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夜妖的脚步,差一点就冲上前去,可是在最后一刻,所有的理智让她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双眼一阵胀痛,她不知道要有多么强大的勇气,才能直视眼前的一幕。
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那种冰肌玉骨一般的美,如同高山之上的白雪皑皑,那么的清澈透亮,可是,眼前的她……
母亲……母亲……
夜妖的心里,在痛苦的呐喊!
“百里琉霜,你抬眼双眼看看,哀家把谁带来了。”太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夜妖立即隐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恢复刚刚的模样,好像屋内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一丝影响。
太后回头,朝夜妖看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百里琉霜缓缓开双眼,眼前的影物有些模糊,但是太后身后的那个人,轮廓还是那么的熟悉。
“小妖儿……”她艰难的开口,声如同破鼓被风吹过时,发出的声音,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人的声音。
夜妖的心在滴血!究竟这此日子,母亲在这里受了多少折磨!
而且,他的霁郎对于这些折磨,也是感同深受!有一种痛,是让你根本就感觉不到了,连心都是空的,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摘走了!
母亲,母亲!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在翻滚,可是只能在她的心里无声的咆哮!
“君兰心!你放了妖儿,咱们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百里琉霜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太后怒喝道。
太后冷冷一笑,走上前去,“百里琉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与哀家谈条件?”
“君兰心!你若是敢碰她一根头发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生生世世与你为敌!不死不休!”百里琉霜一字一句,瞪着君兰心。
夜妖差一点控制不住,泪水在眼中打转,还好,现在君兰心一直没有注意到她。
“百里琉霜,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护得了谁?”太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许,对身后的夜妖冷声吩咐道:“夜妖,拿起一旁的鞭子,好好的给我抽一顿!”
夜妖抬步,朝一旁走去,握着一旁的鞭子。
她看了一眼这个鞭子的材质,突然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鞭子,好像是翼蛇的蛇皮做的!她的手背上,青筋直露,退去所有的血色。
翼蛇的发蛇皮抽在人的身上,要比普通的鞭子痛十倍不止!伤口还不容易愈合。
“妖儿,妖儿!你怎么了?”百里琉霜发觉夜妖有些不对劲,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妖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母亲啊!”
“你叫破嗓子都没有用,中了食心蛊,她还能认得出你是谁?”
“君兰心!”百里琉霜一听,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去发抖,可是,她又有些不太相信,以她的霁儿的那种警惕性,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妖儿中了食心蛊?!
“夜妖,以后你的母亲,就要你亲自照料了!抽完这二十鞭之后,你就在这里守着,让你的母亲好好的看看你。”君兰心笑着吩咐。
“是!”夜妖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她拿着手中的鞭子,朝百里琉霜走了过去。
挥着手中的鞭子朝百里琉霜抽了过去,一鞭一鞭,没有的丝毫的犹豫!
太后看着这一幕,心情特别好,白越到夜妖将二十鞭全都抽完,她才转身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
百里琉霜,气若游丝,不过她还是拼进全身的力气支撑着,朝夜妖望了过去,眼中含着一丝暗喜。
刚刚的鞭子看似来势汹汹,但是落到她的身上,却轻柔至极,如果真的中了食心蛊,小妖儿怎么可能控制力量到这种程度!
夜妖突然一改之前的僵硬,冲上前去抱着百里琉霜的身子。
滚烫的泪水落在百里琉霜的胸前,她不敢哭了声,外面还有两个守卫,可是肩膀却因为这样汹涌的哭泣,控制不住的轻颤着。
百里琉霜的心里,都明白,轻轻的拿脸颊蹭了蹭夜妖的头。
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小妖儿面,也算是上天待她不薄!
夜妖哭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将身上的一个药丸拿了出来,这是南扶风配的,上一次司马风霁突然昏迷就是吃的这种,她立即塞到百里琉霜的嘴里。
百里琉霜摇摇头,示意夜妖,这些对她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夜妖立即制止百里琉霜,将她身上的的绳子轻轻的松开,两人就这么瘫软在地上,抱成一团。
夜妖拿起百里琉霜满是血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道:母亲,活下去!
百里琉霜看着夜妖的小脸,轻轻的给她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活着太累了,累到她已经一时一刻都不想留在这个世上。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帝都?”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我不能看霁郎努力了那么多,到最后还是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
“傻丫头,中了生死祭,我们能活下来一个,就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
“不,还有别的方法,我已经找到别的方法了!”
“不可!”
夜妖看着百里琉霜,她明白,就连母亲都知道能解开生死祭的方法,但是他们却都不让她试一试!
她抬起百里琉霜的手,接着在掌心里写着。
“我不会放充,龙骑卫已经被我调到青城,现在我已经无法离开帝都,就让我试一试。”
写完,她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不行!”百里琉霜立即拒绝,她绝不能让夜妖为了她身犯险境。
“妖儿,这一辈了,我欠霁儿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他失去你,就算是母亲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受任何伤害,母亲一死,对霁儿的反噬也将停止,一切,都结束了!”
“不,母亲不能死,不能死!”夜妖扑到百里琉霜的怀里,像个没有一点安全感的孩子。
百里琉霜抱着夜妖,这一生,终于有了一种做母亲的感觉。这一种感觉,是在她的霁儿身上都没有得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