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季节,晴天朗朗。炎炎夏日经过去,又一年丰收凉快的秋天来到了。
十一国庆刚过。虽是那样舒服的气候,可从前天到现在,安家是没平静下来过。
龙玲两个月前就离开了安氏公寓。辞去了她在安大公子身边担任了八年的警卫工作,去美国与她那位尊贵的黑人男友结婚了。
整个复合式宽敞明亮的公寓里,除了安氏父子两人居住,就管家老婆婆,两名女仆,几名保镖在此了。
“董事长,还是没有找到少爷和二小姐。”
“董事长,少爷的朋友,同学,私立高中。少爷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仍是寻不到少爷的踪影。”
还有保镖报告说,“东京那里,商法学院也打电话问了。哦!项目的工程基地也去找过了,少爷都……”
“废话嘛!”安臣兴冒火地打断了那名保镖的话。“他现在正是新婚时,不去公司还会跑到工地去?!”
他的父亲气呼地坐到了沙发上,管家老婆婆在一边劝解,“别急别急,再好好想想。剑叶那孩子最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指不定是婚礼不想让长辈操心,他和霏扬全权筹办……”
“他就是自由散漫惯了。”安臣兴不满道:“年前订好的婚礼日期,都过了三天了,他竟然不知去向。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不单是安氏公寓,姬宫氏更是要急疯了。姬宫樱心焦到今天,一刻也不踏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定下的婚礼日子,两人突然就失踪了。要是不想成婚,闹不和,感情出了状况,也该跟亲属商量一下。自我主张的也太过分了,想干嘛都由着性子来。
想到小女儿曾经说的,不愿意那么早出嫁。姬宫樱好似就了然,准是她女儿太过自强的性情生出的事。
她的大女儿却不认为,“剑叶和霏扬那么恩爱,才不会不合呢!我们的担心是徒劳的。”
“那为何无缘无故失踪!”母亲是急上眉梢。“早知道会这样,你妹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就该定为婚期。”
整理着办公桌上大堆文件的姬宫霏纱,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还得要从今年九月份,蓝怡儿德国休学和水湖归来说起。
[“还是我喜欢的上海最棒了。空气都好新鲜哦!”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大厅,一身活力休闲装,头戴鸭舌帽的水湖就高兴地叫道。他身边背着挎包,飘逸碎花裙,齐肩中黑发的蓝怡儿喜悦笑眉。
周围的亲朋好友都不晓得水湖与蓝怡儿已订了婚,似乎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到了蓝怡儿家,她的母亲还真吓了一跳,女儿说也不说一声就回来不算,还订婚了。
“妈。你放心吧!我和水湖是不会变心的。” 蓝怡儿坚定地讲。
水湖也承诺,“是的伯母,我一定不会让小怡受到任何伤害的。”
她的母亲还能说什么呢!祝福他们的同时,希望感情稳固趁早结婚咯!
出了蓝怡儿家,他们想着怎样把闪电般的好消息告诉朋友们。
蓝怡儿故是道:“我要先对霏扬说,你肯定也想先见安剑叶吧!他可是你的No.1.”
水湖露出了怪表情,“怎么那么说,我家小怡才是我的第一哩!”
蓝怡儿骄傲满满,“是嘛!我很荣幸哦!”
水湖一面勾上了她肩往前走,欢喜地头头是道。
确实,大伙儿知道了两位订婚归来是喜悦连连。金荧好羡慕啊!甄探赞他们真够神速哒!去国外半年晃一圈都搞定了。
再有,田思聪正在恢复中,王羽翼每天一下班就去医院照顾他,感情是与日俱增,温馨备至。
因工作忙碌的关系,二十三岁生日也没有闲假玩乐的姬宫霏扬,九月二十七日一整天都在录音棚里度过了。
她的经纪人,收她Fans寄来的礼物收到手软。水湖说,“平民歌姬效应”快成潮流化了。喜欢她的人越多,不越表示她在歌坛新生代歌手中无可比拟的个人价值嘛!
此赞美的话安大公子可不爽。他本来就不同意他的女人成为公众人物,什么名利地位,大小姐她才不在乎虚荣的东西,他安剑叶就更不把这些玩意儿当回事儿了。
那晚共进了晚餐,安剑叶轿车载着水湖行驶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小狐狸”坐在一旁话多得要死,半年没联系搞得像十多年未见一样。安剑叶奈何,驾着车,听着他的夸夸其谈,做他的忠实粉丝咯!
