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本想着谦让一下,哪知道白衣女子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
见状,他只好悻悻的将两枚果子收回來,咬了一口:“你要是想杀我也不用等到现在,”
而白衣女子眼神才稍微缓和一些:“知道就好,”
说完这句话,她却是微微蹙眉:“你这身皮倒是厚实,居然这么快就以好转,身上应该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宝贝吧,”
“宝贝沒有,只是这条烂命比别人硬了一些,”张浩回了一句,眼神渐渐阴沉下來,望着手中两枚果子久久不语,
见他似是在想心事,白衣女子并沒有出言打扰,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摇了摇头,
心中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自从得到那九龙天火令,追杀也就接踵而來,直至最后,连心爱的女人也选择背叛,半晌后,张浩突然叹了口气:“人心啊,”
“我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哪儿來的这么多感叹,”白衣女子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也变得清冷起來,并沒有先前那般嘶哑,
可是张浩却并沒有发觉,自顾自的将手中果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这跟年纪沒有关系吧,对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老是用面纱遮脸呢,人长着一副脸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向你这样倒是奇怪了,”
“我为什了要让人看,天下男人沒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似乎是触动了白衣女子的底线,刚刚缓和的眼神又变的冰冷无比,嘶哑着声音道:“就该将他们都杀了,”
听到这番话,张浩的脸色却变得古怪起來,看了看她,随即摇着头道:“这么说似乎有些太过偏执一些吧,我们男人固然有些做的不对,但也罪不在死,更何况又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想的那样,也有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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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你自己吧,”可白衣女子突然打断了张浩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你这种人,本……我见得多了,都是一些嘴上甜蜜,内心毒蝎的男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不如早些死了,倒也干净,”
一番话顿时让张浩愣在那里,片刻后才摸了摸脸,呐呐的道:“祸害,”
“难道不是,”
见状,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哼道:“世上男子多薄情寡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了张嘴,他有心反驳几句,可一看到对方那种冰冷眼神,却沒有再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可白衣女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皱了皱眉问道,
张浩不想在这个话題上跟她争辩什么,摇了摇头,将手中两枚果子吃完后,便自顾自的闭上双眼开始修炼,
“我明天再來看你,”
见他不想说话,白衣女子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到了洞口时,脚步微微一顿,轻声说道,
丢下这句话,便沒再停留,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等他离开以后,张浩才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白衣女子婀娜背影,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來:“此人性格居然比我还要偏执,看來以后这几天说话要小心一些了,到时候别惹得翻脸,现在的伤势……”
低声自语片刻,他才将目光收回,催动体内不死星火,顺着经脉流转,淡淡星芒从银色火流中释放出來,随后渗透进了破裂的经脉当中,
右臂上断裂的骨骼,也是在这星芒修复下快速愈合,这般修炼一直持续到当夜,他才渐渐转醒,
见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了下來,张浩轻轻吐了口气道:“星火本源上次受创后一直都沒有回复,看來得尽快找一种天火给它吞噬,”
这番话要是让那些对天火趋之若鹜的炼药师们知道,将他活吞了的心都有,修真界,天火总共也就那么几种,哪儿有这么糟蹋东西的,
可惜张浩却沒有这样的觉悟,对拥有尊火的他來说,天火只不过是一种补品罢了,
心中盘算半天,也想不到哪里能找到天火踪迹,张浩最后竟是将主意打到九龙天火令上,
在这块令牌中,灵虚子曾经封印了一种名叫“地心血炎”的天火,要是能将其弄來,倒是可以试试,
不过他随后便将这个想法否决,不提九龙天火令此时不再他身边,仅仅灵虚子这一关就不好过,要是让那个老头知道他将“地心血炎”吞噬,恐怕会抡着山河鼎找他拼命,那般场景可不好受,
“灵月那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九龙天火令在他老爹手里,看來老哥并沒有将此事泄露出去,那个小娘皮这番追杀也跟她老爹无关了,”
心中思绪顺着灵虚子又想到了将他追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月神殿殿主,张浩眼神闪烁着森冷光芒,片刻后,喃喃道:“看來得找个时间潜入月神殿,和老哥大哥招呼,别让那个女人知道九龙天火令在他手里,”
一夜就在他这般胡思乱想中度过,等到第二天清晨,白衣女子如约而來,这一次,她的手中却是提着一个竹篮,里面隐隐传出一股香气,
张浩在她出现的一刻,鼻子便使劲嗅了嗅,随即顺着香味望去,见她已经走到洞口,不由得笑道:“好香,这次给我带什么吃的了,”
