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的写真集反响很好,夏心光本人更是意料之中的满意。近来她为了复出后首次演唱会也是如火如荼的排练着,只是事业发展得如此娇人,婚姻感情上却是不近人意。
伊萨一年到头都是早出晚归,好像升上的不是部门经理,用夏心光的话就是堪比总统还忙活。不过她现在重回了经纪公司,“亚洲新星”卷土重来,她哪儿还管得上他啊!虽然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乎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正像她对挚友姬宫霏扬说的,她感觉得出伊萨并不把她放在重要的位置。
夜深缭绕,她们坐在跨国唱片公司大厦外的阶梯上交谈着。
皮衣裤,棕黄短发抽着烟蒂的夏心光对边上牛仔衣装,系着半耸马尾的姬宫霏扬幽幽地道:“生活的大都市里的人有的天真,每天生活得过且过,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往心里去,那样子是悲哀,好像欺骗自己过的快乐,伪装内心真实的感受。还有一种人,他们同样笑脸相迎生活带来的压力和矛盾,他们懂得自立和坚强。可是他们太坦率敏感了,到头来肯为了重要的人付出,却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那样也是悲哀吗!”
姬宫霏扬听着她说的,心里泛起酸涩,“何必讲得那么彻底。”
“我说的不对吗!你肯定也认同我的想法。”夏心光吐着屡屡烟丝,苦笑道:“再有一种人,他们接受随波逐流的生活,每天沉溺放纵,只懂得自我的利益,却难免要伤害到别人,那样子才像真正的洒脱吧?!”说着,勾过了好友的肩。“真可惜,我们是第二种人。霏扬,我想你肯定懂得太过于坚强的背后是什么,因为我们都学不会背叛自己和冷血待人。”
姬宫霏扬淡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光,说真的,我现在不能要孩子,不然的话……”
“即使退出这段婚姻,你也不会放弃事业不是吗!准确地说是音乐理想。”夏心光插上了话。“不过谁让他是这辈子爱定你的安剑叶呢!大不了有了再去打掉。不管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再生气也会雨过天晴的。”
姬宫霏扬摇了摇头,“心光,你太高估他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她倒呼了一气。“我现在是音乐团和唱片公司两头忙,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是有了孩子,先前努力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望着她那双充满了对未来期许的大眼睛,夏心光点了点头。丢掉了烟蒂,靠上了她肩。
“霏扬,玩笑地说,要是我是男人,一定也会不惜任何代价把你追到手,绝对不会比安剑叶差。”瞧她应得好笑,夏心光可不满了。“我是认真的啊!你怎么可以嘲笑我。我要是男人,安剑叶早被甩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说着窃喜地抱住了她,“我会把你抓得紧紧的,然后死缠着你向你表白。霏扬你是属于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搞得姬宫霏扬乐呵不止,“好了心光,别闹了。”
两人坐在那里聊了许久。夏心光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她们两个居然都嫁人了,且讽刺的是霏扬选择的类型是她最讨厌的男人品种。
“品种?!”姬宫霏扬笑出了声。
夏心光还莫名了。“我讲得不对吗!以前你最不屑的就是那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了。”
姬宫霏扬频频点头。说是,她那句“品种”,讲得那位同志好像猫狗之类。惹得她脑中一下子跳出了“贵宾犬”的样子,太搞笑了。
乐得夏心光上气不接下气,“霏扬你好坏!太坏了!”她由是道:“不过,安剑叶可没有宠物那么好哄哦!”
“我才没那么多空去哄他呢!”姬宫霏扬环过了她的肩,“心光,你要知道我们永远是我们自身。既然选择了音乐理想的道路就要用心走下去,不管外来因素有多困扰,也不能影响坚定的信念。”
夏心光兴许地应了一声。纵是,又和挚友谈笑起来……
两周前和水湖吵得不欢而散的蓝怡儿因画廊装修完毕,通知朋友们来庆贺开张。
今天是双休日,大家肯定会来。几天前蓝怡儿听姬宫霏扬和金荧说了水湖的消息,他上个月辞掉了调酒师工作,现在极其欠缺生活费,甚至都快要露宿街头了。
她也了解他好强的自尊心啊!换做那人是她,她也对男友开不了口。可水湖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王羽翼从田思聪那里知道,“小狐狸”打算回跨国唱片。像他说的,多接两个广告就赚回来了呗!