但水湖太肆无忌惮了。讲到兴奋处还要手舞足蹈,害安剑叶的车差些与转道上的公交车发生摩擦。一阵急刹车,两人同撞在前头的玻璃挡板上。幸好他及时绕开,在街边停下了。
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安剑叶火冒三丈。你说这大漆黑在马路上驾车本就难走了,他还讲什么冷笑话!分散他注意力不算,出了事他还死不认错。
“小狐狸”每次都是活跃过头准没好事。他还贫嘴,“剑叶,你的驾车水平绝对堪比F1车手,可以考虑转行啊!”安剑叶插不上话,水湖是嘴溜得止不住。“刚真太惊险了,爽毙又刺激!不愧是我爱戴的剑叶……”
“你马上下车!”非得板脸,奥妙小子才意识。
“剑……剑叶,你额头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开车你别跟我讲废话,万一出了事故谁负责!”安大公子压不住火地一吼,这回轮到“小狐狸”梗塞了。“我现在头痛得要死,你要是想到目的地就给我闭嘴。”即时启动上车,朝前方驶去。
水湖只好认栽是自己话多闯下的祸,一路到唱片公司都灰溜溜的。为了这事铁哥们儿生了他的气,“小狐狸”想着郁闷啊!与去年的车祸相像,安剑叶又是额头撞在车前的玻璃挡板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别脑神经出症状吧!
水湖越想越担心,赶通告心不在焉,文件理放错乱,让他的经纪人连声责备。
直到十点多,望到身着白色束腰连衣裙,系梳半耸马尾的姬宫霏扬背着单肩包从录音棚走出来,水湖放下了手中的通告,喊住了她。
“他怎么那么不小心,现在还在公司工作?”待和姬宫霏扬说了以后,她皱上了眉头。
水湖说,让她去看看安剑叶情况如何。打他手机也不通,他一颗心直忐忑。“要是剑叶病根复发,我真是罪堪祸首。”
考虑到太晚,姬宫霏扬本想明天大早再去跨国。可水湖说的像是严重,让她也踌躇不安,便决定去一趟。
不想,姬宫霏扬刚走没多久。在跨国楼上房中书桌前,用手提电脑拟着公文的安剑叶看到水湖发来的信息就回了他。
他根本没事,之前手机打不通是因没信号罢了。水湖与安剑叶通了话,告诉他,霏扬马上就到他那里了。
安剑叶感到微妙的情形。挂下了通话,半刻,姬宫霏扬就来了。
她当然是着急关怀他的遇险。好像去年的遭遇全忘了,显耀什么呀!真不许他再开奔驰了。他竟还笑得出来,这使她十分茫然。
室内的壁灯坏了,月光透过窗玻璃射进房,朦胧的明亮。
安剑叶身着随性的衬衫衣裤,精神充沛地和她笑侃,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夹,看样子一点儿没受事故的影响。
姬宫霏扬松了口气。既是如此,她也要回家了。
“霏扬,谢谢你那么关心我。”刚拿上单肩包,他从身后环住了她。
“别说傻话了。你要是再出事,我可不陪你住院。”她傲娇地道。
安剑叶笑意率真。他贴着她的颈项,温情地说,“那你就看在我今晚没遭横祸的份上,留下安慰我吧!明天的日子谁知道啊!搞不好两周后婚礼之前……”
“不准胡说八道!”纵使,姬宫霏扬转过了身。“希望你为了我,从今以后不会再受任何伤。忘啦!”仿佛想起两年前在他家那次自己答复的心意。
安剑叶深情脉脉,“嗯!只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身边,霏扬。”他拥住了她……
其实,要说婚礼出走的事,是三天前决定的,周围密切的人都无察觉。
很明显,水湖是知情这件事的,几次话中露出马脚。大伙儿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狐狸”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急什么嘛!剑叶定会好好带着霏扬的。他们是夫妻哎!又不会把大小姐卖了。”
甄探怎么讯问他都得不到结果。无奈!他只好把蓝怡儿叫了出来。……]
傍晚下班,水湖乘地铁回租住的屋子。悠哉地走到家门口,一看什么情况啊!他的女朋友,他的兄弟,兄弟的女人站在那儿,好像堵门的将军。见他来了,个个虎视眈眈朝向了他。
“小狐狸”心里清楚他们来的用意。不是他不肯说,是安大少爷对他下的旨。“你们来我家吃晚饭吗?我家从来不存粮食啊!”水湖开始打哈哈。“一块儿去吃火锅吧!我请客!”
“吃你个大头鬼啊!”母狮子的女友发火了。“安剑叶把霏扬带去哪儿啦!”
“狐狸你要是今天不说,我们一通电话,你就等着两位董事长发落吧!”甄探直逼着他。
“安大公子可真会捡便宜啊!婚礼不办,不让我们朋友喝喜酒,就那么容易把我们的才女千金娶走了?!”金荧也表示了抗议。
奥妙小子属实招架不住,“你们别这样偏执嘛!有话好好说。”
“你倒是快说啊!他们到底去哪里啦!”蓝怡儿揪上了他的耳朵。
“小狐狸”满脸囧样,只得招供,“在英国……”
特拉法尔加广场,在海军名将纳尔逊的纪念碑铜像前,一位相貌灵秀,有着俏丽眼眉,白皙皮肤,柔顺黑长发,头戴红色绒帽,朋克休闲装的东方小姐,正和一名魁梧,体态雄厚,西服革领的英国中年男子欣欣交谈着。
讲到尽兴处,那名男子还与她互触了脸。姬宫霏扬只感到边上有相机对着她狂拍,闪光灯闪了又闪,让她很是不舒服。
久时,大叔友好地同她道了别。她仍旧一个人站在那儿,徘徊在多年前以鸽子成群而闻名世界的“鸽子广场”。
广场的整体构建很是宏伟。熙来襄往的人不少,其中有英国的本土人,也有许多各国来旅行的人。
犹如独步闲走,姬宫霏扬来到了广场北面的国家美术馆。馆外的人工水池切合会馆的整体布局很是雅兴。一幅幅从欧洲文艺复兴至今的油画巨作让人目不暇接,仿佛沉浸之中,由那些画引领往那个世纪。
赏画赏得忘了时间,出了美术馆,一看随身携带的手机已过十二点了。
之际,望见在人流繁多的馆外阶梯旁,那个坐在台阶上黑长款风衣,修颈遮耳黑短发的修长身影。错不了!
