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霄没有看见轻舞眼角的泪水,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舞儿,为什么你不认我?这半年来,你过的好不好?舞儿,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轻舞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到他话里的相思之情,几乎快抑制不住自己投入他的怀中。
这时,门却被撞开了,耳边传来莫离震怒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莫离刚回到房间,须晴便跑来说似乎看见一名男子潜进轻舞房中,他急忙赶过来,岂知见到的竟是这番情景,又是连奕霄!
连奕霄转头看着门口怒气冲冲的人,他仍紧握着轻舞的手,似是无声的在向莫离宣告:她是他的。
莫离见连奕霄不理,大步上前,出手就是一道狠历的劈掌,连奕霄不得不放开轻舞的手,同莫离打斗起来。轻舞猛地睁开眼,慌里慌张的坐起身,凭着声音望向他们,喊道:“你们快住手!”
两人一顿,一同看向轻舞,连奕霄欲上前,莫离却伸手阻止,连奕霄望他一眼,继而又同他纠缠起来。
轻舞瞪大眼惶恐不安的看着前方,这一刻,她是如此强烈的想看见。不知他们两谁更胜一筹,但她都必须阻止,他们两个都不可以有事。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也正是因为看不见,心里才更加着急。
耳边只听到一声巨响,不知是桌子还是椅子被震碎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跌下了床沿。感觉额头上一阵刺痛袭来,她伸手一抚,竟摸到黏黏湿湿的液体,心一慌,扶着床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努力了一番却感觉手脚根本使不上力,轻舞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当须晴赶到,便见屋内一片狼藉,而莫离与连奕霄打得不可开交。她一路躲闪着来到床前,见轻舞坐在地上流眼泪,额上还流了血,惊叫了一声。
“姑娘”
轻舞像遇见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须晴的手,“你快让……”话未说完,她便突然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须晴望向打斗中的两人,大叫道:“宫主,苏姑娘晕倒了!”
莫离扭头去看,一分神,胸前受了连奕霄一掌。顿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莫离努力将它压下不再理会连奕霄,快步走至须晴身旁,搂过她怀中的轻舞,凛然道:“快去叫大夫!”
连奕霄怔怔的站在那里,他来只是想要轻舞一句话,却不想竟闹成这般,望着轻舞苍白的脸,心似是被剜了一刀。
莫离正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他也很在乎她,刚刚那一掌,他用了八分功力,可他竟因舞儿生生的挨了这一掌。
舞儿,难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吗?
眷恋的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人儿,连奕霄不动声色的走出房间。舞儿,不管你心里是谁,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大夫,她怎么样?”苏沪迫不及待的问大夫,方才一干人离开女儿的房间时,女儿还好好的,才一会儿功夫,女儿竟跌下床磕破了头,房中满是打斗之后的狼藉,实在百思不解。
“苏老爷不要着急,苏小姐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受了惊吓才导致昏倒,静养几天就会没事,我开个方子,你按着方子熬药给她服用十帖即可。只是小姐身体虚弱,且脑中积有淤血,万万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好,那就有劳大夫了。”苏沪转身朝小樱摆摆手,“小樱,你随大夫去抓药。”
等大夫走了以后,苏沪这才转头望向一旁的莫离,“莫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莫离不答反问道:“伯父可认识连庄的人?”
“这……不认识,只是舞儿失踪后,曾有自称连庄的人送来一封信,说舞儿人在连庄,叫我勿要挂念。”苏沪如实说。
“方才便是连庄庄主来此,在下不知其作何念想,遂先出了手,许是打斗中惊吓了舞儿,还请伯父恕罪,”莫离对着苏沪将头一低,语气谦恭,一副请罪的样子。毕竟是自己先动的手,若是理智一些,舞儿也就不会弄得头破血流。
苏沪摇摇头,“不碍事,你也是担心舞儿的安危,”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又说道:“夜深了,莫公子,你先去休息吧,我会叫丫鬟守着舞儿。”
“是,在下告退,”莫离看了一眼轻舞,转身走出房间。
走至廊中,一阵血腥气味又涌上喉间,莫离撇过脸扶着廊柱,吐出一大口鲜血。莫离盯着地上暗红的血迹,抬起袖子擦干唇边血丝,嘴角却浮起一丝讥笑。江湖上,能伤他的人只有他的师傅和姐姐,他连奕霄是第三个。
一早,苏沪就被小厮的吵嚷声吵醒,原来是连庄庄主带着一大堆礼品来拜访。
苏沪连忙梳洗完赶去大厅。只见大厅中立着一位白衣公子,他正打量着挂在正中央那副山水画。
苏沪笑道:“这是小女所画,实在是失礼了。”
连奕霄回过头,微笑着看向厅外同样看着自己的苏老爷,抱拳说道:“在下连奕霄,见过苏伯父。”
苏沪一怔,半响道:“你就是那位连庄庄主?”
连奕霄脸上仍是挂着淡笑,“正是,此前一直未有机会登门拜访伯父,还请伯父不要怪罪。”
“呵呵,哪里哪里,不知是连庄主驾临,实乃有失远迎,快快请坐。来人,看茶!”苏沪打着哈哈,心中却是疑虑重重,不知这连庄主跟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关系。“不知……连公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连奕霄轻抿了一口茶,礼貌道:“苏伯父,我今日是来提亲的,实不相瞒,我与令爱早已许诺此生不离不弃,今日便是来兑现诺言。”
苏沪拿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你说…..你你你与小女已私定终生?”
连奕霄点头:“是”
苏沪盯着连奕霄,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说道:“这么说,几个月前那封信是你嘱咐人送的?”
连奕霄再次点头。
苏沪颔首道:“我就只有舞儿这么一个孩子,那次与花家结亲是迫不得已,而如今你又上门来提亲,这答应与否,我亦是作不了主,何况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我亦是不太知情,这样吧,若是小女答应嫁给你,我便应允,若是她不答应,也请你莫要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