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厉吼,带着质问,斥责!
两个小宫女眼看闫初夏不相信她们说的,急的直摇头,浑身因为害怕颤抖的更厉害了。
其中一个小宫女似是豁出去了,跪着上前一把将闫初夏的大腿抱住了。
她一边低声哭一边解释道:“不是的娘娘,奴婢们没有乱嚼舌根,请娘娘明鉴啊!虽然奴婢们没有亲眼见证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但是有很多知道内情的人私底下都是这么说的!娘娘,请您让奴婢们把听到的说完,娘娘您大可以分析一下,就知道关于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存在很多疑点,真的不怪奴婢们私下说起的!”
闫初夏哪里肯听?扬手就要掌掴那小宫女。
安嬷嬷见了,忙上前拉住闫初夏。
“娘娘,稍安勿躁啊!既然这小宫女都这么说了,娘娘不妨就听听看。若她说不出子午卯酉,咱们再处置她呗!”
闫初夏狠狠地甩开安嬷嬷,真是气的快要抓狂了。
不过,想到今日教训了这两个小宫女,明日不知道谁还会谣传这件事情。倒不如她听听看事情的始末,若当真是污蔑了周含烟,那她就代替周含烟处死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小宫女。若果真有诸多疑点,将矛头指向了周含烟,那她也定要去找周含烟验证一番。
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如果是假的,她必须得提醒周含烟和皇上早点处理这些散播谣言的大胆婢子!
如此心中思量了一番,闫初夏长长的吸了口气,慢慢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你们两个起身,擦干眼泪到本宫的寝宫回话吧!”闫初夏一甩长袖,率先转身迈开步子朝漪澜殿走去。
安嬷嬷在后面催促两个吓的不知所措的宫女,千保证万保证,表示她们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贵妃娘娘不会为难她们。毕竟,谣言也不是她们散播的对吧?
两个小宫女得到安嬷嬷的保证后,纷纷起身,提着灯笼跟在闫初夏身后,来到了漪澜殿的内殿。
闫初夏坐在桌前,屏退了诗琴书画还有刘嬷嬷,只留下安嬷嬷和那两个垂着头的小宫女。
“好了,现在开始,本宫给你们说完事情始末的机会。”闫初夏抿了口花茶,眼皮子都不抬,只徒自命令出声。
那两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安安分分的样子。
少顷,一个小宫女率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是在福雅郡主成亲那晚被大家知道的。据说皇后娘娘和周统领在宫外偷/情来着,结果也不知道是谁给皇上送了信儿,皇上带着九王爷就前去捉奸了。”
另一个小宫女点头,补充道:“奴婢倒是没有亲眼看到,不过却是听闻当时一起前去的侍卫说,当时皇后娘娘反咬了周统领,说是周统领给她茶水里下了chun药奸污她。对此周统领供认不讳,大方承认下来。”
闫初夏双手死死攥住杯子,声音森冷道:“继续说!”
小宫女应了声,继续说道:“有侍卫私底下说,皇上当时一怒,拔了侍卫的剑就将周统领刺伤了,还扬言要杀死他。皇后娘娘见状,不忍心周统领死在皇上的剑下,就跪在地上哭诉,承认了两人的jian情,还以死逼迫皇上放过周统领。
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又念在她腹中怀着龙种,就忍怒放过了周统领,将皇后娘娘带回宫。可是不知怎么的,路上两个人似乎吵了起来,最后回到宫中后,皇上就将皇后娘娘安置在乾清宫,还找了太医前来给她灌堕胎药。
很多人都说,皇后娘娘当时像是疯了似的,不让那些太医靠近她。还说那些太医很脏,不准碰她,不然她就去死。皇上当时气坏了,可是最终竟然妥协了下来。到现在,太医院的人和当时侍奉在左右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皇后娘娘用了什么办法迫使皇上妥协了,甚至宁愿接受一个野种也不忍心让皇后娘娘死呢!”
闫初夏深呼吸着,整个人快要无法喘气了。这两个小宫女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像极了很真实的事实。
她犹记得,那日与周小柔去乾清宫看望周含烟,结果被告知不准任何人进入。她和周小柔便到御花园散步,然后看到了一个太医从乾清宫方向走过来。
那时候,周小柔叫住那个太医逼问周含烟的情况,那太医被逼无奈只透露说周含烟像是疯了,只一劲儿说着‘脏,不想活了’的话。期间,那太医还曾说起过,周含烟身上有暧昧的痕迹。
如今,这小宫女也提及那日之事,说周含烟像是疯了,嘴里嚷着‘脏了,不想活了’。看样子,这个小宫女道听途说的消息也不是纯粹谣言了!
