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秋季。近来是“***”他们高中母校诞辰五十周年的纪念日,于是同党的四人便一起去参加了校庆庆典。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宛如当年的英姿。一身长款大衣的安剑叶,俊朗的外表下步调依是翩翩潇洒。身旁说笑着的水湖与甄探,休闲爽洁的衣装下,阳光气盛的明快,西短衣衫的田思聪则是一副坦荡笃定的样儿。
四人随性地往前走着,回头率仍是层出不穷。另有过路的女生朝他们投去爱慕的目光,议论声也逐渐散开。
水湖是最活跃的一个。望着昔日校内洁净的环境,进进出出少男少女的身影,他兴奋地嚷道:“果然还是自由的日子最适合我们了。”他心旷神怡地敞开双手,好像完全忘了与他的同党知己走在校园中。“好久都没有四人并肩同行啦!感觉好棒啊!”
话音刚落,身旁走的那三人就异口同声朝他大叫,“前天还一块儿出去!”
本是飒爽的四人场景,瞬间因奥妙小子的一句话变了格调。瞧他们三人汗颜的脸,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怀旧嘛!我们可是生死至交!”
安剑叶不屑一顾,“你的话让我想到六年前的我们,太幼稚了。”
甄探笑道:“水湖也就高中生水平,智商还是没变嘛!”
这可让“小狐狸”深受打击。他一跃而上压住了花美男小子的头,“这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最损友了。”甄探满是窘,不禁与他打闹起来。
一旁的田思聪也思忆往返地说了句,“六年了,还真怀念啊!”
之时望着宽大操场两旁绿荫的安剑叶思绪翻覆,好似又回到了从前那段轻狂爽性,无拘无束的年少时光。
[八年前的十六岁秋季,私立高,高一A班……
“听说了吗?今年新进的新生中有一个长得好帅好帅的男生哦!”
“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据说他是跨国集团安总裁的儿子。”
“真的?”
“嗯嗯!”
全校的师生打他进校第一天起就关注着他,议论纷纷。
每天到校上课,周围时不时都会有仰慕的小女生跟踪和尖叫。他很少穿校服,背像样的书包,时常总是骄傲唯我,桀骜不驯。
他的座位是教室最后排,女生们都巴不得他坐到自己旁边或是身后。每每下课,其他班的女生也会来高一A班探寻他的动向。
“安少爷,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今天你是不是一个人回家?我和你一块儿走好吗?”
“安少爷,你有什么兴趣爱好?我们可以一起参加吗?”
“哇!安少爷,今天这身着装真是太适合你了。”
“安少爷,请收下我的礼物吧!”
安少爷安少爷的,他快被烦死了,耳根从没有清静的时候。这些无大脑的女人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花痴,围着他没完没了的,直让他感到烦琐。
整天被当成像王子殿下捧着已成家常便饭,而他是最讨厌被人盯梢的了。
“剑叶!”这天放学,他让家车不要来接他,想一个人逛回家。刚出学校马路,就被一漂亮女生喊住了。
她直呼他其名,搞得好像很熟一样。安剑叶打量了她一下,女生热情地走上前,“我是高一D班的夜子。”
“哦!你好!”他随性应了声。
“大少爷,放学也不让家丁来接你,真好哦!没架子。”夜子灿烂地笑道。
“想随便走走,沿路看看街上的风景。”安剑叶率性言之,一边向前去。
她笑盈满满跟上了他的脚步,“你真是风趣,这条每天来上学熟得不能再熟的路,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吗?”一看就知道是搭讪。
安剑叶不以为然,“对我来说每条走过的道路都是特别吧!总比待在学校上无聊得课要好。”
夜子越来越欣赏他。她很是欣然地说,“那么以后放学,我和你一起走回家好不好?”
