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烟与莫颜脚步匆忙的赶至金銮殿,才走到殿门外,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皇上,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们熙儿不是那样随便的男人。人都说知子莫若母,我绝对相信我们熙儿的为人!请皇上为熙儿证明清白啊,呜呜呜!”是司马熙的母妃董太妃在哭诉。
周含烟嘴角一抽,这金銮殿果然如同莫颜所说的,不再是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反倒成了菜市场了哈?
没有犹豫的迈着金莲碎步走进殿内,有眼尖的大臣看到一身正装的周含烟走进来,忙作揖问安。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呼百应,又有许多大臣们对周含烟行礼。
周含烟挥挥袖,倒是不耐烦了的样子,“行了,都免礼吧!”
话落,大步朝金銮殿正中央走过去。
“皇后,你怎么过来了?”司马逸头疼的坐在龙椅上,看到款款而来的周含烟,忙站起身步下高台,来到金銮殿大殿上询问出声。
周含烟走上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然后才婉声应道:“臣妾听闻雨儿公主出事了,心下惦记着这个可爱的小妹子,所以就来看看。”
她刚说完话,那边一个娇小的人儿便哭丧着一张脸唤出声,“皇后姐姐!”
一副要哭了的语气!
周含烟扭头循声看过去,正是诸葛沁雨。她双眼红肿,想必是一直在哭,眼窝子发黑,明显昨晚纵欲过度。
强忍着心下想要爆笑,然后跳上前抓住诸葛沁雨的手恭喜她美梦成真的冲动。周含烟作出一副焦急的关切状,“雨儿,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谁欺负你了?告诉本宫,本宫帮你结果了他!”
“......”金銮殿上霎时寂静无声,某些大臣惊恐的看向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司马熙,偷偷的倒抽凉气。
倒是司马熙的母妃董太妃最先回过神,更加凄厉的哭嚎起来,“呜呜呜,皇后娘娘你要为熙儿做主啊。先皇去世时可是嘱托娘娘与皇上好好对待熙儿的,你们可不能言而无信,自断手足啊!”
闻言,周含烟错愕的看向董太妃,后知后觉的‘才看到’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司马熙。
“哎呀,这是怎么啦?是谁狗胆包天,将怡亲王绑起来的?不想活了吗?”周含烟扯着嗓子,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好奇的表情。
诸葛清云脸颊抽了五六次,声音森冷的应道:“是本宫这个狗胆包天的异国太子绑了贵国色胆包天的怡亲王爷!”
“......”金銮殿上再次鸦雀无声,某些大臣们眼珠子忙坏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瞬间黑了脸的诸葛清云,一会儿看向五花大绑连嘴巴都给塞上布条儿的司马熙。
司马逸上前拉了一把周含烟,小声道:“烟儿,你别添乱了,少说几句吧!”
周含烟还要说什么,却被诸葛清云打断了话茬儿。
就听诸葛清云愤愤的指责道:“皇上,今日当着贵国文武百官的面,请您务必要给本宫和沁雨公主一个交代!贵国怡亲王爷酒后乱性,对本宫的爱妹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嗯,叔可忍大爷还不忍呢!”诸葛沁雨在一旁帮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司马逸头更疼了,这是要逼他清理门户吗?
周含烟见司马逸一脸为难,便凑上前支招儿,“皇上,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诸葛清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扬手指着跪了一地的侍卫和太监,大声嚷道:“皇后娘娘,这些人都是昨夜在使臣行宫守夜巡逻的人。他们刚刚都已经证实了,昨夜怡亲王爷先与沁雨送醉倒了的本宫回到行宫,然后又看到怡亲王爷护送沁雨回她房中。之后便再也没见到怡亲王爷走出来过,这个要如何解释?莫不是皇后娘娘要说,是本宫将贵国的侍卫和太监全都给收买了诬陷怡亲王爷不成?”
周含烟哑然。当然,是故意装出来的哑然!
紧接着,就听诸葛清云继续说道:“今早,本宫尚未醒来,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沁雨的尖叫声,当下整理了衣装飞身出门,有闻声赶来的使臣与本宫一起进入沁雨房中查探情况。结果看到怡亲王爷在沁雨的床上,两人均是薄被裹身,一丝不挂。我们雨儿的身上被怡亲王爷摧残的体无完肤,并且连最宝贵的贞操都被怡亲王爷这个色魔夺去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不,不可能!怡亲王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礼仪廉耻还是懂的,他绝不会做那种事情!”周含烟先是惊呼出声,随即肯定的否决对方的话。
诸葛清云冷笑一声,大步走到诸葛沁雨面前,当中将她的云袖扶起,露出雪白的手臂。
“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大人请看,本宫的爱妹手臂上守宫砂已经消失,她的清白毁于怡亲王爷手中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家且再看!”诸葛清云激动的诉说着,双手大力的一扯,将云袖又往上掀了几寸,露出一截虽雪白,却印着青紫交加痕迹的肌肤。
他怒声斥责道:“这就是怡亲王伤害本宫爱妹的证据,难道非要本宫的爱妹褪去衣裳给大家看她被摧残的多么严重,你们才满意吗?”