不论怎样,蓝怡儿为他准备了三千五的现金。这钱是给他拿去救济的,希望他付得起房租和煤电水费。
午后时分,朋友们陆续来了。绒衣长裙平底皮鞋,中长发披肩的蓝怡儿站在画廊外恭候大伙儿。
除了要加紧排练演唱会的夏心光以外,朋友们都不少。蓝怡儿很高兴,今天是开放的第一天。
画廊不大,整体布置简约。大家赞“壁画才女”不愧是德国留学回来的,设计得那么美观。
粉嫩衣裙的金荧挽着夹克衣装,阳光朝气的甄探,走马观花地看着一幅幅挂在墙上的壁画。“娇小姐”还不断地向她“老公”提问,好像花美男小子是无所不通的百晓生。真是对她无语啊!
王羽翼像是对摆在柜台中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手绢产生了兴趣。田思聪看她那么喜欢,便要买一个送她。
蓝怡儿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家都是交情甚佳的好友。“就送两个,给你俩儿一人一个吧!”她身旁仪表不凡的陈佳杰也是赞同。
田思聪觉得不妥。她开画廊本来就是赚钱谋生,再说今天第一天开门红,他就让她图个吉利,干脆买两个成一对吧!
蓝怡儿挺感动,便拿了两个湖蓝底色印有龙凤的手绢给他俩儿。
“多少钱?”田警准备掏钱了。
谁知蓝怡儿一报价格,田思聪和王羽翼差些儿没厥倒。
“二百五!”
“什么啊!这么贵啊!”王羽翼脱口而出。
“这个本来就是手绘制作的,算上精力和材料费是比较贵啊!”看蓝怡儿经为难,陈佳杰替她解释。
田思聪尴尬,往西裤口袋里掏钱的手不自觉停住了。
“那个……你想要吗?”田警同志问女友,其实他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要不……算了吧!”王羽翼丧气地道。转然对柜台内的两人问,“可不可以再便宜一点啊?再说了怡儿,你开这样的价钱也不吉利啊!”
一旁观赏着墙上风景画,白衣外套牛仔裤短靴,长黑发的姬宫霏扬听见了他们对话,望向了他们。不禁想起她们高中那年,蓝怡儿和陈佳杰的小插曲。眼下的情形,怡儿是要倾心于他吗!
“一会儿水湖来了怎么是好?!他们毕竟还没有正式分手啊!”想着,姬宫霏扬要往柜台去。
被卫衣装的安剑叶拉住了,“跟我来。”
“你干嘛要走?真是的。”出了画廊没两步,姬宫霏扬甩开了安剑叶的手。
“你跑去和他们理论有何用!蓝怡儿身边有个会操纵她的男人没看出来吗!”安剑叶拿手机一面拨给了铁哥们儿,这种事不找“奥妙小子”找谁。
本以为水湖来了事情会解决。但这回,作为同党兄弟安剑叶是真估量错了。
水湖的来到没有起正面效果,反而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蓝怡儿一见到他就拿出了准备的生活费,这要是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会很没面子的。
如是,水湖当场就翻了脸。不单那样,还把蓝怡儿给他的一叠钱仍在了她头上。看着那些钱纸纷落掉地,大伙儿吃惊透了。
“太过分了!你真是太过分啦!”脸颊上多了两道泪痕的蓝怡儿对水湖大叫道。
即要往内里去,愤慨未平的水湖拉住了她手臂。“告诉你,别把我当乞丐,我不需要怜悯和施舍。”他目视了一眼处在柜台后像是僵持了的陈佳杰,“拿钱打发我也是那家伙的主意吧!你现在倒真是什么都听他的啊!原来回国都是假的是不是!想着初恋才是真的啊!”
“不是那样的!”蓝怡儿心伤地道:“那些钱是给你付清房租用的!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为什么要用钱来打发你呢!陈佳杰是我高中的好朋友,他回国来看我我就不能好好招待他吗!”
“你骗人!到现在你还要说谎!这家伙明明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回国来看你当然是有目的的,你当我是傻瓜啊!”水湖越说越火,他像疯了似的晃着蓝怡儿。“我现在穷鬼一个,任谁都可以欺负我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分手,还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说啊说啊!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有他!不然你就跟他在一起别再来烦我了……”
旁边的金荧和王羽翼都吓坏了,从未见过率真的水湖这样。别讲她们了,铁哥们儿的甄探与田思聪也是一下子被水湖疯狗的样儿怔住。
致使,不等安剑叶要行动,看不下去的姬宫霏扬先一步去劝阻,“水湖你住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这样,甄探、田思聪,王羽翼也试图帮忙扯开两人。
可似乎失去了理智的水湖不听劝。在争端过程中,不经意把姬宫霏扬推在了柜台。不得了的是,桌角放着一把尖利的剪刀,幸好王羽翼发现得及时,揽住了她身。
“霏扬,你没事吧!”真是吓了一跳。这要是被刺到谁的责任?!