安剑叶由是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随便。”
她高兴极了,还一并挽上了他的胳膊。
可安大公子哪是会一板一眼行事的规矩派。就算了解到久川夜子是日本来上海的借读生,他也不屑一顾。
那在学校里,他几乎不与任何同学交心。普遍情形下,安剑叶极少与身边的同龄人为伍。
直到升上高二,据说同年级又转来了两个酷酷的大男生。
甄探和田思聪。家里一个是英国回来的华裔,另一个是警察世家,父亲是市中心区的警局长。
当他俩踏着轻快的步子进入高二A班,全班女生甚至都站起了身感叹连连,整个学校是又沸腾了一把。更出乎意料的是,甄探主动接近安剑叶,三人似乎格外谈得来,女生们更是比追星还疯狂。
甄探的绰号花美男小子也是少年时期言传至今的。高二C班的校花人选高雅似乎早盯上了甄探,总是找他陪同。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粘着他,让他躲都来不及。
好笑的是,甄探每次和安剑叶,田思聪逃课出去都遇到她侯在校门口等他。
“嘿!亲爱的!”那高挑的女生像是吃定了花美男小子,每回见了他都欣喜地抱上去,让他手足无措。
“谁是你亲爱的,不要乱叫好不好!”他真是无奈。
“好嘛!人家等你等得脚都痛了,你也不说两句好听的话。”他真是一头大,只好勉强说两句好听的打发了她。
田思聪瞧到女人发嗲最头痛了。也许跟他的家教有关吧!安剑叶却无所上心。在安大公子看来女人都差不多,都很麻烦。所以他也没有真心喜欢谁谁,久川夜子是校花,长得是不错啦!家境也挺好,他觉得还算过得去。
甄探说他,“看来你们交往得还不错咯?”
他竟然反问,“我喜欢她吗?!也就那样吧!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你们觉得呢?”
甄探,田思聪不自觉都朝他喊道:“我们怎么知道,莫名其妙!”
久川夜子是挺主动,还十分关怀他,可以说对他的爱是无挑剔,可安大公子对她还是忽冷忽热的。
虽然学校里大伙儿都觉得两人好登对,甄探和田思聪却感到两人很难发展下去。
要说“***”福难同当是高二下半学期了。他们清楚的记得,那天是甄探让高雅逼得实在忍不下去了。她竟然在校内乱传,说甄探怎么怎么喜欢她,还说他们经同居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况且他们根本没有在交往。她打算用谣言困住他吗!
午休之时,甄探气急败坏冲到高二C班找她,结果回教室的途中撞到一个面容帅气的男生从教师办公室出来。
“转校生?!”他莫名停下脚步瞥了眼离开的修长身姿。突发现他的学生证掉在了地上,捡起来一看,“二年级C班水湖?!”
第二天,甄探去C班找他。“我想我的学生证怎么不见了。谢谢啦!”水湖的阳光使甄探特有好感。与他在走廊上闲谈,越聊是发觉他扯得有趣。
“甄探!”正讲得欢乐,安剑叶和田思聪走来。
他一眼就瞥见处在那儿显眼的水湖,不禁惊喜得叫道:“水湖!你怎么在这儿?”
“剑叶,你怎么……”他也大为惊奇。
原来,水湖和安剑叶是初中的好友。水湖并没有因为他是富家子就疏远他,相反,每次家车来学校接他下课,奥妙的小狐狸都会想尽办法帮他逃脱。
如实之后,四人就成为了同党。一起上下课,一起做作业,一起出逃,一起闲玩,一起旅游,一起面对打架斗殴,一起接受被师长训斥。
因为参加街舞比赛被媒体曝光,安剑叶还被父亲骂了一通。
十八岁的生日四人通宵的度过了。那时起水湖就一人住了,他的独立性得以体现,所以他们经常去他家玩。
每每四人谈笑风生,潇洒自在地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都是百分百。而一路走来,想想他们唯一没变的就是年少延续至今的深厚友情了。]
四人站在操场的草坪上放眼这片太过熟悉的地方。想必此时每人的心里都思绪不断吧!
