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hi,moshi。侑士,今天麻烦你接一下00,明天就截稿了,实在没有空闲。”
“对我需要这么客气吗?早说了让我接的,以后都这样了。”
“诶,不是……”
“不放心?”
“不是,那就拜托你了。”
“我比较希望听到'那就交给你了'!”
不二周助,27岁,小说家,有一个5岁的儿子00(不要问我为什么孩子的名字这么奇怪)。为了能经常陪儿子选择了从未尝试过的工作地点相对自由的职业,半年内便以天才的创作能力拥有大批读者。如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出版社<翔凌书店>的签约作家。
再过几天是情人节,各出版社都忙着出特刊。作为热门作家,不二更是这次特刊的主角。但是,随着截稿时间逼近,不二没有时间照顾00,只好拜托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27岁,医生,专攻遗传学和基因学。5年前研究出一种跨性别生育的手术方法,动物实验非常成功,苦于无法做人体实验。偶尔与不二谈起,意外地,不二主动提出尝试。基于对研究的执着忍足便犯下这个错误。之后辞职隐退。
如今与不二住在同个小区,肩负着00看护人的任务。
1小时后
“妈妈,我们回来了。”
不二零,乳名00,不二希望他们能从0开始,不被俗世牵绊,简简单单过平淡的生活。
“00,对不起,妈妈忙的都没时间接你。”
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不二付出了一切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怕孩子受了委屈。
“妈妈不是让忍足叔叔来接我了吗?好好工作才能养活我。”
在外受尽歧视的00,5岁显得像15一样懂事。深知不二的艰苦,更坚定了不能让妈妈伤心的想法。
“00,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喂,我说,把我晾着没关系吗?好歹也是我把这家伙接回来嘚。”站在门口被风干的忍足实在受不了如此的母子温馨场面。“呵呵,快进来吧。”
“不了,差不多该回去了。”其实,还不算晚,只不过,这样温馨的场面,实在不能再待下去,不能再让那种想法出现。
“嗯,明天……”
“我会送他上学的。”默契,不言而喻。
“忍足叔叔要走了,来跟忍足叔叔说再见。”拍拍00的背。
“叔叔再见,明天也麻烦叔叔了。”
“呀,臭小子,别学你妈。”干嘛这么生疏,5岁的孩子不该拽着我的衣角撒娇嘛!
“那,臭老头,别让我迟到!”
“反了呀。看我不收拾你。”
忍足换了鞋追着00满屋子跑,实在与他的年龄不符。等到追到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里屋了。
“这小子留人的方式还真特别。ma,就陪你玩玩好了。”
“呵呵。”不二就坐在沙发上看两人闹着,工作原因好久没看到孩子笑了,偶尔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日子,不要停啊。
可惜,这是现实,残酷的很。
“na,fuji,我就住这儿吧。一起照顾00不是很好吗?”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忍足抱着00坐在不二左边。
“可是,我想亲自养这个孩子。”依旧笑颜。
“心疼你啊。”抚过他的发丝。一个人,当母亲……若不是一直在你身边……
“决定生他的时候就已经想过难处了,我不后悔。”为了那个人,那个负心的人。
被抱着的00听着不二对他的爱的话语默默地熟睡。身在单亲家庭,或者说是strange,自会说话以来从未问过不二为什么自己的妈妈是男的,也没提过任何关于父亲的字眼。有次不经意目睹,流着泪的母亲,嘴里叫着的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吧。
“侑士,睡这儿吧。我去收拾客房。00就交给你了。”
“ang……好。”他说,交给我……算是托付,还是……
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侑士,对不起我不能骗你。或许00需要一个父亲,允许我的自私,你,还是做他最亲的叔叔吧。
不二布置好客房让忍足睡下,自己则到主卧抱着00深思。两人各怀心事,注定难眠。
“不二老师,恭喜你。”
“诶?”情人节的中午,不二收到来自编辑的祝贺,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不二老师的特刊才发行半天就收到追加订单,销量非一般的好啊!看来又要刷新记录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有一个好编辑帮忙。”
眼前的孩子害羞的红了脸颊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哪有,是老师的小说精彩,里面的剧情真让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痛哭?啊,也对。比起情人节扎堆的激动情节、圆满结局,我的悲剧才会突出。不过,这一生还真是个悲剧。
“嗯,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似乎是什么私人的疑问,编辑不好意思地搓着衣角。
“问吧!”
“就是,为什么老师的小说都是悲剧?还有,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都会以各种方式分开?有读者说虽然老师的文笔让人读起来很舒服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不过形式太单调了,除了分手的原因外结局都是悲哀的让人喘不过气。为什么不写些喜剧呢?”