“没事,谢谢。”她平缓地道。
反应快地甄探知道要“大祸临头”了,赶忙挡开了水湖让他快走,什么都别再说了。
果然不出所料,怒火丛生的安剑叶径直上去,一拳把水湖打在了地,连同甄探甩在了一边,田思聪的劝解他也完全不听。
“谁都不准帮这小子说话!你不是闲得慌嘛!出去和我打一架,保管你以后生活就会顺顺利利了。”安剑叶桀骜的腔势。
“真是的,叫你走不走,这下麻烦了。”瞧倒在地的水湖,甄探是一个头两个大,往往大少爷怒起来是非常难应付的。
“狐狸”啊!为什么你偏偏失手推出去的是姬宫霏扬呢!“平民千金”谁欺负得了啊!除了大少爷他自己吧!换做要成了王羽翼,田警同志也未必发那么大的火啊!至少你不会挨皮肉之痛了。甄探无奈地想着,忙和田思聪扶起了水湖。
一边姬宫霏扬还在劝阻安剑叶,但他就是不肯作罢。“这里是怡儿的画廊你别闹了,快点儿回家吧!”
“先前你不是不愿意走嘛!是你要管这差事,要管就管到底吧!现在不正好。”安剑叶强词夺理。
气头上的水湖被安剑叶揍也是不愿善罢甘休,他起身甩开甄探和田思聪朝大少爷打去……
傍晚,两人到了家,安臣兴发现儿子嘴角印着伤很是奇怪。
直待上楼进卧室,姬宫霏扬拿了药箱为安剑叶上药。他还要贫嘴,“今天比试过以后我突然发现水湖的伸手进步了。”用棉花签涂着药的姬宫霏扬一阵用力,痛得他大叫,“轻点儿好不好!”
她无奈,纵是在书桌丢下了棉花签,“你自己涂吧!”
“别霏扬,别走……”拉住她的安剑叶解释起下午发生的状况,“我也是看不惯水湖那样嚣张才出手的嘛!你应该理解我的是不是?!”
“本来你打手机给水湖我觉得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但你动了手就是错的。”姬宫霏扬爽快道:“这件事就算在我头上好了。总之以后见了水湖你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别再闹事了。”
收拾起药箱要走出房,安剑叶说,“这事儿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消除,我不想你以后在唱片公司见了水湖难堪。”他还是有所顾虑的。“放心吧!狐狸乐天派得很,没准儿明天就忘了,又恢复他奥妙的状态了。”
姬宫霏扬连连摇头,“你们俩儿难兄难弟还真是事多,反正也只有你最了解他了。”她叹了口气,下楼去帮管家老婆婆准备晚饭了。
安剑叶露着悠哉地笑颜。之时,拿手机拨通了甄探的号码……
话说和女友闹翻以及与铁哥们儿干架,让水湖郁闷了一个晚上。安剑叶家里有心爱的太太为他疗伤,水湖只有同党的另一位至交陪在身旁。
那夜住在甄探家,他甚至把金荧谴去陪画廊的蓝怡儿了,为得就是好好开导开导“小狐狸”。这小子居然还横竖不满,花美男小子安慰了半天是头也痛了。
“什么大不了的啊!我们多年走来的挚友,彼此脾气还不了解吗!你搞得像真的一样,同大少爷生啥气啊!”
“我和他生气?!是他先出手的哎!你怎么帮他说话!”一说到安剑叶,水湖就跳了起来。“你这是在为我开解还是变相讨好他?!拜托好不好!”
“我才要对你说拜托啊!狐狸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小气啦!脑子怎么使的!”花美男小子整个儿奈奈。“我讨好他干嘛!再说他人又不在这里。我是全心全意安慰你啊!”甄探感叹,“他会出手在场每个人都看得懂,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发生的事你和安剑叶立场对换了,你会怎么做?”
水湖一脸茫然地斜向了他,“什么意思?你能别把事情搞复杂化吗!”
