实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的,早在黑冥夜回来前,身边已经有了女人,先不论那个儿子的消息是真是假,但对于向馨而言,也该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躲在旁边偷听的吴欣茫然又惊愕,贺教授说夫人的精神压力是来自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少爷不是已经掇出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和少爷扯上了关系?
“我不明白贺教授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才是小馨精神的主治教授,而负责抒解小馨的郁结,是你的工作。”黑擎天森寒的声音如冰柱般砸向他,那是警告。
贺教授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只是,事实让他不能停止,“我知道,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只是我尝试过了所有黑夫人能接受的方式与她沟通,但她已经封闭了自已的内心,就连我们试着为她做催眠,她也在潜意识的抵抗,不愿将真心话吐出来。我也想过用其他的方式来与黑夫人沟通,只是我怕在我们找到对策前,黑夫人已经撑不下去了。”
“黑夫人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会做到这一步,我相信并不是因为黑夫人有着过于常人的意志力,而是因为,那是黑夫人即便是死,也不愿说出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便是黑冥夜。
“既然你说是秘密,又怎么确定小馨的病就一定和冥夜有关?”黑擎天冷冷的扬起嘴角,毫不客气的冷斥,字句锋利,“贺教授,如果你学术不精,没有办法治好我的妻子,你可以告诉我,不需要找这么多借口。我相信,凭我黑擎天的能力,还是可以请到真正有把握的医生来治疗我的妻子。”
虽然知道黑擎天平日的温文沉稳只是伪装,但贺教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眉峰隐隐动了一下,但没有将情绪摆在脸上,缓和下声,放低姿态道,“黑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很抱歉,我的失职打扰了黑先生这么多时间,不过我已经当了黑夫人的主治医生三年,我相信,没有哪个医生会比我更了解黑夫人的情况,请让我继续留下来继续为黑夫人治疗。”
这是倨傲的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放低姿态,不可否认,为向馨治疗三年,除了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也多了份情谊,早已将向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但他确实不希望向馨就这样死了,不仅仅是她还太年轻,生命才走过三分之一,也是因为,她这三分之一的生命,过得太坎珂。
或许是因为介入了吧,他不希望她最终是这样病死的结局。
“我希望你能真正如你辉煌的成绩一样,让我的妻子康复。”黑擎天声音冷冽的说道,然后与他擦肩而过,步入书房。
吴欣看着贺教授低垂着脸,静站在书房门口的情景,有些不忍,也有些同情,但当他起步朝这边走来时,她又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刚在偷听,赶紧转身,快步朝楼下走去,到了二楼的时候,几乎是跑着下去的,心“怦怦”地舌眺着,就怕被身后的贺教授看见了,知道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吴欣太顾着后面,却没有看前面,差点撞到了何叔的身上。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何叔皱起眉,不高兴的问话。
“对不起,何管家。”吴欣本就心虚,又被何叔这么当场抓住,自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歉又哈腰。
“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做起事来不也是毛毛躁躁的吗?”何叔本就是个一丝不芶的人,对待下人自然也严苛。
“对不起,何管家,我下次不会了。”吴欣不敢顶嘴,只能弯着腰又道歉,满脸歉意和后悔。
见她态度诚恳,何叔也没有多为难,“以后注意点,尤其在照顾夫人的人,要格外谨慎知道吗?”
“是。”吴欣知道过关了,忙弯下腰叉行了个礼。
“去忙吧。”何叔的松。对于吴欣而言无疑是特赦,她立即像兔子一样窜进了厨房里。
何叔在后面直摇头,却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口
厨房里的吴欣却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一样。但等到那份不寻常的害怕过后,便是无以言语的感叹和恫怅。
如果贺教授解不开夫人的心结,夫人是不是就真的会死了呢?
书房里,黑擎天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后,面朝落地窗,只是并没有拉开窗帘,所以面向的是一片漆黑,整个身体都隐在了黑暗里,他的脸部表情更是看不透彻。只是,他的手中似乎拿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偶尔闪出一点点亮光,那是白玉令。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玉令,他眼神飘远的注视着落地窗帘,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只觉得一片漆黑。
“黑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你没有去看过黑夫人,不过黑夫人的情况真的很糟,不仅身体功能在快速的退化,连心脏也在衰竭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再不解开黑夫人心中的郁气,黑夫人最多也拖不过两个月了。
贺教授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飘响,握着白玉令的手紧了几分,头似乎稍稍的垂下了几分,一丝不芶的发丝有几缕落了下来,垂在了额前。
拖不过两个月了吗?