“剑叶!剑叶!”水湖连叫了他好多声,他才回过了神。
“想心事吗?”水湖说着,架上了他肩。“是不是在想,我们那时真是爽毙了。”身旁的甄探和田思聪都泛起了笑颜。
半晌,安剑叶的神情变得不自然。水湖刚要说什么,他突然道:“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逛。”便转身向校园的大门外走去。
“他没事吧!要去……约会?”水湖很是莫名,不由又讲奥妙的话,“搭上新交的女友也不告诉我们。”
甄探直朝他斜眼,“胡说什么呀!安大公子现在可不是当年的轻率了。”并意味深长地道:“从两年前遇见了那个别具一格的女孩儿后,他就像是为了与她相遇才努力到今天。”水湖和田思聪都不约而同看向了甄探。他平常地笑了笑,“实则他的内心是像玻璃一样敏感吧!四年前的情感遭遇一直是他的痛。”
水湖没再说什么,他恍然也想到了高三毕业时的那件难辞其咎的往事了。
始终记得安剑叶说的那句话,[“水湖,你知道吗!女人不过是调剂品而已,我这生都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烦扰的。”]
水湖想着当年的事,心里好似经找到了答案。“平民千金,霏扬她果然是你最在乎的,只因为是真爱。”
而安剑叶怎么可能忘记他当年说过的轻狂话呢!刚才离开就是想到了那时的自傲。也使他好像条件反射一样想到了她,那个清新洒脱,坚强自主的娇影。
他有时会刻意去想为什么喜欢她呢!他们的相识是那样戏剧。童年的“晴天娃娃”和象征命运的“星月吊坠”都会奇妙地让他取得,那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好像冥冥之中早安排好了和你共度此生的唯一的爱人。
安剑叶想,如果当年他的父亲和姬宫理事长结成连理就不会有他们了。而正像甄探所说的,四年前二十岁的他在日本商法大学院的那段情感波折,着实让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惨痛阴影。
还记得那位知书达理的女教授最后祝福他的遗书内容。她说的没错,他的内心并没有外表般玩世不恭,强硬的坚韧。
[……只有真正意志坚强的女孩才能成为你一生的精神支柱,让你放心的依赖她。她应该会是一个不受迷惑,对自己的理想抱有执着的追求,理性懂事,认真自强的好女孩……]
安剑叶边走在初秋的繁华商街上,思绪往返。
[认识她是在大二一次文学选修课上……
那天走进教室的不是他厌恶的老头教课,是一位身着淡色连衣长裙的年轻女教授。安剑叶被她清雅的气质吸引了,整节课他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在黑板前的言行举止。
她那节课说了日本平安时代的书籍,以及中国现代诗文的节选,还奇妙点了安剑叶来回答她提出的中国诗文的问题。
他似乎只答对一半。看她微笑望着自己,他甚至有些魂不守舍,好像连思考的问题也飞跑了。
就算他答的不怎么好,她还是给予了肯定。还温和地说了句:“安同学,不要轻视文学艺术哦!要做好金融管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让他自惭形愧。
下课以后,他的同学走上来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事,可看上去好失魂落魄。
他们笑道:“你不要放心上,诺亚理英就是那样以柔克刚的人。”他们都曾上过她的主课,见怪不怪了。
安剑叶突然反映地问,“她叫诺亚理英?!那么说她是法律系的教授了?”
“不是,她是教法文课的教授。”他的同学告诉他。
他大为惊讶,“教法文课的教授?!”
他们苦笑道:“那女人可强了。大学里修的是法律,可是好像不怎么喜欢读的专业。法文是她大学里的选修课,却变成了她的主攻,级数至顶。”
还有一男生道:“她的德语也挺好呢!还对中国文学挺有研究的。她的家世中日三代都是文人才子,她出处的诗集选早风靡中日两地了。”
安剑叶没想到她是那样的才女。据说诺亚理英在日本各大学院里是非常受学生欢迎的,那样更看出她文质彬彬,平易近人的性情。
从那之后,安剑叶每节她的文学选修课都会去上。就算满教室坐着爱慕他的日本小女生为他掉魂,他都执着地不拉下她上的任何一节选修课。他更恨不得每一天每一节课都是她来上的啊!