甄探要晕菜了,“喂喂!明明是你悬着一根筋在那里和他较劲,我好心开解你还怪我。”
“好好,你说你说!”狐狸拿他没辙。
“那你思考我的问题啊!今个儿发生的事要是你和安剑叶立场对换了,你会怎么做?”见他还二愣着,甄探索性道:“简单地说,蓝怡儿去劝架,安剑叶把她推在了地上。”
“哦!我懂了!”水湖像恍然大悟,还说,“你早这么解释不完了,还绕那么大圈子。”
真让甄探啥想法也没有了。“唉!其实我也知道剑叶是为了霏扬才动手的。霏扬在他心里多重要啊!谁比得上!”水湖似是自嘲地苦笑,“如果是我也会挺身而出替怡儿抱不平的。”
看他平心由论,总算说出了心里话,甄探搭上了他肩。“水湖,回跨国唱片吧!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且是能干好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别忘了,还有一大票少女粉丝在等着你复出呢!哪怕只在荧幕里看到你两个新口香糖广告,她们也会感到幸福的。”
水湖欣然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这两句实在的话,好哥们儿。”
“我们还谁跟谁啊!谢什么!”甄探松了口气,“回头等赚得利息多送我两支新口味的口香糖就行啦!”
水湖不禁又朝他斜眼,“我可不是只会拍口香糖广告啊!等连本带利赚回,我一定好好请你们三个吃顿大餐。”
甄探好笑,“你啊!还是先还清了房钱再说吧!”
接近凌晨了,两人还聊得不亦乐乎,竟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整装待发做回老本行。正像水湖自己说的,他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随时迎接任何挑战。
第二天早晨,嘻哈衣装的“小狐狸,就去跨国娱乐唱片报到了。恰巧碰上夏心光复出后首场演唱会彩排,瞧火辣衣裙棕短发的她在舞台上劲歌热舞,周遭的灯光音响合衬着她动感的歌唱和舞动的曲线,完美的无可比拟,水湖忍不住跟着劲乐扭动跃上了舞台,跳起了他最拿手的Dance,一下子把伴舞和乐手们搞得措手。
夏心光火要上来,底下观演的负责人还连连说,“妙啊!好极了!”
逼得辣妹拔掉音响线,拿话筒朝水湖的耳边大喝,“死狐狸你欠揍啊!”
水湖只好乖乖下了舞台,与照应的工作人员离开了排练厅。
意外的是,因这段小插曲,负责人竟对他刮目相看。说他终于有了作为艺人的觉悟,比以前有灵性了。今后定会器重他,不只是街拍广告,歌手的发展,还要为他全力打造属于他水湖的专有品牌。
“奥妙小子”受宠若惊了,“真哒?!我……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品牌了?是什么?”
负责人老头儿正经使然。说是,这还要感谢夏心光刚一声怒吼,他才想到了他的专有牌子。
水湖好奇透了,“到底是什么啊?”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狐狸啊!”负责人笑起来。“我预备请专业团队为你全力打造这只形象物。”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狐狸呢!”水湖的脸抽得厉害。
高中时在学校的绰号,大学里还是广为流传。踏上工作以后也只有身边的好友这么称呼他了,想不到现在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竟然要把他的绰号发扬光大。
水湖倒叹了一气。想是,如能借此事业蒸蒸日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途径,于是便答应了。
“形象图稿我想亲自通过可以吗?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做好的。”水湖决心地对负责人道。
重新回到经纪公司,继续他偶像的宝座。媒体,各大杂志,娱乐新闻都报道了他复出的消息。广告及平面杂志拍摄多了起来,工作如鱼得水,让水湖自信大增,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盛气的格调。
隔了两天,下班后水湖找安剑叶陪去买送给蓝怡儿的礼物。他想当面向她道歉,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走在车水马龙的商街上,便衣装的水湖眉飞色舞说着近来工作是如何如何顺利,差点儿把狐狸品牌的初稿形象也描绘出来了,幸好及时刹住,没有得意忘形。
但讲了半天,直到挑完礼物,卡其衣裤的安剑叶也没发表什么实质的话。
水湖以为他还记着一星期前在蓝怡儿画廊的不快事。看他脸色暗淡,略显憔悴,水湖便不再开玩笑,买完东西就出了商场。
进了一家西式甜品餐厅,水湖还说他请客吧!现在手头有钱了,就当做是之前他们纷争的和解吧!
“剑叶啊!你就原谅我吧!那天我真的真的是无意把霏扬推出去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坐上了位置,水湖就没完没了地表示歉意。他心里可闷得愁了,今天要是大少爷不原谅他就不放他回去了。
不想,安剑叶一口气喝完了服务生端来的冰水,摆下杯子对他道:“你不觉得选这个地方吃饭对我们多少不便吗!”