“向馨!”思付间,嘴里无意识的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淡淡的话语里似乎透着一缕几不可察的茫然。
向馨,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原本,只是打算利用她的感情来控制着黑冥夜,达到他的目的,可是渐渐的,他却好像越来越入戏了,不再只是冷酷无情的演出,他竟走进了自己编织的剧本里。当宠溺从演戏变成了习惯,当他对身边的女人失了防备之心的时候,当他竟为了一个棋子,而对别人动了杀心的时候,这还只是戏吗?
他现在甚至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分不清,向馨究竟是他控制黑冥夜的棋子,还是黑冥夜反过来主导情势的指挥杖。
可是,棋子仍然是棋子,即使,她已经让他迷惘了,但也不过如此而已,感情对他而言确实突然而陌生,但这又怎样,那最多只能成为他成功后的调剂品,所以,这部戏仍是要按照他的剧本走下去。
向馨,本来我不想让悲剧来的这么快,不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也不能怪我了。
黑擎天慢慢的抬起头,双眸在黑暗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蓝绿色的光芒,亮得妖冶,却也让人恐惧。
他从桌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圣主。”恭敬的低沉男音传到这边。
“看住黑冥夜,不要让他有机会离开台湾。”黑擎天徐缓的下达指令,握着白玉令的手心似乎隐隐浮动着与他的眸色相似的浅淡光芒,忽明忽暗。
既然黑冥夜希望他拿出最后的势力,那就如他所愿,如果他是想毁了基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基地的设计是几百年来的积累成果,即便他黑冥夜知道该怎样进入,若没有黑冥夜的亲自带路,告诉了他那些手下,他们也别指望能踏上那片土地,只要黑冥夜人在台湾,他们的计划便是惘然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黑擎天慢条斯理的收起电话,寡淡的眸底蒙上一层嗜血的阴鹫。
市中心的一座公寓楼内,萧雅刚沐浴完,只围了条浴巾趴在大床上,烦闷的讲着电话,心情似乎很压抑,“小晴,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小馨那里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担心小馨是出了什么事,黑家人才故意不接我的电话的”。
她现在害怕的是,那天电话里小馨的情绪听起来不太稳定,她怕,小馨真出了事,黑擎天知道是她害的,会找她算账啊!人家一个堂堂大总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她捏死了。想起来真的后悔死了,那天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打电话给小馨,还和她吵了起来。
不可否认,在四个一起从大学走出来的朋友中,唯独对小馨,她不是打从心底真正接受的朋友,只是因为慕晴想要将小馨拉进来,她才接受了小馨的存在。谈不上嫉妒,只是每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攀比的心里,小馨过着她们梦想中的生活,只是梦想和现实终究是有所差距,所以她们之间也有距离。她相信,许睛她们应该也是如此,所以慕晴离开的这三年,她们才很少和小馨有联系。
“你不要总是自已吓自己好不好?我和丽娜不是也试着打电话过去了吗?那边也是没人接听啊,我想,可能是电话坏了吧。“另一边,州应酬完回来的许晴正坐在化妆镜前,一边取下耳环,一边劝说。
“怎么可能坏这么久?黑家的管家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么严谨的人,可能电话坏了这么久不去修吗?”萧雅却没那么乐观,烦躁的说道,“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有意不让我们和小馨有联系,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小雅,你平时的冷静跑哪里去了?”许睛无奈的说着,走进浴室里,装了一小盆水,“虽然小馨个性比较内向,但也不至于会这么脆弱好不好?何况,你除了语气稍重了一些,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啊。”
“可是我总觉孙””萧雅皱起细眉,声音陡然一滞,外面好像传来”喀”地一声,像是外面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让萧雅头皮一阵发麻,飞快的侧起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背上一片冰凉。
“怎么了,小雅,怎么不说了?”许晴将水放在梳妆台上,坐下的同时,狐疑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闪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萧雅咽咽口水,勉强一笑,心莫名的加快的跳动。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么心慌?刚才应该只是听错了吧,时间还这么早,总不可能有贼敢这种时候进来偷东西吧?