那么,周含烟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跟周陌引在宫外偷/情了?
疑惑间,就听那小宫女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她说:“哦,对了贵妃娘娘。听说皇后娘娘那晚跟周统领是在宫外的云来客栈偷/情的,事后皇上命人一把火将整个云来客栈都给烧了,几十条人命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那些前去的侍卫也被威-胁,说谁泄露出去当晚的事情,就诛九族呢!”
安嬷嬷在一旁冷声道:“哼,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情就不可能会被传的宫女太监甚至侍卫都知道内情了。你当我家贵妃娘娘是傻的?说,你是不是在造谣生事?”
那小宫女摇手,激动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娘娘您想啊,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哪个说梦话还是酒醉后说出来也不足为奇对吧?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就是找那个第一个说出实情的人也找不出来了。而且,皇上若是想要将知情人全部灭口,那也灭不过来啊!所以,现在知晓内情的人也敢大着胆子说上几句了,不知晓内情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安嬷嬷听到小宫女这样说,低声嘀咕道:“好像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
两个小宫女磕头乞求道:“贵妃娘娘,奴婢们已经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请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婢们吧!”
闫初夏此刻整个人已经僵住了!面对两个小宫女的求饶声,她面无表情,只木讷的坐在桌前。那一双紧紧抱着茶杯的手,抖的厉害,甚至于里面的茶水都洒出来了也不自知。
安嬷嬷见闫初夏不应声,便凑上前低声询问道:“娘娘,您看,这两个小宫女该如何处置啊?”
闫初夏被安嬷嬷唤回神,唇瓣张着,半晌才讪讪道:“下去,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静一静!”
安嬷嬷露出一副关切的样子,一边掏出帕子擦拭闫初夏手上的茶水,一边询问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顿了顿,挥手示意那两个‘吓傻了’的小宫女退下。那两个小宫女立刻连滚带爬的谢恩离开了!
“娘娘,老奴知道你跟婉仪皇后娘娘情同姐妹,关系甚好。若婉仪娘娘真的出了这种事情,娘娘您跟着难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安嬷嬷很故意的咬重‘情同姐妹’四个字。
闫初夏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尤其讽刺!情同姐妹?呵呵,好一个情同姐妹啊!周含烟明明答应要撮合她与周陌引的,可是结果呢?结果她非但没有那样做,反而一直在跟周陌引相好。把她闫初夏当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安嬷嬷见闫初夏脸色难看许多,非但不停下话,还继续添油加醋道:“哎!娘娘,不是老奴说话难听,这件事情疑点甚多,只怕多半儿是要被那两个小宫女说中了。您想啊,无风不起浪啊!那云来客栈,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是不小的。这么多年的老字号招牌,从没出过事儿。怎么突然就烧成灰烬了呢?连人都死在里面,一个活口没留下!依老奴看,估摸是皇上派了大内侍卫将人灭口,然后放火毁尸灭迹的!”
安嬷嬷字字珠玑,分析的合情合理十分到位。闫初夏又不是个傻的,虽然此刻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嗡嗡的响,可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能辨别的!
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安嬷嬷退下。安嬷嬷见自己的目地已经达到,就躬身退了下去。她相信闫初夏已经被拉进了深渊中,至于剩下的事情,就让她自己慢慢掂量办吧!至于她,还要去西宫找自己的新主子讨赏呢!
安嬷嬷退下后,漪澜殿内只剩下闫初夏一个人独坐桌前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惶恐,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生气!愤怒!痛恨!
周含烟,好一个周含烟,你最好祈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否则...
闫初夏凤眸危险的眯紧,唇瓣咬的都快渗血了。
如果周含烟真的跟周陌引有暧昧关系,腹中的骨肉也是周陌引的。那么,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咬牙切齿的消化着两个小宫女说的那些事情,闫初夏开始期盼着自己派出宫打探周陌引安危的侍卫早些回来。
她,急切的希望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谎言,都不是真的!
她希望有人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周陌引不是因为周含烟被皇上刺伤的,也没有跟周含烟发生暧昧关系。周含烟腹中的那个孩子,更加与周陌引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