看他眼神示意,“奥妙小子”环视了一圈整个偌大的餐厅。这才发现清一色都是学生妹,就在他转脸时,许多餐桌前的小姑娘已经认出了他。不过望着大少爷目不转睛,议论闲说的比他多。
“剑叶,我不是故意要招蜂引蝶的啊!”水湖尴尬地说。
安剑叶属实没想法。他脱了外套,继续喝服务生加满的冰水。
只听见周围传来爱慕的嘘声。这下轮到水湖受不了了,他抓住了安剑叶猛灌杯水的手,害他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儿喷出来,“干嘛啊你!不让人吃饭也不让人喝水,要饿死我啊!”他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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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不让你吃饭啊!但也不能猛喝水嘛!”小狐狸是嫉妒大少爷无意中的耍帅造势了。可看安剑叶瞪起眼睛他又急了, “剑叶,拜托你别再对我撒气了。我已经很诚恳地跟你道谦了啊!”
“谁跟你生气了。”安剑叶无语的架势,“不是你说请客都买好单了嘛!”其实这里就是吃甜品的,晚餐当然是吃不饱。大少爷也不在乎十来块钱,主要是“狐狸”挑错了地方,他整个儿奈何。既然点都点好就算了吧!
水湖是真囧,打从他点好餐就发现选错餐馆了。安剑叶像是无所谓,将错就错的态度,这使“小狐狸”更难堪。
随便吃了两盘西米露加冰点两人就离开了。安剑叶真是汗颜到家了,这个晚上说白了就是全程陪“狐狸”的。那碗吃得是啥啊!还打着港式甜品的活招牌呢!大少爷说,还不如去吃“火烧冰激凌”来得爽呢!一个小碗里就一点点西米加点冰块,价钱还是翻倍的,他家里喝碗绿豆汤都比这强。
“是是是!霏扬煮的什么都好吃,我带错地方了行了吧!别再攻击我了。”水湖快无地自容了。
夜色下,两人走在商街上。到路口时,安剑叶说他去停车场拿车,水湖便在原地等他。
转而,面前酒吧里走出一毛衣短裙,提着名贵包,波波头的女孩与水湖撞了满怀。
“你怎么看路的啊!撞痛我了也不道歉。”她刁蛮地叫道。
水湖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突然认出来,“金荧?!”
喝醉酒的她茫然,这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凑上去定睛一看,“水湖?!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他说着,“你一个人出来喝酒的吗?甄探呢?”安剑叶驾车来了。
眼见金荧晕眩的样子,下车的安剑叶打手机给了甄探。身旁的水湖还扶着娇小姐,问她这个天穿超短裙不冷吗!“甄探怎么不管你啊!那么晚了让你去酒吧喝酒,不负责任嘛!”
金荧却盯着打手机的安剑叶,微妙的眼色。半晌,安剑叶挂了通话,金荧忽然拉上他的手臂。
这个举动让安剑叶反感。要不是甄探的女人,他保管毫不留情叫上水湖走。
“你要干嘛?”他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水湖忙要劝解,金荧似笑非笑地开口了,“女人是会犯贱的。家里有个钱势不缺那么帅的老公,竟然还想着某个过去抛弃她的男人。果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毕竟霏扬也不在乎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因为她自己就是阔千金。何况她在娱乐圈身价不菲,不知道有多少圈内人想要接近她呢!”说完要走。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这回换成安剑叶拉住金荧手臂不让她走了。
水湖看着焦急却插不上话,金荧醉酒指不定会“大吐真言”惹怒大少爷。她哪儿来那么多圈内的小道消息?!还不是甄探那里听来的。那甄探是怎么知道这些花边新闻呢!其就是“狐狸”多嘴多舌的后果啊!
眼下他是一点儿也阻止不了,只能祈祷花美男小子快些出现吧!
“我是说霏扬啊!姬宫霏扬!平民歌姬!”金荧朝着安剑叶喊道。“她心里还想着伊萨呢!是我亲眼看到的。在音乐学院门外,伊萨特意来找她,他们谈得很投机哦!”
