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努力站了起来,反正都是死,死之前拼一把也算对得起自己。
对面的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忌惮,果然连鬼都要怕不要命的人啊。呵呵,我心里冷笑一声,对着女人喊道:“你过来啊,今天老子豁出去了。”
那“女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向我冲了过来,我强打精神,做好了豁出一切的准备。
“砰!”
“女鬼”应声倒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身后一阵脚步,然后王世虎这孙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终于他妈的来了,还抓鬼呢?就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女鬼”见到王世虎似乎有些忌惮,那双没有黑眼珠的眼睛我身上停了停,结果转身就像逃跑!
操!
做鬼都这么理智吗?知道打不过了就跑。
但我哪里能就这么放过她?况且她还划了老子的肚子,要是伤口再深一点,我估计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王世虎,你他妈不是想抓鬼吗?快上啊,别让她跑了!”我重新跌坐在地上,按压着伤口,冲王世虎喊着。
王世虎看了两眼那“女鬼”,皱着眉头没有动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我他妈算是服了,感情这孙子根本就不靠谱,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吧?
我气急败坏地指着王世虎,“你他妈不是要抓鬼吗?这他妈对方都在你眼皮底下了,你怎么不抓啊?我看你就是个骗子吧。”
王世虎眯了眯眼睛,眼神很是危险,他斜睨着我,“她是人。”
是人?!
我准备好的骂人的腹稿统统都烂在了肚子里,“怎么可能是人?”
以前我是绝对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但是刚刚那女人的指甲差点就给老子剖腹了,这还是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她绝对是人。”王世虎冷静淡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失落,我知道他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真正的鬼而失望。
所以,那个“女鬼”真是人?
操他妈!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不对!
“她不可能还活着,我之前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就在那家酒吧,死相及其难看,但是我敢肯定那就是她。”大致轮廓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和今天晚上这个“女鬼”的模样一致。
王世虎轻飘飘看了我一眼,像是看着一个智障,“世界上本来就有长得很相似的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甚至更多。”
叮咚一声,我脑袋里突然想到双胞胎这样的设定。
操!难道真的是双胞胎?
我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看着满手的鲜血,我脑子有些眩晕,愤怒紧随其后,我他妈被人耍了!
“你他妈刚刚知道是人为什么不把她抓住?!”我有些火大,冲王世虎吼了一声。
王世虎一双眼睛冰冷地可怕,“我没有义务帮你。”
说完他独自转身就要离开,我躺在地上,现在只要动一下腹部伤口就撕裂般的疼,要是王世虎现在把我丢在这里,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出现些什么野兽,我可能都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诶,王世虎,你等等。”我吃力地爬起来,努力跟在他身后,“我受了伤,刚刚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
王世虎没有半点要停下来帮忙的意思,依然自顾自的走。我只能强忍痛楚,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顺便讨好一下他。毕竟我还指望他送我去一下医院。
“别弄脏我的车。”
“好……”
伤口现在已经没怎么流血,只是之前的血液浸湿了衣服,我努力将脏衣服抱在身前,不接触到他的车。
最后他还是将我送到了医院,然后开车离开了,我自己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医院里,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我知道我还没死,命大,不该绝。
呵呵,难道真是应验了祸害六千年的说法?
休息了几天,我被东家成功炒了鱿鱼,现在属于无业游民。但好在我这个人平时还会存一些钱,不至于丢了工作就活不下去。
自从那天之后,我也再没有王世虎的消息,他那天看起来很沮丧,就好像自己的信仰突然有一天崩塌了,整个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说那“女鬼”是人,我在惊骇之后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鬼,比鬼更可怕的,是人。
既然是人,这样捉弄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确定是不是多年前的那件事,但是我回想自己这一生所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有那一件事是最残忍的,最不人道的……
有了猜测,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要真是因为几年前那件事,那个“女鬼”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
休养了一周,我终于出了院,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这里还是我走之前的模样,只是已经落上了一层灰,但还好我没有洁癖,我将包一扔,便扎进了被子里,现在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啪嗒~”
一道很轻微的滴水声突然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松弛的神经突然绷紧,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啪嗒~”又是同样的声音,是水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但是我这房子住了这么久,我从来没听见过这样的声音,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寻着声音慢慢走到厨房,这里我基本不怎么用,最多就是煮个泡面,用了水后也全都关严实了,没有漏水的情况。
“滴答~”
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洗手池的水龙头没有关严。我重新拧了一把,将其关严,水滴声消失。
真是被最近的事情搅得神经衰弱了,这点事情也担惊受怕。
正当我打算离开厨房的时候,突然间,我瞥见了厕所垃圾袋里的一片菜叶……
我敢保证我从来没有买过菜,再说我都这么多天没有回来这里了,怎么可能还有这样一片新鲜的菜叶?
这房间,似乎真的“住着”另一个人。
我从身旁拿起一把菜刀,开始翻找床底,衣柜……所有能藏身的地方,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脸,头很痛,意识也有点浑浊。
“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我浑身一哆嗦,抄起身边的菜刀走到门口。
“叮咚~”
我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是个男人,很眼熟。啊,是那个白队,他是警察。我看他快要失去耐心了,伸手就往我门板上拍,我连忙把菜刀放到一边的鞋柜里,打开了门。
“哎哟,不好意思啊,白队,让你久等了。”
白队挥挥手,一点没计较,只是直直看着我,然后开口道:“上次死了的那个女人你几年前就认识,是吗?”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七年前你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白队看着我眼睛,仿佛想从里面瞧出整个事情的真相,窥探我的内心,“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我这点老底终于还是被翻了出来,暴露在了阳光下,“对,怎么?之前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我是清白的,现在难道还有什么新说法?”
当年那个案件确实是存在,也确实和我有关,但是我并没有杀人。虽然是还有一点隐情,但是我相信警方不可能查到相关资料。
“当年的案件已经盖棺定论,倒是没有新说法,只是前几天那个酒吧女死亡事件和这件事还有点关系。”白队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全部喷在我的脸上,朦胧了我的视线。
眼睛被熏得有些睁不开,我微眯着,问他:“什么关系?”
“当年那个强奸杀人案的被害者是这人朋友,说来也是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变态杀人狂了。
操!
“管我什么事?”谁他妈知道这种事情?
白队又慢悠悠吐出一口烟,慢悠悠开口,“我还没说完呢,被着急。”
我忍住将房门一把甩上的冲动,不耐烦地站在原地等他下文,只听他继续说,“这女人刚好是几年前那案件的目击证人,指证过你,这你也不记得了?”
妈的,说了这么多,原来都是在铺垫这句话呢!
“这他妈多少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住?况且当年那事儿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记得住?”
况且我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这个女人的模样,浓妆艳抹的,就是她的熟人可能不怎么认得出来,何况是我?
白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别有意味地看着我,眼睛里那股精光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
“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这人厚着脸皮问,甚至还意图推开我的门往里进。
我连忙将门挡住,“不好吧,我这人没什么收拾,屋里太乱了,就不请你进去了。白队要是问完了就走吧,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了。”
真他妈蛋疼,这人怎么这样?我不让他进屋的主要原因,其实是我的房间摆满了我最近跟踪的隔壁女孩的各种资料,这可不能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