她勉强安慰着自已,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小偷作案的事件,就心惊肉跳,那些小偷如果被主人家撞见了,为了灭口,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看到自已真面貌的人。
“哈哈,你当是在演恐怖电影啊,还听到什么声音呢!”计晴拿起洁面棉沾了些水,不当一回事的笑了起来。
“我……萧雅正要反驳,却听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血液在瞬间倒冲上来,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然后慢慢的爬起身,死死的盯着门的方向,胸前剧烈的起伏着,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不会的,只是错觉,不可能会有人这么早来偷东西的,而且,她的防盗门有两层,不可能”,…
“怎么了,信号不好吗?”发觉电话里又没有了声音,许晴狐疑的挑了挑眉,半闭着一只眼睛,用海绵将眼睛四周的妆轻轻抹去,“还是,萧大小姐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她懒懒的取笑着。
萧雅的声音抖了起来,呼吸变得不再通畅,“小酬小雅,刚才好像,好像不是错觉。”
最后一个“觉”字还半含在嘴里,没有完全吐出,门把却动了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萧雅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连小腹也开始抽搐起来,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一样,明明温度很高,但身子却越来越冷。
外面的人似乎知道里面有人,顿了一下后,再次开始摇动起门锁来,而且是很大力的那种,让门把都剧烈的震动起来,像是不怕里面有人一样。
萧雅双孔急促缩小,恐惧却越升越高,已经达到了沸点,在心底咆哮着,空气里,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了。
真的有人进来了,真的有人!萧雅死死的盯着剧烈摇动的门,显然对方已经不耐,在考虑撞门了,双唇张开着,抖得厉害,“不……
“小雅,怎么了?什么好像不是错觉啊?”许晴本就在一心二用,一时没明白过来,随意的问道,完全不知彼端萧雅的危机。
“啊——
而许晴狐疑的声音终于让萧雅心中的那根绷得死紧的弦断裂了,她发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像疯子一样爬下床,因为太心急,脚让被子缠住了,狼狈的掉在了地上,她心慌的乱蹬着被子,就像缠住自已身体的是毒蛇一样,然后也顾不上疼,连爬带滚的朝阳台跑去,扯开嗓子,声音已经扭曲变调”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
她从外面紧紧的压着阳台上的玻璃门,用力的大喊着,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救命?另一端,还在化妆间卸妆的许睛僵住了身体,看着镜子里才卸了一半状的自己,全身发起毛来,颤着声,有些害怕的喊道,“小雅,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碰碰”两声巨响是时她的回答,然后是一道异常凄厉而遥远的惨叫伴随着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然后,电话那端再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了。
化妆棉无声的掉落在地上,滚到了床下,但许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惊惧的看着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骤然紧硼的空气里似乎多了层名叫绝望的东西。
“小雅川她抖着声开口,嗓音里隐隐透着哽咽,“小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雅。”
另一端,血腥充斥了整个房间,阳台上,破碎的玻璃散了一地,萧雅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阳台的护栏,浴巾有一半滑落下来,另一角被一只刀穿透,插在她的心脏处,固定在了胸前,浴巾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半,而那双依日不甘闭上的眼里仍著着惊骇与恐惧。
“小雅,你到底怎么了?别玩了!”带点机器味道的颤抖女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清晰,一双男人的脚步慢慢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嘟”地一声,按下结束键。
“嘟嘟…“嘟嘟…”
耳边只剩下芒音,许睛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全身僵冷,莫名的恐骇,好像一脚踏进了地狱一样。她有预感,那绝不是小雅牲的电话,那么……
许晴红着眼,不敢再想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小雅刚还和她谈电话呢,一定只是小雅的恶作剧。她挤出个扭曲的笑容,“化妆棉呢,我还要卸妆呢,小雅那丫头这么恶作剧,看我明天不好好教训一下她。”她自言自语着,颤抖的双手却不小心将梳妆镜前的小水盆打翻了,水将梳妆镜上的瓶瓶罐罐全淋湿了,还顺着桌沿往下流去。
