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里面的药全部都取出来,再掀起里面的一层薄纸。下面竟然是一些白色的粉末。他把瓶口凑到警犬的鼻子底下,那只狗立刻狂吠了起来。
“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我犯了什么法?”田大龙不愿意去那种地方。
“现在初步怀疑你携带了毒品,麻烦你跟我们去下警局。”
田大龙震惊至极,他老实本份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尤其是携毒这一罪名,他吓得腿都发软了。
“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东西。”他像发了痫一样地叫了起来。
他在警局把事情所有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最后他想起来自己中途喝了一杯茶之后就昏昏欲睡了。他想到了唐晚晴,立刻告诉了警察。
警察又打电话给唐晚晴。
一刻钟之后,她就到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田大龙怒不可遏地说道。
“姑丈,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我肚子疼,所以去洗手间了。回来就看不到你了。发生了什么事?”
唐晚晴还是一副懵懂茫然的模样。
“都是你,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田大龙思来想去,还是晚晴的嫌疑最大。
“姑丈,我怎么害你了,我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你偷偷地在我的身上藏毒,你还装蒜,你为什么要害我!”田大龙又急又怒地说道。
“我真的没害你,你是我的亲人,我为什么要害你啊。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警察先生,到底我姑丈犯了什么法?”
晚晴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们也别再吵了。我们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冤枉你们其中每一个人。这位小姐,你也过来录一份口供。”
最后田大龙被拘留起来了,晚晴却是释放了。那只药瓶上面留下的是田大龙的指纹。里面装的是海洛英。
田大龙一下子慌了神,一方面妻子女儿行踪不明,另一方面居然自己也被抓了起来。
晚晴想保释他都不行。随后她就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她撑开伞走在路上,原先愁云惨雾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满面。
谁要是敢阻止她的前进,那就是她唐晚晴的敌人。
端木尘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立刻叫程汐澈与自己一同前去。
在那里,她见到了颓废苍老的田大龙。
田大龙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
“端木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伯父,你冷静一下,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她安慰着田大龙激动的心情。
程汐澈轻咳了一声说道:“伯父,我是小尘的丈夫,也是一名律师,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尽力而为。”
“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他们说我藏毒,这简直是天方夜潭,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我清贫地过了这一辈子,怎么会想到现在去贩毒!”
田大龙絮絮地说着他的不幸,可是警察不相信他,他们只看证据。
程汐澈听了田大龙事件的来龙去脉,毫无疑问,如果田大龙没有粉饰,没有夸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的话,那么晚晴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我打赢这场官司有多大的把握。”田大龙在陈述完事件之后,急忙问道,“我要去找我的老伴,还有我的女儿。我不希望这个家散了。”
五十多岁的田大龙说着说着,就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端木尘与程汐澈面面相觑。他们可以说并不了解田大龙,可对于晚晴的为人却很清楚。
程汐澈答应帮田大龙打这场官司。
在离开了探监所,她对程汐澈说道:“这场官司好打吗?”
“只要能证明伯父的毒品来源,就能证明他的清白。可问题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他身上携带的药瓶,留在瓶子上的指纹,种种证据都针对他。”
“那可不可以证明他去过晚晴家,这些都是晚晴搞出来诬陷他的。”
“你能在证明这药瓶里的毒品是晚晴装进去的吗?”
“可是伯父说在晚晴家里喝过一杯茶之后,他就睡着了。那不就证明这杯茶有问题吗?”
“你能查到他喝的是哪一种茶吗?我们有证据吗?即使有,我们能随便去别人的家里找吗?我们不是警察,没权闯入民宅的。”
“我知道,可是田伯父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他经不起折腾,他不想坐牢。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他避免坐牢呢。”
“证据。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证明他是受害者,可是你认为唐晚晴会交待出来吗?如果她肯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那么她就不是唐晚晴了。”
“我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变成这样。我现在相信子阳的失踪一定与她有关系,说不定伯母也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她怎么会变成一个可怕的女人。”
“你别忘记了,唐晚晴她还有一个护身符,那就是在医学上是承认她有精神疾病的。即使我们有证据也告不了她。”
“难道她这样逍遥法外就可以了吗?子阳的一家多么无辜。我见过子阳的女儿,很可爱也很漂亮,本来像她那样的年纪,应该在父母的怀里成长,可现在她认晚晴为母亲。我听了多替子阳感到不值。”
她握紧了拳头,想到子阳与伯母下落不明,心中的愤懑就快溢了出来。
“你再气愤也没有用,我们用理智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情。万一我们打草惊蛇,惹恼了唐晚晴,说不定她会撕票。”
“你是说她撕谁的票?子阳跟伯母现在究竟在哪里?”
“这个我也很难说。你不是去过她家吗?你想想看,最容易藏身之处是在哪里?”
在他的鼓励之下,她努力地回想唐晚晴家的一切。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他们家有一间房装了防盗门,是那种很厚实的门。我问她为什么要装这个,她告诉我是为了保护钱财不被人盗走。可是事后我想想不太对劲,即使有钱财也应该放到保险箱里,为什么要特意弄个房间来装这些贵重的现金呢。”
“你说的很对,也许那间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有可能子阳跟伯母就关在那里面。”
他说着说着,就发现她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连忙煞住了话题说道,“你不要想着自己去查,你不是警察。唐晚晴现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万一惹急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我害了伯父。要不是我让他去晚晴家里查查子阳与伯母的下落,那么晚晴就不可能会对他下手。我不能这么自私了,为个人的安全而牺牲他们!”
她懊恼地说道。因为她不想后清瀚冒这个险,于是就鼓动田大龙去查。哪知弄巧成拙,反而被晚晴看出了端睨。
“停!”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别再趟这浑水了。你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精神不健全的人,她要是发起疯来,谁也无法预料这个后果。”
“我要救出伯父,绝不能让他坐牢。伯母与子阳下落未明,也许他们已经……”她说到这里,喉咙就像梗着硬块,颤声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想办法,但这个前提是保证你的个人安全,你不是警察,也不是受训过的军人,你要记住你还有我跟小满,我们不能失去你。”他深谙妻子的个性,所以说什么也不想让她冒这个险。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你有办法对付晚晴吗?”
“我会尽力而为。”他有预配这个可能是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同时唐晚晴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我相信你!”她知道他有这个本事,会替田伯父解困。
在医院的病房内,秦然喝着晚晴煲着汤,一边对她说:“怎么会这样?”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个月都替子阳寄钱过去,是不是因为这样地害了他呢?”
“我不信,爸怎么会藏毒呢。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虽然田大龙对他与子阳的婚事很是不满,一度激烈地反对,可是田大龙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品德败坏的人。
“我也想不到姑丈会吸毒,可能是被猪朋狗友带坏了吧。”晚晴愁云惨雾地说道。“子阳家中接二连三地出事,姑妈与子阳又下落不明,姑丈又出了这样的事……”
晚晴煲汤的手艺很好,鲜美可口,可他只能喝上一小碗就不能再喝了。他把碗递给了晚晴。
“我们替他请个大律师吧。爸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谁会陷害他?”她激动地嚷嚷起来,“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除了我们没有一个熟人,谁会去害一个老头子呢。”
他看到她的情绪如此地激动,惊讶地睁大眼睛。
晚晴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说错话了,连忙缓和了语气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这几天为了姑妈一家的事,都急得上了火。他们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尽遇到这种不幸的事呢。至于请律师,你放心吧,我已经替他物色好了。”
秦然现在是有心无力,可隐隐地又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