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月痕突兀地起了一身冷汗,不都说了崆峒派的长老了吗?怎么言语上的不合还要把人家杀了,他们就不怕崆峒派的报复。
“谁敢杀吾徒孙?”门外一人朗声叫道。
韩陌赶忙叫道:“师祖……救我……”
此时走进来的却是一个道人打扮的青衫男子,双眉浅淡,眼小而精悍,薄唇有几分的刻薄之感,神色亦有暴戾之气。
白芷和黑缇闻言,倒也没有怎么反应。
反而是青衫男子进来之后,看到二人呵呵笑道:“原来是黑白双煞二兄,怎么没把梵天木弄到手吗?”
“那都是因为你骗人?”黑缇说道。
“对,你骗人!”
“怎么可能呢?”韩无言露出了疑惑之色,“分明是的确是在柏草荟的老板那儿!”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白芷和黑缇二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们搜过他的身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其实想来应该这小子早有准备,他还组建了一只队伍,还有自己的营地,已经打算在乌啼城扎根了,身怀异宝肯定会遭人算计,这小子本就是个商人,他不会这么愚蠢的把东西放在身上的。”韩无言娓娓道来,让白芷黑缇一听,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依你之见呢?”黑缇问道。
“依我之见么?”韩无言拉长了尾音,眯起了小眼,流露出了点点的精光。恰好瞥见月痕,一闪而过的杀意,这杀意无来由的让月痕感到了几分颤栗!
这人究竟是是谁,连连想着要暗害公孙谦。明知道白芷和黑缇二人脑子不好使还故意一步步地迷惑着他们,可想而知,之前的事儿也定是他怂恿的。
只不知道公孙谦认不认识这一号人?
“这位是?”韩无言指着月痕问道。
白芷果然率先跳出来道:“我新收的徒弟。”
韩无言对白芷和黑缇二人虽说不是了如指掌。可对他们的脾性还是知道一点儿的。二人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还战死了,另一个也已经踏上了仙山,但曾经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处事全凭自己的喜好,白芷和黑缇二人收徒,全看对味。如果不对味的话,即便资质再高,他二人也不会收,故而韩无言多看了月痕两眼,难不成这姑娘的性子和这两人一样也是喜怒无常的。如果的是的话。那也太好了,毕竟这样的人虽然看着难相处,但其实还是很好骗的。
韩无言说了几句恭喜之后,白芷就开心地不得了,手舞足蹈的,显然很是激动。
许是白芷的情绪感染了黑缇,他把扼住韩陌咽喉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见他们二人的情绪稍缓,韩无言使了个眼色让韩陌出去,韩陌自然允命。颠颠地就滚了出去,他才不想留下看到这两个大魔头,嘴上叫着他们师叔下一秒就可以取他性命的人物,实属难以相处!
“第一次仓促见面,我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的,不过看师侄手中的那柄剑不像是凡品。这剑诀应该是适合你吧!”韩无言扔了个玉简给月痕,那上头的一柄剑诀,却是【繁水剑诀】,这应该是水属性的功法,韩无言虽然看不出月痕的属性,可是观她的那柄沉渊就该明白她和水属性没有半点的关联,可他还是把功法给递了过来,表面上是向月痕卖了个好,其实也是在告诉白芷和黑缇二人, 他没有什么恶意。白芷和黑缇果然神色暂缓了些。
尤其是白芷还推了推月痕,“你师叔给你要收就收下吧!”
收,当然收下,虽然这玩意儿对她没有什么用处,可将来若是能碰到了罗天师兄,想必这东西对他挺有用处,看品阶这【繁水剑诀】要比罗天师兄的【漓水剑诀】要高出不少。
月痕大大方方地收下之后,还不忘来了一句:“谢师叔。”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月痕不明白刚才韩无言的杀意来的如此突然是因为什么,
可韩无言日后真要找她麻烦的话,还得看在白芷和黑缇的面上,多少有些顾忌.
白芷一听月痕叫了韩无言师叔等同于间接地承认了他的师傅身份,更是高兴地不得了.
“乖徒弟,这不算什么宝贝儿,你要是叫我一声师傅的话,师傅肯定给你更好的!”白芷运用了秘法和月痕交流。
月痕也不知道白芷这一时兴起收她为徒的事儿到底靠不靠谱,遂保持了沉默。
韩无言见此,嘴角倒是抽了抽。随后叹息了一口气。
许是刚才韩无言的示好,让白芷和黑缇不好端着,遂问道:“韩老弟何故无故叹息呢?”