想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姬宫霏扬上去,从身后揽过了他肩。
安剑叶灵敏地回过头,见她欣悦的脸庞,他露出了不爽,“和老外谈得开心吧!泡美术馆泡得什么都忘记,老公也可以丢掉了。”
“什么话!”姬宫霏扬放开了手,“你自己还不是一到广场人就失踪了。”
安剑叶站起了身,好像兴师问罪,“来美术馆你也不和我讲一声,要不是一路跟着,你跑到北极去我怎么知道。”他拍着衣服上的尘灰。
姬宫霏扬直没好气,“对啊!下一站我打算去冰岛了。你怕冷的话去巴西吧!”她走下了阶梯。
“喂!有没有搞错啊!霏扬……”安剑叶还真无奈。紧速跟上了她的脚步,“我又不是水湖,只有狐狸才喜欢跳桑巴呢!”一边就听见他在同她辩理地说着。……
这是他们在伦敦的第三天。实则,也不是故意不办隆重的婚礼,放大家鸽子。
[婚礼的一周前,两人去了照相馆。就是那天晚上,姬宫霏扬和安剑叶外出时欣喜地和他说,英国一个交响乐的作曲人请她去参加伦敦的“音乐交流会”,她乐意地答应了受邀,婚礼怕是不能按时举行了。希望他能通情达理,不会阻止她赴约。
不料,安剑叶当下就决断他们一道去国外。“就当是度个假吧!反正我了解你也不喜欢婚礼的俗气排场。”姬宫霏扬露出了欣然的笑颜。
事情就那样。几天以后,他们就盖了婚证,带着不多的行李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音乐交流会”两天就结束了,他们还可以待半个月,就在英国各个地方随便逛逛玩玩咯!
对第二次来伦敦的安剑叶来说,这里的各条街他都尤为熟悉。儿时随生母游逛的记忆至今还美好地留在心里,只是想不到会和自己至爱的女孩儿,现在是他的太太,婚假就这么半履行公事半休闲地度过的吧!
伦敦的天气很是晴朗,风和日丽,白云浮空,这给出行带来了便捷。
安剑叶发现姬宫霏扬特喜欢去静谧的地方,走空寥的石径街道。仿佛她是独自前来,只有她一人的世界似的。
虽然他们经是夫妻。可对于她行素自主,他还是把持不稳。似是过去,她给他的感觉就如清风拂面而过很难抓得住。
就同此时,只他换胶卷的一眨眼,她就不知去向了。环视着四周教堂的肃穆建筑,路人稀落的景象。卫衣牛仔裤,拿着单反相机的安剑叶,俊朗的脸上泛起愁色。
恰逢一个年轻的修女走了出来,安剑叶忙叫住了她。
教堂二楼,古式的外墙长廊阳台台栏上,姬宫霏扬坐在上面,手里拿着小本子写着词文。屡屡秋风吹得她心情舒畅,思绪飞跃。
今天的暗色调衣装不那么抢眼。她这两天来在走马观光中累积了不少灵感,看来下一张双语单曲有眉目了。
“你倒是够悠的,我找了你老半天去哪里干嘛不说一声……”一阵高调的话音。井然走上的安剑叶把专注写词的姬宫霏扬吓了大跳,差些就从阳台上跌下去。他揽住她的同时,她下了台栏。
“你要吓死人啊!在教堂里还大呼小叫的。”她还有道理了,安剑叶是郁闷透了,人家修女还以为上教堂的那位漂亮的东方姑娘是留学生。
“你瞧你!哪儿像为**的女人。别人还当我们是同学结伴出游哩!”安剑叶不满的口吻。
姬宫霏扬不以为然,“你也不像结了婚的男人啊!”她振振对向他,“昨天在邦德街上和一帮法国女郎聊得开心吧!交流会的乐手们还问与我一块儿来的是不是自家弟弟呢!”她径直下了楼。
安剑叶完全没想法。自家弟弟?!什么玩意儿嘛!“喂!你把话说清楚!”他忙追她而去……
鲍内斯是位于苏格兰上的一座小镇,离温德米尔湖不远。沿途的第二周去了那里,竟还遇上下雨。
他们也没有带伞。好多风雅的餐厅,酒吧,各式五光十色的商店在那里,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没法儿逛了。
两人躲到一条街巷的平屋下避雨,从长发到开衫外套,休闲裤短靴,姬宫霏扬早被淋湿了。安剑叶也是够呛,不过他身着的夹克还易擦。
可就是如此,她也不肯把手上的相机给大少爷。原因是昨晚在旅馆的住处,姬宫霏扬发现旅行一周多到现在,相机里头储存的大部分照片全是他在风景区偷拍她的。
难怪她参加“音乐交流会”跟那些乐手作曲人交谈,独行一人在广场的大街小径商店,总感到有聚焦对着她,一会儿一个闪光灯,让她无所适从。转去寻找来源,周围攘攘都是陌生的外国人,根本没人拿着相机啊!