为她疯狂专注到那种程度。白天上课,晚上回到寝室就一心一意研究她最擅长的法文。还下定决心要在升上大三以前考出两级给她瞧瞧。要她对自己另眼相看,要她把他当成男人来看。他才不要乖乖当她的好学生呢!
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他那么专心,为她想要变成更有价值的人。她呢!总是一口一句,“剑叶!你真是个稚气的小男生。”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为她做得再多也不能使她改变与他师生间的印象。
“我不是小孩子!”那天她生日,他去办公室为她送白玫瑰。她十分惊喜地夸安剑叶变懂事了,让他大为恼火,向她大发了脾气。
诺亚理英平和地说,“剑叶,我知道你的心意。为我,你如此专注学你不喜欢的法文,还……”
他突然苦闷地大喊,“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
她放下了白玫瑰,“你知道,我已经过三十一岁生日了。我的年龄要比你大十岁,你都可以喊我姐姐……”
“年龄大有什么关系嘛!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到,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诺亚理英泛起无奈的笑颜,“剑叶,你还太年轻,心智还不成熟,很多事情你不懂。将来你要是再回头想想,肯定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她那么说,安剑叶不能接受。他痛心地丢出一句,“我不懂,我就是不懂。因为你是教授,你是才女,你说的任何话总是正确的!”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办公室,留下她站在办公桌前深深地叹了一气。
看着桌子上他送的大束白玫瑰,诺亚理英不禁思虑,“你一定会懂的,到那时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迷茫了。”
安剑叶真是伤心又无助。他选择了颓废,再不去上课,包括她的课,只考出一级的法文也不再读了。
然后,在沉沦的日子里晚上都不回寝室,泡酒吧里鬼混。反正他也过了二十岁,也就是说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喝酒,更可以进出酒吧等娱乐场所了。
那段纨绔不羁的时光他变得比以前更桀骜不恭。连水湖他们三人从上海打长途问候他都不接,好像只要沉浸在一人的世界里,其他都不重要。
诺亚理英本来听学生们说他的流言并不理会。她想他总会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行径,改变归正恢复自我。
可一次放学,她无意经过空荡教室门外,看到他和某个女生在放肆的亲热。
诺亚理英停下了脚步,淡定地敲了敲教室大门。他们这才发现到什么,转看向了教室外。
当望到是她时,安剑叶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了,他站起了身。
诺亚理英走上前,平时地用中文问他,“你和结子在交往吗?教室似乎并不适合做所谓情人之间亲密的举动哦!”
安剑叶走近,彷如玩世不恭地笑言,“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不会无趣到恋上任何一个女人呢!再说在这里这种事不是很平常的嘛!”