“我是叹息梵天木不久就将要落入昆仑的手中。”
“你刚不还说在乌啼城的那个小老板手中吗?”黑缇诧异道。
“哼,他不正是昆仑之徒吗?”说完,韩无言还故意地瞧着月痕。
昆仑派之人?公孙谦这厮像吗?像那样的大门派不都自诩清高的吗?怎么可能会教出这样
市侩的一个弟子呢?要公孙谦敢说他是昆仑派的弟子的话,估摸着昆仑派也决计不承认。
……
双剑有情,人却无情!
无情之人就不配拥有有情之间,那一刻被碾得支离破碎的心境,被冲垮被一次次的撕裂!
“尘儿,你忘了吗?”悠悠地一个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仿佛来自记忆的最深处。
“不,我没忘?”他咬着牙道,那样刻骨铭心的执念,誓死不忘!
“不忘什么?”
“登天路,问鼎剑道!”
登天路,问鼎剑道!
执念在心中,十数年来,日夜不敢忘!
好多事儿,他都忘了,唯独这个执念一直没忘。
他是谁?来自何处?他的父母可否健在?
他的身世成谜,可否有人告知,为毛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问鼎剑道,难道剑道就那么的重要吗?
为什么他一动情,那抹保护着他的琉璃珠子,就会出现碎痕?那细碎的纹路铬的他的心也同样生疼!
为什么明明双剑有情,人亦有情,却不能动情?
…………
咔咔的声响,每一次走动,脚底下的大地都会陷出一个很大的泥坑。
这魔体的修成竟会是如此的恐怖,可同样的如果挥拳,或者施展功法,却也能够将力量提至之前的一倍以上。
展啸现在有信心,在同阶高手中,他有必杀之计,纵使是面临着元婴期的老怪他也有反击的能力。
可是此刻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寒刀,眸子却冷到了骨子里。
只有千里马才能够配得上伯乐,可惜了他居然没有一把好刀!
他想到了月痕的沉渊,月痕的实力较他而言要差的远了,可是有沉渊在手,居然能够能够和他分庭抗礼!这一点一直都让展啸羡艳!
不过很快地,他也就释然了,他练习了魔功,还需要什么刀法?
展啸一提气,瞬息千里,转至了乌啼城。
乌啼城外,正面临着一场不死不休的打斗。
秦艽指挥着队伍越来越吃力了,战斗的打法衍生到后面就成了全武斗,毕竟面对的不是同一等级的对手,而是差了好几个级别。
他们能硬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公孙谦此时还在不紧不慢地布着阵法。他是不急不躁,可同队伍中的人都杀红了眼。
梵天镜里,银炼看着公孙谦手腕微动,他的右手腕灵活的像蛇一样,柔若无骨,笔尖轻轻一转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符纸,随手优雅的向半空一仍像是一个舞动的精灵就悬挂在半空上,闪动着异彩令人称奇。
“咦?他竟然会使用这一招,多半是你教他的吧?!”银炼问道,也只有久龙这样的老怪物能交出这么出色的学生了。
可是久龙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如果我教的话他一定是个半吊子。”
银炼哼了哼,显然对久龙的话很受用,可是他还是好奇到底是谁把公孙谦的阵法和制符术教的如此妖孽。
“他是一个天才!”久龙很是赞赏的说了一句。
这话银炼也没否认:“但你不回告诉我,他是无师自通的吧!”
“怎么可能,他虽然是个天才,可也奇懒无比,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拿着鞭子抽他,他根本就不回想去训练。”
“唔,=现在我倒是很好奇是谁能让他自己学了这么多符术还有这一套神器的阵法的?”银炼摸着下巴很是有趣的说道。
“当然,我也想知道。”
制符术,手到擒来的制符术对于公孙谦而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因为一直的一直教他的那人老打击他说,他学习的这门制符术其实是烂大街的制符术了,随随便便一个修真的小屁孩都能修炼得了。
当时他是挺不服气的,就拼了命要把它学好。
后来才知道这门制符术其实博大精深了点,他也不过学了个皮毛罢了。
但这些已经够他用的了。
等他布完这个符阵的时候,差不多整个打斗的场面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就等着他来催动符阵来解救这一群酣斗的人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