原来是他在搞鬼!姬宫霏扬反感,安剑叶却无所谓的样子。再美的景色也不比她衬托下的炫丽,她不高兴也好,说他偷窥狂也好。她连人都是他的了,这点儿小事情还用得着较真嘛!
当前也是,她怎么都不愿再让他拿相机了。眼看雨渐许小了,他们可以去逛街了,要大小姐拿相机的话,准全照景物把胶卷用完。
见湿漉的衣裳同头发粘着脸颊与体肤的她摆弄着单反摄像头,他走近了跟前,拿面纸抚上了她淋浸的长发。
瞬之,姬宫霏扬侧过了脸,安剑叶纵是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绵绵细雨,在英伦的巷子街边好似浪漫。
只是过眼云霄的风情。截然就变成了……“霏扬,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我感到幸福的。”他一只手揽着她的颈肩,煽情地说,“现在也是,没有比留住时光相片更快乐的了。”趁她不备,之速从她的手中夺下了相机,“OK亲爱的,继续啊!”
瞧他嬉笑得瑟的姿态,姬宫霏扬真是不平。“你要是再敢对着我乱拍,回上海以后……”闪光灯又亮了,“咔嚓咔嚓”的,安剑叶还来劲了。“欠扁是吧!”终于,大小姐瞪起了眼。
安剑叶忙调了腔势,转身就跑。姬宫霏扬紧随了上去,她今天一定要拿回相机。
幽幽清静的路径,独具他们一路嬉戏的声音,仿如别样的风景线。
之后又回到了伦敦。那天日暮时分,在一条周遭布满花丛香气的坡路小径上,一家典雅画廊橱窗内摆设的风景油画吸引了安剑叶的注意。
画上画的是上海外滩的老建筑。飘渺密雨,天色很昏暗,一个穿着中式朴质衣装,披肩黑发,撑着大红折伞,窈窕身材的年轻女子走在静寂的路上。
翩翩风衣的安剑叶在橱窗前站了许久。他凝望着那副金边相框意境深邃的画,炯炯有神的双眸俨然黯淡。
[……“妈妈,这幅画是哪里来的?”他朦胧地睁开了双眼,揉着眼睛从床上起了身。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画廊马上就回来。”母亲像是兴高采烈。“今晚和我的小剑叶去伦敦塔桥。”……]
那年他十岁,母亲带他来英国旅行。母亲很喜欢英伦的文化和艺术,时常一个人创作油画,仿名画拍卖。
父亲极不允许。为了这些,父亲跟母亲闹过纷争,动手甩过母亲一巴掌,后来严重到分居,但是母亲并没有因此停止绘画。
他十二岁那年,一天下午放学,由家车直接载去了医院。这才了解,母亲在去交售画店途中遇到了车祸,经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母亲去交售的那幅画,就是他现在眼前橱窗内的这副作品——翠芒,不知道为何母亲取这个画名。
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他已是潇洒有为,堂堂“跨国集团”的总裁公子。儿时与母亲相伴的那段记忆,还感伤地烙在心中。
他可以理解父亲为什么不让母亲进入艺术领域,为什么干涉她对作画的狂热爱好。如果当初母亲没有生下他,凭母亲的那番执着,必定会和父亲走到婚姻的边缘。
嗜理想为疯狂,不管是兴趣也好,事业也罢,对于有家庭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伤。再相爱的夫妻也受不住“荣耀”带来的诱导,正因为人生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给,你看。”思绪复返之刻,姬宫霏扬递上了一张纸条。
她刚进画廊里问了,老板说这幅画是仿品,真品十多年前让作者带回故乡了。她还抄了上海那边珍藏这幅画的画社地址,回去以后让他去看一看。
安剑叶的脸色很阴沉。他接过那张纸条后揉成一团,插进了上衣袋里。“谁让你多此一举的!”冲她丢出一句,向前方的石桥道路去。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姬宫霏扬郁郁。她想,也许这么做揭了他不愿提及,埋葬在心底的伤。回头又看了眼那副摆橱窗里精致的油画,截而离开了。
在伦敦塔桥上可以瞭望到泰晤士河两岸的美丽风光。放眼整个伦敦在黄昏下,梦幻一般的景色。
秋风带来了一丝凉意。拂起了她的衣衫领子,吹散了长发。迎着落日的暮光,站在桥栏边遥观远方,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贴上了她身。“是不是以为我走了?生我气啦!”安剑叶凑着脸庞,瞧着她道。
