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娜的母亲,也就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是个对子女非常严格的人。莉莉娜是她的女儿,她完全可以靠母亲的能力当学生会会长,但她的母亲没有这么做。所以我们决定,把可巧录下来的话,交给校长,让她自己看着办,自首,或不说。
急救室的灯一下子灭了,我们立马站了起来。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病人们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第一个病人的大脑和精神存在一定的毛病,可能是后遗症;另一个病人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取出,是一种烈性的安眠药。”
我们点点头,呼了一口气。
病房里。我们在怡菲和陈雪米身边等了十几分钟,怡菲才把眼睛慢慢睁开。
“这是……哪里?”怡菲恍恍惚惚地看着四周。“怡菲,这里是医院。你出事了,我们把你接了过来。”我回答。怡菲试着回想,但大脑很疼。“怡菲,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美莎劝。
“但……你们是谁啊?”怡菲的疑问令我们好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难道……怡菲失忆了?金渃老师走过来:“怡菲,你记得我是谁吗?”怡菲看了看说:“我记得,你是金渃老师。”既然怡菲记得金渃老师,那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们呢?
“她是选择性失忆。”医生走进来告诉我们,“选择性失忆会忘记最开心的回忆,包括回忆里的人。不怎么熟的人可能会记得。”
我们都沉默了……
“让我去报警!!”美莎大声地喊着,要冲出门。“不行美莎……”可巧抱住美莎。“你看看!你看看怡菲变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记得我们!!”听着美莎的怒吼,我们都沉默着。
陈雪米醒过来,看着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从床上爬下来,抱住我。她抱得越来越紧,然后突然很大声很大声很痛苦地哭了出来。她可能是想起了在怡菲家里发生的事……
我们都在医院里陷入困境。
“哎呀!我的宝贝啊!怎么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啊!”怡菲的母亲来到医院,又哭又抱怨。怡菲的母亲总是爱说一些伤人的话:“我们家怡菲就是因为跟你们这样不三不四的平名孩子玩儿,整天不干正事,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们本来都沉默着,但美莎突然发了脾气:“这位阿姨您说话注意一点!您不知道是谁要主动交朋友的,所以不要乱说!还有,我们就是平民怎么样?!您的女儿还不是跟我们一起念书吗?不干正事儿是您孩子自己的事儿,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你们家的防卫系统怎么连劫持犯都防不住啊?!是怡菲说去她家,然后我们受害了好吗?!……”
怡菲的母亲气的火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看着美莎。
美莎道:“你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可巧把美莎从病房拖了出去。
怡菲的母亲小声地但是很生气地说:“等怡菲记忆恢复了,我绝对不让她跟你们见面!我绝不让她记起你们!”
我和陈雪米惊讶地刚要劝阻怡菲母亲,金渃老师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便不语。但心中还是有一种舍不得的感情。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很安静。因为我们都舍不得怡菲离开我们。说不定怡菲会整容,说不定怡菲会改名换姓,说不定怡菲的性格会变,说不定怡菲不再跟我们一起念书,说不定怡菲再也不记得我们……
金渃老师对我们说:“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而忧愁。”我们也就放下了一点不安。
第二天到了学校,我、陈雪米、可巧和美莎一起走到校长室。
校长正在批改文件,见到这么多人来打扰她的工作,眉头就稍稍的皱了起来。“有什么事吗?”校长问。
“校长,我们要对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严肃地看着校长。
“噢?说来听听。”校长问。
“您的女儿莉莉娜,昨天在学生会会长怡菲家里进行劫持,对我们施行了暴力和恐吓,给陈雪米的饮料下了一种烈性的安眠药。”我拿出陈雪米的出院证和医生的开方。“还有由于莉莉娜的暴力,怡菲现在人在医院,脑部出现了毛病,得了选择性失忆。”
校长很严肃地看着我,紧紧地皱着眉头,问:“这是真的吗?”
美莎生气地说:“不是真的我们来找您干什么?”可巧拿出手机说:“如果您不相信,这里有证据。”
可巧按了一下“播放”键,录音便出来了:“哎哟,真是让人感动啊!”“莉莉娜,你为什么要劫持我们?” “都说了因为你们犯贱,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今天是个教训,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回见!”
“作为一个母亲,您自己女儿的声音,您该不会听不出来吧?”美莎问。
校长沉默着,最后说:“我带她去自首。”