水湖满脸窘及。这回是真惨了,金荧把最忌讳的最不该说的全说了。
只见安剑叶缓缓放开了手,面色是既沉郁又带着愤怒。也就在这个时候,套衫裤的甄探来了。
他剧团排演话剧忙了一天,今个儿收工晚了,接到安剑叶手机马上不容分说赶来了。
瞧这情形,以为金荧和大少爷发生了什么过节。待水湖在他耳旁道出真相,甄探大惊失色。
知道闯下大祸了,他拉回金荧的同时,忙对安剑叶解释,“金荧喝醉说胡话呢!那个……剑叶,你别放心上。”连连打趣缓和尴尬,随即要带娇小姐离开。
一面还听到喝得烂醉的金荧嚷嚷,“我才没有乱说呢!我亲眼看到霏扬和伊萨聊得开心……”
“哎哟!你就别再说了。”甄探连拉带拖打发她往车站去,真是把他雷的啊!
他们走远了,水湖本要劝安剑叶。大少爷之至往停在路边的车去,水湖看他的脸色,想还是算了吧!“剑……剑叶,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上车!”上了驾驶座的安剑叶说了句。
“不了,我还是自个儿回去……”
“上车,快点!”非得大少爷板起脸,“小狐狸”才从命。
夜晚商街上的人车熙来攘往。一路行驶,安剑叶都没有和身旁的水湖说话。水湖清楚,他是为金荧的话余悸。
他的神情平静,声色未露。连挚友都少见的情形,这才是安剑叶真正生气的样子吧!
说实话,水湖还宁愿他像少年时期遇到不顺心事情大发雷霆一通就完了,现在这样水湖反而觉得不妙。
又到了一周的周末。水湖睡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觉,中午和田思聪约好了去吃烧烤,他是借巡逻的午休时间赴好哥们儿约。
坐在店里吃着香喷暖和的烧烤,说起那晚遇见酒醉金荧的事。水湖讲,真是一波平一波又起。
“要不是甄探赶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没见当时剑叶的脸色啊!实在是阴郁得可以。”
田思聪放下了可乐杯,奈奈笑说,“我想象得出。他只要碰上关于霏扬的事,脸部表情都很丰富。”
这话说得,不愧是重案组的警组长,语言真够犀利的,乐得水湖前俯后仰,整个烧烤店里的客人差点儿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坏。
吃完了午饭,水湖让田警上他家去坐坐。“反正时间还早嘛!你有站在路边吹冷风,还不如到我家去喝热茶呢!”
田思聪嘲讽地瞥了他一眼,“你家不是三不存嘛!”
水湖急急辩护,“开水还是有的嘛!不然我怎么洗澡!”
“你用开水洗澡的啊?!”田警同志不禁叫起来,“你烫猪啊!”
“当蒸桑拿用啊!不然屋子里没空调,大冬天我不冻死。”水湖理直气壮。
“那你干嘛不装个空调?!买个炉子也好啊!”田思聪真是奈何他。
“钱啊!要装就装高级货,不能太寒酸了。我现在没钱装,何况我的屋子就那点儿平方,装个大玩意儿我还有睡觉地方吗!”水湖头头是道,耍嘴本事堪称一流,“你要让我睡在天花板上吗!那样倒好了,你们来玩我还腾得出地方打四缺一。”
徒步走在寒冷的街上,独具“小狐狸”的油嘴滑舌,田思聪似乎经被他搞得冒热汗了。
谁料回到了租屋,看楼下大包小包像乔迁一样。什么情况啊!那些行李为什么都放在他家门外?!
田思聪还在观察,水湖猛然震惊地叫起来,“我的天哪!爸妈你们来干嘛?”
他的父母还在路边和出租车司机结账,听见传来叫声一致看去。
瞧到是儿子,他的母亲惊喜得上去抱住了他,“我的湖仔,妈咪来看你喽!”
一旁的田思聪在心里感慨,“水湖的母亲好年轻啊!果然长得像妈。”
之际,水湖的母亲放开了久违见面的儿子,转向了便衣的他,“你一定就是……安大公子吧!”
田思聪一下子变得莫名。水湖难堪,要纠正活泼的母亲却插不上话。
“这孩子我喜欢!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有经商头脑。比我们家湖仔强多啦!”水湖的母亲拉着他手不住夸耀,满脸抽搐地田警无措。
终于,“奥妙小子”受不了了。他揽过了母亲,“妈,你不要东扯西说了。你渴吗?湖仔我给你泡茶喝好不好?”
直待父亲与出租车司机结清了路费,水湖帮他们拿上行李准备进屋去。
“一块儿进去坐坐吧!我来沏茶。”水湖笑着对好哥们儿说,“你别说,我的住处还真有一包龙井茶叶。货真价实啊!是同行的歌手送的。”
田思聪笑颜,“我先走了,值勤时间到了,有空再聚。”
水湖想,田警组长准是被他热情的母亲搞得头胀了。看着他离去,便笑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