“你反正向来我行我素。爱干嘛干嘛呗!”姬宫霏扬淡然地说。
“喂!这是你吧!”他从两侧衣袋里伸出了双手。刚要环住她,姬宫霏扬转过了身。
“你的脾气真要改改,这样偏执谁受得了。”
安剑叶还喜眉笑眼,“只要你在我身边不就能控制得当了。”
“那你要是在公司里也这样,下属怎么跟你相处啊!”姬宫霏扬直无奈。
“喏你看!我不是没扔掉嘛!”安剑叶拿出了那张纸条。“这地方是母亲生前最喜欢跑的画社,我去过几次。”他抚上了桥栏,“我从东京学成回来画社就搬了地点。我去找过,但没有寻到。那幅画……”
“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姬宫霏扬接上了话,安剑叶不禁诧异地望向了她。她坦然地说,“你的生母是位业余油画家,在画界应该小有名气吧!我因为怡儿专业领域的关系,对油画家圈子稍有了解。”
“霏扬……”
“有理想,发展自己的特长没什么错。你的母亲很爱你父亲,爱你也爱那个家。”她平和地面对向他道:“这个结该解开了。你的母亲只是想找到生命的价值,她还是很顾家的,从你的性格中都有反映。”不由笑颜奈奈。
“好吧!你说的没错。”安剑叶靠在桥栏上,好像如释重负。“过去永远也回不来,创造理想的未来才变得更有意义吧!”他一把揽过了她,“我现在只关心我们往后每一天的新生活。”之至,吻上了她。
塔桥在夕落的霞光中宛如谢幕的油墨壁画,而他们处在桥段融汇其中,犹似成为了一道绝美的炫彩。……
每人的人生道路不同,需要面对的生活问题,志向面面观都大相径庭。正所谓人各有志,人各有命吧!
上海这两天的天气可不如伦敦的晴空万里。秋雨不断,细细沙沙阴霾得让人烦躁。
傍晚一下班,伊萨就赶回了家。今天一天坐在办公室里都被在家的她搞得心神不定,电话打了又打,信息发了那么多条给她有什么用!唯我独尊的女皇根本不听劝告,不还是那样做了。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房里的气氛笼罩着阴沉。伊萨面对着坐在床上身着蕾丝睡裙长发垂胸的夏心光生气地道。“你倒是说话呀!不喜欢孩子,也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你那么不把我当回事儿,我还要孩子干嘛!”夏心光冲他大叫道。
伊萨无奈置之,“我怎么不关怀你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孩子赌气吧!”
“这么说,你是承认不把我放心上了?每天工作到深更半夜都是假的!”她紧逼道。
伊萨不再与她争什么。婚姻生活到现在半年多,夏心光的“妻管严”,强硬蛮横他已是习以为常。
纵是,软了下来。慢条斯理地说,“算了,打都打掉了。好好养身体吧!想吃什么就说。”
夏心光一副悠悠的样子。她靠着床头,傲着脸,“不是单单滋补就行了,人为的呵护更重要。”伊萨直叹气,一面脱下了西装外套。只听见夏心光说,“我饿了,你去楼下买些外卖上来吧!”
伊萨无奈!重新拿上了外套,看了躺倒在床上的她一眼,便出门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躺在床上的夏心光想着结婚以来无聊的日子,她越来越想念,作为“亚洲新星”的炫目事业,她引以为豪的歌曲销量,以及闪耀的舞台。
她经阔别媒体,大众视线许久,该是整装回归的时候了。
隔了两天双休日,新一周的开始。今天是田思聪出院的日子,王羽翼新闻报社的工作再忙都拉下不去管了。还用说嘛!当然是去接她的男友了。
早晨的太阳暖洋洋地透过窗户洒进了病房,对于要出院的田思聪来说直感愉快。
“你多穿点儿嘛!身体才刚刚恢复,小心着凉。”套装衣裤的王羽翼一面帮他拉着外套臂膀,唠叨着。
田思聪笑她婆妈,还是普通朋友时不觉得,现在才是真性情啊!
“你就嘲讽我吧!没我那么婆妈,每天在你病床边叨叨,你能醒来?”王羽翼帮他打理着,抱怨地道。“也不夸奖两句,算我白奉献了。”
田思聪好笑连连,“好啦!嘉奖你啊!脸过来。”
帮着理放行李的王羽翼奇怪,“你讲大声些不完了,我可没有耳背。”
就在凑近的刹那,田思聪吻触了她唇。王羽翼完全怔住了,眼睛睁得老大,半天也没缓过来。
与此同时,西服款款的安剑叶和潮流着装的水湖闲谈着走了进来。一看到此情,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安剑叶说了句,“水湖,我们走吧!”
