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来,就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抓,竟将刚刚声势浩大的一拳生生止住。消瘦青年今天连续两次被抓住手,暴怒不已,目露凶光的看向抓他的人。只见此人肤色白皙,气质儒雅,怎么看都像一个文弱书生,而这一名书生的头发却是黄色的。消瘦青年一见到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眼中的凶光亦消失不见,甚至露出恐惧之色。
“怎么回事?”黄发书生淡淡地问道。
消瘦青年可不敢怠慢,立即对他耳语几句。听青年说完,书生看向萱儿,微微点了点头轻笑一下。然后面向束羽,伸出右手。
此刻束羽身上衣物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而书生则衣着华贵的站于束羽跟前,面带微笑,躬身伸手。两者相较之下,反衬得书生超凡脱俗。
见书生生得面善,束羽以为遇到好心相助之人,便伸出手来。可就在这时,书生用只有束羽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萱儿这种天之骄女有你这种废物哥哥也是一种不幸,等我获得照延王朝新秀选拔赛的第一名之后,我便请求陛下赐婚,让萱儿嫁于我。到时,我不想看到你。”说到最后一句时,书生一字一顿。
束羽一怔,慢慢抬起头。书生俯视着他,依然面带微笑,依然躬身伸手,此刻灯光笼罩,在书生身周嵌上一层光晕,恍如救苦救难的神祗下凡,显得那么的神圣。但从那微笑中却看出不加掩饰的蔑视,画面定格在此刻。
“怦怦~~”束羽感到心脏在猛烈地跳动着,血液带着辛酸流遍全身,似乎麻痹了他的四肢。看着书生虚伪的嘴脸,束羽快把牙齿咬碎了,表情也由感激转变为愤怒,手指的关节处直捏得发白,他很想跃起打他一顿,但从书生能轻易阻止消瘦青年的倾力一击来看,他知道自己远不是其对手。此刻他的脑海里只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变强!”束羽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渴望成为强者过。良久,他把手缩了回来,挣扎着站起身。
“萱儿小姐,家弟顽劣,王某管教不当,冒犯之处还望包涵。”书生这时拱手道,说时脸上又挂上善意的微笑,先前的蔑视之意早已隐去。“还不快放开萱儿小姐。”接着又对抓住萱儿的几名青年喝到,语气中夹带着丝丝不快。
萱儿一脱困,便急忙跑到束羽跟前扶着他带着哭腔问道:“哥哥,你的伤怎样了?”
“这位兄台所受的伤不轻,不如这样吧,二位随我回到客栈,我那里有上好的疗伤药,也可以让我好好弥补一下家弟所犯的错误。”书生插话道。
萱儿天真烂漫,并未作多想,当即就要答应。
束羽拉住萱儿的手,冷冷地道:“不必。”说完便带着萱儿向前走去。萱儿虽不解哥哥为何拒绝,但转念一想,可能哥哥见消瘦青年作恶,连带着对书生也无好感。想到此处,也就释然了,转头对着书生微微一笑,算作告别,便扶着哥哥往家的方向走去。
书生看着束羽兄妹离去的背影,脸上现出莫名的笑容。
第二天,束羽醒来,身上的伤已然全好了。束羽以前不知道,每次受伤,父亲都会为他医治,第二天便会完全恢复,以为是父亲高明的医术在起作用。直到有一次父亲不在府中,而自己恰好受了不轻的伤,可第二天又完好如初。这时,束羽才知道自己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
束羽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体恢复的力量,却勾出回忆,他想起昨晚书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幅画面,仿佛又看到了书生虚伪的笑容。他越看越烦,一拳砸过去,却打在了墙上。手上传来的疼痛使他立即清醒了过来,但接下来的感觉却是迷茫和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无奈下走到后山处,他坐在一条小溪旁,看着蜿蜒的溪水从眼前流过,鱼虾嬉戏于水里,鹰隼翱翔于空中,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可束羽却无意欣赏美景,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似乎又忆起书生的虚伪嘴脸,眼中不断有凶色闪现。终于,低吼道:“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成为强者!”
“你真的如此渴望成为强者?”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束羽一个激灵,立即站起看向后面。可却无半点人影,疑惑道:“是谁在说话?”却发现地上有一把黑铁剑。细看之下,这不就是八年前自己捡到的那把剑么,当时不忍丢弃,便把它挂于房内,时间一久早已忘却。可怎么会在这里?正想要捡起它。突然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是我。”束羽着实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差点摔进小溪里。因为他真确的听到声音是从黑铁剑里传出的。
“你,你是什么……物件?”束羽本想说“是什么东西”,可转念一想,这有点骂人的味道,便改口道。
“嘿嘿,好像吓到你了。我本是神兵,无数年前因一场惨烈的斗争而严重受损,陷入沉睡。”铁剑悠悠飘起说道。
“可你为何要帮我?”
“你对从野外捡到的一把破剑都能将其擦净,挂于房内。我观你心肠不错,便愿意助你。现在就让你看一下我的真身吧。”说完,铁剑不断颤抖着,金光闪烁,一条年老的金龙从剑中显现出来,与此同时一股威压伴随而出,顿时溪中鱼虾不再游动,鸟儿亦不敢飞起,仿佛臣子面见君王。
束羽此刻已然反应不过来,只得傻傻地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此剑的器灵。”
“器灵?”
“器灵便是高阶法器经过漫长的岁月渐渐产生的神智,从某种意义来说,产生器灵的法器已算是一种生命了。”
“那你岂不是很强大?”
“当然。”金龙似乎想起了往昔,语气中透露着自傲。随即又叹道:“可我如今重创未复,威能大损。连这个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这时又表露出伤感。
“对了,刚刚我看你好像十分渴望变强。能告诉我原因吗?”金龙眼中闪着精光。
束羽眼神一暗,本不想多说,但见这老龙却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便将昨晚发生的事以其之前的一些遭遇说出。
待得束羽说完,金龙已缩回铁剑里。接着从铁剑中传出声音:“不错,小小年纪经过如此多的磨难,却能坚守本心,不言放弃。实乃大毅力者。”
“可我依然不是那个书生的对手。”束羽沮丧道。接着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道:“若不是这头发,若不是这气运,害我成不了修者,我岂会败得如此惨?你说,这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龙伯淡淡地道:“人生便是一场追寻答案的旅途,而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答案。所以,你能做的便是不断成长,最终获得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