“啊?啊!抱歉啊,让读者失望了,我不会写喜剧。好的作品是要用心,用毕生的精力和经历去投入。我一直认为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挖掘出更深层的东西。”可惜,我的生命里,不再有幸福。
“也就是说,老师写过的所有作品都有一定的生活经验作为基垫……那么,天哪,老师经历的事情都是那么悲惨的吗?”编辑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当如此,外表光鲜亮丽的大作家背后所承受的就不仅是压力这种东西了。
“当然,小说里有许多夸张的成分了。”这么单纯的孩子,怎能理解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呼~~总之恭喜老师了,很期待老师写喜剧的日子。”
“谢谢。”喜剧吗……呵呵,什么时候呢?
“FUJI,回来拉。”自从被授予儿童看护人的任务,忍足每次送00回家后都会做好饭菜等待不二归来,那种样子真是像极了等老公下班的家庭主妇。
“嗯~好香~每次都让你做饭真是不好意思。”
忍足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屋里的00呼唤妈妈的声音。“妈妈,叔叔做的菜很好吃,对不起,因为太香了所以我就先吃了。”00低着头挫折双手。
“哈,没关系了,饿了就先吃好了,妈妈回来的迟是妈妈不对。”
“不是不是,没有怪妈妈回来的迟,只是,是我真的饿了。”听到不二略带自责的话语,00赶忙解释,小家伙也是看不得心爱的妈妈受半点委屈。
“这段时间过去后妈妈就能岁时随刻陪00了。”眯起了笑眼。
“我要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忍足叔叔说过山车很好玩很刺激的。”满心欢喜地望着不二的小正太。
“呵呵,好啊。”过山车?可恶的忍足,想吓死孩子嘛!瞪~~~
这边忍足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对了,有件事……”忍足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说吧。”
“菊丸发E-MAIL来了,让你参加青学网球部的纪念日。”
“哦,是啊。”13年前的情人节的第二天,青学网球部全体正选在河村寿司店举行了分手仪式。对于当时一心只有网球的大家来说情人节只是一个日子罢了,不过交通不便所以就挪到隔天。
“13年了,算起来,我有5年没去看大家。”自决定怀00起,不二便过起了隐居生活,断绝一切与当初好友的联系。除了英二,那个哭着对自己说不想忘了自己的人还留有E-mail地址外。每年英二都会发邮件来催,可惜一次都没有如愿,今年又会怎样呢?
“去看看他们吧!”看出不二纠结的源头的忍足:心里还是放不下的吧,FUJI。
“00就交给我好了,每年都失望而归的菊丸一定会很伤心的。”你也很伤心吧,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很想留你在身边……
“啊,英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大石、MOMO、海堂、隆、乾,还有……大家都变了吧。”
“妈妈,要出去吗?”帮不二准备餐具的00听到片段的谈话,以5岁孩子的程度最简单的理解了对话的内容。
“啊,还没确定呢。”
“是和老朋友吗?”
“嗯,很好的朋友。”
“我也要去,我想多知道妈妈小时候的事情,想多了解妈妈一点。”不好意思的放轻了音量。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很喜欢看到妈妈的笑呢,真正的,开心的笑。
“这……”面对孩子的请求,不二显得有些为难。
“有叔叔陪还不够吗?”
“不要啦,我要妈妈。”
“侑士,你被嫌弃了哟。”笑眼朦胧,不过是邪笑。
“就要去吗,难道妈妈还想抛弃00!”露出儿童的可怜攻势,完完全全继承了不二的拿手绝招。
……带他去的话……
“不会被发现的。”走近不二,在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2.15上午9点
“都准备好了吗?要出发咯。”比起当事人,0从未听别人说过关于母亲年少的事的0显得更加兴奋与期待今天的聚会。
“咦?忍足叔叔不去吗?你们不是中学就认识了吗?”意外地没看到平时粘人的忍足,有点小失望。
“啊,虽然是中学时期的朋友,不过不是同个学校呢。这次活动是中学的网球部发起的。”
“诶?嗯。被排斥了呀,叔叔。”
“噗~”毒舌的特性一点也不亚于不二周助同学。
“恩,10点到青春学园网球场,17:30到河村寿司总店,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家啊!呃,从10点到下午5点还有7个小时。妈妈,这边的安排没错吗?”00拿着打印出来的菊丸时间表对自己获取的信息表示疑惑。
“ma,很对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二抚摸着沉睡已久的网球拍。5年没挥舞的球拍,生疏了吗?
“这个拍子?孔太大了,妈妈怎么会买这么劣质的拍子。”妈妈可是超级优秀的家长,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孔太大?这小子以为这是打什么的?“没有太大啊?”
“蚊子不会逃跑吗?”
“……”我心爱的网球拍,苦了你了。“这是网球拍,不是苍蝇拍。”
“网球,是什么?”当初不二决定重新生活的时候就没有再提过以前的事了,也包括曾经热爱的网球。
“00,想,试试看?”可能这个孩子会遗传他的天赋也说不定。
“恩。”
“不过家里没有球诶。”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打球,只留了惯用的球拍而已。
“唔,那就算了。”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的哭闹,也没任性的让不二去买,似乎从小到现在还没有任性的向不二追要过什么。
“不早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