“哦!”“小狐狸”立即与他准备离开。
这使囧及的田思聪喊住了他们。这俩儿小子可真会让他难堪啊!见着平时正经八百的警察同志无厘头的神情,安剑叶和水湖都不自觉窃笑。
为儿子大伤痊愈,康复出院,身为警局长的父亲还放下手头的大堆公务,亲自开车来接他。且儿子现在又有了女朋友,真是双喜临门呀!
上了父亲的私车,田思聪说,让安剑叶和水湖赶紧去工作吧!他不要那么多人护送。他们的问候他心领了。
“我们没什么好忙的,还是送你要紧。”不等安剑叶说话,水湖就动作快地把安剑叶推上了轿车后座。
他对他真是无奈,“小狐狸”向来是乐天派,干什么总是少根筋。他在唱片公司是混惯了,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他安剑叶今天上午还有会议,要赶时间回公司去处理呢!
水湖是只要有亲友在就会欢乐过头的类型。车驶的路上就他话最多了,驾车的田思聪的父亲感叹他儿子这位知交和少年时一样,还是那么青春活力无忧无虑的。
其他三人都对他没想法,“小狐狸”愉快的是夸夸其谈。一会儿说他们***的友情是多么催人感动,一会儿又说要是今天甄探也来护送,他们同党兄弟之间不是又多了一桩情深的事嘛!
几人都听他一人唱独角戏,不予发表意见,生怕一搭话他要闹腾了。
直到水湖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进了,竟然肆无忌惮地说,“我准备嘛!年底前买辆二手车开开。到时剑叶和思聪要帮我做参考哦!等我赚了大钱再……”
不想,坐左右两旁的安剑叶,王羽翼,以及他父亲驾驶座旁的田思聪,骤然一致朝“狐狸”警戒地大喊,“你不要命啦!不准你开车!”使他一下子蜷缩的不敢再讲顽皮话了。真是有趣的大男孩哦!
话说回来,甄探今天的确挺忙活。他所在的话剧团要排演新戏了,所以他也就没时间与他们一块儿去接好哥们儿出院了。
再有,他不是年头女友入住了他家嘛!金荧那娇小姐实在是太不让他省心了。不只样样家务都不会做,还要提这个那个的要求。他就没事儿为她转,像伺候公主似的。有时真弄不懂到底是找了个可爱的女朋友,还是领养了一个萝莉的女儿啊!
不过重义气的他,午餐之余依是打了个手机给田思聪表示关心。还问他,今天上午他们去接他,没出什么奇妙的事儿吧!
不愧为同党,真是心有灵犀。田思聪说他,还真是料事入神,随后便把水湖搞出的一系列奥妙状况同甄探说了。
他就知道,不论任何场合,只要有水湖在,准要天下大乱。何况另有“火星人”的安剑叶在身边,就变得更奇乐了。
田思聪说,他由父亲的车子载去了警所,后来发生的情况真太有趣了。
[安剑叶因要赶回公司议会便拦了一辆Taxi,水湖讲他也要回唱片公司,便与他同车随行。
车子开过了两条大马路,眼看就快到跨国了,水湖突然对司机道:“对了,我要先回家一趟,转道吧!”
那司机一下子没了方向,不知所措。这里可是单行道,要调车头也要到前方路口啊!
被水湖这么一闹,人家司机师傅也只好绕路了。这使安剑叶愤然,“喂!你不是知道我要赶会议嘛!瞎折腾什么呀!”水湖见他泛上了怒色,急着要跟他解释。安剑叶烦琐至极,他索性对司机说,“到前面十字路停车谢谢!”
“小狐狸”一阵灰溜溜。他又惹事情了,又把安大少爷惹火了。
瞧他怒气冲冲,“狐狸”连要去工作的心情也没了。回头还要道歉,让耿脾气的大少爷消气,还不是他奥妙搞出来的事情,怪谁啊!
出租车停在了前方十字街口,安剑叶给了司机三十块钱,径直下了车。
“剑叶,不好意思。”水湖从车窗伸出脑袋喊住了他,“今晚我请你吃饭,在商街后新开的……”
“你算了,赚你的生活费去吧!”不平的安剑叶顶回了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水湖像是自讨苦吃,便只好作罢,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那些都是安剑叶回到公司议完了会之后,田思聪打电话谢他,他跟他说的。水湖还请客吃饭呢!田思聪在和安剑叶通话以前就打手机给他,怎么也打不通。“狐狸”像是比安大公子还忙一样,才一个小时的工夫就人间蒸发没音训了。吃不消他啊!
“果然水湖是小强,我由衷的佩服他。”手机那头听完田思聪叙述的甄探,要不是坐的食堂里客满,他准要笑趴下了。
他们欢快地讲了片刻,便又得接着去忙各自下午的工作了。
[上周末回到上海的安剑叶和姬宫霏扬,一出机场就被前来的姬宫氏家车接去了洋房。
姬宫霏扬还想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个事儿的?!原来是唱片公司把他们的行程去向透露给了尊贵的姬宫樱。
安剑叶说,他父亲那边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吧!这里被批完,回去公寓还得被训斥。
“婚礼不办喜帖没有,哦!盖个章登个记这算结婚?”姬宫樱不满得把女儿女婿一并批判,“我看,你们两个是想找寻私奔的快感吧!”
