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四 阴云盖顶(八十一)
因为此事涉及明月崖,涉及孟合心,所以,大长老不得不谨慎处事。
甚至,不惜让整件事情变得麻烦。
当监狱官问:“万一弄错了呢?”
“如果真是玉牌出了什么岔子,而人是我派去的,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空跑一趟。”大长老严肃地说道,“但是,一定不可以让外人闯进来,将他救走,明白吗?”
接下来,当然就是留给监狱官表忠心的时间了。
他当即说道:“是,我明白了,我一定替您看好他,不让他死,更不让人将他带走!”
大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你真做到了,我自然还会再奖励你一些东西!”
这是大长老的承诺,日月宗中,少有人敢不当一回事。
监狱官欣喜万分,只觉得前方一片坦途:“是!”
……
当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的时候,云仲达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是晕厥,但因为时间问题,倒像是满足地睡了一夜一样。
别人为了安排他费尽心思,他却满足地睡了一觉,任凭谁来看他,都会觉得不爽。
于是云仲达刚一睁开眼睛,就挨了一鞭子。
“啪!”
抽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云仲达本来还不怎么清醒,只是刚刚醒过来就挨了一鞭子,经这一抽,脑子就更是晕乎乎的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站着个陌生人,穿着倒是干练,漂浮在空中,一脸嫌恶地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刚刚那一鞭,显然就是这个男人抽的。
这是哪里?
云仲达正恍惚间,听到这个拿着鞭子的男人问道:“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赶紧进入正题吧。”
可是云仲达虽然醒了,却并不清醒,听到这句话,也像是没听到一样。微微侧头,于是这态度便使得拿着鞭子的男人当成是无视,立刻又抽了他一鞭子。
云仲达虽然不清醒,但痛感是真的。
他顿时昂起头来,一脸愤怒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爹就是在孟合心手上断了修真之路的。他现在虽然活着,却生不如死!你不想挨鞭子了?告诉我孟合心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云仲达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只注意到最后一句。
原来这人是想要问他他师父的下落。
云仲达苦笑一声,如果他知道师父的下落,如今还需要费尽心思去找云长信吗?
云长信虽然是他的长辈,但在明月崖里,比起师徒关系,却还是远了点。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实话。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孟合心的下落,所以并不需要说谎。只需要说真话就行了。
他的确不知道孟合心所在啊,孟合心带他下山之后,就立刻将他送走了。
现在云仲达自己都想问问人家,孟合心人在哪里,千辛万苦潜入赤金山,日月宗,甚至跑到内宗来,就是为了得到和云长信有关的消息,再顺藤摸瓜,找到孟合心的下落。当初孟合心受了重伤。但过了这么久,也应该调养足够了吧?云仲达和师父已经分开了这么久,早就想念无比了,但当初。孟合心根本没有给他留下寻找他的办法。
莫非就是料到会有这一天?
云仲达不禁想到,既然如此,孟合心的算计,倒也没错。
于是他心服了,对于拿鞭子男人的威胁,也没有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又如何?他确实不清楚孟合心的下落。
何况。他难道还要帮日月宗的人去找他师父的下落,让这些人抓住孟合心吗?
云仲达想明白之后,便闭上了眼睛,随便面前的人拿鞭子抽打,吼叫,威胁。
他全部都当成耳旁风,任其轻飘飘地吹过去,就当自己听不见。
虽然被泡在水里,云仲达也不在意,他是冰灵根,虽然不是水灵根,但本身就是冰寒之体,即使泡在水里面感觉不舒服,但也不怕什么寒气入体。加之他现在理智慢慢回来,也想明白了,现在他的处境,其实与落在鬼邪手中的处境差不多,当时他能想得通,现在难道就想不通了吗?
日月宗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明月崖“余孽”,现在需要他。
既然需要他,就不可能杀了他。
只要不允许他死,其实,有许多事情就做不了。
所以,当这个拿着鞭子的男人又一次被他激怒,想要再抽一鞭子的时候,云仲达冷不丁吐出一句:“我现在可受了重伤,再挨一鞭子,说不定……就挺不住了。”
“你!”
“呵呵。”云仲达看着他笑,一脸无害。
他本来就失去了一条左臂,又一再受伤,不久前才受过一次重伤,如今又来,对他的身体的确造成了太严重的损害。
“你威胁我?”
“不是啊。”云仲达道。
虽然云仲达这样说,不过他和对面那个男人其实都清楚,这的确就是威胁。
可是,哪怕他故意出言威胁他,那又如何?
他已经说成这样,把一切都点明了,他敢赌吗?
云仲达确定,如果自己死了,对面那个人只会拍手称快。
可是,那个人又敢不敢亲自为这件事情作保证呢?
如果云仲达死了,他愿意用自己负责吗?
他舍得为了一个仇人,一个仇人的徒弟,搭上自己的前途吗?
云仲达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人转身就走,估计,他是怕自己留下来,忍不住出手。
想不到,日月宗的弟子,也仍旧如他预料的一样好威胁啊。
这些宗门弟子或许离开宗门之后,行事大胆,因为干什么都有宗门撑腰。
但同样的,这些弟子在宗门中,反而很守规矩。
因为不得不守,如若不然,恐怕,就要承受不守规矩的处罚了。
那时候,人人都是宗门弟子,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除非某人有个长老父母,或者长老伯叔。
不过这人自报家门,已经说了他父亲修行之路断绝,想必,这些日子以来,过得都不愉快,甚至,他也作为其子,受了不少委屈?或许那位大长老就是故意找来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