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声音虽然冰冷,却异常动听。星落循声望去,这人正是冰溪。借着灯光,但见得冰溪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道,“既然要打,也得公平点吧。”说着,又转向祝隐道:“可以给我半个时辰吗?”祝隐想得当初冰溪父亲之恩,手中饮血略略收回,当是点头道:“当然可以!”冰溪默然一笑,当是又转向义荆。星落心下愕然,不知这冰溪又有什么动作,当是细细看去。
冷冷月光下,借的木屋中的余光,但看的冰溪猛然身形顿起。愕然之余,但见数条红线飞出,齐齐套向义荆。片刻间,隐隐可见那红线似乎流传过一阵阵气息,当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义荆体内。又听得冰溪轻唤“张嘴”,纤纤素手平伸半空,手中砰然弹出数粒药丸。义荆心下知晓,这冰溪当是在为自己疗伤,当是大嘴一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瞬间咽喉而下。一阵清凉瞬间传遍全身。方是时,又见得冰湘溪身影飘忽不定,而随着冰溪手中红线的移动,义荆整个身形已如羽毛般腾飘半空,整个身形周围隐隐泛出一层幽光。
见得如此,祝隐仍旧是冷冷一笑,不言一语。恍惚间,半个时辰早已如水而去。冰溪脸色微微泛红,汗水细细而出,早已遍布脸颊。但见得那数条红线忽然间一时断去,义荆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控制,从空中摔下。片刻间,但听的义荆忽然大吼,身形顿转,平稳落地。星落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想义荆半个时辰前还是如同个半死人般,在冰溪手中紧紧过了半个时辰,整个人已然脱胎换骨,仿佛根本不曾受过伤。
惊叹之余,星落亦对这个冰溪是刮目相看,心下道:“想不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让人难以相信。”
见得义荆伤势竟在这片刻间完好,祝隐亦是不敢相信,心下不禁愕然。
“义堡主,我可没本事让你恢复原来的功力。不过,我用药将你的所有功力集中于一时。倒也可以让你一拼,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药虽然能助你瞬间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但可不是帮你增长了功力,而是通过药物一时将功力集于片刻,待得药效一过,你将会浑身虚脱,小半个月之内,恐怕不能下床。”冰溪淡淡道,“不过,今日这一战,你最紧要的当是保住性命,相信你不会介意我对你用如此之药吧?”
义荆黯然片刻,心下也明了,如果今日能保住性命,别说小半个月,便是大半年又如何呢?想罢,义荆当是道:“仙子此番恩德,义某若能保得性命,他日定当报答。”
“那倒不必,我帮你,纯粹是因为你受伤严重,不想你练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听得冰溪直言,义荆苦笑之余,当是道:“义某绝非贪生怕死,今日谁生谁死,当还是未知数呢!”“废话少说,来吧!”祝隐手中饮血已经红芒盛出,随时而至。
义荆顿时运气,右手指天,指间隐隐闪动出一条白刃。见得如此,星落也是愕然,这义荆竟然以气为剑,自身修为当是不可小觑。转瞬间,又见得义荆腾跃而去,周身光芒盛开,瞬间竟刺出无数道剑影。祝隐冷冷一哼,饮血急速而至,片刻间,双方交手数十招,彼此是难分秋色。见得双方剑法精绝,星落亦是慨叹。
祝隐招招致命,却也被义荆尽数破解。但听得祝隐道:“狂剑果然了得,看来江湖中对你的盛赞还是有些根据。”
义荆冷哼道:“老贼,如果不是中了你的阴计,你早成义某剑下之鬼。”
“口气不小!”祝隐持剑而至,“说此大话,小心被天下人笑话。”
祝隐饮血一挥,转瞬而至,避开义荆的道道利刃,猛地一个翻身,顿时直刺向义荆腋下。义荆斜斜望去,手中利剑斜斜挡下,双剑交汇,双方又是一掌击出,顿时掌风四溢,一道光痕撕裂般荡漾开去。双方皆是全身剧烈抖动,震退开足有十丈之余。两人分退开去,可各自手掌,却是隐隐胀痛发麻。祝隐脸部肌肉剧烈抖动着,愤怒如兽。义荆略略收功,心下却更是佩服起冰溪来,只是,一想到此战之后,自己小半个月也无法下床,又是一阵心凉。
星落看的心血如潮,心下佩服之余,也是随时司机而动。这三兄弟更是双眼大睁,怔怔地盯着这两人。祝隐狂吼一声,幻影顿起,晦暗天空下,一时间身形如潮。义荆冷冷旁观,当是适时刺出,短暂的停顿下,猛见得祝隐身形顿住,急急闪去之余,手中饮血再次挥劈而至。祝隐心中愕然,不想这义荆出剑如此之快,当真让人难以防及。方是时,祝隐似乎彻底的爆怒起来,如发狂的野兽般如电而去。义荆当是扫过一丝急促,发功之余,忽觉体内真气逆行,一时间难以动身。心中顿时虚汗直渗,心想毕竟是以药物来短暂爆发出自身力量,缺陷还是难以掩盖。
寻思间,祝隐已经一剑直刺向义荆心窝。义荆只得侧身而过,紧紧贴着剑刃闪到了一旁。义荆望向左臂,虽然闪过,仍旧被这剑气所划了个长长的口子,一时间鲜血染红了衣裳。“受死吧!”祝隐一声大吼,紧紧追上,又是一剑指天,直劈而去。义荆抬眼望去,心下生凉。一时间喜怒交错,猛然间只见得义荆转身欲走,而身后祝隐带着笑意已经劈头而至。却仅仅在片刻间,但见义荆身形一停,猛然翻身,一时间凑到了祝隐身前。祝隐大惊,劈出的剑一时收住,变劈为刺。
不想,方在此刻,这义荆竟然头也不回,一剑朝后,竟然从自己身侧穿过直刺向了身后的祝隐。祝隐只感腹下吃痛,已然被剑刺穿。不觉又是长剑一挥,顿时直劈在了义荆肩上,顺势又是卯足了劲一掌劈出,顿时将义荆击飞了出去。
那剩下的四人当是大叫着“师父”急急追上,却见得义荆已然断气,早已魂去无踪。这祝隐也是一声闷哼,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刚落在地上,这死人便一起冲了上来。那乌鸦和黑熊顿时迎出,片刻间竟已将身负重伤的四人打落在地。这祝隐忍痛望向这四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义荆当是道:“哼,这新仇旧恨,今日当是算得明白!”
“说的好!”方在此时,猛听的暗空中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了结了你与他之间的新仇旧恨,也是时候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了!”
这祝隐一听,心下顿时生凉,当是循声望去,但见夜空下一身缚长剑之人徐徐而下,还带着一个少女。一时间,又见得三人紧随而至。
片刻间,空气如凝结般让人感到沉重,又一场厮杀在酝酿中将随时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