宽敞的客厅里,众人处在一边看着昔日理事长的颜色,她的大女儿姬宫霏纱很是无奈,管家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
面对着坐在沙发上十足女王架势,咄咄逼人的母亲,姬宫霏扬却极为淡然,“正因为不办婚礼,哪儿还发喜帖啊!”
“你这孩子还犟呢!”姬宫樱气愤不堪,立起了身。
“不是!这事儿都赖我。”安剑叶连忙要解说,可却插不上。
姬宫樱看来不是一点儿生气,把矛头完全对向了小女儿,“自由主义,自我主张惯了,这种人生大事也如此率性,姬宫家……”
“姬宫家的颜面都让我一个人丢尽了行了吧!”姬宫霏扬毫不避讳,“反正姬宫霏扬从小就是独行侠,散漫无纪,不是什么高贵名秀,典雅淑女。那种富丽堂皇的仪式我承受不起,过日子是很平常的,只要我生活得好不就可以了。”
纵使,她的姐姐、管家本宫,几名女仆保镖都小心翼翼地瞧着“女王”的脸色。真是感慨外表温柔的“平民千金”骨子里那样强势,一番伶牙俐齿气场显著,不亚于姬宫樱当年初涉商界叱咤风云的魄力。
她的母亲对向来叛逆的她是无可奈何,姬宫霏扬把自主自强经当成习惯。
童年在东京姬宫本家中度过,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去神社历练,之后因为想念父亲一个人回到了上海。十六岁一个人租房,生活学习。到后来打工,考入音乐学院后随校走访演出,被跨国旗下唱片公司相中,作为“平民歌姬”出道。
写词作曲,弹琴唱歌。过去的时光,她的生命中几乎被音乐理想填满了,就算之后与伊萨恋爱,遇到安剑叶现在成了家,脾性和格调还是没多大变化。应该也是不会随波逐流,轻易改变的。
而此刻,她的母亲对她应由的说辞是理屈词穷。她还要强硬的管制吗!只是说了句,“但愿你今后每一天都过得丰腴美满吧!”
出了姬宫公寓,安剑叶才讲她,“算你厉害,这都行!”
“不然你就补办婚礼吧!有多少繁琐的事情要做慢慢忙咯!”姬宫霏扬拖着行李箱,并肩和他往前走着道。
安剑叶好似哭笑不得,“怎么说这也是女人该做的事儿啊!”他露出了奇妙的情面,“喂!不能这样主外主内不分吧!”
想不到率直的姬宫霏扬说,“行啊!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待家里学习怎样做家务活。”
安剑叶知道她是故意讽刺他。唉!安氏就是大男子主义,容不得女人半点儿自主。现在自强不息的“平民千金”入住,或许会改变这一形势?!难以下结论啊!
倒是安剑叶严板的父亲没批评他们小夫妻两人。还对儿媳妇嘘寒问暖,让安剑叶受宠若惊。]
度假回来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安臣兴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平民千金”了。大少爷只觉得父亲有时比疼爱儿子还围护他那个洒脱的儿媳妇呢!
跨国近来接了一个外货的小项目,这是安剑叶正式接任总裁以来第一个全权负责,掌管的事务。也因此他这一周商谈议会,查看下属们递交的提案,忙得不可开交。
星期六待在家里弄了一上午下周会议要用的报表。他的父亲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看电视,管家老婆婆,女仆们在厨房里忙碌,一派和谐。
直到傍晚前去书店的姬宫霏扬归来,安剑叶的报表也做的差不多了。听到她的声音,他跑下了梯。
安臣兴问他,提案整理得怎么样了?“你最好准备的充分点儿,包括出现的技术问题,试验方面都记录下来,以便会议时受用。”
“小case!不出一天我肯定搞定。”安剑叶嬉笑颜面地道,拉上姬宫霏扬向楼上去。
瞧那副年少轻狂,哪像二十五岁成家立业了的男人。他的父亲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不过安剑叶也不是随便夸下海口的。果然,到了第二天午餐前,他就完成了明天会议用的全部备份文件。
东京商法大学院的高才生可不是摆谱的,之前三年的代理位置也不是白干的。
午后,阳光暖和地洒进了卧室内,照到的角落仿佛都充满了盛气。
身着衬衫西裤,脑后系着马尾的姬宫霏扬坐在书桌前翻着琴书。考虑着新歌的音阶,灵感突发处,她会立即拿笔在稿纸写下草拟的调子。涂来划去,一张张乐曲的稿纸铺满了书桌。
“砰”的开门,把专心的姬宫霏扬吓了一瞥。正是红黑相间格子衬衫,牛仔裤的安剑叶。“去喝下午茶吧!”他奕奕地望着她。
她叹了一气,换了本琴书,“你去喝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一边拿了水笔在乐谱上写着音节。
安剑叶无奈,“就下楼喝杯咖啡嘛!双休日还那么认真。”他关上了房门,挤到了她坐书桌前的椅子,搂住了她腰,凑着她脸蛋欣欣笑颜。
感到不适的姬宫霏扬停了笔,侧过了脸,“干嘛呀!”
