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若说完，周围陷入了沉默。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蔺韩宇看向她，轻轻皱起眉。
她想的倒不少。
坐在角落里的佑余坐直了身子，细细看着王杜若。
“哈哈哈！”欧阳石老先生听完哈哈笑起来，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小姑娘见解独到。”
王杜若仍然低头磨墨，沉默不语，心里却是千丝万缕。
这些话她本不该说的，只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她自小就听妈妈讲。
后来，看到妈妈和那个人，一步步走到最后。
她始终心中不服。
在她看来，妈妈是卓文君一样的女人，是司马相如配不上卓文君，那个人，更配不上妈妈。
如果有如果，她不想让妈妈和那个人在一起，她也宁愿妈妈没有和那个人生下自己。
也许，妈妈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清河，发纸吧。”欧阳石老先生笑笑，“好久没验收啦。”
欧阳石老先生语气很轻松，但话音未落，房间里的气氛就已经严肃了起来。
连一向冷静的蔺韩宇和颜星舟都对看一眼，有些紧张。
清河点点头，给坐着的二十几个年轻人一人几张纸，几支毛笔，和一个碟子。
然后给每个人的碟子里倒了一些调好的墨。
“诸位，请吧。”
孙芸芸叹息一声：“哎，我以为这次是抽个别人提问，没想到……居然是全体检查啊？”
连小远都用双手撑着脑袋，有点犯愁。
“今天日子喜庆，而且现在在座的，基本全都是老师指点过的学生。”清河笑着说，“老师今天难得有空，说想一起看看。不会写就随便写就好了，画画也行的。自古文无第一，也不是比拼，就是老师想看看你们的字了。当然，要是有他特别喜欢的，他会送点小东西。”
欧阳老先生送的，自然没有什么“小”东西。
的确大多数都是欧阳石指点过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他的习惯，家里长辈在这里，更不可能反对或者逃避。
只是大家都有些后悔：前几天要是再多练练就好了。
一时间，厅里竟然变得像课堂，还是家长陪读的那种。
蔺韩宇拿起一根大号的狼毫，提笔写字。
蔺旭尧和孙芸芸也各自写起来，蔺家长辈就看着他们。
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颜亦欢拿着笔，一脸的忧愁。
写毛笔字，绝对是她的噩梦之一。
“小姑娘，你也写吧。”欧阳石老先生亲手给王杜若递上了几张纸，“用什么笔写？”
王杜若愣了一下，本想拒绝，但总觉得不合适，便轻声回答：“给我一支写小楷的毛笔吧。”
清河给她搬来了一个椅子，她就坐在离欧阳石老先生最近的位置上，轻轻写起来。
蔺母有些担心地看向王杜若，不过最基本的坐姿和握笔，前几天都是教过的，她学的很好。
清河重新给欧阳石老先生磨墨，老先生也继续写着字。
偌大的房间，一时间只能听到书写和翻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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