然后她发出一声抽泣般的低叫,无法自欺欺人,手指颤抖的按下结束通话,拨通了报警的电话,电话才被接通,就失声痛哭起来,“快救人,求求你们,快去救人……”
等报完警,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许睛妆也忘记卸了,穿着拖鞋,直接朝外面跑去,一出公窝,就拦了个的士,往萧雅的家里赶去。
一路上,许晴都无法安宁,面露痛哭的流着泪,那不寻常的挂断电话的声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那凄惨的模样,还让的士司机以为她是和老公吵架了,还瞎安慰着。
当许睛赶到萧雅家楼下时,那里已经停了几辆警车,不祥的预感升到了极点,她急急的跑进大楼,却被挡了下来,“小姐,你不是这里的住户吧?很抱歉,你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我朋友住在这里,请你让我进去。”许睛满脸泪痕,急切的喊道。
“你朋友是住几号?”那边正在与物业做笔录的警察听到,其中一人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古怪。
“五楼二号房。”许睛颤声回道。
警察语带同情的说道,“你就是刚报警的许小姐吧,很遗憾,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朋友已经死亡多时,现在尸体已经被运回警署,你可以去警署认领。”
许晴脑海一空,当然就晕了过去。
萧雅的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警察们调查了几天后,发现那天晚上,除了那层楼的住户,并没有别的人乘坐电梯到五楼,因此,犯人只可能是从楼道侵入进去的,楼道里根本没有装摄像头。人房间里也没有查出什么疑点,除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被拿走了,家里被翻得很乱,就没有了其他的特别可疑的地方了,因此,萧雅的死被当成了入窒抢劫草草定案,毕竟萧雅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职工。
只是许晴却不信这个调查结果,她亲耳听到了案件发生的过程,那绝不是普通的入室行窃未果,杀人灭口,那个人根本就是有备而去。可是,她的。供警察并不完全采纳,说她可能是吓坏了,才会产生错觉。
许晴愤怒不已,本想透过朋友,将这件事登报闹大,逼得警察必须查出个结果,但是打击过后冷静下来时,她明白,那样的意气用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将自已也赔进去,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表面所能看见的那么简单。
于是,许睛沉默了下去。
地球不会因一个人的离去而不再运转,黑暗更不会因为萧雅的死,而停止乱斗。
那天,雷霆带着最新的消息来到了黑冥夜的别墅,“门主,昨天已经发现有十三名身份可疑的男子相继进入台湾区城,今天上午又有五名男子前后来到台湾,据我们的观察,那些应该是玉门门人。我们调查过,并不是从其他国家过来的,所以,那些人应该是基地派出的。”他恭敬的禀报,只是今日的他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有些过于严肃了,又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真的吗?黑擎天那只缩头乌龟真的有行动了?”鬼利兴奋的一击掌,激动不已。
他可是等了好久的啊。
“看来,黑擎天已经拿出了白玉令了。”周慕晴也勾起一弧冰冷的笑痕,妖娆媚人。
“终于拿出来了吗?”黑冥夜听了,只是低低的笑着,只是那声音鬼魅得让人毛骨悚然。
“老大,我们也该开始了吧?”鬼刹兴奋的摩拳擦掌,一昏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周慕晴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不。”黑冥夜却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啊?难道还要等啊?”鬼刮失望的垮下双肩,明明已经是最佳时机了,怎么还要等呢?
“破坏一个人,要破坏的是他的内心,而不是他的身体表面。就算我们杀了在台湾的所有杀手又怎样?玉门几百年的历史不会因几个杀手的死亡也跟着灭亡,我们杀得了这些人,但其他各地的杀手总会摆脱纠缠,赶到台湾来,他们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国家,那么多的人,我们杀得完吗?何况,即使真的都杀完了,他们不能再继续培养吗?”黑冥夜转动着大椅,面向落地宙,然后慢吞吞的站起身,笑容如妖如魅。
“那……鬼刹有些不明白,中国的文化太高深莫测,就算他是天才,才学了两年中文的他,也只能理解表面的一些话语。
“玉岛是玉门的核心,也是玉门门人心里唯一的信仰,那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避风港,你说,如果他们的信仰被毁了,他们还有那份战斗力吗?”黑冥夜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徐徐问道。
“老大,你是你……”鬼刹脸上闪过丝了悟,激动起来。
黑冥夜只是狂魅一笑,并不解答。
黑擎天,如果失去了玉岛,你要怎么办呢?呵吼,“等着吧,黑擎天,你带给我的的耻辱,我会用你整个玉门来抵偿!