“你不去我也不去咯!”安剑叶饶有兴致的,“又在写歌啊!让我看看。”他自说自话拿起了书桌上她写了半截的曲谱。
“你干嘛啊!喝咖啡去。”姬宫霏扬拿过了乐谱,有些不满
安剑叶意趣不减,“我现在不想喝咖啡了,我想听你唱歌。平民歌姬忠实粉丝不少,追求者也是数不胜数。本张新专辑打算怎么诱惑大批少男啊!”见她朝自己瞪起眼,安剑叶盈盈好笑。“好了亲爱的,难得的周末就别用功了。你有写歌的时间就直接唱给我听得了,让我来评价评价啊!”
“快放开我。”姬宫霏扬皱上了眉。
“那你快写吧!写完出去走走。”安剑叶强强道。
“你这样我怎么写啊!”她无奈的很。
安剑叶抱紧了她,好似触情地说,“本来在英国能待半个月,结果才一周多就回来了。又是大堆工作要做,感觉和以前一样,好像三天两头见不着面。霏扬,我想……”
“这样不是挺好嘛!工作和家庭两者兼顾,生活也很充实啊!”姬宫霏扬平心地说。
安剑叶贴着她的颈肩,“我希望我们不离不弃,就像吕西安和夏斯特莱夫人一样。”
此话一出,姬宫霏扬立刻神色晴转多云,“看来,那天在邦德街上,你和一帮法国女郎聊得还很深入啊!”安剑叶咯咯直笑。姬宫霏扬没好气地瞥向了他,“我要是成了寡妇,你就……”
“好了嘛!打个比喻啊!”他兴许打断了她的话。
“也没那样比喻的。”她没好气地。
正当他调情凑近她的脸庞时,卧室的门打开了,安剑叶反应快地站起了身,竟是拿着吸尘器的女仆小姐。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他属实不爽。
“是我开的门。”后面跟着的管家老婆婆道。
纵而,大少爷奈何叹了一气,把她们让进了门。坐在书桌前摊着乐谱,拿着笔的姬宫霏扬不由好笑。
德国留学未完成的蓝怡儿,归来上海已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安剑叶和姬宫霏扬结婚度假,也从英国回来了。
大伙儿好久聚一聚了。她本想单独和几个好友碰面,再算上她们大学毕业走上社会,为自己的理想打拼,今后都要以一个成人的心态在人生道路上奋勇直前了。
可姬宫霏扬近来为新专辑繁忙得很,没空参加工作以外的娱乐活动。夏心光的手机也打不通,家里电话她也没有。
最后只有金荧与王羽翼一块儿共进晚餐了。周二的晚上,她们三人在商街大型商场底楼的甜品餐厅用了餐。
金荧真是十足的拜金女。瞧她打扮得粉嫩可爱,提着奢侈手袋,在桌前坐下翻开菜单起就挑贵的点。淡色长裙的蓝怡儿,衣着简便的王羽翼都惊奇。
此家甜品餐厅是**人开的,蛋糕冰激凌什么的也比较贵。金荧毕业到现在一年多没工作没收入。她哪来那么多钱让她花费啊!
娇小姐居然拿出了千元的银行卡,还说今天出来带的少了。她买单,她们就尽情的吃吧!原来那是甄探给的生活费。
“天哪!他平时工资是多少呀!每月都给你几千?”蓝怡儿大呼诧异。
王羽翼说,甄探的父母都定居在英国。“没准儿其中还有他父母寄给他的钱呢!”“男人婆”笑道:“你不如直接叫他把工资卡交给你得了。”
蓝怡儿阵阵好笑。金荧嘟上了小嘴,“我管财务那是早晚的事儿。等着瞧吧!”她喜滋滋地吃着盘中的鲜奶蛋糕道。她的两位好友也只会无奈的摇头了。
晚饭吃到中途,蓝怡儿接了一个神秘打来的手机,随即急着要赶去机场。金荧和王羽翼都好奇怪,她们当然是同往了。
还以为是她什么亲戚,国外归来让她去接机。赶到机场才大吃一惊,她们的高中同学,当年全校受女生欢迎的校草,最重要的是蓝怡儿心念多年的初恋,陈佳杰竟然留洋回国了。
一身绅士西服,头戴帽,拖着厚重行李箱的陈佳杰,与人流旅客一出闸门,就看到站在那儿等候的蓝怡儿了。与她招了招手,同一时望见的蓝怡儿便跑了上去。
之时,望到一旁处着的往昔校友,陈佳杰也和她们打了招呼。
瞧蓝怡儿跟陈佳杰惺惺相惜的笑谈。金荧,王羽翼只觉得马上又要掀起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