“你还感到很光荣吗!”诺亚理英当即甩了他一个耳光。使在他身后坐课桌椅上的衣冠不整的女生震惊。“不喜欢就不可以和她那么亲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第一次她气愤地对向他。
安剑叶内心此起彼伏,他忧伤地对她道:“可是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要和别人结婚,那就别再来管我了。”
诺亚理英怜惜地望着她。半晌,她语重心长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吗!是的,我要结婚了。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学业然后回国,为你的将来做打算。”
“我不要听你讲那些没用的大道理。”他心乱如麻地道出一句,“没有你的未来对我还有什么意义。”便跑出了教室。
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她为什么那样无情。安剑叶翻来覆去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只喜欢她,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美好的女人了,更不可能有除她以外的女人走进他心里,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那晚他坐在夜色笼罩下单间寝室的墙面,心里阵阵酸楚。好想再找她谈一次,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结婚了。他知道他改变不了她不属于自己的事实,他只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十时到她家大楼附近处,就看到围着好多警察和公民。
安剑叶好似预感到是她出事了。他焦急跑向了那里,挤进人群,竟然看到两名警察抬着死者的担架出了大楼。他冲动地上去掀开了布,“不,那是假的。怎么会是她?!肯定是弄错了。”他不敢想象,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两名随行的警察把他拉开。他们询问了他的姓名和身份,做笔录的警察随之从警车内拿出了一封诺亚理英亲笔写的信交给了他。
“她是个太重感情的女人。她的未婚夫欺骗了她,她便染上了毒瘾。今晚他的未婚夫打电话来说了很过份的话把她击垮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割脉自杀已过去两个小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完警队长的叙述,他拿着那封沉甸甸的信是万般难受。警队长安慰了他两句,处理完了事同驾车的警察们离开。
安剑叶踏着月夜的倒影坐到了街道旁的长椅上,伴着深邃的路灯光线拆开了那封信。
半刻,当他看完整封信的一刹,泪水还是不由自主从他那双清澈的双眸里落了下来。他痛彻又落寞的,一个人在空旷的街道旁长椅上坐了许久。
“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伤感地想道:“你那么自强,既然有勇气自杀,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他永远失去她了,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剑叶,真的好抱歉。我们似乎是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因此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把你当做是一个很知心的学生和朋友,对于你的关怀真的很感动。
原本我要结婚了,只是我深爱的他似乎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跟我志同道合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脆弱沉溺。我恨这样胆怯的自己,是我亲手毁了我自己干净的灵魂。或许还有其他办法让我重新开始新生活,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无法面对受沾染的心灵。对不起,我要寻求解脱,要离开人世。好抱歉我做出的决定,请你忘了我吧!
想着那封信里的话语,安剑叶起身向街道前方的大学路走去。凌晨了,他都没有睡意。
信的下半部分是这样写的……
剑叶,你从来在我心里都是一个懂事的男孩子,我相信未来你肯定会找到属于你真正爱她,她也一样真爱你的女孩儿。
只有内心真正意志坚强的女孩才能成为你一生的精神支柱,让你放心的依赖她。她应该会是一个不受迷惑,对自己的理想抱有执着的追求。理性懂事,认真自强的好女孩。因为你其实并不像外表般强硬,你的内心是叛逆寂寞的,需要有人时刻在你身边鼓励肯定你。可是你更需要有那样一个人,她鼓动你的同时也会让你收敛起骄傲自大。你一定要相信自己,未来肯定会如你所愿的。
署名是:你的挚友诺亚理英
“不会的,再也不会出现像你一样如月光般闪耀的女人。”他痛失所望地想着,走出了深夜下幽幽的街道。]
就那样,大学毕业他就回到了上海,此后发生的接二连就如诺亚理预言得一样奇异。
