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炮弹口都对着那白色的城堡,严阵以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严肃,气氛沉静得有些压抑。
“放!”一声令下。
“轰隆!”一声声的炮弹声响彻天空,像要把天空都撕裂。
而前面的白色城堡,笼罩在黑色的烟雾之中,原本还是华丽气魄的城堡,在炮弹的轰炸之下,千疮百孔。
闫律冶看着眼前的场景,冷淡沉稳的站在那里,双眼冰冷无情。
然后,他的手一抬,炮弹声就停了。
袭击只持续了一分钟,连续的轰炸之下,城堡被烟雾笼罩,肉眼看不到它的情况。
KIM看着刚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如此激烈的战况,这、简直就是战争!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了看自己旁边,却不见了闫律冶!
奇怪,他去哪儿了?他们的阵地里没有见到他啊,而且,战士们都紧张有序的按照命令执行着,营救计划已经在进行了。
KIM很着急,这样一番剧烈的轰炸之后,也不知道林毓现在怎么样了,看他们都忙来忙去的有事情,而自己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吗?有什么是他可以做的吗?
是的,闫律冶不在指挥中心,下令停止炮击之后,他亲自潜入了城堡,去营救林毓。
他已经掌握了林毓的具体位置,在给敌人突袭之后,只有趁着敌人慌乱的时候潜进去,对林毓是最安全的。
可当他接近城堡时,看到的情景却让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只见城堡的顶端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只要在踏一步,她就能掉下去,而这城堡,有十层楼那么高,如果她从那里掉下来的话,必死无疑!
那个人站在那里,虽然仰着头看着天空,但他依旧认出了她……林毓!
她怎么会在天台上?情报上显示她不是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吗?难道炮弹波及到了那个房间,所以她逃到了天台去?
是的,站在天台边缘上的人,正是林毓。她神情淡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果然,这天台上的景色就是比较好。就算这里被炸的那么厉害,她所站的这一块依旧完好。
林毓有些痴迷的看着这蓝天白云,缓缓的向它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想要靠近,可是,却那么遥远。
不,只要她踏出了这一步,就能真正的投向天空的怀抱。
她这样想着,脚向外挪了挪,半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林毓!”在下面的闫律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他的感觉判断出,她想干傻事!
为什么?他不是来了吗?他来救她了,为什么不等他?
林毓似乎没有听到闫律冶的声音,手依旧伸向了天空,神情入迷。
“林毓!”闫律冶神情慌张,更撕心裂肺的吼道,用尽了力气,也不管他会被敌人发现,他只想林毓能够听到他的话。
林毓伸向天空的手突然顿住了,眉头微皱,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她终于向下看去。
从烟雾里,她隐约看到了他。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脸上
似乎永远只有冰冷表情的男人,此时却神情慌张的看着她。
果然是他来了吗?
然而,林毓看到了闫律冶,脸上却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而是淡漠,似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继续一点点的,尝试性的挪动脚步,想跨出这道生与死的界线。
闫律冶看到了林毓的表情,知道她听不进去自己任何话,如果要从楼梯或电梯去到电梯,那肯定来不及了,他灵机一动,就顺着破烂的城堡墙上爬了上去!
他是受过训练的,攀爬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他的速度飞快,像一只壁虎一样迅速的在墙上爬着。
林毓没有察觉到他的举动,她认为,现在谁也无法阻止她的举动了。
她眼睛一闭,一只脚就踏了出去,悬空着,只要她再踏起另一只脚,她就能从这里掉下去。
她微微皱起了眉,开始在另一只脚上用力。
然而,就在她准时踏出另一只脚时,突然自己被一个重物推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闫律冶及时赶到把林毓推倒,睁着恐怖的双眼对她吼道,她明明看见他来救她了,还想自杀吗?
林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此时的他,没有穿平时高贵范儿的西装,而是一身军用迷彩服,他的俊脸也显得坚毅,更有一种独特的吸引魅力。
呵,速度还真快,他是怎么上来的?飞上来的吗?