诸葛沁雨听到诸葛清云的质问声,相当配合的挤出几滴眼泪儿,虽没大声哭泣,却是隐忍着不停地抽泣,倒是显得更加可怜了几分。
周含烟叹了口气,上前将司马熙嘴巴里的布条儿抽出来。
她声音平静的询问道:“王爷,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也说上一遍。皇上和本宫不会偏袒任何人,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或是觉得冤屈的,大可说出来。本宫相信,你绝对不是那种胡来的男人!”
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司马熙感激的都快哭了,他目光凄楚的看着周含烟,像是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似的。
“皇嫂,我......”他哽咽着,说不出下文。倒是一个被先皇护在羽翼下的娇惯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吓傻了似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董太妃却是急了,她狠狠地推了司马熙一下,催促道:“傻孩子,皇后娘娘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母亲和娘娘都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你快将昨夜之事说出来,莫要让别人冤枉了你去!”
司马熙目光很受伤的看着周含烟,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昨夜之事,太子殿下和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喝醉了酒,只记得主动请缨去护送太子殿下,然后发生过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诸葛清云冷笑,“呵呵,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想把罪过都推掉吗?司马熙,本宫告诉你,你伤害了本宫的妹妹这是事实,今天你必须为你昨夜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司马逸这时候也沉不住气了,他蹙眉看向诸葛清云,声音隐隐压抑着怒气询问道:“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谓的让朕的皇弟付出惨痛的代价,是指要他的命吗?”
诸葛清云火冒三丈,倒不像是在做戏了,“怎么?本宫的皇妹受了这样子的伤害,你们未央皇朝非但不道歉,还咄咄逼人推卸责任?本宫只问,若你们贵国的薇雅公主被人玷污了,你们的处理方式也是这样不了了之吗?恐怕定会将罪犯处以绞刑或五马分尸之刑吧?”
一时间,空气中萦绕着战火纷飞的因子。司马逸与诸葛清云四目交接,火石迸发,似乎要将对方杀之后快似的。
巨大的压抑气氛下,周含烟挺身而出。这本就是一场戏,为了诸葛沁雨能成功在未央皇朝落地生根的戏,她可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生气,气坏了多不值得?
就听她掷地有声的发表观点道:“太子殿下所言差矣!若本国的薇雅公主被人玷污,我们会有两个处理结果,断不会像太子殿下这样只求结果了怡亲王爷的性命如何如何。”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尽是倒抽气声。
诸葛清云收回与司马逸对视的目光,继而狐疑的看向周含烟,“皇后娘娘此话怎讲?”
周含烟弯身,先是将跪在地上的司马熙搀扶起来。哎,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了大半天也怪可怜的哈?
末了,周含烟才开口解释道:“如果本国的薇雅公主被玷污了,皇上会看对方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动机。若对方是心思歹毒作奸犯科的鼠辈,那么皇上自然是要将其处以极刑的。可若是对方为人处事都不错,却因为醉酒了,亦或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与公主发生了关系。那么为了皇室的尊严,为了不草芥人命,我们皇上会选择让对方娶了公主。”
众人听到周含烟这番话,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虽然这法子并不甚好,但是却也挑不出破绽。似乎,也还不错!
比如,怡亲王爷若是娶了沁雨公主,那样是不是就不必处以刑罚了?
诸葛清云眯着眸子,目光死死地盯着周含烟。周含烟唇畔微扬,眼睛却是不经意的眨了眨,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
诸葛清云心下领悟,周含烟这是在无声的告诉他,不能答应的太快,不然会令人起疑,甚至怀疑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他深呼一口气,目光看向司马熙,却是在与周含烟说话:“皇后娘娘说的自然在理,可是却也不妥!本宫只有沁雨这一个妹子,本想着是要她嫁给一个爱她,她也爱着的男子。而怡亲王爷性格懦弱,沉默寡言,完全不是沁雨喜欢的类型,又如何委身嫁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