现在回想起来,他由是对当初自己稚气未脱的少年心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管怎样,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相识姬宫霏扬以后,他所关心的就是毫无疑议的未来每一天。
从一年以前她随家室去本家以后,他们已有一年不见了。偶尔通通电话,听说她还是整天在寻找灵感和资料创作新歌词曲,安剑叶真是无奈。
只要想到她是当今亚洲乐坛赤手可热的“平民歌姬”,他的心情就不踏实。
转眼看到商街广场大型品牌商场的板墙上显耀地贴着黑长发,裹胸蓬蓬连衣裙,当红歌坛亚洲新星夏心光代言的香水广告海报。一旁的屏幕里播放着她横扫亚洲三大唱片主流市场的主打歌,那番劲歌热舞真不愧是当之无愧的辣妹。边上稍矮的环状影院外,则贴着为发售新款手机上市宣传广告的同期偶像明星水湖的海报。
果然是唯我独尊的夏心光,把水湖都比下去了,姬宫霏扬这个同僚的知音属实让安剑叶无语的可以。如实,也像条件反射一样想到了他那位灵气的大小姐。
她应该快回来了吧!两周前通电话,她虽只讲了一句,“下个月头。”但安剑叶是满心期待。
想到这里,他泛起了笑意,款款走在初秋的大街上直感清爽明快。
一周后的周末。昨天刚过了母亲的忌日,大少爷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待家里闷了两天。除了查看父亲交给的文件就是躺床上休息,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好哥们儿来电话他也像无心之谈。
他的贴身警卫龙玲真是担心,向来她总是当他弟弟般照顾。“再下去少爷都要得忧郁症了。”她与昔日的学弟田思聪打着电话道。
田思聪对她这位警校里关系最好的学姐是敬佩有加。她的请托他向来不会怠慢,特别是她从警校毕业以后就到安家为大公子打转的六年多来,她与他的同党兄弟都保持着良好的联系。
但眼下正在警所忙事务的田思聪是真没时间,他做警察的可不像平常人有固定日子双休。“你找甄探他们吧!我先挂了。”
“思聪……等一下!”龙玲拎着话筒真是郁闷,那家伙是越发正经八百了。还让水湖说中了,讲他们思聪绝对是新世纪“三好警察”的表率。
龙玲一阵叹气。挂上了电话正要上楼,安剑叶穿着便装外套下楼来了。
今天上午父亲去参加商场上同批老前辈的聚会了,估计不消遣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家里除龙玲以外也就管家老婆婆,两个女仆在忙碌打扫。
午后那么好的阳光,他也不想关家里对着白板墙壁发呆啊!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他随性地道。
“不叫水湖吗?有个朋友陪伴总是好的。”龙玲好言相说。
安剑叶没精打采的样儿。“就是他打了两通手机过来,真是精力旺盛的狐狸。”一边穿上黑色皮鞋出门去了。
“不知好歹!”龙玲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话说回来,他一走她也能轻松点儿了。在安家尽职尽责是一回事,她也需要个人空间吧!
他的父亲安臣兴倒没什么,难弄的大少爷就不同了。还别说,龙玲有时真巴不得他安大公子工作以外都出去玩呢!这样她就好自在些了,也可以和远在美国的尊贵男友熬电话粥了。
不过水湖确实是奥妙。打手机来让他出来,说什么帮他转换心情,这一路上真要被他烦死了。身旁的甄探也是,跟狐狸辩论什么最新的网游。
这对活宝,从影视大学毕业一年到现在,一个做了偶像明星,一个做了剧团演员。还都是有正当女友的两人,仍是一贯的张扬外显,好像和学生时代也没什么两样。
先别说他安大公子,他俩要是联合起来,通常只会变本加厉更无厘头。但那就是青春啊!他们还年轻呢!
就如此时,走在人声鼎沸,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商街上热火地说着网络游戏。
甄探的高调丝毫不亚于水湖,“那种烂游戏你也打!我早都弃游了,没意思。”
“什么弃游啊?”水湖茫然地反问向他。
他晕地和他解释,“就是弃权游戏!狐狸!”一旁的安剑叶是整个儿没想法的神情。
水湖打哈哈起来,“纯属娱乐嘛!干嘛那么认真呢!你都被金荧弄傻啦!”
甄探辨析的姿态,“我才不像你,受女友的管制啊!”
这么说水湖可不快,“谁受管制了!小怡可不是霸道的小女人,他可善解人意了。”安剑叶和甄探笑意阵阵。“我说的是实话啊!她知道做明星是很辛苦的,对我那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个烦死人的电波。”小狐狸又来夸大其词,直让安剑叶和甄探头大,立即被甄探制止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水湖一脸的垂头丧气,一面三人走进了一家大型的书碟商场里。
望着琳琅满目国内外精致的唱片专辑,安剑叶想到了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
那次让他知道了“平民歌姬”出道的新闻,便头脑发热地到这条商街最大的唱片店,买下了她所有的音乐CD,为她成为歌手还耍了好大一通脾气。
从和她相识到交往的一年里发生了好多难以忘怀的事。真想马上见到她,安剑叶想着。
只听见身后传来甄探和水湖争论的声音。看商品还看出事情来了,就为新出的网游,两人大吵了起来。
“你真太白痴了。这款正式版还没有发售呢!网上那是实验版。”甄探振振有辞。
水湖反复看着网游杂志上的叙述,“好多人已经开始模拟练习了,再说杂志上都出最终攻略了。”
甄探被搞得心烦,“你怎么脑子不转弯啊!这本是韩国上个月的杂志好不好。我们到正式上市还要推迟两个月啊!”