“老大,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鬼刹猛地跳起,朝黑冥夜身上扑了过去。
黑冥夜眸子一冷,身子淡侧,避开了他热情的拥抱,鬼刹“砰”地一声,扑在了地上。
“老大,你太伤我心了。”他委屈而哽咽的说道。
黑冥夜只是不带一丝感情的箭视着他,眸光幽冷,“需要我将你受伤的地方挖出来吗?”
“嘿嘿,不必了。”鬼刹干笑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的心脏很坚强的。”
“对了,门主,还有一件事。”雷霆犹豫了一下,说道。
雷鸣淡淡的瞥了雷霆一眼,一眼便看穿他想说什么,其实从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现他有心思,只是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现在是关键时刻,他本不该犹豫不定的,但这几天,向馨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死掉一样,他怕向馨真的挺不住死了,门主也会痛苦吧。
只是,他答应了左父,一定要协助门主完成这次的复仇,不让门主被向馨所影响,他不能违背对左父的承诺,也不能让现在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但雷霆却没有这个承诺。所以向馨,门主是否会因此而察觉你的问题,就看天意了。
“什么事?”黑冥夜问得漫不经心,心情似乎颇为愉悦。今晚,黑擎天将收到他送去的大礼,他还真期待,当黑擎天收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
呵呵……
“四天前,向小姐的朋友萧雅被玉门的门人在公寓杀死了,并伪装成了入室行窃。”
“萧雅?”黑冥夜皱了下眉心,似在将这个名字与脑海浮现的脸人挂上等号。
反侧是周慕晴一脸的平静,彷佛死去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慕晴姐,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鬼刹曾监视过向馨,所以见过她们三个人约在一起喝茶。
“你听说杀手有朋友的吗?”周慕晴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鬼到心寒了一下,噤声不语,腹诽,果然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啊。
倒是一直静默的雷鸣多看了周慕晴一眼,那么,向馨对她而言也是如此吧。
“无关紧要的女人,死了便死了吧。”黑冥夜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那个女人,却只是冷血的说道。
因为太过在意今夜的事,他并没有深思雷霆话里的深意,于是,也错过了向馨的病情。
黑夜,月光的照射下,一座被白色的烟雾弥漫着的小岛静静的坐落在海面上,看似平静的海水,然,打在岛周礁石上的浪花却显得激烈而有力。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出现在看似平静的幽蓝色海面,随着海水的波动若隐若现,慢慢的朝小岛逼近。
然后,一条修长的暗影以闪电般的速度跃上了海岛,一眼望去,散落着大小垢块的岛上,一片荒芜,只有高耸、陡峭的大山印入眼帘。
那人如影子一样浮动着,动作迅速如闪电,轻松的翻过巨山,到达山顶望去,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座巨山竟是环形,就像一座巨大的山峰,中间挖了一个大坑一样,凹进去的里面是一座巨型宫殿,像是古代的建筑,比背景的古代皇宫竟还要大上两倍,清清楚楚的划分了五个区域,各自以唯一的一各通道相连接。
这里便是玉门的基地,也是几百年来无人能找到的原因,如果说岛四周的迷雾和刻意设计的阵势是第一道屏障,那么高耸入天的陡峭山岩就是这座巨型宫殿的第二道天然屏障。
黑影抬起手,手腕处裁着一个黑色的像护腕一样的黑铁东西,按下中间的位置,竟能拉出一条银丝来,坚韧耐重,然后走到一颗巨石旁,将银丝固定在上面,张开双臂,跳了下去,朝凹下的大殿跳了下去,跳跳跃跃几个点壁,便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的平地,然后潜入了大殿里。
置身于宫殿里,才能感觉,这座宫殿比看上去更加恢弘庞大,而且各种建设都与古代皇宫的风格极为的相似,假山、回廊、庭院、楼阁,只是这座宫殿就像外表所见,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全是以深色覆盖,加上温度冰凉,给人一种踏进地狱的阴森感。
黑影像是飘忽不定的在大殿的回廊上移动着,在每隔十米,身上便会掉下一个指甲那么大小的黑色球休,滚入黑暗的地面,让人难以察觉。
然后,他来到了一座名叫“长老院”的院子前,慢慢的勾起唇,飘走进去,但刚踏进一步,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两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是什么人,不经通传,竟敢擅闯长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