这是他自从毒王谷一战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可那位白衣女子却并不理会,自顾自走到洞中,衣袖轻轻一挥,便将脚下地面上的尘土掀飞,
将竹篮放下,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烧鸡,两盘素菜,还有一瓶酒,
看到这些后,张浩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刚想开口,白衣女子却自顾自的吃了起來,这一幕,顿时让他脸色僵硬的愣在了那里,
“你一个人吃得完么,”
见她并沒有让自己过去的意思,张浩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片刻后,终是开口问道,
从出生的那座小村子走出來后,他一直都过着逃亡的日子,吃的东西也是茹毛饮血,像这样的酒菜,已近很久沒有尝过,其实这也算不上嘴馋,就是让回味一下那种味道,
“想吃,”
然而白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笑道:“那就用银子來买,”
听得此话,张浩顿时点着头道:“不就是银子吗,想要……”
可是话刚刚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有家当都在灵虚子手中,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沒钱,”见状,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道:“那就沒办法了,我这些可都是花真金白银买來的,等你拿出银子再说,”
“这个……我先欠着成吗,”张浩将目光从她嘴边收回,心中却大骂灵虚子不厚道,当初将纳戒借给他时,也沒说给自己留点儿银子,现在可好,竟然被一个女子奚落,
“欠着,呵……你拿什么还,”
白衣女子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玉手抓起那只烧鸡,扯下一只鸡腿,轻轻咬了一口,还故意举起來晃了晃,
“当然是拿银子还你了,要不然还怎样,”张浩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
此刻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白衣女子是故意的,否则,也不会将东西带到这里,不过令他想不明白的却是,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银子,哼,你要是还不出呢,”
白衣女子将手中鸡腿轻轻放下,一脸好笑的看着他,道:“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闻言,张浩心中急跳:“來了,來了,果然有古怪,”
不过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主意,先说出來听听,”
看见他一脸警惕的模样,白衣女子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笑意,拍了拍手,站起身來:“你要是真的想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押点什么,”
说到这里,她双眼却在张浩身上扫了扫,随后停留在黑色战刀之上,
“我说呢,原來你是想打我这把刀的主意,”
看见对方眼神停留在自己身边的战刀上,张浩顿时恍然,冷笑道:“少吃一顿又死不了人,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见他不同意,白衣女子也不着急,又慢慢坐下身來,自顾自的吃着,期间还时不时喝上一口酒,
不过她的面纱却从始至终都沒有掀开,在吃的时候,只是轻轻揭起一些,随后却又放了下來,
“唉,像那些沒有良心的人,就该被活活饿死才好,”
白衣女子将那些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在张浩黑炭般的脸色下,轻轻擦了一下嘴,叹着气道,
而张浩的眼角却在抽搐,有心想要发作,可是一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好作罢,
“怎么,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哑巴啦,”可位白衣女子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淡淡瞥了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见状,张浩终是忍不住想要将心中的话说出來,可又怕对方乘机动手,如果一刀杀了也算是自己命短,可要是偏偏折磨你,可就大大不妙,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话來,”见他犹豫不决,白衣女子却是答应下來,双眼眸中带着丝丝寒意,显然并不像她口中所说不会计较,
“嘿,我一直想问,你带着那个面纱吃饭不累么,难道是长得太难看,怕揭下來吓着别人,”
张浩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可是他这句话刚刚出口,便感受到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只见对面的白衣女子眼神冰寒的望着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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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张浩急忙抬手制止道:“咱们可是说好了不生气的,你……喂……喂……你要干嘛……哎……别动手,别打脸啊……”
还沒等他话音落下,白衣女子已到近前,扬起拳头便狠狠砸了下來,山洞中一时间回响着张浩的惨叫声,
山洞中的惨叫持续半柱香,才渐渐停歇下來,片刻后,白衣女子从里面走出,脚步停在洞口,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腾空扬长而去,
而在山洞中,张浩却趴在地上,咳嗽了片刻,才呲牙咧嘴坐了起來,当他转过身來时,脸上却是一片紫青,嘴角甚至还带着血迹,
“要不是看在你这小娘皮救了老子的份上,今天非让你尝尝这双拳头的厉害,”
抬起左手,将嘴角血迹擦去,张浩望着山洞口,咬牙切齿的骂道,可随后他却牵动体内伤势,脸庞扭曲着吸了一口凉气,悻悻收回目光,
用手揉了揉肿起來的脸庞,叹道:“他娘的,都说了不生气的,这小娘皮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