处一旁的安剑叶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人家售货员都皱眉了,水湖就是死不买账。他竟对他大叫,“是你不相信好吧!好!那里有备用电脑,我们去网上找。”他还较起真来了。“要是我说错了,就在这个商区范围内随便把一女孩子,好不好?”
话语一出,安剑叶和甄探是无语的苦笑,想这奥妙的小子也不怕得罪女朋友。
“喂!你无不无聊!说些游戏也要搭上女人。”安剑叶说着,与甄探打了个照面。
甄探索性给他来个顺水推舟。他认真地道:“好啊!人要我指定,再恐龙你也要去把到。”
水湖答应得爽快。随即,他们便跟着他去查询了商场内银行取款机旁的备用电脑。
结果嘛!瞧水湖脸色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灰溜溜的畸形就晓得了。“剑……剑叶!”他难堪地望着他,像要拉救兵。
“我很同情你。”安剑叶好言地笑了笑。
水湖焦头烂额地苦着脸,“大家都是好哥们儿,你们不能这样待我吧!这事儿要是给小怡知道,我怎么去挽回啊!”
不由让他们一致朝他大喊,“你刚才怎么不想到蓝怡儿!”
甄探显然是不放过他。谁让口出狂言的“狐狸”跟他僵持,“好了,我亲爱的小狐狸,去把妹吧!”他勾过他的肩往商品柜面那儿去,巧言令色地说,“放心,我保证找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说不定哥我为你物色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公主,就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典雅女神。怎么样!要真如此你还得感谢我哦!”
水湖满脸无法形容的难堪,身旁的安剑叶笑颜置之。
重回走到摆放唱片碟的专柜前,三人停下了步。扫视着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甄探望着不远处在CD试听架前戴着耳机,一个身材纤细,过肩黑发梳着半耸马尾的女孩儿,笑咧地对水湖道:“去!把那里穿深色牛仔衣的女孩子。”
水湖定睛瞧着直尺那个女孩儿,犹然欣喜欲动。还对安剑叶说,“看上去身材不错,黑长发我喜欢。”好像一下子刚才的顾虑全忘了。
但不知是为什么,安剑叶望着她的背身却奇特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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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啊!”甄探正经释然地教唆道。
“哼!就让你们看一看本大爷我钓小姑娘的本事!”他卷子了休闲衣装外套的袖子。好像要干嘛一样!
“喂等等……水湖……”还不等安剑叶喊住他,兴致勃勃的小子就悠哉悠哉地上去了。
那个女孩儿专注地聆听着耳机里的音响,水湖华丽丽的Pose靠面前CD架旁她都没注意。
甄探一脸地好笑,安剑叶是早没想法了。
就在她听着耳机里的音乐伸手要拿架子上层的朋克碟盘时,水湖凑了上去。“美女,你的眼光真好哦!这里的CD都是限量发售的正版货。我是行家,要不要做下参考?”