林毓冷冷的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救你啊。”闫律冶拧眉,探究的看着她。
林毓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浓了,“救我?你现在才来救我有用吗?你没来之前,我有可能死了好几次了,果真如此的话,你救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口口声声说要来接我、来救我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来?就不能早点吗?不能让我少受点罪吗?”
“对不起。”闫律冶垂下了眼眸,沉沉的说道。他知道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受了很多罪。他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回来救她。她一定每一天都抱着等他来救她的希望,却又在没等到他时一次次失望。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很多事情发生了是没办法回头的,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样。你不想来救我就直说,不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圣人,你没有救我的责任,就不必费力气了。”林毓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就越过他走向了边缘处,想再次跳下去。
闫律冶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猛地反应了过来,就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质问道:“白轩逸是不是给你打了悲观素。”
什么悲观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闫律冶紧紧的盯着林毓的表情,像是一个医生在诊断病人的病情一样,说道:“这就是他爱做的事,给他的实验品打悲观素,毁掉你的精神世界,让你乖乖接受实验。打了这种悲观素的人,既悲观,有自残倾向,又有言语上的攻击性,让药效更浓,是很可怕的一种药。”
“啪嗒!”听着闫律冶的话,林毓的眼中突然就掉下了一滴一滴的眼泪。
她看着他,似乎有些醒悟了过来,泪眼朦胧的眼里,闪着害怕,“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对你说那样的话?这不是我。”她摇摇头,不敢接受。
好恐怖,她根本不可能说的话却经由她的嘴说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恶魔住在自己体内掌控着她去伤害她在意的人。
闫律冶心疼的看着她这个样子,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接受。不必对自己感到害怕,我会找到解药。”
林毓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他掌心在自己头上的触感,让她感到安心,她觉得自己就是在他手心里呵护成长的。她安心的点点头,对他笑了笑。她会尽力的,尽力遏制这种恐惧感。
“这种东西,可没有解药的。”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
白轩逸!
只见白轩逸穿着他那件科学家的白色袍子,出现在天台上,站在他们两个面前,看着闫律冶和林毓,他嘴角的笑容很是得意。
“只要是毒,就有解药。万物相生相克。”闫律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的拳头紧紧握住。
白轩逸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点点头,“噢,万物皆相生相克是吗?那你知道怎么解掉星月海棠吗?”
林毓心里一咯噔,诧异的看着他。他说的这话是真的吗?可以解掉星月海棠?
闫律冶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吗?神药也应该有对应化解的药啊。”白轩逸耸耸肩,如沐春风的笑着。
林毓看向了闫律冶,眼神有些期待,是真的吗?
闫律冶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白轩逸的眼神冷的足以冻掉整个夏天了。
白轩逸看着闫律冶这样的眼神,倒是觉得受用极了,他看着他,笑的更灿烂了,“为什么不告诉她,解药就是你的血啊。”
“轰!”林毓的脑袋轰炸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闫律冶。白轩逸说的是真的吗?星月海棠的解药就是闫律冶的血?而且,听白轩逸的口气,好像闫律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了。
闫律冶站在那里,表情冰冷,额头上的青筋微露。
“只要你解了她体内的星月海棠,她以后就不用再因为星月海棠而成为别人都想得到的实验品,不用再遭受绑架这样恐怖的事儿了。”白轩逸向林毓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说道:“你该知道的,我们绑架你,倒不是因为你本身做的不对,让我们讨厌你,而真真只是因为你体内有星月海棠而已。”
林毓的神情有些触动,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慌乱。她想起了自己因为这星月海棠所遭受的罪,就感到一阵疼痛,全身都痛,是那种被针扎的痛,像是经由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扎进身体里面,痛极了。她难受得全身直发抖。
白轩逸继而又看着闫律冶,继续说道:“但是你不想,对吧?毕竟你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了星月海棠,怎么可能用你自己的血去解掉呢?”
“白轩逸,你说的太多了。”闫律冶看着白轩逸,一字一句冰冷出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