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幻了一下外貌,项杨朝着火神堂飞射而去。
丹鼎乃是火神堂的大长老,洞府自然也是在灵气最为充沛之处,那是一片地火源的中心处。
要说起来,地下那岩浆洞穴出现之后,如今整个浮玉宗火系灵气最佳的位置已经是丹穴山了,但是那地方已经被项杨划作了自家地盘,自然也就轮不到火神堂了。
轻轻松松的闯过了几道普通的禁制,他便到了那片地火源中央的小山上。
常年被地火烧灼,这座小山四周已然焦黑发亮,显露出了融化后的釉质表面,看上去倒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丹鼎的洞府便在这巨大宝石的顶端,他也没盖什么楼台亭阁,而是直接在这山上掏了个洞,随意布置了一下便大功告成。
他们这种炼器师,时不时的会有失败的时候,自己有着法宝保护,但旁边的屋子却没有,出点事故炸毁一片是常有的事,所以也就省的麻烦了。
到了那洞穴的门口,项杨眼睛一亮,这里有个阵盘,其中已经有了不少古禁制的影子。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些古阵纹融汇贯通,还能制作出实物来,我有天地福瑞万灵诀和天衍相助,但这丹鼎可什么都没有,他在炼器和阵法之道上,果然是个天才啊……”
项杨对他的兴趣更大了些,既然是人才,那就肯定不能错过了。
这禁制让他也稍稍花费了一点手脚,才无声无息的破解了,等到一进禁制之内里面,却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随后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呀呀怪叫着冲了出来。
到了门口看见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影,顿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脚步,刚想发问,项杨已经眼疾手快的将他往自己身后一带,挺身迎上了扑面而来的火焰。
‘轰’的一声,炙热的火焰来的快退的也快,项杨看着自己身上那已经燃为灰烬的长袍,哭笑不得的又取出了一件换上,而后才转身将那满头黑灰的家伙又拉到了自己面前。
“丹鼎师兄,你挺拼命啊!这是赤焰纹吧?看这波动,应该是你想将它和弱水纹组合,结果当中的缓冲没掌握好……”
那满头黑灰的家伙自然就是丹鼎了,原本忽然看见自己洞府门口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正想喝问,但一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来了兴致,哪里还顾得上发问,探头探脑的朝自己的炼器室看了看,觉得风波已过,马上反手拉着项杨就朝里面奔去。
一面跑着一面还喊着:“这兄弟看来是个行家、明白人……那你来帮我看看,我在当中加了不少土系材料了啊……按理来说已经足够了才对。”
项杨知道他素来便是这样的脾气,倒也见怪不怪了,笑呵呵的跟在了后头,到了一间已经狼狈不堪破破烂烂的炼器室中。
丹鼎叮当叮当的收拾了半天,总算整理出来了一个还能使用的台子,其他的也顾不上了,直接从须弥戒中掏出了几件材料和符笔,就在那比划了起来。
“你瞧,这是我最新设计的杀阵,这赤焰纹我准备绘制在这里,这里是弱水纹,而后当中用土系材料隔断,这里是一道引导纹,当输入元气之后,引导纹会将两面阵纹所转化的属性元气引导到这里,而后发射出火系和水系的法术,按这个角度,会在空中相撞,这样便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他似乎已经忘了身旁的是个陌生人,就在那手舞足蹈的自顾自说着,不过最后还是颓然了下来:“不过我怎么都没搞明白,为何会发生爆炸,我已经考虑的很周道了,而且每次输入的元气也越来越小,这都第七次了……这位兄弟,你倒说说问题出在哪?这些个古阵纹还真是……不对,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得赤焰纹和弱水纹!”
说到这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用的这两道阵纹可都是项杨给他的古阵纹,平常人又怎会认得?而且都不用看,只凭着爆炸后产生的波动便能准确的说出名字来!
“哈哈,丹鼎老哥,是我……”
项杨也不再逗他,直接化回了原貌,和柢家父子一样,丹鼎也属于那种被种魂术植入了太多潜意识,而且人品靠得住的自家人。
“啊,项老大!太好了!来来来,你帮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鼎顿时大喜过望,直接拉着他就要开工。
项杨都没来得及问他上次回来后和霍暴商量的如何,便先当起了老师。
要说阵法上的天分,其实项杨估计还不如丹鼎,但是毕竟经过了老笔头那么多年的调教,在古阵纹的造诣上还是要超过一个人独自摸索的丹鼎不少的。
让他将所有的设计方案和炼制时的细节再描述了一遍,又用天衍迅速衍算了一遍,他心中也就有了底。
“丹鼎老哥,你看,这赤焰纹和弱水纹虽然看似只是火系和水系之分,但实际在转化效果和时间上还是有细小区别的。”
“赤焰纹的纹路比弱水纹少了两个弯口,也就代表着火系元气的转化会比水系的提前一点点,这点时间,其实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但在现实中却是存在的。”
“当你输入元气之后,火系阵法先启动,而后到了这里,也就是用土系材料隔断的地方,会将其稍微溶解一些,而后火系这里的输入就变大了,这会造成二系之间的不平衡,而且角度上也产生了偏差,最终导致爆炸!”
“当然了,如果并未发生爆炸,那你肯定可以在这个阵盘上检查出这个问题,但既然都炸毁了,你自然也就看不出来了,这个问题不解决,哪怕你再试验一百次,也是这个结果。”
“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注意呢!”丹鼎越听眼睛越亮,最终欢呼了一声,就忙着准备下一次实验了。
项杨赶忙将他拉住:“丹鼎老哥,不着急,我这次来,是有事相询,嗯,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和霍暴老祖可商量过了?”
“什么事?”丹鼎眼睛忽闪忽闪了几下,忽然露出了一丝吃惊的神色:“哎呀,我一回来便钻进了这里……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