因为垂直遮面的长发,水湖并未瞥清她的面容。只是瞄到这女孩儿有着不错的侧颜,睫毛是又长又密,皮肤也是白皙清透,心想这回捞到个大便宜了。
只待她拿下了CD碟带,水湖忽抓住了她的手,耍嘴道:“美女,真没想到啊!我们的兴趣一样,太好……”
这迫使她不平地转向了他。
“霏扬?!”一瞬,水湖像断了思绪,身后的甄探也是奇妙地张大了嘴巴。再看安剑叶,望着他尽是虎视眈眈的颜色。
水湖这回是出丑到家了。他忙着解释,可却话也插不上。
“我想是哪个差劲的男人,原来是水湖啊!”姬宫霏扬拿下了耳机道。
她竟然用“差劲”这个词,水湖无地自容。虽然平民千金的神情很平和,但水湖知道,雷电马上要劈下来了。
甄探还要调侃一番,“水湖,我的眼光好吧!看你一钓就钓到霏扬了。千金大小姐可不是随便好把到的哦!”狐狸真恨不得立刻挖个洞钻下去。
“今天运气可真好啊水湖,你刚和我们说看本大爷怎么的……”处跟前怒目笑凛的安剑叶终于开口了。转而变了调,“钓你魂呢!你想要钓谁啊!”
水湖急忙为自己开拓,“剑叶你先别生气,听我讲嘛!”甄探是窃笑连连。奥妙小子根本是有口难辩,“我不知道是霏扬啊!不然让我去死我也不会干的嘛!”
姬宫霏扬总算是听明白了。她顺手拿了架子上选购的CD,好生无语的颜色,“某某人闲的无聊去把妹不奇怪。甄探,水湖你们也跟着瞎凑合,要让怡儿和金荧知道了……”
这话安剑叶着实不满。俩儿小子才叫反映大呢!
一个说,“我没惹你哦!是……是水湖太闲了,才会发生这种事。”
另一个说,“你还算哥们儿吗!关键时候烂事都往我身上推。霏扬,冤枉啊!你可千万别跟小怡讲,算我求你了。”水湖不住地求饶。出了商场大楼还对她撒娇,“拜托了霏扬,我知道你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了。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嘛!是不是!”转瞬瞥见安剑叶愤然的脸色,他忙调转了腔势,“朋友嘛!嘿嘿!”
“你小子可以走了!”安剑叶真是被他搞得不爽透了。
之际,还是甄探识相溜得快。“我先走了霏扬,谢了。”
“哎你……我……”水湖还愣愣地站在那儿。姬宫霏扬见他无措的样儿,奈奈好笑。
纵是,安剑叶上前瞅着他,“你干嘛啊!要不要我请你一块儿吃晚餐?!”
“真的吗!”水湖还当真了。“那么剑叶……”见他异样地瞧着自己。“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这……刚才的事情……他就是甄探……”好似说不下去了。“好吧!我走。”他朝前方街巷去。
安剑叶刚想与姬宫霏扬离开,水湖竟又折了回来,拽过了他。
“你到底今天干嘛!吃错药啦!”不免让安大公子发火。
水湖很是窘,“剑叶,你听我说嘛!霏扬既然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和大家聚一聚。不办大型的吧!小型的也……”
“你怎么那么麻烦!”安剑叶整个儿火冒三丈。要不是大小姐在,他都想扁他了。于是,耐着性子跟他说,“霏扬刚回来需要休息,聚会的事你看着办,行了吗!”
水湖像授予了极大的权利。他高兴地与他道:“那太好了剑叶。聚会我会全权安排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照顾霏扬哦!”他兴奋地蹦走了。
这小子可真是名符其实的乐天派啊!姬宫霏扬不住地好笑。安剑叶是被他搞得一点儿情趣也没有了,咋觉得他像他外婆一样。
送走了水湖,安剑叶和姬宫霏扬走在返回的路上。
“你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前天还通邮件今天就回来了。”他像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回来是因为工作要开展了,也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不会碍着你把妹的,放心吧!”姬宫霏扬率性地道。
“怎么说话呢!”安剑叶不平的眼色。“我才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呢!”他坦然自若。致使搂过了她身,兴致昂扬,“我们可是说好的。要等我的霏扬回来去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嘛!”进而凑近她逗趣地欢乐。
姬宫霏扬无语地推开了他,“你就想着吃喝玩乐,俗不俗啊!大街上别那么高调。”
安剑叶还是兴奋奕奕。一路走就他话多,没完没了的,这会儿他倒成了活力无限的水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